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內靜悄悄,薑肆啞然,說不出話。


    幾秒後,他輕笑一聲,將手上的寫真照扔回桌子上。


    隨後,在執筆人欽佩的眼神與陸艾言殺人的眼神中,抬起自己高傲的頭顱,雙手舉起,在嘴邊呈喇叭狀。


    用此生最大的聲音喊道:


    “陸副教是培訓基地最帥的男人!”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甚至讓周遭低聲細語的鳥兒都為之動容,振翅高飛,瞬間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


    外麵的斐成幾人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薑肆怎麽發出這麽大的鬼動靜,像是在發泄似的。


    聽到薑肆喊得如此真情實感,陸艾言深表感動,當機立斷地又抽出一張寫真照,慷慨地讓薑肆一起拿走。


    薑肆猶豫兩秒,試探性地問道:


    “陸副教,請問秦總教那邊是……”


    一聽到秦為嚴的名字,陸艾言不屑地冷哼一聲,將眼鏡拉下一點,從眼鏡邊緣凝視著薑肆。


    看得薑肆心裏發毛,弱弱地又喊了句陸副教。


    陸艾言扶了下眼鏡框,將眼鏡戴好,下巴收緊,梗著脖子不屑一顧。


    “他,小道爾。”


    薑肆一手拿著一張被卷起來的寫真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來的。


    排隊這麽久,結果……


    簾子毫不留情地從他身後落下,還沒走出一步便聽見裏麵的陸艾言心滿意足地說道:


    “表現不錯,給你多批半天假。”


    “多謝陸副教!”


    執筆人挺起胸膛,又驚又喜,更加有幹勁,眼神熱切地看向另一個倒黴蛋。


    斐成見別人出來手上都是拿的一個東西,但薑肆卻不一樣,眼睛珠子一轉立馬喊住了他。


    “薑肆,你怎麽有兩個啊?”


    薑肆沒有直接回話,而是虔誠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衝斐成飽含深意地點頭。


    原因無他,違心而已。


    斐成眯著眼睛,一副懂了的樣子,衝薑肆感激地右手握拳捶了捶心頭。


    果然是好兄弟。


    後麵再遇見韓君屹和武鶴眠,薑肆也依舊這樣一副作態。


    手裏的兩張精修寫真照肯定是沒用的,看著後麵還排著的人群,薑肆舔了舔自己的下牙,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來都來了,大家怎麽能不持之以恒的排下去。


    隨後裝作不經意地從大家旁邊走過,興奮且激動地將兩張寫真照緊緊握在胸前,同時嘴裏振振有詞。


    “太好了,有指望了,有指望了。”


    幾圈下來後,尤其是隊伍靠後的對於這種迷信說法舉棋不定的人,看到薑肆這副樣子,立即堅定地站在隊伍裏。


    紛紛露出別有深意的表情,好似陸艾言給薑肆開小灶似的。


    偷瞄到大家的神態,薑肆便知道自己得逞,像泥鰍一樣從人群裏鑽了出去。


    辦公樓前依舊人滿為患,排隊的長龍一直延伸到秦為嚴的辦公室,手中的兩張寫真照已經是教訓,但或許是心理作用,薑肆仍有些猶豫不決。


    “秦總教比陸副教靠譜些,不會搞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吧?”


    薑肆咬著下唇思考這是不是又是場騙局,見有人從樓上愁眉苦臉地走下來,薑肆二話不說抓住那人的胳膊。


    “兄弟,秦總教在上麵是什麽情況?”


    那人眼睛一挑,沒有明說,反而賣了個關子。


    “介於有用與沒用之間,於慧者,更益,隻有聰明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奧秘。”


    聽完這一席話,薑肆隻覺雲裏霧裏,握著寫真照的手一下攥得更緊。


    看著麵前人賣弄的神色,薑肆長呼一口胸腔中的濁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


    快速地將麵前的人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手上沒拿任何東西,起碼秦為嚴沒有強買強賣,難道真的是拜一拜?


    “你們對著秦總教拜了幾下?”


    “噓——你上去,就知道了,記住,介於有用與沒用之間,於慧者,更益,隻有聰明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奧秘。”


    說辭沒變,什麽也沒問到,薑肆看了眼這長長的隊伍,咬牙,立即跑到了隊尾加入他們。


    來都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見成功誆騙到薑肆,那人得意地彈了下舌,悄悄地從胸前掏出五六個木製吊墜,臉上出現一抹肉疼。


    快速地將吊墜塞回衣服裏,急匆匆地向宿舍樓跑去。


    大家在規定的區域內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彼此間少有交流,更多的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用各種方式來消磨這漫長而乏味的等待時光。


    薑肆凝視著前方,眼神空洞,甚至無聊到開始數麵前那棵不知名常綠喬木上總共落過多少次鳥。


    “薑肆!”


    一道氣急敗壞驚飛了那棵樹上的鳥,薑肆聞聲望去,便見斐成怒氣衝衝地朝他大步走來。


    手上的那張寫真照甚至都被捏皺了。


    還沒等薑肆露出討好的笑,斐成二話不說地上手勒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你剛剛那指著心口擔保的舉動做得到臉不紅心不跳的,啊?你挺有本事的,我拿你當兄弟你就這樣騙我。”


    斐成的手肘扣住薑肆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往他身上壓,對於薑肆的欺騙行為表示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背上的重量壓得薑肆直不起腰,他捶著斐成的胳膊,急忙出聲狡辯。


    “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捶胸口的本意是,這件事情,太違心了,不要做,誰知道你那麽老實地進去了。”


    說罷,薑肆便感覺身上的一輕,連帶著扣在脖子上的胳膊都有鬆動的跡象。


    他沒想到這說法奏效,還沒等他直起身,背上又是重重一壓,喉嚨被斐成鎖死。


    “你什麽貨色我還不知道,還在我麵前裝。”


    斐成正教訓著薑肆,忽地感覺身旁一暗,他斜眸發現是喬半農。


    “請問你們手上拿的是什麽?看你們這架勢,是陸副教那邊的東西不起作用嗎?”


    喬半農彎下腰,與被斐成壓製的薑肆真誠對視。


    薑肆與斐成像是有什麽默契一般,斐成鬆手,薑肆站直,二人勾肩搭背,儼然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斐成擺手,一副喬半農剛剛誤解了的樣子。


    “我們這是太激動了,從陸副教那裏拿到的東西太好了,太有用了,我的天啊,法寶,真是個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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