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靄琛蹙眉:「也就說木屑有很大可能是進入現場的某個嫌疑人留下的。」


    孟岐讓:「不排除這個可能。」


    江靄琛吩咐道:「薑南,那和唐艦越去調查一下北海的各大木材市場。」


    「我和林桉嶼再去走訪一遍小區居民。」


    「李唐去調查一下安眠藥和致幻劑的來源。」


    江靄琛:「其他人繼續查一下餘安安和蓆子軒。他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做假口供和做假監控錄像。」


    「是。」周圍人齊聲應下。


    江靄琛說:「大家先去吃飯吧,吃完飯,盡快調查。」


    眾人:「是!」


    江靄琛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多重線索交織的破案過程。


    說了句散會後,便自己一個人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反覆看了幾遍從大排擋傳來的錄像。


    緊皺的眉頭仿佛凝滯住了。


    待其他人全部離開會議室後,孟岐讓才招呼了一下自己旁邊的林桉嶼:「桉嶼,散會了,我們先去吃頓午飯吧,下午你還要繼續調查呢。」


    林桉嶼起身:「好,正好我也餓了,不知道食堂王姨今天有沒有做醬炒大蝦。」


    孟岐讓:「聽說今天主菜是紅燒排骨,醬炒大蝦估計排不上號吧。」


    「喔,好吧。」


    林桉嶼失落的說完。


    突然,腦袋裏的思維變得有些不受控製了。


    各類五花八門的記憶噴湧而出,與她現存的理智打著架。


    在走訪的時候,餘安安撒謊了。


    22號晚上,她並沒有和蓆子軒在一起。


    她在做假證。


    為什麽要做假證?


    她是幫蓆子軒掩護?她還是在幫自己掩護?


    或許,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本能的保護自己的愛人。


    又或許,她什麽都知道,唐爽死亡的事情,就是她和蓆子軒一起謀劃的。


    他們一定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麽,她還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個秘密,一定可以完整唐爽死亡的時間線。


    林桉嶼感覺腦子嗡地惱一聲。


    可是她為什麽覺得蓆子軒和餘安安並不是兇手?


    如果不是他們,那麽那個自以為掌握所有人命運的兇手又是誰?


    難不成她的直覺錯了?


    等等,之前在法醫室的時候,她為什麽會說兇手一個是一個男人?又為什麽會覺得兇手有一股自卑的高傲感?又為什麽她會覺得他喜歡住在市區的高層小區?


    她為什麽會有這種直覺,這種直覺的一句是什麽?


    可信嗎?


    「自信點,你可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福爾摩斯啊。」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


    林桉嶼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個聲音。


    可是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思維根本顧不得這些,「她」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查案。


    48小時……48小時!


    林桉嶼強製讓自己不去細想這些與案件無關的事情,她努力將自己的思路拉回正軌。


    可是無果,那個失控的思維,好像隨時都要將她的理智吞噬殆盡。


    直至影響到了她的身體,她張口喃喃:「前兩個死者均已火化,無從查證。」


    隻能從唐爽身上入手。


    可是偏偏唐爽死亡的前一晚蹊蹺太多,調查起來毫無頭緒。


    該死。


    哪裏不對?


    細節,一定是錯過了哪個細節!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站直身子的孟岐讓低頭看了眼不知何時坐會椅子上的林桉嶼。


    隻見她額頭冒著虛汗。


    目光死死的落在自己的會議記錄本上。


    嘴裏還在喃喃著什麽。


    這著實把孟岐讓嚇了一跳,她倆剛才明明還在商量中午吃什麽。


    轉頭,林桉嶼就變成了這幅虛弱又緊張的樣子。


    她拍了一下林桉嶼的肩膀,關切地問:「桉嶼,你沒事兒吧。」


    外界的觸碰好像影響到了林桉嶼,隻見她逐漸冷靜了下來,失控的思維也在那一刻仿佛被製服了。


    她輕輕地平靜,然後眸中波瀾,逐漸收斂。


    稍滯幾秒,她淡定地轉頭盯著站在旁邊的孟岐讓,眼神裏滿是冷漠與疏離,仿佛眼前這位是一個剛見麵的陌生人。


    孟岐讓被她不帶有任何情感的眸子驚得一哆嗦。


    她的眸子太平靜了,就像是一汪死水,深邃又激不起任何波瀾。


    和先前的江靄琛一樣。


    半響,見到孟岐讓不開口,林桉嶼率先啟了唇。


    她的聲音穩重又冷靜:「你是哪位?」


    孟岐讓:?


    第14章


    孟岐讓盯著林桉嶼盯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後:「別鬧了,我們去食堂吧,過會兒糖醋排骨都沒有了。」


    「林桉嶼」像是確實不認識她,她沉默一會兒,問:「你認識我?」


    麵對林桉嶼莫名其妙的反問,孟岐讓有一些不確定了。


    她遲疑著點了點頭:「昂,我們認識好久了。」


    「林桉嶼」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雙不帶有任何情緒的眸子認認真真的觀察著她。


    皮膚白皙,麵色均勻,說明常年工作在極少太陽照射到的地方;耳朵上方,與麵部的連接處,帶有輕微的紅色勒痕,說明她剛做完一項需要長期佩戴口罩的工作;紅色的淚痕附近有細繭,說明她的工作不止是今天需要帶口罩,而是需要常年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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