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根本就隻是想要看一眼那幾張信紙而已啊!這能有什麽陰謀!


    不過陸誌安這回倒是真的說到點子上了——字跡是可以模仿的。


    如果當真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害他,那麽模仿他的字跡寫上幾封信又有什麽難的?


    可是,悟慧又有什麽理由要平白無故陷害陸誌安?


    一時間,正廳之上的場麵陷入了僵局。


    這時,人群中有人弱弱地發了聲:「敢問悟慧大師,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


    「是啊,悟慧大師,說說吧!隻要說出這些東西的來處,說不定就能知道陸掌門究竟是不是當真和魔尊有什麽勾結了!」


    可是分明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悟慧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愈發引得諸人好奇。甚至有人竊竊私語,懷疑悟慧是和陸誌安有什麽過節,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敗壞了陸誌安的名聲。


    但畢竟悟然大師還在這裏,這樣的話自然也沒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說出口來。


    正僵持不下,便有一道清冽的聲音遙遙響了起來。


    「既然悟慧大師不願說,我便直接將這些書信的源頭帶了出來。將這些信搜集在一起的人,正在此處!」


    眾人再次看向正廳門口,便看到了一臉冷冽的任渠椋,和他身後瑟瑟縮縮,眼角滲紅的知行門少主,陸阮青。


    在場諸人皆是色變,任渠椋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隻目光穿過人群,給了顧淩宇一個安心的眼神,便將陸阮青推到了眾人麵前。


    「陸小公子有些話想要和諸位說,還請諸位靜聽。」


    方才離開了知行門安排給嬋陵門的住處之後,任渠椋便同顧淩宇他們分開,獨子前往了北苑去尋陸阮青的住處。


    出乎任渠椋預料的是,北苑之中的守衛並不多。而且為數不多的那幾個守衛此刻居然也沒有過多的警覺,正湊在一起下棋。


    任渠椋屏住氣息,輕而易舉便進入了北苑之中,尋到了小少主陸阮青的房間。


    隻見,陸阮青房中點著燭火,窗戶也開了半扇,陸阮青本人正坐在書桌前對著幾張信紙深深皺著眉頭。


    桂江雨方才說過,他來之前曾去了一趟關押鎮民的南苑,那些鎮民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恢復的,但是陸阮青現下卻已經能夠神誌清明地坐在書桌前看信,看來他們之前猜的不錯,知行門果然有問題。


    就在任渠椋正考慮著下一步應該怎樣才能向各大門派證明陸阮青沒事的時候,便聽得後牆處傳來了幾聲假聲假氣的布穀鳥叫聲,一聽就是什麽人刻意模仿。


    聽到這聲音,陸阮青麵露喜色,趕忙奔出去,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守衛,顯然是約好了要去見什麽人。


    任渠椋微微皺眉,從屋頂這頭翻到那頭,便看清了趕來與陸阮青相見的人——悟慧大師。


    所以,悟慧大師這幾日果然一直都藏在知行門中!虧他和顧淩宇之前還為他真切的言語而產生過片刻的動搖!


    陸阮青見了悟慧大師,情緒十分激動:「大師!你說……這些事情,當真是我父親做的麽?可是我父親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悟慧嘆了一口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這件事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所以這幾日我也一直讓你自己在查這件事情。你自己說,你查得的結果如何?」


    陸阮青蔫蔫地低下了頭:「父親他……的確是與魔尊有勾結,私藏了赤玉在知行門中。可是……可那是我父親啊!」


    悟慧十分慈愛又同情地摸了摸陸阮青的頭:「我和你父親相識已久,原本這一次來到知行門找他,是有別的事情要相商,卻不想此行居然發現了你父親這樣的秘密……你還年幼,若當真讓你父親如此一錯再錯下去,你的將來可就全都完了!」


    和魔尊有勾結?


    任渠椋冷冷地看著悟慧,看他還能說些什麽話出來。


    陸阮青很是糾結:「可是,當真……當真要將這些證據公之於眾嗎?」


    「難道你想變成和你爹一樣的人嗎?」


    幾番糾結之後,陸阮青才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將自己方才所寫的東西交到了悟慧手上:「我爹他對我沒有防備,所以我才能夠輕鬆地搜集到這些東西。但是……我不能做這個不孝子,大師,還請您幫我!」


    悟慧接過那些證據,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陸阮青一眼:「既然你不願意出麵,那這樣的事情便隻能由我代勞了。我得快些走了,各大門派已經聚集在了正廳之中,我師兄也來了,再等下去,怕會再有什麽變數。我這就去了,陸小公子,還請保重!」


    看樣子,陸阮青在這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悟慧大師有些什麽交易,但是悟慧和陸誌安之間似乎出現了些什麽隔閡,才讓悟慧在背後這樣捅陸誌安的刀,竟直接利用了陸誌安的獨子來查陸誌安私藏赤玉的證據,隻怕是想要獨占赤玉。


    不過這陸阮青也當真是太過天真,居然就這樣把證據交到別人的手中。悟慧若是還有一絲良知,自可證明陸誌安行事,陸阮青完全不知。但若他打算斬草除根呢?


    若他擔心陸阮青多年之後回來尋仇呢?


    那便隻需要隱瞞陸阮青並不知情的真相就可以了。陸阮青此刻不露麵,便是連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待悟慧走後,陸阮青仍呆立在原地,眼神中依舊是恍惚與傷神。任渠椋則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在了陸阮青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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