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係統都習慣了她的理所當然,仍然會被噎住。


    祝白冬也想到了係統沒有好感度也沒有什麽大殺器,連兌換點東西都需要她原有的東西交換,想必菜得不行,如果沒有這些年的成功祝白冬也不會那麽信賴係統。


    她還安慰了對方一句:無所謂,杜驚渺會相信,事成之後她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係統:我的意思是……


    祝白冬卻不想和它繼續談了,她沉浸在自己可以徹底劫奪柳聆氣運的期待裏,站到光下,像是她徹底擺脫了小時候被母親關在衣櫃裏的陰暗人生。


    哪怕這樣的光芒萬丈是偷來,也讓無辜的人死去,讓一對愛侶蹉跎數年,讓留下的人滿腔遺恨。


    柳聆三采的時候沒跳舞,遊珠雨還挺失望。


    結束之後廉又夏忍不住和柳聆說:「我看遊總好像很希望你跳舞一樣,可惜啊,我們的彩排關閉直播了。」


    「但你可以私底下跳給她。」


    柳聆點頭:「你很有經驗?」


    她倒是很懂得一句話挖點八卦,廉又夏生怕自己又掉進坑,幹脆先走了。


    舞台還是很忙碌,各個工作組在藝人結束後還要工作。


    隻有極個別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遊珠雨看著柳聆走過來,問她:「晚上和杜總一起吃的?」


    遊珠雨:「還有徐玉渲和她姐。」


    柳聆牽著遊珠雨的手去採訪室,她很驚訝徐令竺居然會和她們一起商談,「不會是?」


    遊珠雨:「不會是。」


    她否定的很快,反手握住柳聆的手:「我永遠是姥姥的小孩。」


    春蘭廢品站開了那麽多年,遊珠雨就是在那樣的地方長大的。


    柳聆沒問這麽多年你有沒有想過親生父母,有沒有和姥姥一起的時候看見其他小朋友有爸爸媽媽陪著問過我的爸爸媽媽呢。


    遊珠雨早就給了答案,那天她提到姥姥的來歷,還有她的感激。


    她率先下了定義,自己是不被需要的。


    這麽多年姥姥對她很好很好,遊珠雨的心仍然有一道疤。加上天生臉蛋的冷淡,更顯得她不需要其他感情。


    但她仍然渴望被需要的感覺,不然為什麽十六歲的柳聆靠近,那麽容易捉到一滴雨。


    雨水做成了永恆的滴膠,成了柳聆獨一無二的珍貴珠寶。


    柳聆:「萬一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遊珠雨抿了抿嘴,「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她擰著眉毛,路過的人都覺得她現在看上去挺可怕的,柳聆卻還敢伸手去戳她的臉。


    遊珠雨也乖乖任由她戳,換做一般人早就握住柳聆的手了,她還要湊過去方便對方多戳兩下。


    柳聆:「逃避問題呢,令竺姐怎麽說的?」


    遊珠雨繼續迴避,低聲說:「誰知道祝白冬的消息來源可不可靠,反正徐玉渲是真的徐家人,我都看過親子鑑定了。」


    柳聆還挺驚訝:「親子鑑定不是要好幾天出結果嗎,就算最快也得一天吧,她中午失魂落魄過來,現在已經活了?」


    遊珠雨:「你還記得她失魂落魄,你還用成語形容她。」


    就算柳聆臨場應變能力一流也架不住遊珠雨偶爾過分跳躍的思維。


    她哽了兩秒,「那你要我怎麽形容?」


    遊珠雨:「你居然還想形容?」


    採訪室就在前麵,柳聆嘆了口氣:「那我要用什麽來形容你呢?」


    柳聆:「可愛?」


    「醋精?」


    「粘人?」


    「太過悲觀?」


    「好看過頭?」


    「總是吃不飽?」


    ……


    她越說越不對勁,遊珠雨張了張嘴,隔了兩秒才反駁:「沒有吃不飽。」


    柳聆:「是我太沒用了。」


    「原來需要進修的是我。」


    遊珠雨欲言又止,柳聆卻推了一把,「快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正好這個時候徐玉渲採訪完出來,看見柳聆眼睛都亮了,抬腿就往柳聆那邊走,一句阿聽還沒說出來,遊珠雨長腿一伸,裝都不裝地把她絆倒。


    剛才杜驚渺去接了個電話,現在回來準備補錄一個問題,正好看見徐玉渲摔在地上的悲慘畫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給柳聆磕頭。


    杜驚渺:這是幼兒園嗎?


    徐玉渲嘴唇都磕破了,捂著嘴狼狽地站起來,耳釘都掉了一個,杜驚渺把耳釘遞給她,徐玉渲憋出一句謝謝,轉頭去瞪人,但遊珠雨已經走進去了。


    她穿著簡單的t恤,長發比白色的t恤還白,純黑的真皮沙發很柔軟,女人微微後仰,翹起二郎腿看向她,就差沒寫著我是故意的了。


    徐玉渲深吸一口氣,看向柳聆,「你知道她這麽討人厭嗎?」


    柳聆搖頭,「很可愛啊。」


    杜驚渺不想摻和這種場合,去一邊補錄了,走廊裏隻剩下柳聆和徐玉渲,還有幾個工作人員。


    柳聆看上去很像在教室外等小孩放學的家長,至少在徐玉渲看來,她這樣噙著笑和以前等她的神態都有細微的不同。


    徐玉渲坐到離柳聆隔了一隻凳子的位置上,問:「就這麽喜歡她?你以前真的和她已經在談了?」


    她問得很平靜,平靜得自己都有些驚訝。


    之前她總是千方百計想引起柳聆的注意力,高中那年的一見鍾情貫穿了她人生卑劣的十年,徐玉渲從不會做假設,倘若當年沒有自己否認,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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