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靄琛繼續說:「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有一個不得不留在北海的理由,而這兒多半會與你失憶前的經?歷有關。」


    「原本,我不想管,因為當初我覺得,你不是我師父,你所調查的案子?也與我無關。可是前幾天的時?候,我的師父從你的身?體裏醒過來,告訴我過,她三年前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江靄琛繼續說,「按照正常來說,在受到外界的衝擊後產生的雙重人格,應該會分?為失憶前和失憶後。如果?我師父擁有失憶前的記憶,那麽她不應該有一段記憶是空缺的。」


    「任何事物都不會無緣無故消失,所以我懷疑那一段空缺的記憶應該在你這裏。」


    林桉嶼默默不吭聲。


    「你在調查三年前的那場案子??」江靄琛說完,見她不吭聲,他說,「別裝了,我知道?你這些年都是裝的。」


    半響,他又說:「你查案應該很?厲害吧。」


    林桉嶼麵色平靜地盯著他,絲毫沒?有露出一絲的侷促:「嗯?」


    「或許之前被你騙過,但是我師父出現後,一切很?奇怪的事情也講得通了。」江靄琛繼續說。


    林桉嶼:「比如呢。」


    江靄琛:「就比如唐爽的案子?,你見到兇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你的擇偶標準挺準定的。」


    林桉嶼反問:「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勁嗎?」


    江靄琛:「正常人來說,見到兩個人長得像。第?一句話?應該是她和你的前女友長得挺像的,而不是說擇偶標準穩定。你提到『穩定』,就說明你知道?兇手不止一次找過這個麵相的女生了。」


    林桉嶼:「還有呢。」


    江靄琛:「還有蘇澄的分?屍案。」


    林桉嶼:「怎麽說?」


    江靄琛:「我在案發現場,看到你對著屍塊恥骨的位置,比了個距離。所以在裴景戟都沒?發現的情況下?,你知道?,蘇澄懷過孕。」


    林桉嶼繼續說:「還有呢。」


    江靄琛繼續說:「還有前幾天早上,你是故意說雙重人格不一定是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才產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顧北知他們想起葉隊去世的事情,從而讓薑南放棄繼續問你。」


    林桉嶼淡定回答:「你當時?又不在現場。」


    江靄琛:「當時?顧隊給我撥通的電話?一直沒?掛斷。」


    所以我聽得見。


    林桉嶼向後倚了倚副駕駛的位置,坦言說:「我這些年我不停給自己暗示,暗示自己什麽都不會,自己就是一個什麽都記不得了的小刑警。暗示了這麽多年,自己都差點信了,可是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江靄琛不吭聲。


    林桉嶼繼續說:「其實你隻?說對了一半,剩下?的我告訴你。其實從你第?一次來北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以前應該認識我,所以我假裝自己很?怕你,故意躲開你。潑你一身?咖啡那件事也是我故意的,因為我從交警隊回來的時?候,聽到了幾個記者?的談話?,我知道?他們一定回來。而且,我還知道?那一天,你一定會去帝都祭奠一個人。為了能盡快趕回來查案,你一定會立刻回家?換衣服。這樣,接受採訪的任務就會落到我身?上。」


    「藉機擾亂兇手的計劃,是其中一個目的,我這樣做最?重要的一個目的是讓我的臉出現在網上。」


    「因為我知道?,隻?要我露麵,他一定會出現,」林桉嶼頓了一秒繼續說,「果?然,他出現了。」


    第57章


    江靄琛回答:「是徐靳殊?」


    林桉嶼:「是他, 我找了他三年,愣是沒有他的一丁點信息,再見麵, 沒想到他不僅當起了助眠師, 還在網上開起了直播。」


    林桉嶼像是有些懊悔:「但凡我多關注一下直播行業,也不會讓他鑽了空擋這麽多年。」


    「這三年,他坐牢兩?年, 隻有一年在直播。」江靄琛不著痕跡地安慰。


    林桉嶼:「我知道,三年前?他自?首的時?候, 總局下過文件, 當時?我覺得以?他的罪行, 不是區區兩?年有期徒刑可以?解決的。所以?即使知道自?首的這個人也叫徐殊, 我也沒有將兩?個人聯繫到一塊兒。」


    「你調查他,是因?為葉隊嗎?」江靄琛問。


    「葉浦嵐嗎?」林桉嶼脫口而出。


    江靄琛表情裏看不出其他情緒,他點了下頭。


    「不是, 」林桉嶼不隱瞞, 說, 「在一個月前?, 我根本?不知道葉浦嵐是誰。」


    江靄琛又問:「你為什麽裝成什麽都不會的樣子。」


    「我知道,我之前?因?公受過傷, 如果我讓其他人知道我來北海是為了查案, 那麽局內的人一定?會為了照顧我, 讓我離開一線, 」林桉嶼如實說,「可是我不想, 不管他現在是徐殊還是徐靳殊,我都要親手?抓到他。」


    林桉嶼突然地正經, 讓江靄琛有些不太適應。


    一路上?,他沒有接話,一直持續到案發現場。


    此時?,案發現場站滿了工作的警察。


    林桉嶼先江靄琛一步走下車,途中還不忘交代一句:「我有記憶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江靄琛:「嗯。」


    林桉嶼等到江靄琛回答完,掀開安全?欄走進去。


    安全?欄裏麵,顧北知正在跟報案人討論著細節,裴景戟正在地上?挨個粗略檢查著死亡原因?,沈殊萩則正在給躺在地上?的死者畫肖像,穀荇南則負責和其他人將屍體從坑裏一個一個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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