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在意料之外,但確實是在情理之中。


    得知薑尚無法直接通過昊天鏡的時空穿越直接穿越回到過去後,意外的是,無論是君澤還是對未來無比渴望的薑尚內心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


    就像是早就有所意料。


    “那就用封印的方式......”君澤的話沒說完,就被西王母所打斷。


    “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我的意思了,”西王母無悲無喜的看向二人,“我剛剛所說,僅僅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隻不過是最主要的原因罷了。”


    “除此之外,此人身上的惡業之力,與纏身的惡念,都是讓他無法穿越的原因,即便沒有時空封鎖存在,他也無法去到未來。”


    “更何況,”西王母站起身來開始發難,“我為何要幫助一個屠夫?”


    西王母雖說已經從人類變為了傳說,但其終歸是來自於人類,更是一個秩序善良類型的傳說。


    祂可以接受人類之間各式各樣的戰爭所造成的死亡,但是麵對一個因一己私欲便視數十萬人類生命於無物的人,祂也不可能喜歡起來,能夠與其交流都是看在君澤的麵子上,更別說去幫他了。


    “這......”君澤剛想開口幫薑尚說上兩句,又被薑尚本人所製止。


    “其實在我被姬家父子背叛的時候我大概就想到了這一天,”薑尚苦笑道,“如此巨大的惡業都是因為我一個人而誕生......又怎麽會沒有代價?”


    “因心願而起的行為,反而因為行為導致心願無法實現。”


    “興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外如是。”


    說完,薑尚走上前來,站到了西王母的身邊,“還請娘娘賜教,不求有功,但求償還!”


    聽見薑尚的話,西王母低眉看向對方,眼中似有星辰閃爍。


    “既如此,”沉默了有一會兒的西王母開口說道,“你有悔改之心,那便給你機會。”


    “但你要記得一件事。”


    “無論你做了多少件善事,都無法免去你的惡行!”


    “功與過,從來不會相互抵消!”


    薑尚向前拱手,“明白。”


    這件事,君澤毫無插話的資格。


    西王母所站在的,是那些因薑尚所掀起的戰爭死亡的生靈的位置,而薑尚,則是處於罪魁禍首的地位。


    至於君澤,僅僅隻是局外人罷了。


    兩人真的有誰是錯的嗎?


    站在西王母的角度,因一己之私而傷害無辜者,自然是錯的,因為西王母所站在的是死亡的人的角度。


    但在薑尚的角度,死的無非就是一些自己不認識的家夥罷了,無親無故,他們的死亡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便利,那他又有什麽錯?


    曆史上任意一個戰爭,不都是因為當權者的一己之私所引起的嗎?


    因他而死亡的人數,有戰爭死亡人數的百分之一嗎?


    沒有,連千分之一都不一定有。


    若是不需要他們,那彼此自然相安無事。


    但若是需要,何必為了一些不認識的人而煩惱?


    雖說眼前薑尚說的好聽,但君澤很明白,隻不過是因為不需要了罷了。


    “還是請教娘娘,”隻不過這些事情君澤也不樂意細想,而是找到機會插入了兩人的對話,“薑尚要如何做,才能夠彌補些許?”


    “......昊天鏡恢複之前的這幾個月,就讓他和你一起行動吧。”沉默了一會兒,西王母才開口說道,“等你要回去的時候,再帶他來找我,我會給予他懲罰,但也會讓他活到未來。”


    “他所償還債務的契機並不在這個時空,而在未來。”


    “並不是你所在的未來,”似乎是看出君澤想要問什麽,西王母提前解釋道,“而是比那更加遠的時間,隻是算不上遙遠。”


    “未來?”君澤皺眉。


    也就是說,在未來,有什麽事情是需要薑尚去做的,甚至隻能他去做,並且能夠解決他的惡業。


    “我也算是時空之力的受益者,也擁有一些看破時空的本事,”西王母介紹道,“多的我不便多講,你們隻需要知道,我沒有騙你們便好。”


    “那在我回去之後......我能直接將他從封印中帶出來嗎?”事情有些遙遠,君澤幹脆不想,而是問出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自然。”西王母不置可否,隻不過,卻也沒再多說。


    “玉,安排一下這兩位的住宿,接下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這二人都會待在昆侖,”西王母指揮著玉,然後又看向兩人,“這段時間,兩位便在我這昆侖之中好好休息,而昊天鏡,由我維護些許時間,屆時在可以回去的時候,會告知於你們。”


    君澤與薑尚對視一眼,接受了對方的安排。


    “對了,”臨走之際,西王母像是想到了什麽,叫停了二人,“昆侖除了是仙家居所,同時也是修煉寶地。”


    “對二位來講,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


    說完,也沒看兩人的反應,直接將殿門關上,沒了聲響。


    君澤和薑尚麵麵相覷,然後兩人一同看向了滿臉帶著羨慕的玉。


    “朋友,解釋解釋?”


    看著兩人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玉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這是娘娘在提醒你們,昆侖地界可以用來讓精靈們修煉。”玉給二人解釋道,“並且,你們可以尋找昆侖的仙家們幫助你們提升實力,娘娘剛剛的話,相當於默許你們去尋找仙家們完成私事。”


    玉算是越說越羨慕,仙家的指點,在外界是可遇不可求,但即便在昆侖這種仙家滿地走的地方也是看緣分的,隻要仙家們不樂意,你也沒法逼著祂們幫你。


    他的夥伴冰君就獲得過一位冰係仙家的指點,方才有了那特殊形態和強大的冰係力量。


    而西王母的話,相當於讓二人自己找仙家指點,隻要想要,就去要就好,完全不用看緣分。


    興許這算是.......強製愛?


    通過玉的話,君澤和薑尚也是了解了西王母一句話的含金量。


    可以說,昆侖之主的一句話,便是千金難換了。


    至於為什麽是難換而不是換不了......那誰叫有些傳說就是喜歡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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