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我們發現高架橋下的屍體的時機是一個意外,但你們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今天廖雪丈夫徐岩的屍體出現的時機也是個很有趣的時機,那裏距離高架橋下拋屍的地方足足有三個小時車程,且屍體沒有任何被折放或者摺疊存放的痕跡,說明那具屍體就是這樣直直的被運到了這個地方拋在了河裏。」


    眾人鴉雀無聲,武陸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陸煥和裴映川,陸煥挑了挑眉,


    「繼續。」


    武陸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隨後堅定地說。


    「所以我覺得,兇手把徐岩的屍體拋在那裏就是為了讓我們轉移目標,把調查嫌疑人的視線從津京北站廢棄高架橋那一片擴大至整個西城區。」


    啪啪啪——


    楚樨穿著白大褂倚在門框上,將文件夾夾在腋下,滿臉欣慰的看向武陸。


    裴映川和陸煥也緊隨其後加入其中,屋子裏瞬間響滿了鼓掌聲。


    揚子一邊鼓掌一邊鼓勵似的撞了武陸一下。


    會議室內壓抑的氣氛瞬間變得歡快起來。


    「你看,這不是很好嗎?」


    楚樨笑著拍了拍武陸的肩膀。


    裴映川抬頭看了眼楚樨,笑著說。「你怎麽來了?」


    楚樨臉上的笑意沒有退卻,隻是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裴映川。


    「檢測的結果出來了,這份結果對我們,是一個實質性的進展。」


    裴映川正在翻檢驗結果,陸煥抬頭看著楚樨。


    「怎麽說?」


    「這是從沈苑u盤裏那幾張照片上的地點採回來的一些dna檢驗結果。」


    楚樨有些抑製不住的開心,嘴角不停地上揚。


    「果不其然,那幾個現場分別有廖雪老公徐岩、林政峰,王曉力三個人的血跡,甚至還有一些別的。」


    裴映川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在檢測結果上還看到了全封年的dna。


    「全封年也是死在那片廠房區?」


    楚樨點了點頭,「還有一些和在全錦隆拋屍地點的無名屍符合的。還有你們帶回來的動物毛髮,經鑑定是犬類毛髮,目測是類似於獒。」


    「這下對了。」


    裴映川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應該是馮袁軍藏匿逃犯或者手下僱傭過的那些人發生了一些內部的爭鬥,自相殘殺了。」


    陸煥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樣一來,其他的都可以解釋,可廖雪老公徐岩的事情又怎麽解釋呢?」


    陸煥拿出徐岩的個人資料放在桌子上。


    「根據我們目前手上已經掌握的資料,廖雪的丈夫徐岩除了道德品質不怎麽樣以外,其實並沒有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楚樨眉頭一皺。「道德品質不怎麽樣?什麽意思。」


    裴映川放下檢驗報告,揉了揉太陽穴。


    「包括但不限於家暴、婚外情、合法賭博、酗酒、網癮等一些列惡行。」


    「一個男人居然能活成這樣?」


    楚樨表示不理解也尊重不了。


    「對了,昨晚抓的那個犯人呢?」


    「在津京醫科大學附屬一院,咱們的同誌看著呢,等忙完這邊得抽個時間去審問一下。」


    楚樨若有所思地盯著裴映川,就在裴映川以為楚樨是在故意勾引自己的時候,楚樨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嚇得裴映川連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你怎麽了?昨晚沒休息累傻了?」


    楚樨一掌拍在裴映川臉上,恨鐵不成鋼地問。


    「你剛才說了什麽你不記得了嗎?」


    裴映川一臉困惑地看著楚樨,「我說什麽了?我說『等咱們忙這邊就去審問一下』啊。」


    「嘖,不是這個,是婚外情啊!」


    陸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對了,婚外情,所以徐岩的婚外情情人可能和馮袁軍有關係,那徐岩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讓他們滅了口。」


    裴映川也才反應過來,「這樣,小武和揚子去走訪調查一下徐岩的社會關係,至於他老婆廖雪那裏,明天我和你們陸副親自去問。」


    「是!」


    武陸利落的合上筆記本動身。


    出門前陸煥不放心的多囑咐了一句。


    「不要逞強,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記得注意安全,第一時間匯報,知道了嗎?」


    武陸轉過身,將筆記本電腦抱在左臂中,筆直的挺起胸膛朝陸煥和裴映川的方向敬了一個禮。


    「是。」


    咚咚咚——


    顧鬱迷濛的睜開雙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


    「小鬱!」


    蕭徵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身後還閃進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是威廉教授。


    因為約了人,顧鬱特地沒有讓護工把床調平。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蕭徵。


    「哦,寶貝,你受苦了!」


    威廉走到顧鬱身旁,憐愛又心疼地撫摸著顧鬱柔軟的發頂。


    「師兄,我不是讓你幫我保密的嗎?你怎麽把威廉教授都帶來了?」


    蕭徵有些無奈的笑著,「不巧的是,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威廉教授就在旁邊,我沒開免提他都聽見了,鬼知道他這麽大年紀,耳朵為什麽還這麽好使。」


    威廉教授一巴掌揮在蕭徵的後腦勺上。


    「我才六十四歲。」


    威廉用蹩腳的中文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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