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楚樨目光呆滯,神智還在慢慢回籠。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們要去出現場,你去嗎?你要身上不舒服,我就叫老楊。」


    「我能去……」


    楚樨皺著眉頭自己爬起來,步履蹣跚的往洗手間走,嚇得裴映川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


    「你看你這樣,要不還是別去了。」


    楚樨側頭幽怨的瞪著裴映川,「還不是因為你,技術太差了。」


    裴映川簡直要氣笑了,提起褲子不認人是吧。


    一把拍在楚樨的腰上,疼的楚樨眼前一黑,連忙扶住了洗手台,差點沒直接跪坐在地上。


    「你的身體也太差了。」


    「是嗎?」,楚樨嘴硬的湊上前勾住裴映川的下巴,「那下次讓你試試我的技術,我保證讓你心服口服,三天都下不來床。」


    裴映川調笑著上下打量著楚樨,滿眼的挑釁,看的楚樨心煩,直接伸手關上了衛生間門。


    「喵——」


    看著兩人穿上衣服要出門的樣子,米努特奮力邁動著小腿從客廳跑過來扒著兩人的褲腿,嘴裏不停地嚎叫著。


    「乖了,很快就回來了。」


    顧鬱穿好衣服蹲下身,摸了摸小貓的脊背。


    「對了,還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呢?」


    「八千一。」


    陸煥一邊抽出門口玄關吊櫃裏放的兩條圍巾,一邊說。


    「八千一?這是名字?」


    顧鬱有些嫌棄的抬頭,陸煥伸手把他拉起來,拿著厚的羊絨圍巾圍在了顧鬱的頸間。


    「我把它剛買回來第三天,寵物店老闆就給我打電話說跟它一窩的小貓得了貓瘟,讓我留意,結果當晚它就發病了,進了寵物醫院十天,前前後後花了我八千一,所以就叫它八千一。」


    陸煥迅速在自己脖子上也纏了一條,「好了,走吧。」


    初冬夜晚的街上,已經沒有了那麽多飯後悠閑散步的老人,大街上多數都是乘著夜色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顧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總是莫名的想感慨兩句,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壓了下來。


    「怎麽了?好端端的嘆什麽氣?」


    顧鬱搖了搖頭,「沒事,隻是在想,沈苑到底是想提醒我什麽,我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對了,這個給你。」


    陸煥從顧鬱前麵的儲物箱裏掏出了抗過敏藥,遞給了顧鬱。


    「以防萬一,吃一粒吧,總比到了現場難受強。」


    陸煥顧鬱兩人住的地方距離西城區開發區最遠,等二人抵達廢棄廠房居民區時,市局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裴映川和楚樨早陸煥他們一步,停在了陸煥車前。


    「到了。」


    裴映川下車跟顧鬱兩人打了個招呼,隨即走到副駕駛扶出了楚樨。


    楚樨有些不好意思的甩開裴映川的手,自己下了車。


    「走吧,什麽情況得進去看了才知道。」


    顧鬱走到跟前撞了一下楚樨的肩膀,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樨臉倏地紅了,不自然的摸了摸後頸,


    「走吧走吧。」


    這一片居民區的民房都已經廢舊不堪,窗戶都是老式裏外兩層窗的設計。


    玻璃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侵蝕而破損蒙塵,門也如此,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什麽。


    要找,就得一間一間的進去找。


    幾人戴上鞋套口罩帽子後,拿著手電筒,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踏進了這片廠區居民家屬房。


    看著陸煥等人從西麵一間一間的進去翻找,顧鬱沒有跟上,而是自己一路向東,獨自走到了陳餘華的死亡現場。


    顧鬱麵沖向死胡同,凝視著什麽。


    毫無痕跡。


    究竟怎樣才能做到在這樣滿是灰塵細土的地方毫無痕跡的清理現場,不留下一痕跡。


    除非,這個地方屬一個風口,前後貫通時會通風,吹平這些帶有痕跡的細小的塵土。


    這堵牆有問題?


    可這牆足有四米高左右,怎麽可能隨意搬開?


    除非它不是牆。


    顧鬱果斷上前敲了敲所謂的『高牆』,


    果不其然,是空的。


    隻是上麵故意做成了老舊破損牆等樣子。


    顧鬱在牆麵兩端與房屋的連接處摸索著,既然是道門,總會有開關的地方。


    在摸到角落牆麵上一個手掌大的鐵栓後,顧鬱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這麽高的牆肯定不止一處鐵栓,顧鬱四處張望著,


    最終從旁邊廢舊的房屋裏找到了一張木椅墊腳,摸到了上麵那處。


    打開後顧鬱使勁一推,寬不到四米的『牆』驟然被推開,後麵則是一大片空地。


    顧鬱站在推開的大門處回頭看,正對著一家東西兩戶的平房。


    「阿嚏——咳咳,太嗆了這也。」


    揚子捂著打噴嚏的鼻子,甩了甩頭。


    裴映川和陸煥皺著眉頭一間一間的推開房門,都沒有什麽可以的地方。


    陸煥以為自己動錯了腦筋。


    「難道是我想多了?」


    「未必。」


    裴映川指著一處牆角搖了搖頭,「看,那是什麽?」


    陸煥上前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一撮毛髮。


    「是狗毛,貓毛沒有這麽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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