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曉東和曹華看見陸漸紅所謂的朋友居然是城北有名的混混胡老二的時候,眼珠子險些沒跌出眼眶來,陸漸紅還真顛覆了他們對領導的認知,怎麽什麽朋友都交呢?


    陸漸紅招呼胡老二入坐,笑容可掬地道:“曉東書記,老曹,這位朋友跟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我也隻知道他諢名叫胡老二,兩位想不想聽聽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陸市長不介意的話,我們自然想聽聽。”馬曉東和曹華還真都有這個念頭,與三教九流交朋友的領導,陸漸紅不是第一個,但是這麽冠冕堂皇地拉過來吃飯,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馬曉東和曹華這一位區委書記一位市長,胡老二雖然沒跟他們來往過,但還是知道這兩個人的,絕對是城北區的皇帝,他也很羨慕主子瘸子跟他們稱兄道弟,――當然,這也是他聽魏瘸子自己說的,可是聽他們稱呼陸漸紅為“陸市長”,胡老二屁*股一麻,就差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他知道,這一次來不是吃飯,是來赴鴻門宴了。


    陸漸紅瞄了他一眼,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我到康平上任的前一天晚上,就到了城北……”


    陸漸紅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胡老二已經是汗流頰背了,而馬曉東和曹華則是麵色鐵青,他們萬萬想不到,尊貴的市長大人居然在上任的頭一天就遭遇了勒索,而且還是在他們的轄區之內。


    陸漸紅還沒說完,馬曉東已經忍不住拍了桌子喝道:“胡老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居然在朗朗乾坤之下敲詐勒索!”


    胡老二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他內心的恐懼更是讓他的腦子裏麵一片空白,奇怪的是,平時膽大妄為的他居然絲毫沒有興起奪門而逃的想法,這種情形有點類似於動物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僵立不動,任其肆虐。


    看了一眼胡老二,陸漸紅淡淡道:“胡老二,你怎麽不說話?”


    胡老二這時才醒悟過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半天憋出來一句:“政府,我有罪修羅弑天。”


    “你也知道有罪?”馬曉東冷笑了一聲,道,“陸市長,這樣無法無天的人應該予以重懲,我馬上聯係公安局的同誌過來。”


    胡老二真的慫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麽自投羅網,一聽到馬曉東要聯係公安局,臉色不由一變,卻聽陸漸紅道:“曉東書記,這個倒不急,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跟胡老二好好聊聊。”


    “陸市長……”馬曉東的反應很快,陸漸紅搞出這麽一出甕中捉鱉,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不管怎麽樣,他必須第一時間內把胡老二給帶走,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陸漸紅窺破了他的小伎倆,還是另有想法,卻是淡淡道:“這個不急在一時,吃飯。”


    “要不要喝點酒?”陸漸紅還問了胡老二一句。


    胡老二再也坐不住了,他這走南闖北幾十年,也算是有不少見識,可是今天這麽一出卻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在他的印象裏,當官的都是翻臉無情的,對你的態度越是和善越是代表著有大動作,不過這小子也有一股狠勁,也不過就是個勒索,大不了就是坐牢,也殺不了頭,當下心思一定,居然點了點頭,要了兩瓶啤酒。


    這頓飯的氛圍極度詭異,胡老二固然滿腹心思,馬曉東和曹華同樣一肚子想法。


    馬曉東不知道胡老二敲詐陸漸紅背後的內情,而曹華也意識到,僅僅這一件事,陸漸紅便有可能向城北區發難,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曹華倒也不敢自作主張,需要配合馬曉東的動作。


    吃完了飯,陸漸紅道:“江東,你先跟馬書記和曹市長去坐坐,胡老二,你跟我來房間。”


    “陸市長,你……”馬曉東不由叫出來一聲,這胡老二的底細他是知道的,如果在房間裏陸漸紅有個什麽閃失,那他就罪莫大焉了。


    “沒關係。”陸漸紅向費江東看了一眼,當先走出了餐廳。


    胡老二居然沒有奪門而逃,而是老實地跟在陸漸紅的身後,這是他明智的選擇。在喝著兩瓶啤酒的工夫,他已經鎮定了下來,陸漸紅如果想動他,不是這個態度,肯定是有求於自己,這麽想,他倒是不慌了。


    進了房間,陸漸紅示意他把門關上,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胡老二意外得很,等他反鎖上了門,陸漸紅卻是把桌子向牆角挪了挪,道:“胡老二,你向來作惡慣了,打架肯定是家常便飯了吧?”


    胡老二有點不明白陸漸紅的話,陸漸紅卻是向他招了招手,道:“在談正事之前,咱們不妨先交交手,也好讓你知道,那天你拿去的一萬塊錢是在什麽情況下拿去的。”


    費江東陪著兩位城北區的領導進了另一個房間,在經過陸漸紅的房間時卻是聽到裏麵不時有悶響傳來,然後便聽到裏麵胡老二的聲音:“別,別打了,哎呀……”


    費江東垂下了頭掩蓋著嘴邊的笑,陸漸紅有多能打他是親眼所見的,胡老二膽敢去觸陸漸紅的黴頭,挨頓揍肯定是難免的,倒是馬曉東和曹華都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裏麵在搞什麽飛機,心中俱是暗道,難不成陸市長對胡老二動粗了?


    胡老二鼻青臉腫地垂著頭坐在椅子上,陸漸紅洗了手出來,甩了甩,好整以暇地道:“胡老二,服不服?”


    “服,我服。”胡老二真的是肝膽俱裂,他不是沒打過架,沒砍過人,隻是那種街頭的打架跟剛剛與陸漸紅的切磋完全是兩碼事,自己一開始還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所忌憚,可是當陸漸紅的拳頭實實在在地擊中他的鼻梁爆出鮮血之後,他火了,動作也大了起來,可是火起來的結果,就是受到的重擊更多。


    臉上的疼痛自不必說,腰腹之間更是疼痛難忍,隻聽陸漸紅道:“現在咱們談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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