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誰先上?”鬼塚問竹內。


    “浩一先上。”


    “嗬,這是準備留作大將啊。”鬼塚小小的諷刺了竹內一句。


    都輸到這個份上了,竹內早就不在乎口舌上被鬼塚占些便宜。他對鬼塚道:“下麵的兩場得改下規則。”


    “怎麽改?”鬼塚要聽聽竹內起什麽幺蛾子,沒有馬上反對道。


    “我和浩一都是內線,運球不好,為了公平,我們必須的從禁區外開始,如果你不同意,最後兩場我們就不打了。不過,我要聲明,我們不是放棄,而是對不公的抗議。你沒有戰勝我們七個人,所以賭局也就作廢了。”竹內仰著腦袋,冠冕堂皇厚顏無恥的說道。


    這太不要臉了,哪有這樣的。運球不好就得從禁區外開始,那投籃不好是不是應該投了就算進。


    “噓~”籃球館噓聲四起。


    二三年級除了竹內,都被噓的低下了頭。


    竹內依然仰著頭,假裝聽不見越來越大的噓聲。他在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道:“我是湘北的隊長,我把三年寶貴的時間都奉獻給了湘北。我可以離開球隊,但我絕不能灰溜溜的被趕走,我必須讓這個小看我的家夥付出代價。”


    “哈。”竹內的不要臉把鬼塚逗樂了,正待他想開懟,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斥。


    “竹內,你不要太過分。”


    鬼塚回頭,看到赤木和木暮正急步向他走來。心中一陣暖意湧動,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真心的付出沒有白費,在這個關鍵時刻,赤木和木暮主動站出來支持他,這讓他很是感動。


    “竹內,有本事跟我打,我要是讓你碰到一下籃筐都算我輸。”赤木怒氣衝衝道。鬼塚是為了他,為了湘北。他決不能讓這個一心付出不圖回報的朋友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


    竹內見到赤木,內心的怒火也燃燒起來,他怨恨赤木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個猩猩。不是因為你,那有這些事。我們每年都是這樣,你為什麽不能接受?拿30多分很了不起嗎?沒有我們,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麽?”


    “沒有你們這些家夥,赤木可以做到更多。”鬼塚沒慣著,直接開懟。“你們這群毫無上進心的人,居然在輸掉三四十分後,不但不感到羞愧,反而洋洋自得,真是不可思議。”


    “這一個多月來,每天晚上赤木和木暮都在給自己加練。你們呢?有一個留下來的嗎?訓練遲到,偷懶耍滑。”鬼塚一一指出做過這些事的人,而後矛頭直指竹內:“尤其是你這個隊長,隻會姑息這些人。你有好好擔起領導湘北的責任嗎?你有想過輸球不是因為你們技不如人,而是你們根本就覺得自己贏不了。“接著他怒斥:”把你們這些家夥留在湘北,才是對湘北最大的傷害。”


    鬼塚的怒吼如雷霆般震撼,瞬間讓整個場館沉寂下來。此時此刻,圍觀的學生們終於明白,這場賭局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尤其是那些體育社團的成員,麵麵相覷後,紛紛默默離開了籃球館。誰不渴望勝利呢?然而,勝利的花朵需要無數汗水的澆灌才能綻放。是時候讓熱血重新燃燒,點燃心中那份對夢想的渴望了。


    “大新聞,真的是大新聞。”河合麻理喜上眉梢,正愁沒的料可爆,現在不就有了嗎?“深度報到,必須要深度報到。”河合麻理覺得這件事大有可挖。


    鬼塚還不知道惹到了一個煩人精,他直視竹內的雙眼,冷冷道:“我就是要趕走你們這幾個毒瘤,讓湘北不在得過且過。你提的條件我答應,但是,這一局將是最後一局,你輸了就給我滾出籃球隊。接不接受?”


    竹內被鬼塚直指內心,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很想反駁鬼塚:這不是我的錯,從我進湘北第一天,我的隊長就是這麽做的。我也有夢想,我也有熱血。可是我能怎麽樣?隻能與光同塵而已。可最終這些話竹內都沒有說出口,他看向與鬼塚站在一起的赤木和木暮,恍惚間仿佛看見了剛入隊的自己。


    “我當時是什麽心情來著?對了,幫助湘北進軍全國大賽。多麽可笑的目標。。。。。。多麽可笑的我啊。”


    竹內忽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濕,他不著痕跡的眨了幾下眼睛,將這情緒的波動掩蓋了下去。“好,我答應你。”


    無關的人將場地留給了鬼塚和竹內。讓鬼塚意外的是,竹內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在禁區外持球進攻,而是將球扔給了鬼塚,自己則主動站在了防守的位置。


    “哎?怎麽回事?”


    “放棄第一攻球權了。”


    “幡然醒悟了嗎?”


    “竹內哪來的自信可以阻擋鬼塚的進攻?”


    竹內對來自場外的一切充耳不聞,他降低重心,雙手猛然拍在一起,大喝一聲:“來吧!”


    “隊長加油。”


    “防下這一球。”


    竹內的這聲大喝,就像開關一樣,讓原本羞愧難當的湘北二三年級隊員振奮起來,紛紛為竹內加油。


    “總算有點隊長的樣子了。”鬼塚注視著麵前鬥誌昂揚的竹內,嘴角掛上了一抹稍微認可了一點點的微笑。


    毫無意外,鬼塚3球拿下竹內,贏得了最後的一局。


    在這關鍵的最後一局中,二三年級的隊員們為竹內的加油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整個場館的氣氛點燃。而竹內則拚盡全力,就像是要在這短短的三個球中彌補過去所有的遺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決心,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這一次,他絕不放棄。


    比賽結束,鬼塚6:0完勝二三年級。熱鬧看完了,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籃球館。


    竹內像是解脫了一樣,躺在球場的地板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這時他的麵前伸過來一隻手,是鬼塚。


    鬼塚將竹內從地板上拉了起來。


    “我們輸了。”


    “明天我們就會提交退隊申請。”


    說完這兩句話,竹內就領著其他六人默默的離開了。


    鬼塚目送著竹內等人,心中並不意外,竹內會主動放棄條件。他暗自感慨:“果然,在灌籃的世界裏,真正的惡人並不存在。即便是最卑鄙的南烈,也依然保留著對籃球那份最真摯的熱愛。何況竹內他們,不過是缺乏上進心的普通人罷了。”


    赤木不知道此刻鬼塚的腦海中閃現著怎樣的念頭,他單純的覺的,竹內等人痛快的接受現實,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於是,他欣喜的對鬼塚道:“英吉,加入球隊吧。”


    “是啊,加入進來吧。”木暮迫切的附和著。


    “你不用說我也會加入的。”鬼塚笑著回應赤木道。隨即他話鋒一轉,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加入後,你們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赤木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說道:“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鬼塚、赤木和木暮三人相視而笑。


    就在三人友誼的小船正要楊帆啟航的時刻,煞風景的人出現了。


    “對不起,打擾一下”。


    “嗯?”


    鬼塚、赤木和木暮,三人一腦袋問號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口中說著對不起,臉上卻一點歉意都沒有的漂亮女孩,和她身後那兩個扛著錄影設備的跟班。


    然後在他們三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見這個丫頭迅速背向他們,麵朝鏡頭滔滔不絕起來:


    “湘北的各位同學,我是新聞廣播社的河合麻理。就在剛才,湘北籃球隊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等一下。”見這架勢,鬼塚知道這娘們是幹啥的了,無非必要,他從來都很抵觸在各種鏡頭中出現。


    鬼塚一個箭步跨到攝影機前,張手就捂住了鏡頭。


    “喂,你幹什麽?”攝影師跟班不願意道,鬼塚這一下,差點戳到他的眼睛。


    “是你們要幹什麽才對。”鬼塚冷冷的質問道。


    河合麻理見采訪對象生氣了,連忙笑顏如花道:“鬼塚同學,我們廣播社想對這次事件做一次深度報道,同時也想將你介紹給全校的同學。”


    “抱歉,我沒興趣。現在請你們離開。”鬼塚直接下了逐客令。


    鬼塚如此的不給麵子,河合麻理的俏臉也冷了下來,她傲氣的說道:“這裏是籃球館,你無權趕我們走。”


    “哦?是嗎?”鬼塚冷笑一聲,扭頭對赤木道:“阿剛,看你的了。”


    赤木當然支持鬼塚,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仿佛巨人在看腳下正張牙舞爪的小貓。“同學,請你們離開。”


    高大的赤木給了河合麻理很大的壓迫感,小娘們禁不住的後退幾步,尖聲尖氣的衝著鬼塚叫嚷道:“你這是在幹涉新聞自由。”


    鬼塚倍感好笑,還新聞自由呢。他嗤笑一聲:“我還有隱私權呢。快點,在不走我就讓赤木把你兩個同伴扔出去。”


    好女不止眼前虧,河合麻理氣哼哼的領著兩個跟班在赤木的“恭送”下離開了籃球館,出大門前,河合麻理迅速回頭對著鬼塚撂狠話道:“鬼塚英吉,你等著,這事沒完。”話音未落,像是怕赤木動手般,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哈呀。”兩個跟班大驚,忙邊跑邊喊:“麻理醬,等等我們。”


    “有意思的小娘們。”鬼塚搖頭暗笑。他卻不知,他與河合麻理這對冤家對頭卻從這一刻開始了。


    轉過天來的下午放學後。


    安西教練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來到了籃球館。因為湘北的ih已經結束,秋之國體又沒有湘北的份,在第三學期前,安西教練通常安排完這段空檔期的訓練後就基本撒手不管了。


    安西推開籃球館的大門,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得微微一愣。所有一年級的隊員整齊劃一地站成一排,絕大多數人都麵帶忐忑,似乎在等待什麽重要指示。不僅如此,那個一直在二樓默默觀摩的學生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然而,竹內那些二三年級的老隊員卻一個個的不見蹤影。


    “教練好。”赤木邁步上前,帶領所有人向安西教練問好。


    安西教練壓下心中的那份詫異,和藹可親的問道:“同學們好,赤木君,竹內君他們怎麽還沒有到。”


    赤木將竹內等人一早就交給他的退隊申請恭敬的遞交給安西教練道:“教練,包括竹內隊長在內的所有二三年級隊員今天一早提交了退隊申請。”


    “嗯?”安西接過申請單,簡單的掃了幾眼,藏在眼鏡後麵的眼睛精光一閃,將申請單遞還給赤木後,直接問道:“赤木君,你知道竹內君他們是因為什麽嗎?”


    “知道。”赤木直言不諱,毫不隱瞞的將昨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給安西教練聽。


    安西教練聽赤木敘述完事情的經過,胖胖的臉上依舊是和藹可親的表情,他將目光投向隊伍中,目視前方的鬼塚一眼後,移到赤木臉上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赤木君,以後你就是這支球隊的新隊長,副隊長的人選你們自己定吧。”


    “是,安西教練。”赤木平靜接受了安西教練的任命,沒有顯得有多激動,畢竟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哦嗬嗬嗬。很好,赤木同學,以後辛苦你了。”安西教練笑嗬嗬的拍了拍赤木粗壯的手臂。


    “我一定會擔起隊長的所有責任,還請安西教練嚴加鞭策我們。”赤木對安西教練深鞠一躬道。


    “哦嗬嗬嗬。赤木同學,你們開始訓練吧。”安西吩咐赤木道,接著,他轉向鬼塚:“鬼塚同學,跟我來,我們出去談一談。”


    “是,安西教練。”鬼塚小跑跑向安西。在赤木和木暮略帶不安的目光中,跟著安西光義離開了籃球館。


    安西教練背著手,慢悠悠的踱著步子。鬼塚落後老頭一個身位,安靜的跟在後麵。


    被安西光義叫出來單聊,鬼塚早就預料到了。無論老頭什麽態度,他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安西光義領著鬼塚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老頭轉過身,上下打量著鬼塚。


    被老頭盯著,鬼塚額角悄悄的冒出一點冷汗,他能感覺到,安西光義身上那深埋的壓迫力。“不愧是白發魔鬼。”


    “鬼塚同學。。。”安西教練開口道。


    “來了。”鬼塚的內心忽覺有點緊張,身體微微繃緊了一些。


    “鬼塚龍介,是你什麽人?”


    “啊?”鬼塚瞬間呆住。他設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過老頭會問這個。有些懵逼的暗道:“我哪知道鬼塚龍介是誰?”就在他打算說不認識時,突然一段原主的記憶閃現出來。


    看過這段記憶,鬼塚心中一頓“窩草。”


    這鬼塚龍介不是別人,正是這具身體的死爹。沒錯,是死爹,因為這家夥在多年前死了。 鬼塚龍介,原日本國家隊成員,不幸在某次訓練中意外猝死。


    “操的嘞。”鬼塚這個鬱悶,隻好硬著頭皮道:“是我父親。”


    “嗯。”安西教練點點頭,目光投向天空,像是在緬懷著什麽。


    “看這架勢,老頭跟那個死鬼認識?”鬼塚狐疑道。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安西感慨的說道。


    “操!”鬼塚很是無奈。


    安西教練將目光移回到鬼塚身上,用對自家晚輩的語氣道:“那天在醫院,我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回去翻照片才發現你是龍介的兒子。你父親是我在國家隊時的後輩,是一個對籃球無比熱愛的人。。。。“老頭開啟絮叨模式,反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爹很有本事,可惜就是死的太早。


    鬼塚聽老頭碎碎念,就感覺無比的頭疼。他很想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可怎麽也裝不出來。就隻好緊緊的把嘴閉上,把眼睛盡量的往下拉攏,讓自己多少顯得哀愁一點。可是,他覺得,他的這副表情與其說哀愁不如說是便秘。


    安西教練終於絮叨完了,看著鬼塚的“便秘”臉道:“你父親因為工作,與你們姐弟聚少離多,也難怪你對他沒什麽印象。”


    “靠,這話你早說啊,我臉都快抽筋兒了好吧。”鬼塚更鬱悶了。


    “你的心髒情況怎麽樣?好些了嗎?”安西教練關切地詢問鬼塚,眼中流露出真摯的關心。


    鬼塚心中一震,暗自思忖:“老頭居然知道這具身體有心髒病,看來他和鬼塚家有著不小的淵源啊。這層關係可得好好利用。”他在心中迅速打定主意,隨即麵上露出一絲誠懇的神情,回答道:“做了幾次手術,病情總算穩定下來了。”


    “哦,那就好。”安西教練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繃逐漸緩和,似乎對鬼塚的健康狀況感到了一絲欣慰。接著老頭嚴肅的對鬼塚道:“英吉啊,我知道你非常熱愛籃球,想為湘北出一份力,但我絕對不能讓你像你父親那樣,所以我不同意你加入籃球隊。”


    “啊?”鬼塚這下徹底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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