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怎麽也不發消息報個平安啊?」


    顧鬱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你打電話來就為了這個?」


    「一方麵。」


    顧鬱會心一笑,他能不知道陸煥在想什麽麽?


    「你是想問全錦隆?」


    「嗯。」


    顧鬱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看了一下技術科的辦公室,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不記得他了?」


    顧鬱的話反倒讓陸煥一懵,不明所以的問。


    「我見過他?」


    「是我們一起見的他,在七年前的夏天。」


    陸煥瞬間醍醐灌頂,他就說怎麽看全錦隆那張臉怎麽怪異。


    那張臉分明在七年前就已經見過了啊。


    「是我母親的案子。」


    陸煥脊背一涼。


    顧鬱麵色有些陰沉的把玩著桌上的美洲獅擺件。


    「你覺不覺得,從我落地津京開始,你,我,市局,都像是在被牽著鼻子走。」


    從顧鬱落地津京當夜,西城區大學城南就發生了命案。


    清理現場的神秘人,莫名的視頻來源,恰好出現在大學門口撞上顧鬱和陸煥的校友,而這個校友有十分貼心的送上了安歲穗的遺物盒。


    僅僅隻靠一個盒子就鎖定了兇手。


    仿佛是有一個無形的人將證據懟在了他們麵前。


    而且這其中還摻雜著一個繁花路女設計師自殺案,和一張署名簽署『f』的便利簽。


    將顧鬱的視線拉回了十幾年前的那場連環殺人案。


    這一切巧合的過分詭異,他能感受到,他們在被監視著。


    顧鬱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在暗處盯著自己的人,就是那天在漆黑下載的甬道裏恍惚間想起的記憶碎片裏的那個男人。


    會是誰呢?


    顧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掛打斷電話,而是拿出另外一部手機,給自己的博導發了一個消息。


    『請您回國的第一時間聯繫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請您幫忙。』


    陸煥強壓著高燒帶來的不適感,強捋著思路。


    「你是說,那個兇手在監視著我們。」


    「隻怕是我。」


    顧鬱十分肯定地說,「他是沖我來的。」


    「沈苑,全錦隆……他在動我身邊的人,所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侵襲著顧鬱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


    他甚至在後悔,是不是如果自己沒有毅然決然的決定回津京,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你不要自責。」


    或許是多年的默契,或許是熟知顧鬱的性子,陸煥很清楚顧鬱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事的毛病。


    「你仔細想一想,你回津京雖然不是一時起意,但也沒有大張旗鼓。係統內的事情是很難傳到係統外的,尤其是沒有公開的調動。你在檔案還沒有轉入津京係統的時候就已經出了沈苑的事情,說明這個人很有可能……」


    陸煥欲言又止。


    「是係統內的人,」


    顧鬱冷靜的接話。


    「甚至可能是蘭海市係統裏的人,是我之前上班時身邊的人。」


    陸煥嘆了口氣,「但這隻是猜測,我們沒有辦法申請內查。」


    顧鬱若有所思,


    「讓我想想。「


    咚咚咚————


    深夜的辦公區敲門聲都是格外空曠的。


    楚樨麵色凝重的站在門口舉了舉手裏單子。


    「重大發現。」


    顧鬱打開免提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進來吧,我正跟陸煥通著電話呢。」


    楚樨拉過椅子,把單子放到了顧鬱麵前。


    「今天全錦隆被抓回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用他的dna對比了張春遙肚子裏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這是結果。」


    顧鬱接過報告,果不其然不是。


    「全錦隆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這樣做。」


    楚樨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身份,但出於細微的可能性,他還是做了。


    畢竟張春遙住在那棟別墅裏不足一個月,那孩子的時間也幾乎是掐的整整好好。


    除了張春遙的丈夫王雙,能自由出入那棟別墅的就隻有全錦隆了。


    並且根據他們入住不到一個月的園區監控來看,全錦隆曾經冒充保潔人員接近過那棟房子之外,並沒有陌生人進入。


    所以楚樨不得不懷疑。


    顧鬱出神之際,楚樨有拿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顧鬱,然後對著手機說。


    「但我在資料庫對比到了這個孩子在生物學上的父親,是一個叫馮袁軍的個體戶,也就是商人。」


    陸煥瞬間清醒了過來,「快,查這個人的住址,讓他回局裏協助調!」


    楚樨對著電話那頭的陸煥說,「放心陸副,裴隊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那就好,找到了告訴我一聲,我馬上回局裏。」


    楚樨點了點頭,「放心,你先休息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顧鬱有些不明所以。


    楚樨的臉在掛掉電話的那一刻瞬間黑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顧鬱,臉上還帶著些微不可查的氣急敗壞。


    「顧鬱你真是能耐了!聽說你貧血、頻繁流鼻血、身上疼?還不聽話去醫院做檢查?」


    第36章


    顧鬱有些無辜的看著楚樨。


    「我沒有什麽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啊, 可能隻是這幾天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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