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哼了聲,「怎麽又指使我?你們不樂意理她,我就樂意了?沒人理她也就那樣了,一問這保準順竿兒爬。」


    李白捅了她一下,「你不是醫務工作者嗎?」


    付穎白了她一眼,小聲嘟囔,「醫務工作者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大家坐著喝水聊天吃東西,劉奔說,「要不一會兒咱們走野路下去吧?」


    他們現在停著的地方,是爬古城牆的最常見的路線,算是中等難度。這個陡坡是個標誌,爬到這裏會回返。除了原道返回,經過遊人常年的摸索,也摸出了一條野路,以前倒是也走過。


    付穎說,「我不行,我爬不動了,要原路返回去。」


    三三兩兩的,也有人說行,也有人說不行。


    劉奔說,「舉手表決。同意走山路的舉手。」


    付穎說,「劉奔,你都累成這樣了,難道是準備滾下去嗎?」


    劉奔說,「你不懂。這城牆是一級一級的台階,上去容易下去難,走一陣兒,腿肚子都打哆嗦。這還不如走山路呢,在樹林裏穿來穿去,好歹看不見,不那麽發愁。」


    大家大笑,也不表決了,就這麽定了下來。


    等郝延華終於上來的時候,李白都站得有點冷了。她看了看郝延華的麵色,也是累得夠戧。


    李白看了眼付穎,付穎一仰頭,表示她也是有節操的。


    於是,李白說,「延華,你還好吧?」


    「嗯,還行。」


    「腿沒事兒吧?」


    郝延華看了眼肖天明,細細地說,「不是很舒服。」


    付穎立刻趴在李白耳邊小聲說,「怎麽樣怎麽樣?我說什麽來著?順竿兒爬了吧?」


    雖然交手歷次,但郝延華真的這麽做,李白還是有點意外。


    付穎繼續小聲說,「她就是為了刷新我們認知下限的。劉奔說我們有精英意識,我原來還真沒有意識到。看見她,我忽然意識到了。我們好歹是有點傲氣和自信的,瞧瞧她。又要求存在感,還要求照顧,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直生長在公主家庭。」


    李白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雖然她各種贊同付穎的話,但不想計較,「一會兒下去,你還行吧?用不用幫忙?」


    劉奔說,「大家商量好了,一會兒下去走山路。」


    郝延華站了會兒才略帶著點笑,「你們已經商量好了啊,都怪我爬得太慢。」


    她的話本身沒什麽,就是不知為什麽有點紮耳朵。


    李白扭頭看城牆外的風景,聽郝延華繼續說,「既然大家都商量好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不過,我確實有點不大舒服,下山時讓天明在後麵扶著我們就好了。一會兒你們該走走,不用管我們了。」


    付穎吃驚的看著李白,李白也吃了一驚,她側頭看看肖天明,見他漠然地說,「我沒有義務扶你。」


    氣氛倏然尷尬起來。


    這是李白第一次看見肖天明當眾這麽不給別人麵子。


    郝延華站著,兩手交叉放在身體前麵,目光平視,也沒有很多神色,說出的話倒像是天經地義,「你怎麽沒有?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嗎?」


    現場一片寂靜,隻有山風呼嘯的聲音。


    肖天明倚著城牆,看著山外,「以前有,我是被迫的;現在當著我爸你姐的麵,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和你結婚。」仿佛不夠,他特別回過頭來補充一句,「即便以封建的標準,我們也沒有發生過需要我對你負責的什麽,不是嗎?」


    李白倒吸了一口氣。這句話極其刻薄,惡毒刻薄的不像是肖天明能說出來的。


    肖天明說完這句,已經重新把頭轉向山外。


    郝延華說,「發生過什麽,你自己知道。」


    「和誰發生了什麽、需要對誰負責,我自己也知道。」


    「我的腿……」


    肖天明連頭都沒有回的截斷,「難道在你的認知裏,膜不應該比腿更重要?」


    李白真覺得肖天明有些過分了。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肖天明看了她一眼,「她不說我不說。臉是她自己不要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李白沒想到肖天明會說出來,有些狼狽,她輕輕地說,「你少說幾句。」


    肖天明轉過臉,聲音平穩卻能讓現場每一個人都聽得見,「我的青春讓她毀的一無是處。如果能重來,我會用盡全力抓住我原來的青春,誰稀罕說她?」然後他又轉過來,對著郝延華,「既然回不來,既然你總揪著我不放、怎麽躲都不行,那我就要說:我和小白,沒有一個人欠你的,是你欠我們的。你的人生是你自己作沒有了的,而我們的人生,」他用力握著李白的手,「是讓你給作亂了。」


    李白眼見郝延華的臉慘白,有些於心不忍。她嗔怪的看了眼肖天明,他打開水喝了口,已經重新轉了過去。


    下山的時候,肖天明、李白、付穎、劉奔還是在一起。經過剛才那一出,氣氛都有些凝滯。


    李白找著機會說,「天明,你剛才是有些過。」


    「我過嗎?難道不是她作亂了我們的人生?她這麽多年都不過分,我說這麽兩句,就過了?」


    李白知道他說的沒錯,隻是說,「你和她一般見識幹什麽?」


    肖天明聲音不大,語調卻很激烈,「我前些年是不想和她一般見識,這個你最知道。和她一般見識,我也知道麵上無光。但然後呢?得寸進尺,難道我還真要娶她?當時不過是為了安慰她、怕她尋什麽短見。她還真要當真?鄉巴佬,一輩子也別想進到我的生活圈子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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