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藍海反應慢了半拍,莫名其妙的望著表情淡漠的白雪歌。他說折磨誰??


    白雪歌冷淡的看了一眼藍海,嘴角嘲諷的勾起,如墨的雙瞳幽深如夜,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雪歌懂了,王爺是想讓雪歌自己選。"


    甚至連看都不看藍海,白雪歌轉身在櫃子裏翻找著什麽?


    藍海靜靜的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俊美的側臉冰冷而透著隱隱的悲哀,他說讓她折磨他嗎?為什麽他的身上如此的絕望與心死,站在他的麵前她甚至覺得眼前這如仙般的男子沒有了靈魂。


    白雪歌手捧著一堆物品,"嘩啦"的一聲,通通倒在圓桌子上,砸的木桌子發出"碰"的聲音。


    當藍海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時,她楞住了,一條馬鞭,繩子,鐵鏈,閃著寒光的匕首等等。這,這些都是懲罰人的工具,他為什麽拿這些出來。難道他!


    "王爺,這次你是要用鞭子,還是火燒,或者兩者一起,雪歌一並承受。"


    藍海瞠目結舌,他,他說什麽!


    雪歌的話音一落,優雅走向那張白色的大床,在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藍海麵前,寬衣解帶。


    在白雪歌寬衣的時候,藍海窘破的十指捂眼,在心裏不停的念叨著,非禮忽視,非禮忽視。


    "王爺,怎麽現在都不敢看雪歌嗎?"白雪歌微微轉身,看著捂住雙眼的藍海,冷冷的嘲諷。


    藍海吞了下口水,為什麽她的心跳的那麽快,隻不過是看一眼,就看一眼。她在心裏說服著自己,慢慢的移開手指,露出雙眼。


    錯愕,驚訝,伶惜,憤怒,悲傷,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一條條縱行交錯的鞭傷,被刻下一刀要一刀的傷疤,舊傷未痊愈,背上要有最近添上新傷的清晰痕跡,原本該是光潔的後背竟沒一塊完好的地方,傷害累累,觸目驚心。


    藍海的眼睛模糊了,她的心好痛,看到這樣的他,竟然想到過去的自己,過去的她何嚐不是受盡欺淩,侮辱。


    "開始吧。"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波動。


    藍海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顫抖的伸出手,輕觸碰著背上的傷痕,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手,停住。


    "一定很痛吧。"藍海忍住湧上淚框的淚水,心疼的低喃。


    白雪歌原本因為她的靠近而僵直的身體,聞言,微微一楞,他看著眼前的牆壁,又或者他什麽都沒看。


    痛,怎麽不痛,身體上的痛楚,那比的上心裏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煎熬,他每日每夜都在承受著那看不到盡頭的悲哀。


    他知道她不愛自己,不止是因為他們的身世如此的接近,更是因為自己的哥哥,他完美的兄長,白雪飛。


    從小到大,他永遠活在哥哥的陰影裏。明明是同一個母親,可是生他的父親偏偏卻是世人口中,一隻玉臂千人枕,朱唇萬人嚐青樓**。他怨過,恨過。為什麽都是那人的兒子,為什麽哥哥永遠高高在上,眾星捧月,而他,卻從未得到過一眼的關愛。同樣是她的骨肉,為什麽,所有人都隻看到哥哥,就連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也隻看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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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給藍海,他以為從此以後不用再看到那讓自己痛苦的一麵,帶著父親的祝福,他嫁給藍海,嫁給這傳聞裏的惡毒王爺,他本以為就算得不到妻主的喜愛,哪怕默默的存在也無所謂。


    誰知道,嫁給她,噩夢才剛剛開始。


    "雪歌,將衣服穿上吧。"藍海將他的衣服穿了回去,看著轉過身看著自己的白雪歌,那麽悲傷,那麽的絕望,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她因為,那樣隻會讓自己想到她的過去,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藍海企求似的轉過眼。


    窗外,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停在大樹上,歪著頭看著屋內那能人窒息的氣氛,受不了似的拍打著翅膀飛走。


    "為什麽不動手,為什麽不敢看我。"白雪歌低喃的看著眼前容貌絕美出塵,心狠如蛇蠍的女子。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在她的眼裏看到眼淚,為什麽?


    無數個為什麽就像越吹越鼓的氣球,他一步步的追問著"為什麽,因為我們都一樣。"藍海苦笑的看著他。她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園裏的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在哪裏吃都吃不飽,有時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點食物也被大一點的孩子搶走,還要忍受著來自院長的威脅。


    每天每夜都過得提心吊膽,十二歲以前,她過的——就是地獄。


    "一樣嗎?"她可是當今的四皇女,身份何其尊貴,他們一樣嗎?


    白雪歌靜靜的凝視著她,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換作以前,每次當她來了以後,一頓打再所難免,接下來是身體受盡淩辱。從最初的疼痛,哀求到後來的絕望。


    若不是為了他的父親,也許他早就放棄這連狗都不如的人生。


    每次她走後,他都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泣,發泄著所有的傷。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悲,隻有跟在自己身邊的雪竹才明白。


    而今天,多了她嗎?還是,她隻不過是在試探自己,這是她想出的新遊戲嗎?


    想到此,黑瞳一冷,臉上的悲傷換做一片清冷。


    "王爺若不打算動手,雪歌累了,不送。"白雪歌拂袖,一臉的拒人與千裏之外。


    藍海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碰"的一聲,門外闖進來一道身影。


    "王爺請恕罪,小人不通稟告就闖了進來,請王爺恕罪。"那身影趴跪在地上,身子細微的顫抖著。


    藍海輕歎,想來,今天是談不出什麽。


    "起來吧,什麽事。"


    "回王爺,太女在前廳,正等候著王爺。"


    太女!藍海疑惑的皺了皺眉,看著地上的男子,發現他好象在哪裏見過,沉思了下,轉臉看向一臉冷漠的白雪歌。


    "雪歌身上的傷,等一下去藥房拿最好的傷藥給雪歌敷上。"交代了句,藍海跨步走出房間,而屋內的兩人,卻楞住了。


    "雪竹,你說她,真的變了嗎?"


    望著藍海離開的背影,飄渺的聲音,從屋裏輕輕的飄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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