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書-2715-2718出租車罷運事件


    2715


    坐到床頭,陸漸紅把這些事情都拋開了,這才打了個電話給安然,告訴她自己已經到重安了,經過了一天時間的緩衝,兩人的情緒都沒有那麽傷感,安然道:“漸紅,工作是別人的,身體才是自己的,不要太拚命了。【:還有啊,不要多去得罪人了。”


    陸漸紅笑著道:“別人不得罪我,我幹嘛去得罪人?我現在可是市委書記哦,不要太牛叉惡靈契約全文閱讀。”


    安然失笑道:“小人得誌,不過好歹總算是一把手了。對了,我記得重安的市委書記可都是政*治*局委員的,你還需要努力啊。”


    陸漸紅略有些難堪地道:“不帶這麽揭人家短的,我已經是候補委員了,快了。”


    瞎侃了一陣子,情緒得到了很好的散發,等手機都有點發燙了,陸漸紅才道:“家裏就需要你多多照顧了。”


    安然笑道:“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你什麽時候照顧過。”


    陸漸紅笑了起來,道:“對了,有時間跟孟佳說一聲,她生產的手機電池有缺點,時間打長了會發燙。”


    安然直接無語了,什麽手機電話時間打長了不發燙啊,沒好氣地道:“你給手機裝個空調不就行了。”


    放下電話,換了一塊電池,陸漸紅覺得需要跟不少人打電話,可是此時已經晚了,而且又不知道說些什麽,便將手機扔到了床頭的櫃子上,鑽進了被窩。


    而此時的市委副書記焦裕柱這邊卻不是波瀾不驚了,他在很多人的印象裏,算是一個非常有城府的人,但是他弟弟焦裕鵬卻是深知哥哥的脾性,見焦裕柱黑著臉回了來,便知道他很不爽了。


    “哥,怎麽了?新來的書記是個刺頭?”焦裕鵬的個子比較高,人也是瘦瘦的,跟焦裕柱大腹便便完全不同。


    焦裕柱白了弟弟一眼,道:“安心幹你自己的活兒去,少給我添麻煩。”


    焦裕鵬齜了齜牙,道:“那明天的事還按原計劃幹不?”


    焦裕柱淡淡道:“這些事你還需要問我嗎?對了,這事你不要出麵,陸漸紅看上去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焦裕鵬撇了一下嘴道:“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們焦家應該算是不折不扣的地頭蛇吧?”


    “我最看不慣你這個作派,從來不知道低調。”焦裕柱翻了翻眼睛,道,“明天的事情先看看他有什麽反應,別鬧得太過,暫時情況還不清楚,現在政局不穩定,張國威還沒歸案,丁長春被雙規,不知道要牽扯出什麽人來。”


    雖然焦裕鵬可以跟哥哥吊兒郎當,但是在大事上從來不敢說半個不字,焦家這個哥哥是官職最高做得最穩的,焦家能成為重安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跟哥哥的經營不無關係。


    陸漸紅的到來注定是重安人在今夜不能安穩地睡上一覺,新市委書記的到來將決定著張國威出逃、丁長春雙規之後的新的重安政治局勢,以前四係為政的政治格局將有可能被打破。


    四係,指的是市委書記張國威、市長丁長春兩係以及焦裕柱本地派和中立派,這其中以張國威和丁長春鬥得最為厲害,但是焦裕柱卻是兩方都不插手,說好聽點是隔山觀虎鬥,說得難聽些就是喝著小酒聽著小曲看大戲,誰占了下風了,他就扶誰一把,這自然也是因為他這一係的人物比較多,而中立派的隻有初來乍到的李冬根和剛剛被提為市委常委的韓青二人。


    李冬根由於一過來就是常務副市長,所以自然成為幾方爭奪的主要人物,隻不過他並不在焦裕柱的眼裏,一個新手而已,對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焦裕柱來說,想讓他趴著就趴著。


    韓青的背景大家都知得到,韓副主席的能量還是有的,當初韓曉棟也在重安的時候,很是倚仗這個關係,混得風生水起,跟焦裕柱打成了一片,對此韓青不屑一顧,不過由於他不是市委常委,所以顯得低調得很,鬥爭也沒有他的份,倒是落了個你好我好的局麵。


    現在陸漸紅書記市長一肩挑,無疑要捍衛他的威嚴,那麽將來的重安將仍然是四分五裂的局麵,還是最終成為陸漸紅與焦裕柱之間的博弈呢,眾人都是心懷期盼,翹首以待小安之旅。


    早晨一醒來,準時六點。


    陸漸紅最近學了一套太極拳,雖然打得不是太熟練,但姿勢飄逸,還真有那麽點味道。陸漸紅本來對這東西也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不過打了一陣子,倒覺得確實有助於斂氣收神的功效,便每早打上半個小時。


    正如重雙城所說,重安的氣候確實要冷得多。市委招待所的格局有點意思,陸漸紅住在三樓,房間的窗子外有一個超大的陽台。


    陸漸紅便是在這個陽台上打太極,天氣冷,在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都在被窩裏,天空還有些暗暗的,將整個慶安城籠罩在一層朦朧之中。


    打完太極,陸漸紅的內衣有些微汗,冷冽的空氣吹在身上,倒有些涼爽之意。


    陸漸紅收了式,站在邊上,看著招待所的周圍。


    招待所在市委大院的後台,被一群梅花樹擁在中間,臘梅開得正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這個地方或許要待上很久吧?陸漸紅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七點多一點,房間的門被敲響,來者正是市委秘書長重雙城。在張國威時代,重雙城不像大多數的秘書長一樣,緊緊跟隨著張國威,而是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這也直接導致他在張國威麵前失寵,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在重安工作的歲月裏,他已經看透了,鬥來鬥去,他這個市委常委隻不過是諾大棋盤裏的一枚棋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張國威無論輸贏,都有離開的時候,自己如果不能跟隨著離開,隻會麵對更加艱難的處境,所以倒不如安分一些,哪怕是受一些排擠,也能落個清淨而心安理得。


    2716


    “秘書長很早嘛。”陸漸紅已經換上了西裝,正在看昨天重播的重安新聞。


    重雙城笑了笑,道:“陸書記,昨晚上我已經把符合條件的幾個秘書人選羅列好了,您看是不是邊吃早飯邊看?”


    單獨的小廳裏,暖氣打得熱乎乎的,早餐是一碗玉米粥,一籠小籠包,一碟醬黃瓜。


    招呼重雙城一起坐下來吃,重雙城說他吃過了,隻是在邊上等著。


    陸漸紅一邊看,重雙城一邊為他介紹,名單上一共列出四個人,一個是梁國威的前任秘書,另三個都是市委辦公廳的秘書,陸漸紅直接否定了前任秘書,對於後三個,要麽年紀太輕,要麽年紀太大,年紀輕的嘴上不牢靠,雖然未必主全是這樣,但是陸漸紅沒時間再去考驗他,而年紀大的向上力普遍不足,而且在市委辦公廳裏頭,這麽大年紀還混著秘書,基本上也沒什麽優勢。


    見陸漸紅將那份名單扔到了一邊,重雙城不免有些臉紅,堂堂一個市委秘都推薦不上來,這能力……


    陸漸紅倒是沒去管那麽多,秘書的事情他倒不怎麽著急,總是有人服務的。


    很快吃了早餐,重雙城道:“陸書記,先到辦公室嗎?”


    出了招待所,臘梅香氣更加明顯,湧入鼻端,很是舒服。


    陸漸紅深深地嗅了一口,在重雙城的引領下走向了前麵的市委大院。


    昨晚來的時候,陸漸紅坐在車上,天也黑了,所以並沒有看得清楚。


    這時進入市委大院,這才看到市委的院子很大,在院子的正中央樹著一尊銅製雕像,光是那底座就有一人多高。


    陸漸紅饒有興趣地繞到正麵,是一個很陌生的人魔心傾世最新章節。


    陸漸紅向重雙城投以詢問的目光,重雙城笑著介紹道:“他叫焦常青,是二十年前重安老書記,早年重案社會治安混亂,焦書記忍無可忍,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打黑除惡活動,由於得罪的人太多,有一天下班的晚上被車撞倒,壯烈犧牲,為了紀念焦書記,所以特意在這個院子裏樹了這個雕像。”


    陸漸紅的目光怪怪的,一般來說在政府機關裏樹立雕像的並不多見,尤其是像焦常青這種情形,也不知道是怎麽被同意下來的,這完全是在搞個人崇拜嘛。


    這時,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來上班,經過這個雕像的時候也都已經習以為常,陸漸紅對於這種做法不置可否,不過他自然不會發表什麽意見,道:“去辦公室吧。”


    陸漸紅的辦公室有兩間,確切地說,應該是兩處,一處在市委辦公大樓三樓,自然是取“金三銀四”之寓意,另一處在市委招待所的斜對麵,也就是那叢臘梅園的頂端,那是座常委辦公樓,各個常委都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這是一幢三層的樓房,青磚白牆,樓亭瓦閣,古色古香,據說還是清代遺址,專門用於接待朝中官員,後來被用於接待一些中央的官員,再後來就演變成為了常委辦公的地方了。


    陸漸紅先是去了市委辦公樓的辦公室,窗子朝陽,采光很好,在窗戶邊上能夠一眼看到院子裏的一切,隻是直對著那個雕像,未免有些不大舒服。


    最終陸漸紅還是確定了那間常委辦公樓的辦公室,那裏環境優雅清淨,入眼全是淡黃臘梅,心情都不一樣。


    確定了辦公室,重安城又請示陸漸紅的住處,這一點陸漸紅暫時沒有去考慮,在招待所住著也挺舒服,一切等小高和秘書選定好了之後再說。


    陸漸紅的第一天,並不打算待在辦公室裏,而是想比較直觀地了解一下整個重安市的大概情況。


    在地圖上,重安的地形有點奇特,說得好聽一些,像一架飛機,不過私底下老百姓都說像一隻張開翅膀的雞,雞頭伸向了南方,正是重安市委市政府座落的中心位置,也是最為繁華發達的地區,而兩隻翅膀一東一西,東邊的經濟略好,西邊就差了不少了,胸脯的位置緊鄰市中心,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而最差的地方則是北方的雞屁*股了。而重安又是一座山城,所以便有了這樣一個說法:山上飛雞。


    旭日東升,陽光明媚,一號車開在重安的街頭,街頭還是比較整潔的,隻不過人氣並不足,讓陸漸紅感到奇怪的是,走了幾條街,居然沒有看見一輛出租車。


    陸漸紅對此感到很奇怪,重安是個有名的山城,交通是市民日常生活的一個大問題。與其他城市不同,這座城市的交通一直困擾著重安的經濟發展。山城的道路都建在原來的山坡上,彎多路陡,雖然近年來新開通的城市鐵路為解決重安市民的出行起了一定作用,但畢竟城鐵交通涉及的城市範圍較小,難以解決大部分的交通難問題。所以出租車便成為了重安交通的一個重要樞紐,難不成還沒到出租車上班的時間?


    當陸漸紅提出這個問題時,重安城也是驚訝莫名,出租車行業是個起早貪黑的活,而且現在正是上班公峰期,怎麽可能沒有出租車運營呢?


    從重安城的神情可以看出,這個情況大有可疑之處,陸漸紅心頭微微一驚,自己上班的頭一天不會就遇到出租車罷運的情況吧?


    很不幸,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測,陸漸紅讓司機把車兜了一圈,幾個出租車停靠點都沒看到出租車的影子,倒是公交車擠得人仰馬翻,陸漸紅當即讓車掉頭回市委,他倒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車正在向市委開去,前方的岔路口卻是駛來了一輛出租車,陸漸紅正要讓司機攔下車子問問情況,忽然有兩輛麵包車迅速開了出去,別住了那輛出租車,車還沒停穩,便從麵包車上衝下來十幾個人,手持鐵鏈棍子之類的東西,衝著那出租車便是一通狂砸,而那出租車司機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抱著頭縮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東方戰仙最新章節。


    2717


    “這是怎麽回事?”陸漸紅轉頭去問車上的重雙城。


    重雙城苦笑了一聲,卻是有些不敢下車去,從他的神態可以看出,他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陸漸紅的眼角跳了跳,道:“停車,我們過去看看。”


    “陸書記。”那司機叫了一聲,麵露為難之色。


    陸漸紅不由大奇,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司機道:“陸書記,這是迅馳出租車公司搞出來的事情。”


    陸漸紅掃了重雙城一眼,他也正看著司機趙義昌,趙義昌道:“我小舅子就在迅馳出租車公司開出租車,昨天晚上來我們家喝酒,我問他開租車怎麽有空來喝酒,他告訴我說今天出租車罷運,剛剛那出租車肯定是不聽招呼來出車了。”


    陸漸紅神情一寒,道:“罷運?強製罷運?小趙,你說說,他們為什麽要罷運?”


    趙義昌張了張嘴,卻是搖著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麽說話的工夫,那兩輛麵包車已經開得無影無蹤了,這時趙義昌才把車停了下來。


    陸漸紅推開車門下了車,那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嚶嚶地哭著。


    重雙城歎了口氣,道:“大妹子,剛才怎麽回事?”


    那女人見有人問她,哭得更凶了,卻是說了一句險些把重雙城噎死的話:“車被人砸了,你們都看了好一會兒了,還不知道啊。嗚嗚……”


    “他們都是什麽人?為什麽砸你的車?”陸漸紅覺得重安城這話問得太不關鍵了。


    “為什麽要告訴你們?”那女人居然擦了一把眼淚堵上了這麽一句,站起來打起電話來,不過陸漸紅分明看到她的臉上寫著一絲驚悸和畏懼,直覺告訴陸漸紅,這裏麵有問題。不過為了不節外生枝,陸漸紅不打算再去追問些什麽。


    這時,重雙城的手機急劇地響了起來,通完了電話,萬分無奈地向陸漸紅道:“陸書記,出租車真的在罷運,市政府的投訴電話快被打爆了,沒有出租車,交通都快癱瘓了。”


    陸漸紅麵色一沉,道:“回市委,打電話給分管交通工作的領導,讓他到市委見我。”


    在陸漸紅的辦公室裏,分管交通工作的副市長吉時慶很快到了陸漸紅的辦公室。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陸漸紅,不過今天一早他已經聽說了新來的陸書記昨晚赴任的事情,由於陸漸紅還主持著市政府的工作,他正想著什麽時候去陸漸紅這裏匯報工作比較合適,想不到他分管的這一塊就出了紕漏。


    “吉市長,市政府的投訴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這個情況你知道吧?”陸漸紅沉著臉問道。


    吉時慶垂著頭道:“都是反映出租車罷運的情況的。”


    “那我問你,出租車為什麽要停運?怎麽解決這個問題?”陸漸紅的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


    這也不怪陸漸紅發火,上任的第一天就遇到這件事情,誰能不窩火?


    “這個……還在調查。”吉時慶敷衍了一句,其實他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安排交通局去調查原因了,隻是交通局局長時友運向來不怎麽服管,算得上是個刺頭,多半也沒什麽作用,而公安局那邊他更是沒有權力就調動,所以隻能拖得一時是一時迷情王妃最新章節。


    “調查!”陸漸紅猛地一拍桌子,道,“很好嘛,你們的工作能力就是獻給我上任頭一天的見麵禮是吧?”


    吉時慶心頭一顫,事實上具體的情況他是知道一些的,這個順馳出租車公司的老板叫仇三風,人稱“三瘋子”,是道上有名的,這事多半跟他有關係,可是吉時慶總不能說,仇三風這人不好惹,我沒法子去管吧?


    可是這事兒處理不好,自己在陸書記的心裏肯定掉分,是該全盤托出,還是繼續在重安忍氣吞聲,吉時慶的心裏複雜得很。


    見吉時慶不開口,陸漸紅簡直忍不住又要拍桌子了,這時重雙城在陸漸紅耳邊低聲道:“不如請焦副書記過來商量一下。”


    陸漸紅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重雙城,心頭頓時湧出一絲厭惡之感,怎麽不早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話說半截之人,不過眼下在重安雙眼一片漆黑,本來想轉一轉,晚上單獨會見一下韓青了解一下情況的,沒想到攤上了這事兒,臨時抱佛腳是趕不及了,當下道:“叫他過來。”


    焦裕柱接到電話,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微笑著道:“陸書記,找我有事兒?”


    陸漸紅覺得心頭有一些窩火,重雙城在這個時候提醒他跟焦裕柱商量一下,顯然有他的原因,不過人已經來了,還是以解決事情為主,便道:“焦副書記請坐,你是老重安了,剛剛吉副市長匯報了市區出租車罷運的情況,想聽聽你的意見。”


    焦裕柱擺了擺手道:“陸書記,您可是高看我了,我雖然是重安人,但隻是分管黨建和意識形態的副書記,具體的政府事務還輪不到我來插手,我能有什麽意見啊。”


    “焦副書記,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吉副市長去辦。”見焦裕柱有拿捏之態,陸漸紅直接點將,當前的當務之急是解決出租車罷運的事情,他沒有閑工夫跟焦裕柱在這兒打玄機蕩秋千,充分發揮了一把手的無上權力。


    焦裕柱顯然不那麽容易就範,道:“陸書記,這是市政府的職責,讓我去處理,這是趕鴨子上架啊。”


    陸漸紅忽然手一揮,道:“我現在以市委書記和市長的身份把這項工作安排給焦副書記和吉副市長去辦,如果辦不了,我將嚴重懷疑你們二人的工作能力。現在你們表個態,能不能讓出租車在天黑之前恢複運營?”


    陸漸紅此時霸氣側漏,哪裏還有昨晚見麵會上的和風細雨?看他一臉的嚴肅,大有隻要兩人說出一個不字就要將二人就地免職的架勢。


    2718


    吉時慶一臉難色,心裏卻是大樂,陸書記看起來是對事不對人,即便是對人也不是對著自己。雖然自己也有些難堪,但是看到向來在市委市府呼風喚雨的焦副書記也被將了一軍,不說別的了,僅此一點,陸書記就值得自己大為尊重和支持,當下也不顧長幼順序,當先表態道:“有焦副書記掌舵,我有信心在天黑之前恢複正常運營。”


    焦裕柱被吉時慶綁著擺了一道,怒視了吉時慶一眼,卻是不會這麽乖乖就範,道:“陸書記,這件事情況不清,難度很大,況且歸市政府職能部門處理……”


    不等焦裕柱說完,陸漸紅已是一口打斷,道:“焦副書記,你的意思是你辦不了這事?”


    焦裕柱被逼得一點退路都沒有,除了回答是與不是以外,別無答案,和稀泥是肯定行不通的,這讓他心裏很不是個滋味,曾幾何時,自己這個被三任書記重視的幾朝元老被人逼得如此窘迫?可是,這是正當的工作安排,雖然分工不盡然,但是人家是市委書記,安排你工作一點都沒有問題,沒有哪份文件明文規定,隻需幹本職工作,而不必聽從領導的其他安排。


    萬般無奈,焦裕柱隻得含糊不清地道:“那我盡力而為吧無限之喪屍。”


    想不到陸漸紅卻是不依不饒,強硬地道:“不是盡力而為,而是確保。焦副書記,你是分管黨群的,應該有全重安一盤棋的觀念,而不是隻看著碗裏,這點覺悟都沒有,黨校的工作是怎麽幹的?”


    重雙城在焦裕柱進來的時候心裏就捏了一把汗,記得當時張國威上任伊始就被焦裕柱弄了個下馬威,很被動很難看,事後也跟焦裕柱較過勁,可是焦裕柱在重安的根很深,有幾次要調整人事都被焦裕柱給頂回而敗下陣來,知道了焦裕柱的厲害之後,他不得不任由焦裕柱做市委的“二書記”,當然這個二書記的權力比他要大多了。幸好焦裕柱沒有胡來,還有點分寸,這才讓他還保留著一點市委書記的麵子。所以,他真的很擔心陸漸紅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重蹈覆轍,當見到陸漸紅咄咄逼人時,他不停地看著焦裕柱,生怕他一怒之下掀了桌子。不過他顯然高估了焦裕柱的膽色,也低估了他的城府,陸漸紅這番話說得雖然很不給麵子,但是卻大有威脅之意,連這點思想覺悟都沒有,那黨校校長也就不要幹了,這樣還能教出什麽樣的學員來?


    焦裕柱此時清醒得很,已經意識到陸漸紅不是張國威,雖然不知道他的“狠骨頭”長在哪裏,但是從眼下來看,這小子有恃無恐,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筆帳暫且記下,待我先摸摸你的底再說,到時候是騾子是馬,咱們再好好。你不是要我處理這事嗎?好,那我就去處理,反正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讓他事大就事大,讓他沒事就沒事,我先來個拖字訣,讓吉時慶這個**去折騰去,且看是你耗得了還是我能耗得了,民生問題向來重於泰山,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老百姓如果能運用得好,簡直比一切武器都要有效,當年主席能打得天下,靠的豈非正是農村包圍城市、密切聯係群眾這一招嗎?至於事情能不能辦好,你陸漸紅就是手可通天也拿不下我這個市委副書記!


    心中已定,焦裕柱一副甘心挨批的模樣兒,道:“陸書記批評得是,我這就去辦。”


    重雙城是真服了,能在上任的頭一天就讓焦裕柱服貼,哪怕隻是表麵的,這在他到重安任職還數頭一回見到,不過這並不能算得上是勝利,連階段性的勝利也算不上,焦裕柱又豈是那種俯首稱臣之輩,看著焦裕柱挺直的背影,重雙城不免又替陸漸紅擔心起來,將來你將會麵臨更多的明槍暗箭,希望你能再展現出奇跡!但是陸漸紅所說的那番話對他卻是一個觸動,這麽多年,說好聽些是堪破紅塵,不涉爭鬥,但他瞞不了自己,屍位素餐一直是他心頭的隱痛,作為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難道自己能做的就隻是做一個行屍走肉,幹一些總管之類的雜活嗎?


    “重秘書長,你通知一下政法委付書記,讓他立刻過來。”陸漸紅的一聲安排把他從失神中驚醒了過來,趕緊出去打電話。


    付熙麟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襲夾客,很是精幹,一張國字臉顯得非常剛毅,一眼看上去便是精力旺盛之人。


    “付書記,你比我早上任一天,算起來比我熟悉情況,而且咱們也不算頭一回見麵了,暫時沒有時間去說那些客氣話,就直接安排工作了。”陸漸紅跟付熙麟開了個小玩笑,快人快語道,“出租車今天罷運,表麵看來,理論上應該存在不少原因,具體的情況正在調查,但是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有涉黑的勢力在強製罷運,所以這件事情交給你辦,不要求你現在就查清情況,但是我要求你一定要深挖根源,發掘出更多的東西來。”


    陸漸紅在中*南*海的時候,提出公安局長必須是自己人,這一點落實得很快,在他離開京城的當晚,便緊急篩選人選,最終確定了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局長付熙麟來擔任重安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並被囑咐全力配合陸漸紅的工作。原本打算今天跟陸漸紅交流一下的,想不到他們第一次的正式對話便是以安排任務為開頭。


    “付書記,我知道,你也是初來乍到,工作需要從頭開始,但是時間不等人,容不得我們慢慢探索,需要盡快打開局麵,所以你要放開手腳,我這邊給你做堅強的後盾。”


    付熙麟很欣賞陸漸紅的直接了當,啪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斬釘截鐵道:“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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