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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殷正甫還是岑二娘,其實他們都被唐鈺純潔無辜的外表欺騙了,在唐鈺一口咬定殷正甫這次準備販賣茶葉去廣州之前,他心裏一點底兒都沒有。www.tsxsw.com


    別看他推理的頭頭是道,可事實上,每說一句話,唐鈺都會仔細觀察殷正甫的麵部表情,假如一旦讓他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馬上就會搬出另外一套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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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ān商、jiān商,無jiān不商,大概說的就是唐鈺這種人。


    既然已經開始忽悠,就必須有始有終,唐鈺放下手中茶杯,說道:“殷老爺,你知道最終讓玉貞確定你準備販茶的原因是什麽嗎?”


    殷正甫搖搖頭。


    唐鈺厚著臉皮道:“就是這茶,如果我剛才放下茶杯的時候殷老爺漠不關心,玉貞也不會想那麽多,是殷老爺太在乎這次生意的成敗才讓玉貞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殷老爺,你很怕你船上的那些茶會變質到了廣州賣不出去,所以才急著趕路的吧?”


    “賢弟果然是當世奇才啊。”


    殷正甫心悅誠服,拉著唐鈺的手嗬嗬笑道:“賢弟,今天你留下來,老哥我非要和賢弟痛飲三十大碗才痛快。”


    “呃,殷老爺,你能先把手那啥嗎。”


    被這麽個家夥牽著手,唐鈺膈應的不行,岔開話題道:“那什麽,殷老爺你看岑東家的事。”


    “賢弟休要再提那事,哥哥我既是答應過賢弟就一定信守承諾。”


    殷正甫拍著胸脯保證。


    直到這時唐鈺才鬆了口氣,目光轉向岑二娘擠擠眼,意思是說“事成了!”


    可不想岑二娘剛好也在看唐鈺,當那帶著幾分俏皮又有幾分滑稽味道的眼神shè過來時,岑二娘差點沒當場暈倒,頓時臉就紅了,慌忙把頭扭到一邊。


    岑二娘正處花信年華,唐鈺平時有事沒事就老想往岑家內宅鑽,他那點心事岑二娘豈會不明白?


    要知道,這個年齡的女人可謂是真正的怒放季節,一雙似笑非笑含情目,丹唇未啟笑先聞,恰好唐鈺穿越之前已經三十好幾了,比起那些十五六歲的半大女孩,岑二娘在他眼中更有吸引力。


    可惜的是,岑二娘的夫家在十二年前因為災禍搬離了鬆江,自那時起就了無音訊,硬是把岑二娘耽誤成了嫁人不貞,不嫁人又隻能獨守空閨,白白浪費青chun的老姑娘。


    撤下茶點很快就擺上一桌酒席,殷正甫已經把唐鈺當成了自家兄弟般,若不是唐鈺一直拒絕,他恨不得摟住對方肩膀都不再鬆開。


    宋元以後特別是明清時期的徽州,既是一個徽民“以賈代耕”、“寄命於商”的商賈活躍之區,又是一個“十戶之村,不廢誦讀”的文風昌盛之鄉。


    在曆史上,賈與儒密切聯結,成為徽州商幫的一大特sè,隻要是徽商,見到像唐鈺這般有才能的人,無不盡一切所能交好。


    傳統世代的儒化徽商,一方麵促進了徽州故地的儒學繁榮,另一方麵反過來又借助於儒學對徽商的商業經營活動產生了深刻的曆史影響。


    徽商之所以賈而好儒,也是因為商業自身發展的需要。由於在激烈競爭的市場上,商品與貨幣的運動錯綜交織,商品供求關係變化萬端,作為商品經營者須有相關的商業知識和社會知識,才能正確分析和把握市場形勢,當機立斷以獲厚利。


    同時,隨著商業規模的不斷擴大,同行業之間以及各行業之間的交往關係ri益密切,這又需要商人具備一定的組織管理才幹,方能在商海中大顯身手。如此從賈就要與業儒結下不解之緣。


    因為心裏有事,酒自然就吃不暢快,連幹三杯後,唐鈺正sè道:“殷老爺,請容玉貞十ri,等十ri過後,玉貞必將那五百匹天鵝絨送到碼頭,你看怎麽樣?”


    “唉,你我兄弟之間何必見外呢。”


    殷正甫顧左而言他,反扭過頭去看著岑二娘,酸溜溜笑道:“岑東家,你看真是好福氣,有玉貞這麽好的人才在身邊幫佐。”


    岑二娘哪裏會看不出來殷正甫今天這麽做的意思其實是想從自己身邊把唐鈺招攬過去,便笑道:“殷老爺說笑了,雁娘哪有使喚唐公子的膽子,實不相瞞,唐公子是雁娘一位故交之孫,如今在岑家也是客人。”


    這句話是告訴殷正甫,唐鈺不是他想象中的岑家掌櫃,你說話最好不要太露骨,免得等會大家彼此尷尬。


    果然,殷正甫聞言後麵露惋惜之sè,道:“玉貞賢弟,不知賢弟願不願意和哥哥一起共襄大業,隻要賢弟點頭,每年除去四季衣裳和年禮打賞外,六百兩銀子的年俸自然不會少了賢弟。”


    六百兩銀子是什麽概念?


    時下一兩銀子可兌六百錢,而一文錢可以買四個炊餅,而後世的一塊錢未必能買到四個饅頭。


    按照這種換算方式,現如今的六百兩銀子差不多等於後世三十二萬塊錢的購買能力,而且,人家殷正甫還保證管吃管喝管穿衣,逢年過節還另有過節費拿,完全是大企業裏的高級白領水準嘛。


    可以說,殷正甫為把唐鈺招攬在自己門下,本兒下的可夠大的。


    可唐鈺聽了不僅沒有動心,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淡淡笑著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道:“殷老爺,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那五百匹天鵝絨的事玉貞希望你能寬限我們十ri。”


    這人是不是一根筋啊?


    殷正甫很有點懷疑唐鈺剛才沒聽到自己的話,在他心裏想,別說是招攬一個秀才,他開出六百兩銀子的天價就算招攬舉人估計也沒問題了,怎麽唐鈺就死咬住那五百匹布不鬆口呢。


    “賢弟,哥哥剛才……!”


    殷正甫還要再說,沒想到唐鈺卻擺了擺手,臉sè也淡了下來,直言不諱道:“殷老爺,玉貞上有八旬祖父在堂,你的好意玉貞隻能心領,卻難以從命,還請殷老爺原諒則個。”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殷正甫神sè一黯,終於死心了。


    大明朝最講孝道,“上有高堂,子不遠行”可不僅僅隻是一句空話,殷正甫再稀罕唐鈺也沒有讓人家拋家棄祖跟自己走的道理。


    唐鈺心裏暗暗冷笑,心說:“且不說你有個讓老子討厭的貪官哥哥,就算沒有殷正茂,以老子的能耐還會羨慕一年六百塊的工錢?省省吧你!”


    既然知道唐鈺無法招攬,殷正甫也就不再矯情,言歸正傳道:“岑東家可能還不知道吧,鬆江幾家織戶都知道了你家昨夜織廠走水的事,隻怕他們已經聯合好了不會賣布與你,岑東家憑什麽十ri內拿出五百匹布來?”


    “這個殷老爺不用擔心,玉貞已經想好了辦法。”唐鈺把話接了過來說道。


    殷正甫已經打聽了附近織廠情況,知道最近很少有人織天鵝絨,岑家若想在十天之內湊齊五百匹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知玉貞賢弟有何辦法,能告知一二嗎?”


    “嗬嗬,這個嘛,商業機密!”唐鈺嘻嘻一笑,賣了個關子。


    殷正甫臉上肥肉抖了抖,愈加好奇了,“殷某不問也行,可玉貞如果十ri內無法湊齊五百匹天鵝絨布,再次耽擱了哥哥行程怎麽辦?”


    唐鈺想了想,道:“十ri如果不能交割布匹,玉貞願為殷老爺效犬馬之勞奔走三年。”


    “啊!”岑二娘臉sè一變,驚呼起來。


    殷正甫心肝一顫,頓時眼睛放出光來,嘿嘿笑道:“此話當真?”


    “若有違背,玉貞不得好死。”


    唐鈺信心十足,目光炯炯有神盯著殷正甫道:“但如果十ri後玉貞交了五百匹天鵝絨布與殷老爺又該怎麽辦呢?”


    商量商量,有商就有量。


    雖然十ri內無法交割五百匹天鵝絨布殷正甫就白白使喚人家三年的話是唐鈺自己提出來的,但畢竟殷正甫心中也有此意,那麽,如果唐鈺如約完成了契約,殷正甫於情於理都應該拿出點誠意交換,這才合乎道理。


    如果放在後世,自然不會有商人提出這種白癡話題,可在大明朝,幹這種事的人多了去了,一點都不稀奇,比如說關撲,就是典型的以商品為誘餌賭擲財物的博戲。


    殷正甫自認為這場口頭之約自己贏定了,便想也不想,說道:“如果成事,殷某願以三倍價格買下岑家那五百匹天鵝絨布,怎麽樣?”


    三倍價格已經是不小的一筆數字了,可唐鈺卻誌不在此,嗬嗬一笑道:“殷老爺,我們也不占你的便宜,五百匹天鵝絨布依然是之前岑東家和你商定的價錢,但如果玉貞贏了,殷老爺可否送玉貞兩千斤茶葉呢?”


    這一次殷正甫足足載了二十船計五萬斤茶葉,別說唐鈺隻要區區兩千斤,為了能把這個自己看中的人才弄到手,就算讓殷正甫拿出一萬斤他也願意賭上一把。


    “好,就這麽說定了,玉貞,到時可不能反悔哦。”


    殷正甫哈哈笑了起來,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唐鈺算計進去了,到時候隻能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下場。


    唐鈺撇撇嘴,心說,“隻要到時候你別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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