智商高的女人一旦偷換概念蠻橫無理起來,要比智商低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更明白怎麽說話才能將對方的邏輯打亂。 1.桃色證據 俗話說,不怕賊偷,隻怕賊念。一個人如果被另一個人念叨著要給他做一點事兒時候,被念叨的這個人除非是聖人,否則他遲早會栽在別人的手裏。 許少峰根本沒有想到他被怡情花園的保安福生念叨上了,保安讓他登記,他就登記,保安發給了小牌兒,允許他進入,他才能進入。沒有辦法,他管得了堂堂文廣局的上千名職工,可以自由地出入電視台等多家要害單位,就是不能自由地出入怡情花園小區。他隻知道這是管理的需要,他隻能順從。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張登記表會成了他日後一條證據,地下停車場竟然還安裝了攝像頭,錄下了陳思思挽他胳膊的那一幕。 當保安福生從監控錄像中看到這一幕後高興壞了,他知道,這可能就是表姐所說的證據,表姐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前途,也可以改變包括他在內的幾個人的命運。既然是如此,他就決不會放過這次改變他命運的機會。他悄悄地調出了這盤錄像帶,然後通過電腦把那個鏡頭搞成固定模式,第二天,拿著拷好的U盤到外麵的彩印中心洗了10張,這才高高興興地敲開了表姐馮海蘭的家門。 馮海蘭自從得知許少峰在外麵包養了二奶的信息後,心情異常高興,她覺得一旦抓到了這個把柄,不愁扳不倒他許少峰,也不愁改變不了張明華的命運。這些天來,她天天都在期盼福生能給她帶來好消息。有了這樣的期盼,心情自然好了許多,就覺得走路腳步輕了,吃飯食欲強了,連性*次數也增多了,以至於使張明華在感到力不從心中對她產生了懷疑,懷疑她過去是不是把一部分精力給了他人,現在完全給予了他,才會這麽旺盛?於是就旁敲側擊地問:“你這是咋啦?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為什麽最近這麽威猛?” 她這才說:“許少峰在外麵包養了二奶了。” 張明華一聽差點氣得暈了過去,本來就有點精疲力竭,聽她這麽一說馬上就疲軟了,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吃驚地說:“什麽?許少峰在外麵有二奶了?” 馮海蘭一臉喜色地點了點頭。 張明華一看她的表情,首先想到的是馮海蘭肯定與許少峰有一腿,許少峰因為有了二奶,不再理她了,她才有了這麽旺盛的精力。這樣一想,不覺翻身下馬後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臭*,原來與許少峰有一腿呀,難怪你現在騷勁這麽大,是因為他包了二奶,不再與你來往了,你才有了精神。” 馮海蘭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知道張明華想岔了,才向她發了這麽大的火,她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張明華吃起醋來還挺好玩的,就邊笑邊說:“不是這麽回事,你誤會了。” 張明華哪裏容得狡辯?繼續罵道:“我誤會什麽?你不打自招地說漏了嘴,還說我誤會了你。難怪許少峰跟我過不去,原來都是你這個臭*惹的禍。” 馮海蘭一看張明華真的動了氣,也不由得拉下臉說:“張明華,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你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亂罵人?許少峰在外麵包養了二奶,這對於我們來講不是一個反戈一擊的好機會嗎?你這個豬,你想到哪裏去了?” 張明華一看馮海蘭底氣十足,不像做賊心虛的樣子,但是,他心裏的疑團還沒有化解開來,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就疑惑地說:“即使他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好的機會,這與你的*突然增強又有什麽必然的聯係?這不能不使人覺得他與你斷絕了交往,才使你有了更多的精力,由此也對你的報複動機產生了懷疑,是不是因為他拋棄了你,讓你產生了嫉妒心,才決定要報複他?這些問題如果解釋不清楚,馮海蘭,我跟你沒完。” 馮海蘭突然正色說:“就你這智商難怪鬥不過人家許少峰,你的心量太小了,目光也太短了,你就不能跳出這件事朝更寬的地方想一想,朝更遠的地方看一看?退一步講,即使你的老婆看上了許少峰,想給他當情婦,你也不掂量掂量,像許少峰那樣風流倜儻的男人,身邊還缺少像我這樣的女人嗎?真是的,看你醋惺惺的樣子,讓人又氣又好笑,去,給我倒杯水,我口渴了,喝了水再慢慢給你講。” 張明華聽馮海蘭這麽一說,心裏先自怯了三分,又聽她說的話句句在理,又服了三分,就果然下得床來,去為她倒了杯水,端來遞給她。 馮海蘭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才從表弟看電視認出許少峰說起,到她為表弟出主意下套為止,細細地講了一遍,末了說:“你說說看,如果讓福生再掌握到許少峰*的證據,把它捅出去,他許少峰能不完蛋?許少峰的完蛋之日,也就是你的出頭之時,我能不高興?人嘛,都是這樣的,心情一好,精神頭兒也就足了,*也就強了,向你多要幾次有什麽不應該?” 張明華聽了這才長透了一口氣,高興地說:“說得有道理,要的應該。” 馮海蘭說:“現在,我就專等著福生的好消息。” 張明華說:“好事是好事,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哪個單位的一把手在外麵沒有人?有了又能怎麽樣?如果沒有可靠的證據,光靠道聽途說根本無濟於事。” 馮海蘭說:“你放心,我已經初步掌握了他的一些證據,現在還不想輕舉妄動,等福生再搞到一些更有力的證據再出手,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張明華這才高興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麽好的事兒你為什麽早不告訴我?不早告訴倒也罷了,遲告訴也行,偏偏在*做到關鍵時刻告訴我,而且又隻說了半拉子話,才讓我對你產生了誤解。” 馮海蘭咯咯地笑著說:“本來想等我拿到了證據給你一個驚喜,沒想我一高興就提前告訴了你,才惹得你醋意大發。” 張明華說:“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讓你搞複雜了。” 馮海蘭說:“不是讓我搞複雜了,是讓你想複雜了。現在跟你講清楚了,你還有什麽懷疑的?” 張明華這才嘿嘿笑了一下說:“沒有了,你真是個好老婆。” 馮海蘭說:“沒有就好,心裏的疙瘩解開了,是不是高興了?” 張明華嘿嘿地笑著說:“當然高興了。” 馮海蘭說:“那我們繼續高興吧。” 張明華說:“啊!還要來?” 馮海蘭就笑了說:“剛才高興到一半兒就停下了,還沒有高興完,所以才要繼續高興嘛。” 張明華拗不過,又隻好揚鞭上馬了?? 馮海蘭又開始高興了。 上次,福生給她拿過了一張訪客出入登記表,她看到了許少峰在上麵的登記,非常高興,她把那張表保管了下來。她知道,光這一張表還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想告倒許少峰還必須要有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她又吩咐福生多想想辦法。福生硬著頭皮說,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了。她就說,必要的時候就學學電影電視劇中的做法,比如可以偷拍幾張照片,悄悄的錄點音什麽的。你要多留個心眼嘛。 功夫不負有心人,馮海蘭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當福生把這些照片交給她之後,她幾乎無法抑製地大叫了起來:“好!真是太好了,福生,你是怎麽搞到的?” 福生看到馮海蘭高興的樣子也很高興,就高興地把他怎麽從錄像帶中搞到的詳細情況講了一遍。 馮海蘭突然說:“福生,這件事一定要保密,隻有你知我知,以後不論遇到什麽人,都不能跟他們說。” 福生點了點頭說:“姐,這我知道。” 馮海蘭又指了指照片上的陳思思說:“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我看這麽年輕又這麽漂亮,就去當人家的二奶,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福生搖搖頭說:“具體幹什麽的我不知道,不過,她常開著一輛紅色的小轎車,看起來挺牛逼的。” 馮海蘭說:“你還要多注意注意她,看看她除了與許少峰有一腿外,還與什麽樣的男人有來往。總之,無論是他倆的證據,還是與別人的關係,掌握得越多才越有說服力。” 打發走了福生,馮海蘭就開始炮製起了材料。有了許少峰的簽字,有了陳思思掛著他胳膊的照片,許少峰,這次你死定了。馮海蘭就這麽惡狠狠地想著,來到書屋打開了電腦。馮海蘭雖然文化程度並不高,但是她畢竟在工作崗位上磨練了一二十年,每年都要寫工作計劃年終總結,有了這樣的基礎訓練,寫一封匿名信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這些天來,她一直想著如何告倒許少峰,挖空心思的想出了許多能夠致人於死地的話,也想好了文章的條理,一旦有了這樣的證據,思路就馬上清晰起來,不一會兒,電腦上就顯示出了一封完整的匿名信:  許少峰包養“二奶”誰來管?  尊敬的領導: 你好!我是怡情花園小區的一位住戶,發現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局局長許少峰在我們小區保養了二奶,更為嚴重的是,許少峰還經常挽著二奶的胳膊出入於小區,嚴重敗壞了黨員領導幹部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造成了十分惡劣的社會影響。 作為一個普通的公民,對這樣的醜惡現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去信給你們,希望你們為了嚴肅黨紀,捍衛黨的尊嚴,維護社會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加以嚴肅處理,才能深得人心。 另外,為了說明我不是憑空捏造,下麵附了一張照片,還有許少峰出入怡情花園的登記表。並且向你們提供調查線索,許少峰包養的二奶叫陳思思,住在怡情花園15棟3單元15A座。 事實勝於雄辯,在鐵證如山麵前,如何處理,我們拭目以待! 知情人 2009年4月20日  馮海蘭一氣寫完後,認真檢查了一遍,感覺寫的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狠,細細一想,才想起了來原準備好的比較狠的一段話沒有寫進去。那段的大意是說:“不知這樣的事兒沒有人管?如果你們不管,我就要告到省上去,如果省上沒有人管,我就要告到中紀委去,直到給我們老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複為止。”她正準備要加進去,可又想,這些話是不是有點太江湖味兒了,有點脅迫的意思,好像那些不務正業常年上訪的不良公民的口語。算了算了,還是不加了,既然上麵有領導的稱呼,就應該充分相信他們,不要搞得太隔散了。 她一次性打印了了十份,她早已考慮好了,要寄就多寄幾個地方,四大班子要寄,市委書記汪正良、副市長鍾學文這些主要領導要給寄,市紀律,市委組織部、宣傳部這些主要部門也要寄,另外,她還想給文廣局也要寄一份,最好寄給辦公室,讓文廣局造成內亂,讓他們看看許少峰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貨色?這樣才能從內到外徹底搞臭許少峰,如果不疼不癢,還不如不告。 馮海蘭和任何一位寫匿名信的人的手法差不多,她沒有用放在家裏印有單位地址的信封,而是用了早就從郵政局特意買了空白信封,在上麵寫了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下麵統統寫著“內詳”。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拎了包兒上郵政局去發。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張明華早上有事出去了。她本來想等著張明華回來後讓他看過後再發,後來一想,不就是一封匿名信嗎,又不是什麽論文,沒有必要讓他把關。再說了,這種事兒總歸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由她一個人承擔就對了,盡量不要讓他參與為好。就這樣,她踏著下午的陽光,穿過小區馬路,到外麵打上的,然後到郵政局,把這些由她親手炮製的匿名信投遞到了郵筒。 她不由得長長喘了一口氣,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兩腿不由得發起軟來。她知道,兩天後,這些信就會紛紛到達它應該到達的地方,到時候就等著許少峰的好戲了。 2.說一聲分手好心痛 林茹好幾天都處在一種緊張和激動的狀態之中。經過了這次車上的玩火後,她一再的告誡自己,下不為例。她覺得男女之間的事就像吸毒一樣,會上癮的,如果不痛下決心扼製住,斷了這個念頭,等到下次有了機會還會死灰複燃,這樣下去遲早是會出事的。這就像一個吸毒者,每次吸完了就在告誡自己下不為例,等到下次毒癮上來了,又為自己開脫,一次又一次的發誓,一次又一次開脫,最終使自己成了癮君子,導致的結果是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她真怕這樣發展下去,從而斷送了自己的名譽與家庭。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當她又一次與陳誌剛激情過後,內心似乎得到了些許平衡,心態也比先前平靜了許多,再想到許少峰與陳思思的事,心也沒有過去那麽痛了。但是,心態歸心態,事情歸事情。陳思思肚子裏的孩子,還對她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她不能坐視不管。 這一天中午,她走進了胡小陽的心理谘詢中心。 胡小陽一見她就玩笑了起來:“喲!沒想到是林主任呀,也來心理谘詢?” 林茹就嗬嗬笑了說:“看你說話這樣子哪像個心理谘詢師,簡直就是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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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婆。” 胡小陽這才哈哈哈大笑著說:“成天坐在這裏麵對谘詢對象侃侃不停地講,講的都是嚴肅的話題,好不容易閑下來,又見到自己最親的親人,你還不興我說幾句玩笑話?真是的。” 林茹說:“這麽說,你的生意還是不錯了?” 胡小陽說:“當然不錯了,你才知道?”然後又悄悄說:“姐,我看你的氣色很好,是不是那件事兒讓你擺平了?” 林茹說:“哪裏擺平了?現在的姑娘呀,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懷了別人的孩子,一點都不知道羞恥,反而口口聲聲地說那是她的自由,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接著。她就把上次與陳思思的第二次交鋒講給了胡小陽聽。 胡小陽聽完說:“我看她隻是嘴上說說,未必真的要生下來。” 林茹說:“你這樣分析的理由是什麽?” 胡小陽說:“她就是想跟你打心理戰,讓你一聽她有了許少峰的孩子,希望你接受不了這一事實,與許少峰離婚,這正好中了她的下懷。很顯然,從諸多現象上可以判斷出來,許少峰從來沒有承諾她什麽,也不可能為了她與你離婚,如果你很堅定,不管她生與不生,就是不與許少峰離婚,她無法從你這裏找到突破口的話,自然也就放棄了生孩子的念頭。” 林茹說:“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就是怕她一根筋地走下去,這樣毀了她自己且不說,主要怕害了許少峰。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我也很矛盾的,既想告訴許少峰,解鈴還須他這個係鈴人,讓他出麵做做工作可能會更好,讓陳思思徹底死了這個心,又怕我與許少峰的這道紙捅破後他臉上掛不住,不好下台,反而逼上梁山怎麽辦?” 胡小陽想了想,才說:“姐呀,難怪許少峰舍不得放棄你,你實在是一個善良寬厚的好女人,要是換了別的女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向丈夫發射過去,搞不好就真的把他轟到別人的懷抱中去了。你這樣做顯然是一種明智的選擇,給對方留有餘地,也就是給自己留有餘地。至於陳思思懷孕的事,你不說也好,陳思思遲早會告訴許少峰的,如果許少峰一旦知道陳思思想以懷孕來要挾他,那他們的關係也就到頭了。” 林茹聽了胡小陽的這番話後,心裏一下開闊了許多,就開玩笑說:“我還想過,是不是通過什麽方式,給陳思思介紹一個優秀一點的男人過去,讓陳思思的情感從許少峰那裏轉移過來,問題就好辦了。” 胡小陽高興的說:“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說到這裏,她突然靈機一動,補充說:“要不,幹脆把你的老同學陳誌剛介紹給她算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緣?” 林茹囁嚅著說:“這個??陳誌剛是有家之人,怕不行呀。” 胡小陽故意說:“這怕啥?他老婆又不在身邊,有家又怎麽了?隻要她們倆搞到一起了,許少峰這裏你不是省心了?” 林茹的臉不覺有點紅了,說:“陳誌剛畢竟是我的老同學,我也不能害他呀。看看有沒有別的優秀一點的男人,給她介紹過去。” 胡小陽一看林茹的臉紅了,心裏什麽都清楚了,就有意岔開話題說:“姐呀,現在哪有那麽多好男人,要是有,你幹脆介紹給我吧!” 林茹嗬嗬一笑說:“哪有你這樣的厚臉皮,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就不怕阿燦炒了你的魷魚?” 胡小陽瘋笑著說:“現在的社會誰怕誰呀,他要炒我,我還要炒他哩,真是的。” 林茹說:“好了,別瞎說了,時間快到了,我還要上班去了,下班到我家裏來,我給你煲靚湯。” 胡小陽說:“好呀好呀,我最喜歡你煲的湯,比餐館裏的湯要好喝多了。” 林茹說:“別嘴上像抹了蜜一樣甜,就知道哄你姐。” 胡小陽嘿嘿笑著說:“為了表示對你是真心的甜蜜,我開車送你上班好嗎?”說著就真的要關門去送,林茹擋都擋不住,也就隻好由了她。 有時候女人揣摩女人要比男人揣摩女人更準確些,原因就是女人更能接近女人的心理,根據自己的想法推斷出對方是怎麽想的。 事情的發展真的如胡小陽判斷的那樣,陳思思把懷孕的事兒終於告訴給了許少峰。 這是一次晚飯後,陳思思吐得一塌糊塗,好像腸胃都被吐了出來,她感覺非常難受,又非常委屈。難受在身體上,委屈在心裏,她不覺又想起了林茹說她的話:“你以為有了孩子,許少峰就會離婚娶你嗎?你也不想一想,如果許少峰知道你偷偷懷了他的孩子是一個陰謀,以此想要挾他,你在他心目中將是怎樣的一個人?話說回來,現在官場上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麵尋花問柳?又有哪個為了一朵野花去離婚?別做夢了,該醒醒了。”林茹的話就像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直刺到了她的心坎坎上,她第一次開始置疑自己的行為,覺得這樣的付出值得不值得? 尤其當她掏心挖肝似的一陣嘔吐之後,她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別人懷孕了由老公疼著,婆婆護著,成了家裏的寶,而我呢?我究竟差了什麽了,還要偷偷摸摸地為別人承擔著這樣的委屈,究竟是為了什麽?這樣一想,心裏委屈極了,看著鏡中的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不由得輕聲抽泣了起來。 哭過了,衝洗了一把臉,看到坐沙發上看電視的許少峰,忍不住地說:“少峰,我懷孕了。” “什麽?”許少峰一下子從電視劇的情節中走到了現實之中,驚恐萬狀地說:“你說你懷孕了,是真的懷孕了?” 她點了點頭,心裏越發覺得委屈,就一貓身鑽到了他的懷裏。 許少峰的心裏禁不住一陣叫苦,真是的,她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了?她究竟是真懷了,還是假裝懷了來騙他? 許少峰伸過手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陳思思那張可人秀美的臉,極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大概多長了?” 陳思思說:“大概有兩個多月了吧!” 許少峰說:“你??這麽長的時間為什麽不告訴我?” 陳思思揚了頭說:“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反正就這麽回事。” 許少峰說:“你打算怎麽辦?” 陳思思說:“我想把他生下來,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許少峰一聽就來氣了:“你瘋了?”他差點一把把陳思思從懷裏推出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把矛盾激化了,就放慢語氣說:“思思呀,你怎麽不聽我的話?咱們這種關係??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陳思思說:“這怕什麽?你要是不想承擔責任可以不承擔,不想認他我也不強迫,我一個人照樣能把他帶大。” 許少峰說:“你咋這麽糊塗呢?咱們這種關係,根本就不能生孩子,這不是承擔不承擔責任的問題,這是關係到我的處境,關係到孩子名分的大事。你呀,怎麽說才好呢,你就是想要孩子,也應該征得我的同意才是,怎麽能這樣擅自作主?” 陳思思本來心裏就窩著一肚子的委屈,聽他說話的口氣,與林茹沒有什麽兩樣,一股無名的火氣就騰地一下從心裏冒起,人也情不自禁地從他的懷中掙脫站起來說:“這種關係咋了?你要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怕你的孩子將來成為私生子,遭人唾罵,影響他的心理健康,你可以與她離婚呀,離了婚,孩子不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爸爸了嗎?” 許少峰也不由得生氣了,就說:“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嗎?我是不能離婚的,可是??現在你怎麽又逼著讓我離婚?” 陳思思說:“誰逼著你離婚了?你愛離不離,不離了拉倒,誰稀罕?我一個人照樣可以帶孩子,什麽都不用你管,什麽也不用你操心,這總行了吧?” 許少峰真有點哭笑不得,明明是A,她非要說是B,智商高的女人一旦偷換概念蠻橫無理起來,要比智商低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更明白怎麽說話才能將對方的邏輯打亂。他不由得生氣地說:“說的倒輕巧,你要真的生了孩子,讓我怎麽辦?管還是不管?不管,不近情理,要是去管,讓別人知道了我外麵還有個私生子,那還了得,讓人一告,我不就徹底完了,什麽都沒有了,家庭沒有了,官職沒有了,搞不好被開除公職後連起碼的生活保障都沒有了,你為我想過這些沒有?” 陳思思也大吵了起來:“許少峰,我真沒有想到你這麽自私,你想到的就隻是你的家庭,你的官職,你怎麽不為我想一想,為一個跟了你幾年的女人想一想,我跟你圖什麽了?還不是圖的一份情感,我得不到一個完整的你,不怨你,隻怨我的命苦。那我就要一個孩子,要一個孩子總行吧,可是你也不行。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老婆,舍不得你的家,我擔不起破壞你的家庭、影響你的官職的罪名,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回到你的老婆那裏去,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永遠都不用你管。”說完一下嗚嗚地哭了起來。 許少峰覺得這個陳思思怎麽越來越有點蠻不講理,好話說了一籮筐,就是聽不進去。心裏感到特別氣,又不得不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放慢語速說:“思思,不是我狠心,也不是我不通情理,你畢竟還年輕,不懂事,你以為養個小孩帶著好玩,是不是?那可不是像帶個小狗小貓那麽簡單,將來還需要培養教育,還要考慮到上學等一係列的問題,再說了,我們畢竟不像西方國家那麽自由開放,當一個未婚媽媽,社會輿論造成的精神的壓力有多大你想過沒有?你能不能承受得起?如果我能離婚倒也好辦,可是林茹她不離,我也沒有辦法,我更不想把家庭的事搞得沸沸揚揚的讓誰都知道。那不是好事,我畢竟不是一個個體戶,是國家體製內的幹部,是國家公務員,如果讓大家知道我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同老婆鬧離婚,你想想,這樣的負麵影響有多大?組織上還會讓我繼續當局長嗎?搞不好我的公職都保不住了。如果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就是與你結了婚,你能感到幸福嗎?所以,孩子必須做掉,絕對不能要!”  這些道理並不是陳思思不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懂,她隻是想以此為借口,要挾他離婚。當她覺得這一招實在不奏效,自己也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多麽希望許少峰能過來哄一哄她,哪怕安慰幾句也行,可是,他卻沒有,她忍不住就發起了小脾氣,捂起耳朵背轉過身子跺著腳哭著說:“不聽不聽,我就是不聽!你要是覺得我拖累了你,影響了你大好前程,你可以走,就當沒有我這個人。走??你走呀!” 許少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覺得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既然要下決心分手,就不能再與她粘乎了,就借機說:“那好,你先冷靜冷靜,我走了。” 許少峰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來,剛關了門,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門縫裏傳了出來,仿佛一道看不見的鈍刀割著他的心。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扭頭離開了?? 3.“豔照門” 馮海蘭的那幾封信封下麵寫著“內詳”的匿名信,陸續地到達了它應該去的地方。不同的人收到這樣的匿名信的心情各不一樣,所持的態度也不一樣。 首先收到這封信的人是王正才。門衛每天都要給他送來一遝報紙和一摞子信件。這些信件大多都是外地推銷辦公用品的,什麽打印機呀,社科類的書籍呀,雖然發信地址不同,推銷的產品卻大同小異,有時候王正才拆都不拆就把它扔了。這次的信件中,有一封寄給辦公室的信,下麵寫著“內詳”兩個字。這兩個字多少帶有一種曖昧抑或是神秘的色彩,王正才不得不拆開了它。拿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是一封揭露許少峰私生活的匿名信。王正才首先看到的是那張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不過,還是能依稀辨認出是許少峰來,那個要挽他胳膊的女孩子也很俊俏。看過照片,又看過了信,又看了許少峰親筆登記的出入表,王正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糟了,許少峰這一次怕是栽了。毫無疑問,寫匿名信的人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大造輿論,搞垮許少峰。在這個意義講,收到匿名信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市上的主要領導可能都收到了。 王正才迅速裝好了信,又迅速地把它藏在了抽屜裏,心裏還是止不住有些惱恨,不知道這是什麽人搞的鬼。他知道,一般來講,上麵是不會理睬這些憑空捏造事實惡意攻擊領導的匿名信的,而這封匿名信卻不同,它有明確的指向性,而且還有照片,這就具有了一定的殺傷力。他不由得為許少峰捏了一把汗,如果許少峰出了事,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政治前途,這就好比一個生物鏈,隻要其中斷了一環,肯定會影響到這個鏈條上別的生物。這不能不令他擔憂,為許少峰,也為他自己。 此刻,他首先想到就是把這件事告訴給許少峰,讓他好有個精神準備,及時做出相應的對策來。他又拿出了信,準備要出門,又不覺猶豫了起來。這畢竟是揭露許少峰隱私的東西,我直接拿去當麵交給他會不會讓他感到難堪?或者說,這件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我再拿去讓他看,會不會引起他的不高興或者反感? 在王正才的印象裏,許少峰一直對他自己要求很嚴,尤其在男女問題上特別謹慎。文廣局是個大單位,這裏麵又囊括了全市的文化、廣播電視、藝術團體好多部門,可謂美女雲集,隻要許少峰來者不拒,有的是大把的美女供他玩。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許少峰和哪一個女下屬有過特殊的關係,正因為如此,他才贏得了大家的尊敬和愛戴。前些日子,許少峰讓他晚上9點給他家裏打一個電話,謊稱省上來人需要他來接待。他似乎從這個細節上感覺他在外麵可能有人,那個人,是不是照片上的陳思思? 王正才經過前思後想,還是覺得給許少峰及時通報一下。他怕通報得晚了,許少峰有個閃失,那將是他的罪過,這不僅僅影響了許少峰的前途,更重要的也會影響到自己的提拔。前不久,許少峰已經向他交了底,說他已經分別找過了市上的有關領導,要求調整補充文廣局的領導班子,許少峰當然向市上領導提到了要提拔他的事,市上領導也答應可以考慮。這使王正才高興了好幾天。前幾天,市委組織部派人來到文廣局做了考察和民意測試,讓大家推薦副局級領導幹部人選。據後來反饋過來的消息,他在測試中得票數最多。他知道,他之所以能取得這麽好的結果,除了他本人工作兢兢業業之外,更主要的一個原因是與許少峰平時樹立他的威信有很大的關係。現在,許少峰出了麻煩事兒,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他必須及時匯報給他。這樣想著,便帶著匿名信敲開了許少峰辦公室的門。 王正才一看許少峰正和電視台的王台長談工作,剛要退出時,許少峰說:“正才,你有事嗎?” 王正才一聽這話,就明白許少峰的意思了。如果許少峰說有什麽事兒你過會兒來,說明他們還要繼續談話,如果許少峰問他有什麽事,那肯定是想讓王台長告退。王正才馬上就接了說:“是有點事,要不,你們先談,我過會兒來?” 王台長就馬上站起來說:“我們談完了,你有什麽事兒就給許局談吧。許局,那你忙,我走了。” 許少峰就說:“那好,今天就先談到這裏,完了我們再商量。” 王台長走後,王正才尾隨其後鎖了門,才回到了許少峰的麵前。 許少峰說:“正才,什麽事兒?” 王正才這才說:“許局,你最近得罪過什麽人沒有?” 許少峰有點莫名其妙地說:“得罪過什麽人?我能得罪什麽人。你說吧,什麽事?” 王正才說:“有人寫了一封汙蔑你的匿名信,寄到局辦公室了,還好,門衛直接交給了我,沒有對外擴散出去。”說著他便拿出那封信,雙手呈給了許少峰。 許少峰接過信,剛打開,那張照片就從信中滑落在了桌子上,他拿起來一看,臉就像著了火,手也禁不住的抖了起來,心裏卻暗想,完了,他媽的終於被人暗算了。他匆匆地看完了信,又看到了他登記過的那張出入單,不由得氣從心裏來,怒從膽邊生,將那張單子拍在桌子上說:“別有用心,他媽的這絕對是別有用心。” 王正才一看許少峰的臉色,早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就急忙寬慰說:“這是什麽人幹的,怎麽這麽缺德!” 許少峰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後,腦海裏就忽然閃現出了他進門登記的那一幕,然後又閃現出了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幕,這一切,肯定是那個小保安搞的。很顯然,小保安隻是一個由人操縱的木偶,他的身後肯定隱藏著另外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而那個人又會是誰?許少峰突然想到了他身邊的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林茹,另一個是陳思思,會不會是她們中的其中之一?細細想一想,似乎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林茹既不可能與他分道揚鑣,也決不可能幹這種毀壞她丈夫的事。而陳思思呢?雖然有點小孩子脾氣,但是也不至於如此,更不會拿著他的名譽前途開玩笑。這早已超過了情感的範疇,絕對是一個想置他於死地的狠招。他由此想到這肯定與政治有關,與他的職務有關。如是,那肯定是張明華了,不可能會有別的人。想到這裏,才說:“真是人心隔肚皮呀??” 王正才說:“他能寄到我們局裏來,說不準也會給市上有關部門寄的,所以,我們要盡快想出一個對策來。”  許少峰心裏想,說不準這封信早就到領導的案頭上,還能有什麽對策?有了這樣的照片,我就是渾身長嘴也說清了。但是,當著王正才的麵他卻不能這麽說,不由得歎


    了一口氣,淡淡地說:“就憑這張照片,能斷定了我在包養二奶?真是滑稽。現在科技這麽發達,隨便就可以把兩個陌生男女合成一張親密的照片,甚至還可以扒光衣服搞成裸體照,這沒有什麽難的。問題是,如果市上的領導看到了,他們會怎麽認為就很難說了,我總不能一一向他們解釋去吧?遇上了這樣的事,怎麽解釋都會對自己有影響。” 王正才說:“許局,如果就這樣敗給了他,實在太憋氣。” 許少峰說:“明槍好躲,暗箭難防,遇上這樣的事,隻能自認倒黴了。正才呀,你估計??會是什麽人幹的?” 王正才說:“我估計可能是我們內部的人幹的。” 許少峰說:“理由呢?” 王正才說:“外麵的人沒有必要搞這些名堂,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誰還有興趣去關注別人?除非你的行為妨礙到他們的切身利益,否則,不會有人這麽做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我覺得可能是我們內部的個別人,為了達到別有用心的目的,才會這麽不擇手段幹出這種缺德事來。” 許少峰點了點頭說:“我也這麽想的,估計是有人衝著我這個局長的位子而來的。” 正說著,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就急忙收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和信件,給王正才使了眼色說:“看看是誰。” 王正才這才上去打開了門,來者不是別人,是原任文廣局的老局長杜玉成。 許少峰一看是這位老人家,心裏老大不快,但是,又不好表現在臉上,隻好勉強站起身來給他讓座。 沒想到許少峰這邊剛剛結束了匿名信的話題,市委書記汪正良卻剛剛打開了匿名信。 汪正良首先是看到了許少峰和一個女孩在一起的照片,那張照片像是從天花板上的攝像機頭拍下來,頭大身子小,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好像緊靠許少峰,許少峰又好像在躲避著。一看這張照片,就知道一定是被別人偷偷拍攝的,或者是從錄像帶中搞出來的。接著,他又看了匿名信,又看了許少峰進入怡情花園小區的登記表,看完後,不由得長歎了一聲。坐在市委書記的這個位子上,汪正良經常會收到一些匿名信,基本上都是告單位領導的,不是說他腐敗,就是說他生活作風有問題,隻是泛泛而談,基本上沒有真憑實據。類似這種匿名信,市委都不去追究,市委有市委的工作,總不能被匿名信牽著鼻子走,否則,你一年到頭也查不完,別的工作就別想幹了。可是,眼前的這封匿名信卻不同,信上有名有姓的講出了那個女的叫什麽名字,住在什麽地方,有許少峰上她家的登記,還有他們相對比較親近的照片。這樣的匿名信自然與其他的匿名信是有區別的,那肯定要查一查。這樣想著,他便撥通了市紀律檢查委員會李明達書記的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他又將照片和信裝到了信封內。心想這許少峰呀,是咋搞的,有林茹那樣好的妻子不好好過,為什麽要在外麵拈花惹草?如果真有其事,你這小子不僅對不起組織,也對不起那麽賢惠漂亮的老婆。在汪正良的印象裏,許少峰是一個比較務實肯幹又有真才實學的幹部,又是地級幹部的後備人選,應該不至於如此。可是,這信上講的又這麽有丁有卯,不免讓他心存懷疑。 汪正良正想著,李明達敲門進來了。 李明達一進門就說:“我正準備來給書記匯報,沒想到你卻打來了電話。” 汪正良就笑笑說:“坐!坐下來說,是不是為那封匿名信的事兒?” 李明達說:“正是。書記看過了?” 汪正良說:“我剛看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李明達說:“我覺得應該查證落實一下,如果許少峰真的在外麵包養情婦,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應該做出嚴肅的處理。如果這是造謠生事,我們也應該還許少峰同誌一個公正,該怎麽對待他就照樣怎麽對待他,不要讓他為此背了包袱。” 汪正良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明達呀,你們在查證落實時,要抱著關心愛護幹部的態度,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注意加強保密,我們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呀,在沒有把問題查證之前別影響了幹部的名譽。當然,如果真的查證落實了確有其事,那就另當別論,視其情節嚴重做出相應的處理。我們的幹部隊伍中,有些人在金錢、權利、美色麵前往往經不起考驗,一敗塗地,如果許少峰果真這樣的話,實在太令人失望了。”  李明達說:“汪書記,我有一個想法,我們一旦以紀委的名義深入調查,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查無證據,或者本來就是一個誤會,怕對許少峰同誌的情感有所傷害。要不,我們定個時間,我和你一起給許少峰同誌談一次話,看看他的態度如何?這也算給了他一個機會,如果他能夠向組織講明情況,那當然最好,是誤會就消除誤會,是問題就處理問題。如果他含糊其辭講不清楚,隱瞞組織,那我們再深入實際進行查證落實。” 汪正良說:“也好,我就聽你紀委書記的,明天我們要參加電話會議,要不,就放到後天下午,你有時間吧?” 李明達說:“我有時間。” 汪正良說:“那你通知他,後天下午上班,讓他到我的辦公裏來,我們集體跟他談一次話。” 市委書記和紀委書記剛剛商量完了處理匿名信的事兒,這邊的許少峰也送走了老局長杜玉成。 老局長杜玉成找許少峰沒有什麽正事兒,主要是老人家太寂寞了,每隔兩三個月,老局長就會過來局裏坐一坐,聊一聊。許少峰念及老局長當年對他的栽培和提拔,總是非常客氣禮貌的,生怕老人家為此有了什麽想法。這一次,許少峰心裏有事,他多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雖然他心裏覺得老局長來的不是時候,希望他快點走,但是,表麵上還不得不裝出熱情的樣子應付著他,應付了一陣,老局長的情緒越來越好,根本沒有離去的意思,許少峰的心裏就有些發毛了,就覺得老人家太囉嗦了,也太不知趣了。是不是人一老,就會變得這麽遲鈍?他於是告誡自己,等自己老了,退了休,沒事兒幹了就種種草,養養花,或者到公園裏去散散步,到老年活動中心去下下棋,千萬不要再到過去工作過的單位來找感覺,不要以為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他們會對你一如既往的畢恭畢敬,那就大錯特錯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局長,已經快到11點鍾了,許少峰鎖起了門,他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誰都不想讓進來。 他又拿出了那封匿名信來,又認真看了一次信和照片,才從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一、照片頭大身子小,一看就知道是從監控錄像中翻拍的,還好,從這個角度隻看到陳思思想挽他的胳膊,他在回避著。從中也可以看到他的立場。現在,再回過頭一想,真是好玄呀,如果那天晚上他要不及時推開陳思思,有了更親密的動作,那就真的成了“豔照門”了,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二、寫匿名信的人肯定與保安有關,但是,他沒有掌握到他的實質性的東西,僅僅是一張出入登記卡和一張照片,以此作為證據明顯不足為憑,信中的內容都是猜測,也構不成證據。 顯而易見,這個寫匿名信的人隻想急於求成,迫不及待地給他湊些事,卻沒有掌握到真正置他於死地的第一手材料,這使他不由得輕輕鬆了一口氣。當然,問題的另一方麵也同時呈現了出來,如果紀檢部門深入調查怎麽辦?能一一應對過去,就可以化險為夷,如果解釋不通,無法自圓其說,同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裏就出現了兩個問題,你與陳思思是什麽關係?如何解釋那張照片?隻要這兩個問題解決了,匿名信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這樣一想,他就不由得給陳思思撥去了電話。 自從上次他與陳思思不歡而散後,再沒有給陳思思打過電話,也沒有找過她。這幾天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一方麵在生著陳思思的氣,覺得她不該瞞著他偷偷懷上了他的孩子。懷上了倒也罷,趁著肚子還沒有鼓起來,及早做了算了,可她又不聽話,非要堅持生下來。這不是害人嗎?另一方麵,他又同情她,有些舍不得她。畢竟他們相好了幾年,說一聲分手牽腸掛肚,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身孕,無論從感情上還是道義上,他都感到心疼難舍。沒想到一波沒平又起一波,這邊的矛盾還沒有解除,匿名信的事就給他帶來了新的危機與麻煩,他真有點焦頭爛額了。 電話響了半天,那頭才接通了,卻沒有聲音,空空的,很安靜。 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就先向她打招呼說:“喂!思思,你好!” 過了好一陣,他才聽到電話那頭說:“我不好!隻要你好就好,我好不好無所謂。” 聽了這一句話,他的心就像被蛇咬了一樣的難受,就說:“我也不好,今天出了一點事,搞不好,一切都完了。思思,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希望你快樂些。” 陳思思這才有點著急地說:“真的嗎?你出了什麽事?嚴重嗎?” 許少峰說:“有人偷拍了我們倆,還寫了匿名信。這樣吧,中午你有空嗎?我們見個麵。” 陳思思說:“有,你過來。” 許少峰說:“有人注意到了我,去你那裏不太方便,這樣吧,在海天路的麥田咖啡廳,我等你。” 掛了電話,許少峰微閉雙眼,一頭仰在了靠椅上。他突然覺得非常累,一件事還沒有處理完,另一件又接踵而來,怎麽才能擺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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