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養跟兩名美女在沙發上喝酒閑聊打發時間,忽然被端木和點名:「阿養,等下enzo贏到剎不住閘,你過來替一下哈。」


    紀天養很好商量:「好,我把他贏的錢輸還給你們。」


    賀子旺碼完牌忽然想起件事:「阿戎,薩亞那個方案,賀伶俐說之前在你辦公室見過,和你給我那份不一樣。」


    賀伶俐看到那份有風險腳標,所以她對賀子旺說的話遠非「不一樣」這麽雲淡風輕。


    但賀子旺當然不肯輕易相信蔣戎會騙自己。


    蔣戎:「哦,怎麽了?她看見的是舊版,我給你的是新版,當然不一樣。」


    賀子旺哂笑:「我還罵她眼花來著。」


    蔣戎撇嘴低斥:「臭丫頭吃飽了撐的盡給我使絆子,居然跑我那去當間諜,你回頭問問她,我到底哪兒得罪她了?」


    賀子旺聳眉:「還能因為什麽?要不你讓阿養陪她好好玩兩天。」


    許恩佐皺眉:「賀少你過份了喔……阿養又不是牛郎,他不喜歡女人你不要難為他。」


    賀子旺嘁笑:「我開玩笑呢你聽不出來?」


    半句玩笑半句真,這些不尷不尬的話題在牌桌上總能擺得格外輕鬆,幾人玩到下半夜;後來許恩佐沒下桌,蔣戎倒是讓紀天養替上,自己躺沙發上枕著美女的玉腿補了一覺。


    等他一覺睡醒散局時才想起來問端本和:「我那個馬特呢?我記得他和你們去舞場了,後來就沒見人。」


    端木和打著嗬欠含糊支應:「早走了,和旺仔那個教練一起走的。」


    蔣戎瞠目睇向賀子旺:「不是吧?他倆真要複合啊?」


    賀子旺意味深長微笑:「不好說,所以他倆複合你該怎樣?」


    上次蔣戎對賀子旺說,如果馬特和李鋒複合,他就與賀子旺再「試一次」,試試看兩人是否有機會在一起。


    蔣戎哈哈大笑當場耍賴:「我隨口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當真,有誼萬歲!」


    這時三輛轎車緩緩泊到夜場門口,蔣戎小跑上前拉開他那駕老淩治車門拽紀天養:「你一宿沒合眼,我來開。」


    「上回一眨眼你就開去機場,還是我來吧。」紀天養猶猶豫豫不肯下車。


    蔣戎彎腰,上身探進車裏直接按開他安全帶笑斥:「我又不是路癡,現在也不堵車,你趕緊下來。」


    蔣公子換上駕駛位朝朋友們揮揮手,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第43章


    蔣戎開著自己老淩治先把許恩佐送回家,和紀天養一起目送許恩佐進許家宅院後卻沒著急馬上離開。


    半山墅區這段路視野很好,一眼望過去仿佛能瞭至地平線,目光盡頭有一線亮光,美得夢幻。


    蔣戎說:「阿養你看,天快亮了,我們在這裏看日出怎麽樣?」


    紀天養說好,那uncle你過來跟我一起坐。


    蔣戎依言下車轉去後排落坐,倆人依偎著身體無聲注視遠方。一刻鍾後蔣戎開始有些不耐煩:「明明天空好像已經亮了,為什麽太陽還不肯升起來?」


    紀天養低頭看一眼腕錶,這個季節日出大約要在五點半以後,現在才剛剛四點半。


    遠處的確有光,但很微弱,未必就是天光。是蔣戎盯在那一處太過專注才會覺得天變亮了,實際他們頭頂街燈以上仍舊是深不見底的墨藍。


    紀天養抬手關掉車內照明燈喃聲低語:「uncle,你跟賀少做朋友多少年了?」


    蔣戎:「二十八年。」


    「他好像很喜歡你。」紀天養說得輕描淡寫,但心裏其實能感覺到這份感情足夠厚重精貴。


    「爐港三少」雖然是自封的諢號,可三人的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賀子旺對蔣戎是珍視到了骨頭裏,才會抱以如此極致的尊重與包容。


    蔣戎伸手撫摸他麵龐:「我知道,我是不是太壞了?」


    紀天養扭頭讓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很壞,可是我好愛。」


    蔣戎無聲接納紀天養親吻,身體在對方逐漸失控的撫摸擁抱中緩緩被壓在皮質座椅上。


    【此處應有補丁】


    山路盡頭是一道坡,那裏並不是真正的地平線,所以不等太陽出現在他們視線之內,天就已經放亮了。


    亮得很叫人促不及防。


    蔣戎從失魂的餘韻中掙脫出來,眼神怔怔的望著窗外天光嘆息:「唉……還以為能看見日出。」


    紀天養幫他套上長褲合攏衣襟:「我們明天可以去海邊看日出。」


    蔣戎不以為然輕撇嘴角:「沒興趣,我隻是隨便說說。」


    這時紀天養的電話忽然叮一聲彈出條信息,來自許恩佐:「注意,嚴禁在別人家門口做『』愛。」


    蔣戎驟然噴笑出聲:「他怎麽還沒睡?」


    紀天養也笑起來:「大概剛洗完澡,應該準備要睡了。」他說話同時劃開手機給許恩佐回過去三個字:「做完了。」


    許恩佐:「逆子!」


    紀天養:「給你生個弟弟。」


    蔣戎捧腹大笑:「你們可真幼稚!」但笑過幾聲後驟然噤聲,臉上顯出些許悵然若失。


    紀天養猜他在為賀子旺那位友誼慨嘆遺憾,但世上任何事物都需等價交換。非要爭取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必然要犧牲掉一些原本屬於你的東西。


    多說無益,紀天養起身從副駕座椅上取過一件風衣外套給蔣戎裹在身上柔聲哄勸:「我們先回家,我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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