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吃完飯,蘇梅提出拆開的洗衣機往小黑蛋、趙瑾、林念營跟前一放,“裏麵有安裝說明、五金和工具,你們先組裝一下試試。”


    說罷, 蘇梅轉身去忙了。


    三人脫下軍裝外套, 挽起衫衣袖子, 拆開包裝, 找出安裝說明、五金和工具,分開一個個部件, 然後開始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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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過組裝軍卡和海盜船的經曆, 精致小巧的洗衣機在三人手裏不算多難,費時一個多小時便組裝好了。


    “走,回去試試。”趙瑾推著向外走道。


    林念營盯著組裝說明, 默默算著材料費。


    “我跟娘說一聲。”小黑蛋轉身跑進後廚, “娘,我們組裝好了,四哥說回去試試, 我們走啦。”


    蘇梅抬腕看了看表,還有三分鍾他們就該上課了:“念輝,沒時間了, 洗衣機先放著, 你們趕緊去教室。”


    小黑蛋一愣,看向牆上的鍾, 隨之撒腿便衝出了後廚:“快走,要遲到了。”


    趙瑾和林念營一驚,丟下洗衣機衝在了他前麵。


    緊趕慢趕三人才在鈴聲落下的前一刻,衝進了教室。


    小黑蛋拍了拍胸脯, 好險!


    小胖墩看他:沒帶書?


    小黑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小胖墩無奈地將自己的地理課本往他麵前推了推。


    他們的地理老師是名地質學家,行走的足跡早已遍布了我國的大江南北,山川地貌、四時風景,到了他嘴裏,都似有了生命。


    第二、三節課是草藥學,老師姓顧,他講課,外麵隻要不是刮風下雨,他必會借輛軍卡,帶著孩子們出門,到郊外,到水溝邊、到田間、到山裏,屬於邊走邊教的類型。


    所以他的課一般是連著上。


    小黑蛋最喜歡他的課,因為野外有吃的。


    雪白的槐花,山野果子或是甜甜根、茅草芽等,總之吞到嘴裏隻要不是苦的,而老師又沒有阻止,那是逮著什麽吃什麽。


    放學時間一到,老師便開車帶了他們回來。


    從車上跳下來,小黑蛋兜著一衣襟槐花,撒歡兒似地衝到了食堂。


    “娘、娘,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蘇梅早早給兄弟仨打好了飯,趙瑾、林念營放學就過來了,這會兒都吃好飯推著洗衣機去宿舍了。


    接住衝來的小家夥,蘇梅捏了朵槐花嚐了嚐:“好鮮!在哪摘的?”


    “郊外山裏。”


    蘇梅把飯盒往小家夥麵前推了推,雙手捧住槐花:“你先吃著,娘去後廚借個灶,買兩個雞蛋給你炒一盤。”


    “娘一起吃。”


    “好。”


    蘇梅不愛道人是非,誰有事說一聲,能幫就幫了,平時給自家孩子定個什麽菜,出手也向來大方,遂一般要買什麽,大師傅這邊應了,就沒人提意見。


    兩個雞蛋、一把小青菜,一捧麵粉,外帶油鹽、柴火,蘇梅都給算了錢。


    錢一付,蘇梅擇了小青菜和槐花一起淘洗幹淨,放在一旁控水,拿碗磕了雞蛋,取了雙筷子飛速打散,往燒熱的油鍋裏一倒,定型後翻個麵,稍稍一煎,待兩麵金黃後盛出,控好水的小青菜切碎跟槐花拌上麵一煎,放入調料跟雞蛋一炒,一盤槐花青菜炒雞蛋就好了。


    蘇梅端著菜出去,小黑蛋身邊已經坐了一圈孩子,都是他一個宿舍的。


    “阿姨!”榮軒、孫小狼、劉永言、小胖墩、張學文。


    蘇梅點點頭,把菜往小黑蛋麵前一放,小家夥端起盤子先往自己碗裏扒了些,然後放在中間,對大家做了個請。


    張學文率先拿起了自己的大勺子,劉永言跟榮軒同時皺了下眉,孫小狼跟胖墩沒那麽多想法,舉起筷子搶著吃就對了。


    張學文一勺子下去舀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幾雙筷子同時出擊,盤子瞬間空了。


    小黑蛋抱著飯盒下桌,夾了筷子雞蛋:“娘,你吃。”


    蘇梅彎腰吃了,小黑蛋又夾了一筷子槐花。


    連吃了兩口,小黑蛋再夾,蘇梅便衝他搖了搖頭:“快吃吧,等會兒不是還有特訓嗎?”


    小黑蛋點點頭,一口窩頭一口菜地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怕他噎著,蘇梅端起桌上的稀粥,間或喂他一口。


    一頓飯吃完,小黑蛋長舒了口氣。


    “念輝,你跟阿姨說說話,飯盒給我一塊兒洗了。”小胖墩張手道。


    小黑蛋道了聲謝,把飯盒遞了過去。


    蘇梅牽起小家夥的手出了食堂,一邊送他往營區走,一邊問他要不要把前天收的紅包存上。


    “四哥、五哥存嗎?”


    蘇梅拍拍衣兜:“錢已經交給我了,明兒我抽空去趟銀行,存進他們的戶頭。”


    小黑蛋想了想:“那我存一半吧。”


    “你的一半有多少?”蘇梅好奇道。


    年前年後收的壓歲錢、紅包什麽的,蘇梅從沒問過,因為幾個大的從不亂花,個個都有自己的計劃。


    “350元。”


    一半是這麽多,那麽念輝手裏現下就有700百了,這可不是小數目,“你準備買啥嗎?”


    “吃的。還有你們每個人過生日啊,我不得準備禮物。”


    一句‘你們每個人’讓蘇梅想到了龐大的基數,趙家、蘇家、劉家和現下的顧家,以及教官、戰友。


    “念輝,你是小孩子,不準備禮物,也沒人怪你。那麽多人的生日都要記著,都要提前準備東西,你不累呀?”


    “不累,挺開心的,因為大家就會寄回禮。娘,你收到東西不開心嗎?”


    蘇梅噎了噎,這是想互交換禮物呢,還是覺得好玩。


    晚上,顧清再過來,不但給蘇梅帶來了包票證,還帶來了一箱子書。


    蘇梅打開信封看了看,糧票、肉票、雞蛋、糖和布票居多,“你帶這麽多票過來,家裏知道嗎?”


    “我爺爺準備的。”


    蘇梅想了下,覺得多半是謝她這段時間教孩子做洗衣機,招待晚飯。


    挑了兩張肉票和三張糖票,其餘的全部遞給他道:“拿回去,替我跟你爺爺說聲謝謝,南方那邊我們種了十畝地,過兩天你恪叔的戰友托人送來的糧食就該到了。這肉和糖票我就收下了,明兒買點肉做成肉幹,再買兩包奶糖,給念輝他們打打牙祭,補點營養。”


    顧清不收,放下東西推上自行車就往外躥。


    趙恪回來,正好堵住了他的去路,“進屋,吃完飯,給你一樣東西。”


    趙恪板著臉的時候,氣質凜冽,很有壓迫感,顧清連帶地劉家那些小輩都怕他。


    晚飯是雜麵窩窩配稀飯,一盤蒸鹹魚,一碟酸筍、一盤涼拌海帶絲和一盤婆婆丁。


    吃完飯,趙恪上樓拿了圖紙給顧清:“先看看,不懂的地方問你小嬸。”


    說罷,起身去院裏看趙琛、趙璋紮馬步抱石頭訓練了。


    跟著蘇梅全程參與了腳踏式洗衣機的製作,顧清對洗衣機的一些結構自然是熟悉的,隻一眼,便明白了這份圖紙的價值。


    “小嬸,”他忍不住驚呼道,“這圖……”


    “你恪叔畫的,他不方便出頭,這事就交給你了。”蘇梅在他身邊坐下道,“圖紙你要做到爛熟於心,另外,還要找些木頭試著做一台。”


    “你的意思是,等我熟悉了,便讓我以自己的名義交上去?”


    蘇梅點點頭,這孩子跟她幾日了,人品方麵沒問題,有一顆童心,還懂得堅持,更知道自己要什麽,挺好的!


    顧清揣著圖紙暈乎乎地出了門,跟喝醉了似的七扭八拐地騎著自行車到了家。


    “爺爺。”他立在書房門口,還有幾分不真實。


    “怎麽了?”顧仲放下毛筆,起身打量了他兩眼,“受什麽刺激了?”


    顧清扯開衣服掏出圖紙:“你看看。”


    圖上所有的標注已改成了趙恪的筆跡,隻筆鋒處,趙恪不自覺地順著蘇梅的筆跡往上挑了下:“受打擊了哈哈……你恪叔啊,以後就算退伍了,也比你有出息。小清,努力吧!”


    “不是,”顧清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小嬸和恪叔讓我把這份圖弄懂後做一台,然後署上我的名字交上去。”


    顧仲臉上的笑一滯:“真這麽說?”


    “嗯。”顧清忙點了點頭,“小嬸說完,我震驚得大腦都不會思考了,連怎麽告辭出來的都不知道。”


    “出息!”顧仲罵了孫子一句,眯眼想了一會兒,拿著圖紙起身道,“走,跟你去你叔太爺那兒坐坐。”


    顧老這會兒還沒睡,蘇梅那天說藥膳、調養,給了他一個主意,他想將自己半生的經驗、積累和通過實踐改良後的藥方,寫下來,整理成冊。


    汪師傅則在一旁寫著本食譜,因為前天蘇梅在廚房抱怨了一句,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食譜都泯滅在了曆史的長河裏,她好想吃一口正宗的佛跳牆啊!


    顧仲、顧清來得突然,顧老以為出了什麽事,忙收了筆,打發了汪師傅和保姆,“說吧,什麽事?”


    顧仲小心地移開他桌前的資料、筆記,把圖展開鋪在他麵前:“您看。”


    “全自動洗衣機!”顧老愛好廣泛,早年為了用著方便自己設計並參與製作了全套藥櫃;分家後,為了住得舒服,又自學了家具製作和院林設計,遂略略看了一遍,便明白了這圖的可行性,“小恪這孩子日後便是不穿軍裝了,也能養家。”


    顧仲附和地點了點頭,隨之小聲地將兩口子的打算說了一遍。


    顧老心下咯噔一聲,憶起了一件事,無人機!


    無人機的圖紙他見過的,摩挲著圖紙上的字跡,真是越看越像。是!字跡不同,可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就是筆鋒上的利芒,都帶了股銳不可擋的孤勇。


    正是這份孤勇,那位才沒有讓人查下去。


    顧仲:“小叔!”


    顧老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圖先放在我這兒兩天。”


    爺孫倆麵麵相覷了片刻,點了點頭,心情忐忑地退了出去。


    顧老盯著圖紙默坐了一個多小時,瞅了眼牆上的鍾,終是拿起電話,幾經轉接,到了那位手裏。


    “顧老哥,什麽事?你說。”兩人相識多年,了解彼此的脾氣,顧宣是無事不聯係。


    “我顧家又得了一份圖紙,‘全自動洗衣機’,雖然字跡不同,筆鋒處卻都帶了抹孤勇。”


    對麵愣了下,隨之想到他近幾年隻點評過一人的字,稱他的筆鋒裏帶著股銳不可擋卻又有幾分悲壯的孤勇。


    正是繪製了無人機的那位!


    “人活著嗎?”問得小心翼翼,因為那份圖紙頗有一種一去不回的淒涼與悲壯!


    “嗯,你也認識……”顧老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抹了道,“無人機的圖紙,正是顧森去南方海島部隊接顧淼時帶回來的,雖然我們查到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雲省邊境,可這局卻遺留了布防的痕跡。”


    對麵“嗯”了聲,掛了電話,轉頭對秘書吩咐道,“把特戰隊隊長趙恪的資料拿給我。”


    “是!”秘書出去,片刻,有關趙恪的一切便放在了那位麵前。資料裏,趙恪留學期間雖然多修了門機械課,可除了跳傘並沒有學過有關飛機的任何知識。


    秘書:“他妻子的資料看嗎?”


    那位伸手,秘書忙遞了過去,上麵是前妻張馨雲的資料,下麵是蘇梅的資料,很詳細,蘇梅身體如何,做了什麽槍支玩具,一手刀功如何出神入化,對幾個孩子如何,和趙恪之間的夫妻感情等等。當然,相較於蘇梅,張馨雲更是疑點重重,就連“重生”二字都加大加粗注明在了上麵。


    “荒謬!”那位點著‘重生’斥道,“這誰寫的?”


    秘書馬上出去打了通電話,喚了調查員過來。


    “……她親口說的,她常常自言自語地絮叨什麽前世、重生,就連夜裏做夢也是……”


    那位嗤笑了聲:“一個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你們也信了……”


    調查員深深垂下了頭,頗有些無地自容。


    “行了,下去吧。”


    調查員忙鬆了口氣,默默地退了出去,隨之打電話到滬市,讓同事不用再監視了,“跟她丈夫說,精神病人就該待在精神病醫院。”


    掃了眼門口,那位點了點桌麵的資料:“有關趙恪、蘇梅的資料全部消毀,讓顧家派人保護!”這是明麵上的,暗中,自然另有人執行。


    ……


    顧清走了沒多久,何修竹、盧桂月帶著女兒甜甜和一個小木盒來了,夫妻倆很不好意思,他們真沒想到,小瑜兒手頭有這麽多好東西,送得又那麽大方,甜甜不懂,隻當是普通玩具,便是錢也沒什麽概念。


    “蘇姐,真對不起,我要是關注一點……”


    蘇梅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打斷道:“這事我們也有錯,沒有及時收了小瑜兒手裏的東西,兩個孩子懂什麽,不過是看我們行事,有樣學樣。”


    盧桂月笑道:“看來平時趙團長沒少送嫂子東西。”


    蘇梅瞟了眼趙恪:“他,榆木疙瘩一個,還沒有小黑蛋懂得人情往來呢,小瑜兒這樣純粹是跟小黑蛋學的。”


    小木盒收下,蘇梅另包了個紅包給甜甜,當作補償,畢竟要送東西的是自家兒子,送了再要回來,雖然因為小瑜兒不懂,送的東西又太過貴重,可多少有點出爾反爾的意思。


    送走何修竹一家三口,蘇梅連同兒童房小黑蛋三人的貴重東西一起收了起來。


    ……


    時間轉眼到了五月初九這天,蘇梅一早起來帶著買好的羊肉、羊骨和活好的麵去了食堂。


    “來了,”大師傅指了指旁邊的灶,“給你留了一口鍋,夠用嗎?不夠我讓人再給你找個爐子。”


    “夠了夠了。”小孩子過個生日罷了,蘇梅沒準備大辦,就是想著再有兩日就該走了,趁此機會,讓孩子們吃頓肉。


    她這邊剛把焯好水的羊肉羊骨丟進鍋裏,大師傅從辦公室裏接了電話出來,便對她道:“小蘇,顧家幾房給童子軍捐了八千塊,另送了一頭豬、兩頭羊過來,說是給孩子和戰士們加餐。你隨我一起去迎迎。”


    蘇梅一怔,忙倒了些米酒,丟了把蔥薑到鍋裏,跟燒鍋的戰士說了一聲,撩起圍裙一邊擦手,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大人沒來,推著架子車過來捐東西的是顧清、顧恒和顧衢。


    “小嬸!”看到蘇梅,三人一改高冷的模樣,眉開眼笑道。


    “這麽早過來,還沒吃飯吧?”


    顧恒、顧衢瞟了眼顧清:“聽清哥說,小嬸做的飯最好吃了。”


    蘇梅看向一旁的後勤部長和楊同光:“他們能留多久?”


    顧清:“兩個小時,方才楊副師長說了,我們可以去童子軍訓練營參觀參觀。”


    “那你們去吧,等小黑蛋出完操,讓他帶你們過來吃飯,我給你們煮羊肉拉麵。”


    “好。”


    大師傅帶著戰士對三人道了聲謝,推起架子車上的豬羊回了後勤。


    兩隻羊養了起來,過幾天再吃,豬宰殺了。


    蘇梅活了十來斤麵,二年級十幾個小朋友和顧清、趙瑾等人,外帶幾位老師和蘇梅、趙恪陪小家夥過了個生日。


    中午全軍營吃了燉豐盛的殺豬宴,一幫孩子也算過了把肉癮。


    ……


    生日宴後,蘇梅便從食堂離職了。


    趙恪的工作也到了尾聲。


    兩人帶著小瑜兒、顧丹雪去顧家道別,顧老帶著顧八夫妻已等候多時:“小恪、小梅,給你們送兩個挑行李的。”


    趙恪挑挑眉。


    顧八高興道:“我和江敏申調到你們軍醫院了,我在外科,江敏在婦產科。”


    “火車票我給你們訂好了。”顧老指指桌上的信封,“都在一個臥鋪車廂,這樣也方便你們互相照應。”


    趙恪:“勞您費心了。”


    顧老擺擺手:“不嫌我多事就成。”


    蘇梅笑道:“怕您破費倒是真的。”這年頭臥鋪不好買,一個幹部也就一個名額,何況他們這次回去,還要帶上丹雪和婆婆。


    “哈哈……我就喜歡小梅這股爽利勁兒。”顧老笑道,“別客氣,我錢多!”一生積蓄,便是錢財全捐了,還有古董字畫和貴重藥材呢。


    ……


    從顧家出來,蘇梅不由有些奇怪道:“先前我聽顧淼說,江敏現在已經是軍醫院的婦產科主任,她這會兒調我們那兒,圖什麽啊?地偏人稀的山窩窩,婦產科主任還有人了,過去就得降職。”


    趙恪:“董團長和秦謠調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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