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班四十二名同學,今晚分成三桌,一桌坐班委,初現名利場雛形;一桌談情感,當年談過戀愛的、傳過曖昧的、藏過暗戀的,今晚專注敘「舊情」。


    再有一桌就是壽嘉勛這邊,除了果多餘,全是當年的「中遊砥柱」,成績不上不下,感情乏善可陳,東拉西扯隻聊別人八卦。


    大美人殷溪當然身居情感組,一左一右坐的都是alpha,就像果多餘前後左右被omega包圍。


    各取所需且其樂融融的用餐氛圍持續到情感組有人提議輪流發言,每個人都把從前藏在心裏麵的小遺憾往外倒一倒。


    然後他說他喜歡殷同學很久了,當年殷溪離校他覺得特別遺憾,希望將來彼此常聯絡,不管有沒有機會進一步發展,隻求重新搭建友誼的橋樑。


    講完正題還順道拍了通馬屁,說殷同學特別不容易,他特別理解,而且佩服,這幾年咱們花錢念書,人家創業賺錢自己當老闆,特別特別了不起。男神永遠是男神,自己沒愛錯人。


    白帆和果多餘聞言立即對了個眼神,一個小聲吐槽:「二貨。」


    另一個悄悄抱怨:「怕什麽來什麽,等會兒肯定要提內茬兒了。」


    壽嘉勛用手肘碰碰白帆胳膊,低聲提議:「去廁所麽?」


    白帆點頭:「好嘞。」


    果多餘連忙搭車:「帶我一個。」這時候他都顧不上「ao不同廁」的問題了。


    但是這邊三位剛把屁股抬起來,腰還沒挺直,殷同學就「開炮」了,直接從他仰慕者手裏接過話筒,說:「我今天過來的目的特別簡單,就想看看當年拍那段導致我輟學視頻的人,敢不敢站起來承認……」


    尿遁三人組連忙坐回椅子。心思大差不差:敢,但是不願意。


    殷同學繼續說:「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不是想追究什麽,就是覺得該給彼此一個交代。你說對吧?果多餘。」


    「哦,哈哈!這麽快就到我說了嗎?」果多餘一臉憨笑,裝模作樣追憶往事:「我的遺憾啊……我最遺憾肯定是沒把握住一支績優股嘛,當年他管我叫『老公』的時候我愛搭不理,現在他成我金主了,我高攀不起。」


    壽嘉勛笑嗬嗬夾菜往嘴裏送,假裝耳朵沒長自己身上。


    白帆拄腦門悶頭玩手機,宴會廳裏登時陷入一片死寂。


    殷美人久經社交場,他自己不想尷尬,沒人能讓他尷尬;既然對方裝傻,他就繼續開麥:「壽嘉勛,咱倆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你不想說兩句?」


    壽總久經比稿場,耳朵可以不長,嘴巴向來好使,這回被點到名,立刻端正姿態,嚴肅坦白:「我確實在夜店打工了,所以你把我工牌交給老鄧,不算汙衊我,我也沒覺著自己受你迫害。往事如煙,咱們哪說哪了……要不喝一杯吧,你也別太自責了。」


    「原來是這樣!」殷溪揚唇哂笑,意味深長:「你認為是我把你工牌交給鄧老師,所以讓果多餘拍視頻散播出去……報復我。」


    事情前後因果略有差遲,但影響不大,壽嘉勛不太想跟他一起敗人品,可也不想裝腔作勢扮無辜,所以臨時決定再拖個人下水。


    於是笑吟吟揚眉眺望隔壁桌,問「大孝子」:「蕭煜!你現在還敢去夜店裏招嫖不?」


    蕭煜一整晚沒往壽嘉勛這邊看,但一整晚注意力沒離開過壽嘉勛,壽嘉勛像塊瘤子一樣扒在他腦子裏,挖都挖不出去,整整四年。


    結果剛見麵就來這麽一出。


    關鍵是他未來要走的路,跟「夜店」、「招嫖」這種字眼壓根不能沾邊,沾一丁點就是自毀前程。


    當即臉色鐵青瞪回去:「我從來沒去過夜店。」


    壽嘉勛當即豎大拇指給他點讚,板正臉色,懇切開口:「班長開了個好頭,今天難得一聚,大家都要講實話。」


    說著略微欠身,側目質問果多餘:「果多餘,你到底拍沒拍殷溪的視頻?」


    果多餘臉色一凜,把蕭班長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從來沒拍過殷同學的視頻!」


    「鄵,有膽做沒膽認,一群慫逼。」先前對殷溪表白那位alpha仗義執言。


    隨後另一位愛慕者聲援:「算了溪溪,當年那幫人就隻敢躲躲藏藏暗地裏使壞,現在更沒膽站出來,你就當他是隻蛆,隻配躺在陰溝裏。」


    白帆當即高聲附和:「對對對,我也最煩那些躲在陰溝裏講人壞話傳人誹語的『蛆』。關鍵是以前傳,現在還傳!真的太過份了,你們不能這麽傷害溪溪。


    今天這條傳到我這裏必須終結!還溪溪清白。有話放明麵上講清楚,誰也別想跑。」


    他說著低頭在手機上點兩下,下一秒全屋人手機叮叮嗡嗡震成一片。


    壽嘉勛還沒看清他在班群裏發了個什麽東西,白帆同學已經繼續開火:「雖然溪溪開這輛車,和盛強地產老闆那輛同款同色,雖然他們車牌號末位兩個數字也能看出來是一致的,但我覺得這也不能說明溪溪就賣身給那個六十多歲老色痞,萬一人家是忘年交呢?


    你們暗搓搓私信傳來傳去到底什麽意思?到底誰是首發,趕緊站出來把話說清楚。」


    顯然白帆同學被「陰溝藏蛆」這段指責惹怒,開始扒新料反擊。


    壽嘉勛點開他發在群裏的圖片,殷溪那輛車的照片就是白帆自己拍的,後麵拚在一起的是張烙水印新聞配圖,比較模糊,但顏色款型不難分辨;車牌部分把圖片放到最大,也確實能看出來末位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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