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唐公子有何高見。www.tsxsw.com”有人附和道。


    唐鈺嘿嘿一笑,道:“想必諸位都已看到,如今雁娘紡織機已被錦源坊張兄以六十萬銀兩買下吧。”


    眾人無奈點頭,麵露憾sè。


    唐鈺故意停頓了一下,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反應,當他發現即便是剛才站在張榮一邊與殷正甫對持的南直隸富商聽完他的話也連連皺眉後,嗬嗬笑道:“諸位,我唐玉貞一直相信,做生意不是做生意,是做人;義在利先,財自道生;利緣起義,由義生利,想必這一點諸位都能認同玉貞吧?”


    眾人一愣,雖不知唐鈺想幹嘛,但也附和著再次點頭。


    “好,那從現在開始,岑家接受雁娘紡織機的訂單,剛才沒撲買到紡織機的這次可別再錯過了哦。”


    唐鈺很幹脆、很利落地說道。


    “唐公子,雁娘紡織機不是已經,已經撲買過了嗎?”有人不解問道。


    唐鈺笑的意味深長,掃了一眼眾人,說道:“既然玉貞能造出一架紡織機,難道就不能再造第二架、第三架……誒?”


    “哦……!”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忽然醒悟過來了。


    唐鈺抿嘴笑道:“玉貞一直信奉有錢大家賺的道理,紡織機雖好,但玉貞一人之力實在有限,將來振興我大明紡織的重任還是得落到諸位兄台肩上啊!”


    這話說的多好吖!


    眾人想不感動都難了,瞧瞧人家唐公子,簡直就是義薄雲天嘛,自己賺了錢倒是其次,關鍵是人家心裏能想著大家夥,雖然說什麽振興我大明紡織的重任那句話是扯淡,可畢竟大家都有買到雁娘紡織機的可能,這就足夠了。


    “可是唐公子,雁娘紡織機雖好,就是價太高啊,李某實在無力承受,慚愧、慚愧呀!”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同感,六十萬兩銀子對時下的商人來說無疑是筆巨款,別說大部分人都無力承擔,即便有少數人出得起錢,心裏還是舍不得啊。


    張耀之哈哈笑了起來,鄙夷道:“玉貞賢弟,莫與這些窮鬼聒噪,走,你我二人今天好好喝一杯去。”


    唐鈺沒有理會張耀之,笑吟吟道:“諸位,隻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何愁一架雁娘紡織機呢。”


    咦?這話聽起來似乎話裏有文章啊!


    眾人聞言,立刻停止了討論,紛紛側目看向唐鈺,表示自己對接下來唐公子要說什麽很感興趣。


    “呃……玉貞已替大家想過,諸位有兩種方式可以獲得雁娘紡織機。”


    唐鈺沉吟良久才說道。


    眾人訝然,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都琢磨不透唐鈺的話。


    唐鈺手壓了壓,頓時場內安靜下來,“第一種方式很簡單,就是大家如果對雁娘紡織機有興趣,大可在岑家立下字據,等官府勘驗後,岑家就會幫助大家生產雁娘紡織機,而購買者隻需要交納二十萬兩銀子即可。”


    什麽,什麽?


    此言一出,整個場麵就像是油鍋裏倒進了一小杯開水,“劈哩啪啦”就炸開了。


    “李,李某沒聽錯吧唐公子,你剛才說,我們隻需交納二十萬兩銀子就可以在岑家訂製雁娘紡織機?”


    還是剛才那位提出疑問的人滿臉驚駭問道。


    而再看張耀之,同樣是滿臉不可思議,眼睛珠子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心說:“搞什麽鬼,老子剛花六十萬兩銀子買的雁娘紡織機,怎麽屁大點功夫就變成二十萬兩了?”


    不行,這事得搞清楚。


    張耀之虎氣臉來,衝到唐鈺麵前,質問,“老弟,哥哥剛才花的可是六十萬兩白銀啊。”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唐鈺不冷不淡丟下一句,又道:“再說了,玉貞這話不是還沒說完嘛,等說完以後張兄再問也不遲呀。”


    “哦,是哥哥失禮了,賢弟切勿怪罪。”張耀之擠出幾分難看笑容,拱拱手說道。


    唐鈺心中一笑,又問大家解惑,“剛才玉貞說了,大家隻要拿出二十萬兩銀子就可在岑家訂製紡織機,但是……”


    說到這兒,唐鈺停頓下來。


    漢語一向以博大jing深著稱,前麵的話都是鋪墊,這但是之後才是重點,所有的人都抻長了脖子愣愣看著唐鈺,生怕聽漏半個字。


    唐鈺對自己一ri之內樹立起來的威信感到很滿意,兩手一攤道:“大家也知道,雁娘紡織機成本極高,單單二十萬兩銀子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那麽大家出二十萬兩就想買到紡織機,豈不是讓岑家做吃虧買賣?”


    這時,房間裏隻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少數人吞咽唾沫的聲音在此時此刻顯得尤為突兀。


    可虎頭的臉不知為什麽,突然猛抽搐了幾下。


    唐鈺沒看到虎頭搞笑模樣,依然一臉微笑道:“玉貞本是一介書生,自小便受聖人教誨,自然知曉事理,所以,玉貞本著惠利相親的出發點,決定把雁娘紡織機今後的價格定在三十萬兩銀子,還請大家不要在價格上使玉貞為難。”


    三十萬兩?


    張耀之愣了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麽說來,自己不就成了傻子,剛剛他才花了六十萬兩白銀買下雁娘紡織機呢,現在一眨眼唐鈺便要與人三十萬兩成交,又說什麽可以先交二十萬兩定銀,這是要有多讓人生氣呀。


    某個角落裏,被簇擁在唐鈺身邊的人們擠得滿頭大汗的張耀之咬牙切齒,一邊咒罵,一邊傷心地跺腳。


    白花花的三十萬兩銀子啊!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這錢肯定得從唐鈺這小子手裏找補回來!想到這裏,咬牙切齒的張耀之不再生氣了,眸中閃過一抹yin惻惻的惱羞成怒冷意。


    “大家安靜一下,請安靜一下。”


    唐鈺輕輕歎了口氣,心說,“這個年代的人怎麽能這樣呢,還讓不讓人說話啦。”


    他卻不知,在大明朝這種稍有一點技術便敝帚自珍的年代裏,幾乎沒有人會把自己發財的秘密拿出來與人共享,更別說象他這樣主動提出低於商品售價為人訂製的行為。所以才造成如今他一件句沒說完,中間已被人打斷幾次的這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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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才安撫穩住眾人情緒,唐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抖著自己衣角苦笑道:“諸位,就算是大家激動,也不至於把玉貞衣衫撕破吧。”


    哈哈哈……!


    一句話頓時讓氣氛輕鬆了起來。


    望著眾人眼中的複雜神sè,唐鈺聲音柔和了許多,“諸位別忘了,大家即便拿出二十萬兩也還欠著岑家十萬兩白銀呢,那錢可一文都不能少。”


    “沒說的唐公子,隻要我們得了紡織機,就絕對不會賴賬。”


    “對呀,機器一響黃金萬兩,到時候唐公子還怕大家沒銀錢還給岑家嘛!”


    “說的倒是輕巧,那十萬兩白銀怎麽還?什麽時候還?這裏麵的利錢要如何算?大家想過沒有?”


    殷正甫做了一輩子生意,當然清楚唐鈺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的話。


    感激看了殷正甫一眼,再轉向滿臉呆滯的眾人,唐鈺笑道:“既然岑家決定惠利大夥就不會為難大家,所以到時利錢也會按照最低標準以年息兩錢利算,而且歸還時間暫定為三年,當然,玉貞希望大家能用時價的布匹抵算銀子,不知大家以為如何?”


    “有這等好事?唐公子,我,我沒聽錯吧?”


    “是啊,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眾人都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紛紛叫嚷了起來。


    要知道,現在去銀莊借銀子最低也得月息五分,核算下來,年息就是六錢的利,而唐鈺不僅隻要年息兩錢的利,還允許大家用布匹抵賬,這不是擺明了送錢給大家嘛。


    不信,大家說什麽都不信!


    看著殷正甫也露出詫異神sè,唐鈺心中暗笑知道自己算是徹底成功了,這些人隻看到眼前布價高,卻沒想過等紡織機一旦普及,布價必然會有一個大跌的過程。


    而他剛才說的是時價,不是目前的布匹價格,別看他給出的利息非常低,但到時候岑家能拿到的布匹恐怕會遠遠多於想象中的數量。


    有了源源不斷的布匹,唐鈺就可以不停通過李旦向海外售賣,這裏麵低價進,高價出是一來一回的利潤,豈是月息五分可以賺得回來的?


    “玉貞做事一言九鼎,說到必會做到,虎頭,把文書拿來與大家先看看。”唐鈺嘿嘿一笑道。


    看過事先寫好的文書,眾人總算信了,眼前一亮,眸子裏流動著驚喜的光芒。


    “唐公子是大善人呐!”


    “是啊,這種活菩薩當真是千年才出得一回吖!”


    頓時,對唐鈺的好評簡直就如錢塘江的cháo水般滾滾來而,不絕不休。


    聽到這些讓人渾身直掉雞皮疙瘩的稱讚,唐鈺滿臉惡寒,卻又無可奈何,隻好硬著頭皮朝眾人一一點頭致意答謝。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悅中,就有這麽一人忽然站了起來,拱手道:“敢問唐公子剛才說有兩種途徑可以獲得紡織機,朱某冒昧請教唐公子另一種方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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