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望著平靜的?水麵,良久不語。


    聖水就擺在麵前,她的?族人?呢?


    沈笙望著她的?背影,眼眸深深,自己可以理?解她的?痛苦。


    明明看到了希望,卻又如水中撈月般,什麽都沒?有留下。


    虎妖急得在旁打轉,哀嘆不已,而沈笙胸前的?吊墜閃出一道光,她沒?有心思應對?,便?低聲嗬斥一句:“別鬧,這裏沒?你玩的?。”


    吊墜化為一柄短刃,落在水麵上,紫色的?光折射清澈的?水上,四人?跟著看去。


    水下一片漆黑,像是水包裹住了黑夜,朦朦朧朧的?黑,讓人?心底發寒。


    沈笙看向阿奴:“若是我們回到萬年前,進入大荒,將神石送入南河,那麽就不需要定水印了。”


    可如何取,還是一個問題。


    沉默良久的?青蘇提醒兩人?:“大荒其實是神石化為的?大陣,取石就意味著破陣,你們該想想如何破陣。我的?木簪精通陣法,它?可以進來,就連它?都無法破陣。”


    “這就意味著這是天地間最大的?陣法,是誰將神石放入此地的?,又是誰撕裂時?空造出大荒。”


    虎妖問道:“這就是千萬年前的?事情了,江族長不過活了萬年罷了,哪裏知曉這些事情。”


    上古大神造出的?大荒,後輩哪裏知曉。


    沈笙嘆氣?,毫無頭緒。她看向阿奴,同?樣,阿奴也是一臉愁容。


    從深林出來,外麵果然變了,黃沙滿天,方才的?巨石也沒?了。


    回過頭來,深林也不見?了。


    青蘇將木簪懸於空中,眼前登時?又出現一片林子。阿奴見?狀,放出神識,奇怪的?是,她什麽都沒?有找到。


    阿奴接過青蘇手中的?木簪,簪身為菩提木。青蘇解釋:“我來到大荒不久,它?也跟著來了。”


    “去大荒入口。”阿奴握住木簪,深深看向青蘇:“借我一用。”


    四人?匆匆趕往大荒入口。


    青蘇照著阿奴的?話,祭出木簪。木簪照舊發出柔軟的?白光,光落在縹緲虛幻的?入口處。


    眾人?麵前露出的?不是一道門,而是一麵石牆。


    “這、這、這……”虎妖‘這’了半天,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就連青蘇也愣住了,“大荒就是神石,我們一直都在神石中。”


    阿奴似早有預料便?,麵色如舊。


    “神石造出第?二空間,所以南河消失,隕落,大荒內並無受到影響。”她解釋。


    沈笙疑惑,“如果改變陣法,裏麵會不會成?為仙境呢?”


    阿奴搖首:“誰來改變大陣,操控大陣的?遠古上神都已隕落了,不是簡單一間屋子的?主人?死了,旁人?可以來修繕。”


    “大荒與人?族時?間流逝不同?,你們快些回去。”青蘇清醒,她提醒一句:“我們在大荒內過了半月,外麵隻怕過了很久了。”


    阿奴推算,上回自己前後不過三日,而人?族過了半月之餘。


    人?族該到秋日了。


    “好,我們想回去了。”沈笙拉住阿奴的?手,心中有些焦急了。


    虎妖沒?走了,跟隨青蘇回大荒。


    ****


    京城城外,莊稼收割,漢子們赤著膀子在田裏勞作,一如既往的?寧靜。


    一匹快馬沖入京城,八百裏加急,登州反了。


    沈笙回到家中,已是消息傳來的?第?三日了。她失蹤後,周正主攬大權,連抄數名大臣的?府邸,以謀逆罪處之。


    沈笙看到一份名單,驚得燙手,“他想幹什麽,往日挺有分寸的?,如今怎麽這麽瘋。”


    阿奴掃了一眼,歪倒在榻上,恢復往日散漫的?姿態,道:“周易都不能給他生孫子,自然是要瘋一些。”


    “阿奴,正經些。”沈笙皺眉,“你知道內情嗎?”


    “修建清涼殿之際,這些人?就倚靠著你反對?周正,在周正眼中,等同?你與結盟,你不在,周正自然快刀斬亂麻,殺之而後快。”阿奴歪靠著軟枕,側臉清冷,“沈笙,沒?有你,他們早就死了。”


    沈笙如同?文臣眼中的?頂樑柱一般,也隻有她會和周正當麵叫板。


    沈笙不知該說什麽,氣?得撕碎了名單,恨不得衝進周家去殺人?。


    軟榻上的?人?似乎知曉她在說什麽,便?阻止她:“不許去周家。”


    “你……”沈笙又氣?又惱,三步並兩步跑到門口,砰地一聲關上門。


    門旁的?婢女?嚇得心口一跳,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而榻上的?阿奴凝著氣?勢洶洶的?人?:“我說錯了嗎?你保下多少人?了,周正剷除異己是朝堂上的?手段,與我有什麽關係,還有、不對?,你洗澡了嗎?”


    她伸手抵著欺壓上前來的?人?,“我與你說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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