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格外?平易近人,而且放得開,別人都?會格外?有分寸感?得喊她「餘姑娘」「餘娘子」,但是老闆不一樣不一樣,另闢蹊徑地喚她一聲?綏綏,和她對餘綏稱呼重合。


    聽起來,當真是怪別扭的。


    和餘綏熟悉起來以後,她有些不太喜歡別人用餘綏的名號來稱呼她。


    她心裏默默想著,等以後她一定換個假名。


    老闆介紹道:「這位是徽州商行的於老闆,於淮,那位小姑娘,是她妹妹,於元,她們?兩姐妹出門走貨,商隊同行的護衛多是女子,你跟著她們?,會比較方便。」


    於淮也是在商場裏摸爬打滾多年,見到溫宜笑,臉上立刻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見過餘姑娘了。」


    「姑娘與我?一路,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我?們?隊伍中多是女子,姑娘不必有太多憂慮。」


    溫宜笑恍然大悟,為什麽老闆之前拍著胸脯說這商隊會靠譜,原來她們?一行人都?是女子。


    她孤零零一個姑娘,比起跟著一堆三五粗的大男人,自然跟著女子比較安全可靠。


    溫宜笑沒有遲疑,彈袖揮出一個小紙人,送到於元身前,小姑娘約莫才十歲大,看到小紙人格外?新奇,高興地去?撈。


    她溫和地笑道:「在下餘綏,於老闆,近來請多多關照。」


    兩人間也不拐彎抹角磨磨唧唧,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商隊在客棧歇腳一天?,明?日出發。


    也許是因為初見時溫宜笑送了於元紙人,表達了善意,小姑娘挺喜歡來找她玩耍的。


    她綁著雙髻,本來溫宜笑以為她是個安靜的孩子,沒想到她很快就和她熟了起來,小嘴吧唧吧唧說個不停,「我?爹娘很早就死了,是我?姐姐照顧我?長大,家裏叔伯都?是壞人,我?姐姐不放心留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每次出門都?帶著我?!」


    「綏姐姐!」於元嘀咕著嘀咕著,忽然拿起一張紙,「你能教我?疊紙人嗎?」


    溫宜笑雖然不喜歡陪小孩子玩鬧,但是她最近和餘綏處於一種?互不理睬的狀態,她一個人成日悶在房中無人說話,憋久了也難受。


    於元像是被她姐姐保護得很好,天?真活潑,說起話來率真可愛,和於元說說笑笑,反而能令她心裏舒服一些。


    溫宜笑用最簡潔的方法疊好了一個紙人,用食指點了一抹誅殺,在紙人臉上輕輕戳了兩個點。


    紙人瞬間就有了活力,從桌子上立了起來。


    「這叫點睛。」溫宜笑對她解釋道,「隻有點了眼睛,紙人就會活了過來,你想要?學的話,就試試。」


    「好神奇!」


    於元捧著紙人高興地驚呼,「我?試試!」


    說著,就像模像樣地學起了溫宜笑。


    溫宜笑單手撐下班去?,在燭火中看著於元,不知?道怎麽的,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剛剛學會疊紙人的時候。


    她是學符咒入門,在神山的時候,餘綏曾經手把手教她畫過一枚符文。


    這是召喚的基礎符文,隻好畫下這枚符文,餘綏就會出現在她身邊。


    那本意是用來保護她的,餘綏擔心她亂跑,擔心自己不能及時趕到,山林險惡,擔心她屍骨無存。


    她害怕或者預知?到危險的時候,就可以提前呼喚餘綏。


    後來,她失去?記憶,回到元京的時候,她的意識混沌,一片空白,尚未恢復作為人的理智。


    那時候,她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影子,抓不見,摸不著,她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隻撈到一片空白。


    禦醫都?說公主精神失常,可她知?道她不是。


    她拚命地在紙上寫呀,畫呀,反反覆覆,寫著那個符文。


    她想要?見他,想要?見他。


    後來,久而久之,記憶淡化,她也不會再想他,因為她已經徹底地陷入了遺忘之中。


    她忘了自己為什麽要?努力學習這些符文。


    按照元京貴女的標準,她身為錦衣玉食的公主,應該去?學習琴棋書畫,然後找一個門第?與她相匹配,才華出眾的公子嫁了,享受世?俗中所謂富足美滿的人生。怎能連字也寫不好,還天?天?搗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以前元京中的一些貴婦人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她,讓她不要?做這些丟臉的東西。


    或者有的同齡的世?家貴女疑惑,她為什麽總是愛研究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


    她總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對別人說:「因為我?喜歡呀!」


    她腦海中總是潛意識地以為自己是喜歡。


    除了喜歡,她似乎已經找不到別的藉口來解釋為什麽自己要?學畫符,疊紙人。


    可是真正的原因,早已經被她忘記了。


    她畫了符文還不夠,還學會了疊紙人,一個一個地疊著,似乎能夠填補心口的空虛與落寞。


    她從始至終,不過隻是想要?尋找一個失落了很久的人罷了。


    所以她一定會去?蜀州。


    於元在這裏呆了許久,然後被她姐姐令走了。


    「叨擾姑娘了。」


    於淮看起來有些疲憊,剛剛她把於元放在這裏的時候就下樓去?去?問有關蜀州的消息,看樣子,不太樂觀。


    臨走前她瞥了一眼溫宜笑的弓,目光有些遲疑,但是沒說什麽,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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