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有一個公知會,許家則是他們的眼中釘。


    但當個數過多,他們手裏一定會和其他人建立合作關係。


    許家的拒絕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也就是說,隻要我們不招惹他們,其實是可以共存的。」


    許唯臣點點頭,「可以這樣說,但他們的行為時常沒有規律,很難說準話。」


    但至少他們現在是安全的。


    「你讓嘉嘉不要太擔心,我和父親已經約好了和公知會的人碰頭,商量好一個條件,盡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好。」


    事情出乎意料,不是壞事,走出茶餐廳的時候,李秋詞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他真的很信任你。」


    魏燃站在窗邊,看著李秋詞的背影,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許唯臣收起資料,淡淡地說:「嗯,他們現在不能知道我們的計劃,具體後果會怎樣,還是得他們自己走下去。」


    他捏緊了手裏的東西,在心裏計算著日子,到那個時候,他已經做完了手術,應當問題不大。


    他靠在椅背上,無比疲憊,這一路走來,太多的分崩離析,這次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但願一切都能順利、平安。


    許唯臣看向魏燃,魏燃則是毫不介意,攤攤手,「我會盡力幫你們的。」


    李秋詞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門口的助理和秘書還在兢兢業業地處理簡單事務,而他的西瓜上司肯定還睡得沒醒。


    他輕手輕腳地進了休息室,看到許嘉弈還保持原先的睡姿,李秋詞鬆了一口氣,脫掉衣服,鑽進被窩。


    兩人擠在休息室的小床上,都睡著了。


    許嘉弈醒來的時候,總覺得十分奇怪,這一覺睡得格外沉,跟打了全麻一樣。


    李秋詞假模假樣地抱著他的腰,把他扯到懷裏,「你怎麽醒了啊。」


    「都睡了快兩個小時了。」


    「哦,到下班的時間了。」


    今天也是摸魚的一天呢。


    李秋詞一陣暗爽。


    雖然現在他算是給自己家打工,但還是覺得......上班摸魚才會圓滿。


    「陪我去個地方吧。」


    李秋詞捏住許嘉弈的手腕,對方幾乎對他言聽計從,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他們去了洪都療養院。


    魏江北還在忙著,驟然見到許久沒來的李秋詞,臉上一愣,「哎?你怎麽來啦?你爺爺最近狀態不錯,但是依舊沒有甦醒。」


    「我就是來看看他的。」


    如今已經得知他其實並不是李爺爺的孫子,但失憶之後,他是真的把李爺爺當自己親爺爺的。


    情分還是在。


    許嘉弈和他一起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麵,看著裏麵渾身插滿管子的老人。


    其實醫生早就說了,爺爺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


    但李秋詞實在做不到放棄治療,看著爺爺就這樣死去。


    在那段失去記憶的日子裏,給爺爺掙醫藥費,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目標。


    許嘉弈捏著他的手,「聽說是摔了一跤才會這樣的......?」


    老年人最怕的就是摔跤。


    李秋詞長嘆一口氣,他的表層記憶是這樣說的,但並不可信。


    正打算離開,魏江北捏著報告走來了。


    「魏醫生,最近情況還好嗎?」


    「還可以,但是......也止步於此了。」


    他們沒說幾句,簡單溝通清楚,就離開了。


    一路上,李秋詞的情緒都不高,靠在窗邊,車內很沉默,許嘉弈時不時瞧瞧他,想說話,又怕打擾他。


    隻好一直忍耐。


    車內的安靜讓人難耐,許嘉弈如坐針氈,好幾次想開口,又憋了回去。


    李秋詞早就發覺了,想笑他,又捨不得。


    「傻瓜,有什麽話就直說。」


    「啊?你不是不想說話嗎?」


    你這樣顯得我很呆......


    許嘉弈扁著嘴,嘀咕道:「我是突然想到,當年媽媽是想讓你入我們家的戶口的,不知道怎麽又改了。」


    直到之前許震說了公知會的事情,他們才明白。


    他是擔心以後真有禍事,會連累李秋詞。


    才把他放在了管家爺爺的戶口上,真要出事,能跑一個是一個。


    然而,許震那般費心,最先出事的,竟還是李秋詞和許嘉弈。


    後麵的話不用說完,李秋詞也明白了。


    許震當真看得長遠,早早做好了打算,奈何天命如此。


    「哥哥和爸爸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了?」


    李秋詞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許嘉弈也是一知半解。


    家裏的事情,許震很少跟孩子們說,尤其許唯臣太聰明,主意又多,許震擔心他沉不住氣,反倒壞了事情。


    而許嘉弈太單純,沒心眼,許震更不放心讓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一個人抗。


    「原先,父親還經常跟你說事情的,他老是說,哥哥太固執,我又不聰明,隻有你還算折中,最靠得住。」


    自從出事之後,許震將兩個孩子分開,身邊是一個幫忙的人都沒了。


    他一個人撐著這個家,確實累得慌。


    許嘉弈有些愧疚,但他的天資擺在這裏,怎麽也超不過他哥了。


    「都是我的錯,要是能把我的美貌,分一點給我的智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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