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繁體字看的人著實眼疼。


    溫訴白雖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對於這些也懶得研究。


    畢竟,


    小狐狸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宗旨。


    就是擺爛抱大腿。


    這些難以查閱的東西,秦墨為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一直等到肚子吃了半飽。


    秦墨為就已經將旁邊的膳食盒收起來了。


    溫訴白眨了眨眼睛,還不太明白怎麽回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軟乎乎的湊近:“阿墨,沒吃飽。”


    多委屈啊,就像是一個沒有得到滿足的小朋友。


    秦墨為目光微微沉了沉。


    伸手撫了撫少年的額頭。


    語氣是說不出的溫和:“乖,等過一會兒再讓你吃。”


    溫訴白更懵逼了。


    為什麽有飯現在不讓他吃?


    美味的飯菜,如果一旦過了該吃的時候。


    就不一定好吃了。


    他撅了撅嘴,恨不得能直接在上麵掛個油壺。


    眼神多少還是有些幽怨的。


    但是下一秒,


    秦墨為俯身站起,他走到了偏殿的書桌旁。


    溫訴白原本還氣焰囂張,如今瞬間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有些退縮。


    低著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秦墨為已經如同一個真正的夫子一般,開口道:“小陛下,您還記得,您在走之前是怎麽跟臣說的嗎?”


    秦墨為一板一眼地數落著少年的罪行。


    溫訴白這會兒有點懵。


    感覺跟想像當中的不太一樣。


    秦墨為不應該很生氣嘛?


    可是就算再生氣,也應該顧及到自己的身份啊。


    可是如今,


    溫訴白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遭殃。


    受天生的警覺,讓他忍不住拔腿就跑。


    但是就已經直接被人拽住了衣領強行揪了過來。


    秦墨為將少年直接一把推到桌子上。


    上好的竹木雕刻而成的書卷順勢滾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劈聲。


    墨汁開始散落。


    溫訴白終於知道怕了。


    也對,九千歲就是一個隨時都會叛變的逆臣。


    他怎麽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皇位?


    如今,夜色已深,而且又已經到了深秋。


    隻是隔著一層單薄的裏衣便被摁在榻上,是說不出的難受。


    那種刺骨寒心的冰冷順著脊骨緩緩向上卷。


    溫訴白緊張的快要哭了。


    不過他倒是很自信,秦墨為會不會把自己怎麽樣的!


    但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秦墨為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個單薄柔弱的少年反身摁在桌子上。


    “既然小陛下不肯用手記,那咱們就想想別的辦法。”


    秦墨為長臂一揮,將放在竹筒裏的毛筆抽過。


    溫訴白有些驚恐,但是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如同被人摁在砧板上的魚。


    壓根就是任人宰割。


    他求饒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想偷個懶……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溫訴白想要躲過這一次的懲罰。


    很顯然不太可能。


    男人慢悠悠的找來了一張宣紙,然後又將手上的毛筆遞給溫訴白。


    他微微湊近,近到能夠感覺到從他唇齒間傳來的那一絲冰涼。


    “小陛下,剛才偷懶的時候怎麽沒想到現在呢?”


    “放心,臣一定會饒過陛下的,不過在放過陛下之前,要跟你先玩個小遊戲。”


    秦墨為嗓音淡淡的。


    溫訴白拚命的搖頭,以至於烏青的髮絲散落在肩膀上,平白無故就多出了幾分美人亂世的感覺。


    誰要跟他玩遊戲?


    溫訴白罵罵咧咧。


    他的脊骨忍不住的顫抖,已經到了一種無法克製的程度。


    “陛下,聽好了。”


    秦墨為緩緩的開口,就像是死神在宣判著死刑。


    溫訴白閉上眼睛,整個人有點麻木。


    他聽見男人說。


    “臣將在您的背上描出一筆一筆,你隻需要跟著臣的描繪來寫出這個字。”


    這是什麽該死的破遊戲!?


    溫訴白嘴裏麵想罵人。


    麵上卻慫慫的點了點頭。


    隻不過是寫幾個字,猜一猜而已,之前也不是沒玩過這種遊戲。


    雖然那個時候是隔著衣服。


    但是多半也差不多。


    可是馬克筆怎麽能和毛筆相提並論?


    秦墨為就像是在進行一個無比賞心悅目的事情,他緩緩將上好的狼毛沾上了墨汁。


    看著少年優越的背,想了很久,這才想到了一個形容詞。


    是白天鵝展開翅膀時候的樣子。


    秦墨為曾經不是沒有見過白天鵝展翅飛翔。


    不過很可惜,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心情去欣賞。


    由於太過於飢餓,所以直接就把那隻白天鵝抓過來燉了。


    不過現在正好能夠彌補一下那個時候的損失。


    當筆畫慢慢滑落。


    溫訴白感覺整個人都像是在經歷一種難以忍受的酷刑。


    甚至無心去感覺究竟是什麽樣的字。


    甚至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手指在順著自己脊骨中間的那條線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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