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途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江含目眥盡裂。


    鄭氏則氣得昏過去,她心心念念的誥命夫人竟輕而易舉的讓江夫人得到了。


    被燙傷嗓子的鄭氏當夜氣急攻心,狂吐鮮血,第二日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江侍郎和江含手腳已經被枷鎖鐵鏈磨得破皮流膿,手腕和腳踝已出現森然白骨。


    不論他們如何求情給鄭氏收屍。


    官差起初不理會,到後來說一句就是兩鞭子,抽得他們皮開肉綻。


    兩人含淚,眼睜睜看著鄭氏的屍體被野獸拖進林子裏。


    江侍郎和江含嚎啕大哭。


    他們身上都帶傷。流放十四天後,傷口惡化,兩人無法直立行走幾乎是爬著走。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他們淒悽慘慘沒了人樣。


    一路上,還有不少受兩人欺辱的人發瘋報復。


    扔爛菜葉,臭雞蛋是最輕的。


    在他們身上扔石頭,砸得他們頭破血流,敲鑼打鼓宣傳兩人罪行。


    兩人身體和心理都遭受到極其嚴重的打擊。


    後來,江侍郎瘋了,嘴裏念叨著:「野狗要吃就吃我,不要吃我小嬌嬌......」


    江含心中升起無限的悔恨,恨自己為什麽要去招惹江洛,後悔得腸子的都青了。


    後悔之後是怨恨,恨江洛無情無義,恨自己沒辦法手刃那個病秧子!


    ......


    江洛雖然沒有在現場,卻時時刻刻看到江家人罪有應得的模樣。


    「令人愉悅的折磨。」


    一旁伏案疾筆的少年抬頭,他扔掉紙筆輕輕地將夫子擁入懷裏:


    「洛洛,我不會讓疾病繼續折磨你。


    我以靈魂發誓,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哪怕讓我獻上心髒也在所不惜。」


    小先生太可憐,心態也太樂觀了。


    明明被疾病折磨,卻在苦中作樂,說出這是愉悅的折磨。


    江洛知道席樂笙誤會了,「我要你心髒幹什麽,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今晚知道該怎麽做。」


    他憋了好久了。


    席樂笙每次都以自己身體不好為藉口,三番五次推辭。


    「小先生。」席樂笙不知道拿身體不好卻重欲的愛人如何是好,「你的身體。」


    「是我身體的不好,還是你不願意?」


    江洛勾住男人的後脖頸,強迫他低頭:


    「阿笙,我得不到的話,會用另一種方式宣洩。」


    殺戮。


    江洛已經抑製不住那股暴躁的感覺了。


    隻有血腥,絕望和痛苦才能讓江洛緩過來。


    「洛洛。」席樂笙性感的喉結滾了滾,「三書六禮還沒下,這不合規矩。」


    他不希望江洛沒名沒分的跟著自己,太委屈了。


    江洛皺眉推開他,「這麽規矩,那你就和規矩過一輩子,別想碰我。」


    磨磨蹭蹭,扭扭捏捏,老攻還是那副鬼樣子。


    有時候很可愛。


    有時候就顯得太無趣。


    席樂笙:「......」


    小先生什麽都好,就是愛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不論自己怎麽安撫不管用。


    「別走。」席樂笙勾住江洛纖細柔韌的腰,輕而易舉的將心上人轉過來,低頭用唇封住朝思暮想唇。


    江洛額頭浸出薄汗,眼睛愜意的眯起,澄澈如星光的眸子望著席樂笙放大的臉。


    嗯,老攻從沒長歪過,還是那麽好看。


    「小先生......」


    席樂笙俯身親吻愛人,骨節分明的手固執的與江洛十指相扣。


    守在書房外的太監宮女識趣兒的讓人燒水,準備幹淨的衣物,自己則守在各個地方,不打擾主子們做事。


    在皇宮生活,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長。


    ......


    席樂笙呼喚人送水的時候,宮女太監們才魚貫而入。


    眾人駕輕就熟的收拾房間,點燃薰香驅散味道,輕手輕腳的,不敢打擾裏麵的人。


    席樂笙小心翼翼的給江洛洗漱之後,抱著他回到大殿。


    期間,江洛興奮嘔血過一次,嚇得席樂笙差點沒了。


    江洛渾不在意。


    可席樂笙說什麽也不敢,點了江洛睡穴才讓愛人安靜下來。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魚水之歡。」席樂笙輕輕擦拭江洛額頭上的汗,「小先生,你是我的了。」


    半夜,禦醫匆匆來宮殿看江洛的情況。


    「禽獸!」太醫指著一隻無辜的大橘貓怒道:「你這個畜生,那隻狸花貓身體這般差,你還要強行幹那事,禽獸!」


    席樂笙見他指桑罵槐,冷峻的臉火辣辣的熱。


    下一刻,他一個眼刀殺過去。


    禦醫感覺到後背發涼,把脈的手顫了顫,「殿下,江先生這樣的情況需要好生靜養。」


    席樂笙:「......」


    「說真的,男子不如女子,需要好生養護。」太醫憋著一口氣,又怕席樂笙砍了自己腦袋,「總之,細水長流才行。」


    不要再做禽獸了!


    老色批!


    三殿下您是色中餓鬼投胎嗎!


    席樂笙看到江洛滿身痕跡也很心疼。


    他初次。


    隻想證明什麽。


    所以有些不分輕重。


    「知道了。」席樂笙冷漠道:「把藥方交給我,護理的方法一併寫好,下去吧。」


    江洛的藥他從來不假別人之手,哪怕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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