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鼓勵,讓她們更加大膽。


    暗湧的欲望呈崩山之勢,來勢洶洶,艱難抽離而出的克製也無可抵擋。擱在對方肩頭的手,沒有使勁推開,而是緊緊擁她入懷。


    憑本能摸索,像是渴望被安撫的急躁盲人,胡亂拉扯裏碰到軟的暖的皮膚,又珍之如寶,捨不得重力揉按,隻深深浮遊於上。


    信息素在唾液交換時,趁虛而入,調動起更加深切的渴望,引導著她們放開心防,卸除警戒,如入無人之境,肆意巡遊,予取予求。


    盛嵐完成標記時,她聽見陸雪吟帶有哭腔的聲音裏,含有茫然與疑惑地問:「你提前吃藥了?」


    盛嵐怔了下,也被傳染了茫然與疑惑,幫陸雪吟完成清理以後,她才笑起來,而陸雪吟睡在她的臂彎。


    alpha的精力具有很好的「伸縮性」,盛嵐把它叫做「能屈能伸」。疲累時,隻需要一定的精神愉悅或者刺激,就能激發潛藏在身體內部的精力,滿血復活。


    她整晚沒睡著,早上還在糾結是該懂事的早早起來準備早餐,還是體貼的等陸雪吟一起起床。


    此時此刻,她也深深感覺到戀愛對她的影響。


    失去幹脆果斷,變得猶豫多思。


    一件小事,都能讓她瞻前顧後。


    早起可以避開親密纏綿後的尷尬,晚起可以給人安全感。


    然後又思索陸雪吟現在是否願意看見她。


    最後她在察覺陸雪吟有醒來的跡象時,用了非常大的意誌力才沒有假裝睡覺,來逃避清晨的第一眼對視。


    盛嵐又發現了一個神奇反應,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小情緒,竟然能在陸雪吟的眼神裏消失彌散,餘下的隻有她最本真的反應。


    她聽見自己尾音上揚的語調,「姐姐,早上好。」


    陸雪吟回以同樣輕快的招呼:「早上好。」


    這個清晨,沒有盛嵐預想裏的尷尬和不知所措,她在活動狀態裏,有著天然的自信,讓她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自然流暢,連帶著將陸雪吟的些微緊張和不自在消除。


    共用過早餐後,兩人各自確定經紀人發來的日程安排,定下早上去療養院探望衛婉的事。


    盛嵐靠門邊,看陸雪吟在衣櫃前挑衣服。


    見媽媽,她表現得很乖,拿出來的裙裝都很斯文保守,也不用問盛嵐的意見,就著衣架在鏡子前比對著看了看,選了一條牛仔藍方領束腰裙。


    款式非常簡約,隻有袖口和腰帶上的褶皺顯出設計感。


    要換衣服時,她看了眼盛嵐,然後默默去了洗手間。


    盛嵐又是笑,將她放在床上的裙子掛回衣櫃時,突然有了想試試「乖乖女」風格的想法。


    指尖略一劃拉,就拿了一條甜粉色及膝裙。


    同樣是方領,領口褶皺像小荷葉邊。


    盛嵐在房間裏換的衣服,她比陸雪吟高一些,裙子隻到膝蓋上方。


    因為穿衣風格多變,她的鞋櫃裏有同色係的鞋子搭配。


    弄完後,她隨手將那頭粉色長髮挽成丸子頭,又去改妝。


    陸雪吟出來,看見她就是一愣。


    盛嵐將妝改淡了些,鼻頭點圓,眼妝與唇妝也以柔和為主,去掉稜角,不開口講話,還挺甜妹。


    她先發製人,對陸雪吟的衣服做出點評:「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粉的裙子,沒見你穿過啊?」


    盛嵐已經發現了,陸雪吟愛穿偏性感的衣服,最次也得是個露肩露鎖骨的吊帶裙,是有原因的。


    這是她的「叛逆」,既然大家都喜歡攻擊她不檢點,說她私生活混亂,那她表現張揚一點又怎樣,反正沒誰能碰她。


    別的風格還是比較「學生派」的,內心還住著一個停留在需要保護階段的小女孩。


    陸雪吟很真誠:「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她說:「我就去年穿過一回。」


    盛嵐頓時覺得她穿錯了衣服,想換掉。


    陸雪吟已經朝門邊走去,「快點,下午還要工作。」


    盛嵐跟第一次穿裙子,還不適應長度的人一樣,將裙擺往下扯了扯,才踏步往前走。


    陸雪吟在電梯裏跟她說,「我現在真有一種帶妹妹出門的感覺。」


    盛嵐很給麵子,「那中午吃兒童套餐吧。」


    去醫院是盛嵐開車,因為陸雪吟說:「我可能會醉駕。」


    這句含蓄的話,直到車行至半路,盛嵐側目,看見陸雪吟的抑製貼時,才恍然明白。


    ——酒類信息素使用過量,會造成與飲酒一樣的身體反應。


    盛嵐的信息素是烈酒,自不用說。


    她更加驚訝於陸雪吟的適應性,怎麽對比起來,看起來大膽奔放的自己,更像小女生呢?


    她試圖組織語言,斟酌著問一問。


    這點小心思,被陸雪吟一眼看穿。


    陸雪吟的回答是:「既然確定了,我就不會去想消極的事。」


    真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大不了就是又被人騙一回。


    別人要真心待她,還是要騙她,她無法控製。


    她隻能拿出自己的誠意,勝負天定。


    盛嵐也安心了。


    才發現,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其實是不安。


    一種炮灰女配,沾染了女主的不安。


    盛嵐指尖敲著方向盤,打著有節奏的拍子,心裏罵著「去他大爺的女配」,然後問陸雪吟:「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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