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量,唐鈺決定還是和朱憲節那小子好好談談。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可談什麽呢?


    唐秀才自己也不知道。


    話說別人穿越要不是滿腹經綸,否則就托身九五之家,虎軀一震便能九州臣服,老臉一拉便可以嚇得皇帝佬兒屁滾尿流,媚眼一拋滿世界花花姑娘都得圍著豬腳yu生yu死……


    可再看看自己,唐鈺頓時就有一種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的衝動。


    來到大明朝已快半年了,秀才身份是唐鈺在新手村得到的唯一職業,雖說也有修煉的前景,可無奈底子忒薄,估計這不疼不癢的職業就這樣已經到頂了,真心沒啥前途可言。


    好吧,反正唐鈺對當官也沒有興趣,更不喜歡成天陷在與人勾心鬥角的漩渦中,而且在大明朝當官如果隨便伸手找人要銀子還有被剝皮揎草的危險,所以秀才即便練到頂級也是一種高危職業不選也罷。


    可換個職業哪是那麽簡單的?


    遊俠唐鈺幹不來,在大明朝這個遍地都是錦衣衛和東廠坐探的時代造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想來想去,唐鈺還是決定幹自己的老本行,安安心心當個富家翁,不求左擁右抱,隻求這輩子能養好自己小身板得了。


    讓唐鈺覺得沮喪的是,自己剛剛開了個副本頂多也就是地上掉了幾個寶箱,還沒等自己來得及去撿,副本老怪朱憲節就提前出現了。


    你這個挨千刀地朱憲節,你難道就不能等老子組好團了再現身麽?


    不敢置信的唐秀才滿臉悲苦,仰天長歎道:“穿越難,一腳一個坑吖!”


    “玉貞,玉貞老弟……?”


    唐鈺被朱憲節的呼聲拉回到現實,黑著臉道:“吃錯藥了你?誰是你老弟?”


    朱憲節頓時石化。


    “咳咳咳……”


    唐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誰說話,立馬又臉上堆滿笑意,道:“我說遼王殿下,張居正以前真是你陪讀的書童?”


    “是啊。”


    朱憲節很不解對方想幹什麽,為什麽一直追著自己和張居正的事刨根問底。


    唐鈺覺得有些荒謬,卻突地擺出一臉正sè,道:“殿下,你有凶兆,頭頂有凶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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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朱憲節sè變,瞪大眼睛道:“不,不,不會吧。”


    可唐鈺偏偏十分嚴肅,盯著朱憲節猛看,最後還是搖頭歎息一聲道:“殿下真有凶兆,而且離血光之災非常近。”


    “玉貞會算命?”朱憲節愣道。


    唐鈺笑眯眯指了指漢堡包,又瞟了眼雁娘紡織機,反問道:“你說呢?”


    如果沒有這兩樣物什朱憲節或許不會想到什麽,可正是因為這兩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物什都出自唐鈺之手,他的這個暗示讓朱憲節頓時了悟了,“大師救我,大師救救我啊!”


    唐鈺不忍搖頭,唱到:“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立時,唐鈺的形象在朱憲節眼中無限高大了起來,“大師,我為何有凶兆?”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唐鈺一臉高深道。


    朱憲節砸吧了下嘴,接茬,“三清爺爺,無量壽佛……!”


    唐鈺揉了揉鼻子,滿臉惡寒。


    剛才唐鈺說朱憲節糾集歹徒,尋釁鬧市;早菅人命,妄殺無辜……那些話其實是出自兩年後張居正之手。


    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故事唐鈺不知道,可現在看一眼麵前真實的朱憲節後,唐鈺感覺張居正控訴朱憲節十三大罪狀似乎不實。


    試問,如果朱憲節真如張居正所說是個專橫、暴戾、yin狠、貪婪,自己這會還能有命活著嗎?


    如果唐鈺沒記錯,曆史事實是,張居正在扳倒朱憲節後居然把遼王府房契地契一並收入自己手中。而通哥兒真正掌握皇權後,第一件事就是頒發了查抄荊州張家的詔書。


    據刑部當時造列的清單,計為:黃金兩千四百餘兩,白銀一百零七萬餘兩,金器三千七百餘兩,良田萬頃,以及朱憲節的遼王府房契……


    一個因生計所迫需要給別人做書童的人居然能在短短二十幾年時間裏積攢起萬貫家財,這裏麵意味著什麽?


    從這個意義上看,氣勢淩人的政治大佬張居正對朱憲節的恨,很有可能源自給朱憲節當書童的那段屈辱史。


    唐鈺不是傻子,他會辨證的去看待曆史,不會人雲亦雲。


    “老朱,藩王可不能隨意離開封地,你跑到鬆江就不怕聖上砍了你的腦袋?”


    反正打了打了,罵也罵了,唐鈺對朱憲節也就少了些惶惶之意,多了點後世朋友間才會有的隨意口吻。


    老,老朱?


    朱憲節愣了愣,他對這個從來沒聽過的新稱呼似乎很感興趣,嘿嘿一笑道:“皇伯父才舍不得殺我頭哩。”


    “哦?什麽意思?”唐鈺微微愕然。


    朱憲節得意地搖頭晃腦,學著唐鈺剛才模樣,道:“佛曰,不能說,不能說!”


    “切!”唐鈺滿臉惡寒。


    其實朱憲節絕對不是張居正上疏中那麽邪惡,清張廷玉遍的明史中就有記載說朱憲節好文音、曲詞章,雅工詩賦,尤嗜宮商。其自製小詞、雜劇、傳奇最為稱道。有《chun風十調》、《唾絨》、《誤歸期》、《玉闌幹》、《金兒弄丸記》等,皆極婉麗之說。


    即便後來朱憲節被廢為庶人,發配高牆,術璽遷往武昌安置。他還在鳳陽又編纂《賣花聲》諸詞數百闋,頗有南唐後主李煜晚年入宋所作諸詞之意。


    這一點可以從後來皇帝對朱憲節的追封諡號“湣”可以得到體現,說明等皇家發現自己被張居正愚弄後的憤怒和對朱憲節遭遇的憐憫。


    當然,嘉靖對朱憲節溺愛有加還有另一個原因,當年嘉靖還是興獻王世子的時候,封爵自然沒有遼王高,可當時朱憲節的老爸朱致格不僅沒有封爵高就盛氣淩人,反而因為兩家藩地近,經常對嘉靖照顧有加,正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嘉靖才對朱憲節投之以李報之以桃。


    據說曾經有人密保嘉靖說朱憲節不守藩王規製,經常離開藩地且為人品行不端,可誰料嘉靖聽了這話後居然嗬嗬一笑說了句“荒唐”,便將此事輕輕放下,也就是從那以後,才沒人再蠢到去嘉靖麵前說朱憲節的壞話。


    唐鈺當然不可能對朱憲節的家事知道的那麽詳盡,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正要說話,虎頭卻從外麵匆匆趕了進來。


    “什麽事?”


    唐鈺微微皺眉道,他知道虎頭雖然有時候喜歡胡鬧,但大體上做事還知道輕重,沒有自己吩咐,他絕對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闖了進來。


    虎頭道:“少爺,不好啦,你伯父和舅舅來了,現在正在岑家哩。”


    “我,我伯父?”


    唐鈺有點懵,來到明朝這麽久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個伯父,更別提舅舅是誰了。


    “就是唐監生唐老爺啊。”虎頭解釋道。


    唐鈺頓時愣了,半晌才問道:“他來幹嘛?還有,我舅舅是怎麽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少爺,你還是去岑家看看吧。”


    虎頭麵泛難sè道。


    唐鈺“噌”一下站起身來,揮手道:“走,咱們看看去。”


    話說唐監生什麽時候就管過自己的事了?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岑家?唐鈺感覺這裏麵一定還有別的什麽事,要不然虎頭不會yu言又止。


    “我也去,我也去!”


    朱憲節也跟著站起來,頭一紮就朝外走去。


    唐鈺的臉頓時就黑了,拉長臉道:“你小子就在這兒老老實實呆著,要不然以後都別想再吃到漢堡包。”


    “啊!”朱憲節舔舔嘴,“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了。”


    吃貨一個!


    唐鈺哭笑不得,搖搖頭朝外走去。


    他不讓朱憲節去岑家自有他的道理,朱憲節是藩王,而通哥兒是皇太孫,在沒弄清楚這裏麵盤根錯節的問題之前,唐鈺是不會讓朱憲節知道岑家藏著這麽個天大秘密的。


    ……


    進了岑家,唐鈺一眼就瞅見二堂上端坐的唐監生,而旁邊還有一個長著鼠須的三十多歲男子大概就是虎頭口中自己那個舅舅了。


    岑二娘畢竟是女子不方便作陪,見到唐鈺匆匆趕回,下意識送了一口氣,借著要去安排飯食的由頭帶著一大堆丫環婆子離開二堂。


    唐鈺猶豫了一下,擺出恭敬神態上前,“伯父在上,請受玉貞一拜。”


    至於另外那個鼠須男子唐鈺隻裝沒看到忽略過去,上輩子他好歹是三十多歲的人,可從來沒養成見人就認親戚的怪癖,要不是大明朝禮法所限,他連唐監生都懶得理會哩。


    唐監生見到唐鈺後先是愣了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愧sè,幹笑道:“坐,玉貞坐。”


    唐玉貞落座後凝視唐監生,正sè道:“不知伯父此次來鬆江所為何事?”


    “誒,玉貞,這就是你不對了。”


    沒等唐監生說話,那鼠須男子卻端起了長輩架子,冷笑道:“雖然玉貞已經過繼給二老太爺,但好歹堂上坐的也是你親生父親,我又是你舅舅,你怎麽能這麽和長輩說話呢?”


    “請教這位,玉貞該怎麽說話呢?”


    唐鈺的臉頓時就黑了,冷冷看著那鼠須男子道。


    神馬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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