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到鬆江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官道,岑二娘選擇的是官道。www.tsxsw.COM


    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當年唐鈺也是因為朋友的一個電話馬上從蜀中趕往南京,但辦完事後他卻幾乎飛遍半個中國,美其名曰“順道”打理一下生意。


    五六天下來,唐鈺見識了一位大明朝的女強人,她的名字叫岑二娘。


    這ri,剛剛從外麵見了商戶的岑二娘匆匆回到客棧,來不及吃飯就立刻吩咐霞兒把賬本拿到她房間去,並交代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擾她。


    可人不吃飯怎麽能行呢?


    擁有現代人思想的唐鈺沒想太多,擅自為岑二娘下了個決定。


    用過飧食後,提著食盒的唐鈺輕輕敲了敲岑二娘的門,嗬嗬一笑道:“老板娘,送外賣的來啦。”


    岑二娘開門見是唐鈺,臉上稍帶慍sè,道:“唐相公?有事嗎?”


    大明朝正是禮教大防最鼎盛的時期,男女授受不親可不是一句空話,像唐鈺這樣不經人同意,而且還沒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敲開一間女人的房門絕對是一件很失禮的做法。


    如果不是這些天岑二娘漸漸知道唐鈺有時偶爾會做一些讓人看不懂的稀奇古怪事,說不得她這會就把唐鈺當成覬覦自己美sè的登徒子大發雷霆了。


    唐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觸犯了這個時代的忌諱,舉起食盒嗬嗬一笑道:“**nǎi,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是餓得慌,你這樣老是錯過飯食可不對,喏,先吃點東西吧。”


    “人是鐵飯是鋼……?”


    岑二娘微微皺眉重複了一句唐鈺剛才的話,雖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又不知其中含意,便問道:“鐵我知道,但鋼是什麽呢?”


    “呃……這個嘛!”


    正準備把飯菜拿出來的唐鈺差點打翻食盒,好在他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過硬,臉上馬上恢複淡定,笑笑道:“鋼就是比鐵還硬的東西。”


    “比鐵還硬?怎麽我卻不知這世間還有如此寶物?”


    岑二娘頓時驚奇,居然忘了數秒鍾之前自己還生出要趕唐鈺出去的意思。


    唐鈺身上那個汗吖,頓時淌了出來,撓撓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鋼是什麽,隻不過在一本《天工開物》的書上看了就記在心裏,剛才也是胡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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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工開物》?此書又是何人所著?聽這名字,似乎是專門針對生產所用,不知能在哪裏找到這樣的奇書。”


    岑二娘更加奇怪了,她自幼出身書香世家,不敢說博覽群書,但如果她是男兒身,考個秀才的功名卻一定可以信手拈來,唐鈺隨口說出一本書她居然發現自己沒讀過,當然好奇了。


    天呐,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吖!


    唐鈺差點就哭了,說完以後他才想起來那《天工開物》乃是明末宋應星寫的關於農業和手工業生產的綜合xing著作,可這個時候,宋應星老爸怕是都還沒出生呢,叫他怎麽跟岑二娘解釋?


    果然是說多錯多!


    “呃……那啥,先吃飯吧**nǎi。”


    唐鈺滿頭黑線,心虛地掃了一眼岑二娘,一個勁想引開話題。


    雖然岑二娘遇事會主動思考,但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的xing子,而且看了一下午加半晚上的賬本她的確感到腹中有些饑餓難耐,便不再推辭。


    “咦,你在看財務……在看賬本啊。”


    瞥了一眼岑二娘正在苦讀的賬本,唐鈺禁不住眼睛一亮,脫口說道:“能讓我看看嗎?”


    話剛說完,唐鈺就後悔了,前世他好歹也是個上市集團的董事長,最知道賬本對一個生意人的重要,有了賬本,就可以知道一個企業在經營和生產上的全部秘密,他剛才隻是想了解一下大明朝紡織業的經營狀態,卻沒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極為無禮,等他看到岑二娘呆愣的眼神再後悔已經晚了。


    “嘿嘿,當我什麽都沒說。”


    唐鈺搓了搓手,訕訕一笑,“**nǎi,你慢用,我走了。”


    “等一下。”


    正當唐鈺想要抱頭鼠竄的時候,岑二娘卻喚住了他,一雙美眸流轉,仿佛看到了讓她最不可思議的事,“你真能看懂賬本?”


    “也許可以吧。”


    唐鈺老臉一紅,攏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團,“以前在族學念書的時候聽先生講過一些其中的道理,隻可惜一直沒有實踐的機會,所以剛才才會冒昧提起,如果**nǎi不高興就隻當唐鈺什麽都沒說好了。”


    岑二娘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你先看吧,反正我要吃飯,這會子也顧不得那上麵。”


    “真的可以看?”


    唐鈺一愣,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濃濃的喜sè,袖中拳頭攥的更緊了。


    看到唐鈺堂堂一個秀才居然也會有忸怩的時候,岑二娘禁不住莞爾一笑,道:“快去看吧,我要用膳了。”


    拚命忍住心中的激動,唐鈺兩三步就走到那高高一堆賬本前,呼吸也開始粗重了起來。


    自從來到大明朝開始的那天,唐鈺就一直有一種強烈的受製於人感受,想來想去,能造成那種不舒服感覺的主要原因還得歸納因為他身無分文,如果有了錢,他還用看唐監生臉sè嗎?還用得著二老太爺趕他出回龍觀嗎?


    唐鈺上輩子自己就是經營紡織業的,而且生意還做的很不錯,他相信自己隻要從岑二娘的賬本裏了解了這些年明朝織染業的大概經營方式及理念,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可以出來單幹。


    到那時,做一個富家翁,每天能有三頓飯吃的夢想就會實現啦。


    不看賬本還好,看了以後唐鈺禁不住嚇得連吐舌頭。


    原來,岑二娘經營的織廠和染坊就有十七家之多,除此之外,賬麵顯示還有六家酒樓,三十餘處大車店,上百頃的良田以及遍布整個吳越的無數桑田。


    老天爺,這些資產都是這女人的嗎?


    唐鈺腦子暈暈乎乎,連先前的心思都沒有了,隻在腦中盤算著岑二娘一天要管理的物業有多少,然後再和自己以前的公司比較,之後他發現,如果自己那個上市公司值得他沾沾自喜的話,那岑二娘就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心cháo澎湃的唐鈺終於讓自己靜下心來,仔細的一筆筆看那賬本,不管是當他遇到難解的問題還是能令他振奮的切入點,他都會拿起毛筆在紙上歪歪扭扭記錄下來。


    時間飛快消逝,等唐鈺終於忍不住來自肩肘腰部痛感時才放下手中毛筆,又看了一眼自己用毛筆記下的那些七扭八拐的阿拉伯數字,洋洋自得伸了個懶腰。


    看來在大明朝做生意很簡單嘛!


    咦?這是什麽?


    伸罷懶腰,唐鈺忽然察覺自己的手碰到了什麽東西。


    順手捏了捏。


    唐鈺肯定,那東西大小如雪糖梨,軟軟的,非常飽滿且富有彈xing……


    這是什麽哩?


    唐鈺猛地一怔,臉上先是一陣古怪,然後刷到一下子變得異常蒼白,額頭上的汗水在幾秒鍾之內順著臉頰向下流淌。


    “啊!”


    唐鈺和岑二娘幾乎是同一時間清醒過來,兩人又同時吃驚地對視一眼,隨即閃電般分開數米。


    “慢著,等一會兒!”


    唐鈺覺得自己很無力,呆愣了半天才艱難開口,說道:“**nǎi,我想說這是個誤會,你相信嗎?”


    顯然,岑二娘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信。


    “我剛才很累,什麽都不知道……”


    唐鈺滿頭大汗,有氣無力地小聲辯解道。


    岑二娘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唐鈺,如同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沉默不語。


    唐鈺麵孔狠狠抽搐了幾下,有種想大哭一場的衝動,可這種情況下容不得他細想,時間拖得越久,後果對他越可怕。


    不管啦,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唐鈺腦中靈光一閃,冷不丁瞪大眼珠子看著岑二娘身後,大叫一聲,“有鬼呀……!”


    “哪兒?鬼在哪兒?”


    岑二娘也嚇了一跳,嬌柔身子空前絕後敏捷,一下子就躲到了唐鈺身後,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隻露出半個腦瓜怯怯朝前麵打量。


    “呃……是我眼花了。”


    唐鈺訕訕一笑,說道。


    “啪!”的一聲。


    隻見唐鈺捂著臉,看都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麵肯定印著岑二娘的指頭印呢。


    “滾,滾出去!”


    回複神誌後的岑二娘一臉冷漠看著唐鈺,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


    好吧,滾就滾唄!


    無奈之下,唐鈺隻好雙手抱頭,朝著門口就地打了個滾,可不曾想一個滾居然沒到地界,於是乎,唐鈺同學又表演了一次如何滾出去。


    夜深人靜,渴睡的快要不行的虎頭突然發現進門的唐鈺臉上居然紅紅的,再一細看,嘴巴頓時就合不攏了,“少爺,你的臉……!”


    “我的臉沒事。”


    唐鈺鬱悶的要死,凝視虎頭半晌,才悶聲道:“虎頭,少爺我這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當然是好消息啦。”


    虎頭不知就裏,嗬嗬一笑說道。


    唐鈺哪裏笑得出來,撇撇嘴道:“其實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是一樣的,咱們很快就能見到你爹了,現在消息說完了,睡覺!”


    說完這話,唐鈺在虎頭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慢條斯理打開被褥,然後一頭拱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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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依然是三更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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