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樨就是有一種感覺。


    「你先看看, 顧鬱的身上有沒有皮膚出血點。」


    陸煥小心翼翼的翻看著顧鬱裸露在外的脖頸鎖骨處和手腕小臂。


    果然,有大小分布不一的紅點。


    「你看, 這個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出血點嗎?」


    楚樨立刻回身, 看著顧鬱小臂上和後脖頸處分布的出血點,麵色瞬間凝重下來了。


    顧鬱受高燒的困擾, 此刻的睡眠格外的深。


    陸煥看著楚樨的神色,有些抑製不住的慌張。


    「怎麽了?這是什麽病嗎?很嚴重嗎?」


    「陸煥, 我接下來的話不一定準確,還需要去醫院準確的診斷,你聽聽就好。」


    楚樨壓低了聲音側頭,裴映川看著楚樨的神色也是有些心慌。


    「阿樨,到底怎麽了?」


    「他的症狀,很像血癌。」


    陸煥抱著顧鬱的手猛地一顫,難以置信的望著楚樨,瞬間失聲的問。


    「你說什麽?」


    楚樨突然有些後悔,「當然你也別緊張。這都隻是我的一個猜測,結合他之前到現在的所有情況,在我有限的知識裏是能對得上這樣一個疾病的,也有很多其他的可能性。」


    陸煥掏出手機開始聯繫醫院。


    「你先別太緊張,我剛剛已經問了我的朋友,他的老師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血液科教授,我們先去檢查,說不定不是呢。」


    「好,你跟他說,盡量幫我們聯繫什麽代價都可以,我付得起。」


    陸煥的聲音帶著不自覺的顫抖,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


    楚樨拿出儲物箱裏的退熱貼和退燒藥回身遞給陸煥。


    「先吃上吧,無論如何,不能再燒下去了。」


    ……


    幾人不到四十分鍾就抵達了北站,隻見轄區派出所的幾名同誌圍著一位老人家。


    寒冬臘月老人家穿著破洞的棉服,手裏還拎著個大大的編製袋子,裏麵都是一些塑料瓶子一類的東西,還有一些別人不要的衣服和鞋子。


    「現在是什麽情況?」


    裴映川立刻和負責人打招呼。


    轄區派出所的所長連忙走到裴映川跟前。


    「事情是這樣的裴隊,這老爺子是我們這一片的一個五保戶,無兒無女的,身體也不太好,他就經常在這一片收一下瓶子紙殼什麽的,今兒個好巧不巧的,走錯了路,就走到那個鐵道北麵一個廢棄鐵路的高架橋下麵去了,然後直接撞到了那兩具屍體。」


    派出所所長麵色十分難看,「說實話裴隊,我從業這麽多年,幾乎沒見過這麽慘烈的場麵。索性那一片沒有人,我已經讓人把現場封鎖起來了,等著您跟市局的同誌們來。」


    裴映川和陸煥也是廢話不多說,直接跟著轄區派出所的同誌往外走。


    被留在車上休息的顧鬱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披著陸煥的大衣圍巾下了車。


    「你們們要去現場?一起吧。」


    陸煥連忙跑過去,把帽子扣上。


    「你剛出汗了,外麵冷,你現在車裏休息吧,等下我把信息帶給你。」


    派出所所長連忙上前詢問。


    「這位同誌是?」


    「這位是我們市局的犯罪心理學顧問,顧博士,今天有點不舒服發燒了。」


    楚樨開口解釋,派出所所長連忙招呼所裏的女同誌。


    「小劉,去弄點熱水來,」


    顧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換季感冒而已,沒什麽大事。」


    「那可不成,那橋洞子底下陰冷陰冷的。要不您先在這兒休息休息。」


    「不用了,一起去吧,沒事的。」


    顧鬱走在了隊伍最前麵。


    陸煥跟上給他把帽子拉了拉。


    「真沒事?」


    顧鬱睡一覺感覺好多了,好像也不怎麽發燒了,皮皮本質又開始瘋狂蹦迪。


    「要不要我現在給您來套十六式太極拳?」


    眼看著顧鬱笑眯眯的擺出一套打太極的樣子。


    「我大學體育選修課拿了九十分呢。」


    看著顧鬱臭屁的樣子,陸煥無奈的搖搖頭,但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能說能笑,起碼證明不太難受了。


    「少來了,你身板子有多硬,四肢有多不協調我還能不知道?」


    陸煥好笑的瞥了一眼顧鬱,


    隻見後者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透。


    被掀了老底的顧鬱惱羞成怒,瞬間與陸煥拉開了距離,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這一路並不好走,甚至可以說有些難走。


    在這邊的同誌一邊走一邊介紹著。


    早年間,鐵路兩旁還沒有圍安全網的時候,鐵路兩方的居民都能夠來去自如。


    後來為了避免安全隱患,兩旁圍上了鐵絲網,導致另一方居民不得不繞遠從另一旁的高架繞過來,足足多上半個小時的路程。


    而一些沒有交通工具的老人,繞路不便的時候就選擇了冒險從橋下越過。


    長年累月,久而久之就踩出了一條路。


    但十分險陡。


    至於有多險陡,顧鬱站在上麵雙腳微微顫抖的時候才感受到。


    「怎麽?害怕了?」


    陸煥踩在光滑陡峭的坡度上,回頭衝著顧鬱伸出了手。


    「害怕牽著我。」


    「誰說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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