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星空是燕京影視圈的另類。
這年頭，影視公司要不坐落懷柔，毗鄰影視基地，要不紮根朝陽門，說出去有麵兒。
之所以如此，就是方便資源置換。
時代星空不這樣，孤僻坐落hd區，隔壁公司業務做網絡搜索的，老闆叫李什麽。
據說從矽穀回來的。
網絡公司和影視公司湊一堆，畫風不搭，相處卻格外和諧。
主要是。
那幫子程式設計師實在是太殷情了，中午飯點，樓下的飯堂裏，總能見到程式設計師端著兩份餐食，狗腿子衝著漂亮女生獻媚。
女生愛搭不理的。
程式設計師其實挺好的，工資高、生活簡單、理工男沒有壞心思。
就是。
太無趣了。
女生撿著素菜，小倉鼠咀嚼，八卦說：「我給你說哦，我們公司可能要搬走了。」
「搬走？」程式設計師筷子一頓，眼神透著慌張，便刻，臉上就出汗了。
請了半年飯，指甲都沒碰到，這周末說好去劃船。
革命就要成功。
結果。
我是國軍？
「佳佳，好好的，怎麽要搬呢？」
程式設計師不關心娛樂明星。
不過。
時代星空的地位卻是清楚的，旗下有韓橋、鄧超、李兵兵、少女時代、曾梨……
這麽大公司，不可能說走就走。
「我也不清楚。」佳佳筷子頓住，素手托著小臉頰，興沖沖說：「韓哥今天到公司來了，部門所有老大都叫去開會了。」
「他好久都沒來公司。」
「這次一定是有大事。」佳佳說著，沒胃口了，嘆聲說：「之前就有傳言說公司要搬到朝陽去，我估計就是這事。」
「那我們？」程式設計師手心出汗，喉嚨冒煙：「我們……」
「我們不是朋友嗎？」
佳佳眼神透著懷疑，狡黠笑：「話說，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沒有。」程式設計師心哇涼哇涼的：「我……」
垂頭喪氣，聲音強調：「我們是朋友。」
「哈哈哈……」
「逗你的。」佳佳紅唇笑。花枝招展：「伱好傻，放心啦，就是去了朝陽，周末也可以出去玩呀。」
「好。」程式設計師心軟成了八瓣，雀躍說：「佳佳，你看，你不是想要包，這周末，我們就去看看。」
愛情就是這樣。
你以為沒戲了，其實有戲。
你以為有戲，其實，還是沒戲。
年輕人的煩惱，韓橋不懂。
他現在是真的煩！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到最後，更難。
就說公司內部試點「協會」。
麵臨幾個問題：
1、演員協會、編劇協會、導演協會的成立，究竟和部門有什麽不一樣？
如果隻是單純改名，完全沒必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2、如果要劃分等級標準，那麽，誰負責考核，考核標準又是誰定？
3、即便劃分了標準，內部標準隻會增加公司經營成本，而沒有產生新的效益。
違背了資本的原則。
可是。
如果要開放出去，那麽，私人接活，這錢又如何評定。
鼓勵私人接活，公司到最後，會不會分崩離析。
4、內部試點，成本增加，效益卻沒有新產出。
可是。
如果開放，麵臨的困難，還是成本增加，效益卻沒增加。
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公司的股東，討論了一上午。
到最後。
韓橋眼神看著幾個負責人，看著草稿，喉嚨幹啞：「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樣，我說一下我的想法。」
「演員、編劇、導演，考核評級，是一定要的。」
「考核的相關事項。」韓橋想了想：「我會和北電、中戲聯繫，請他們負責相關的流程和標準。」
「這是第一。」
「第二點。」
「編劇部的工作模式要改一改了。」韓橋看著編劇部負責人楊天，笑道：「楊哥，這事除了你其他人都辦不了。」
「我的想法是編劇組以後按照小組，比如，愛情，魔幻，武俠，玄幻……」
「每個月都產出劇本，然後，內部比稿，誰的劇本好，公司就出錢拍誰的。」
「負責人。」
「公司會新成立製片人部。」
韓橋說著流程：「劇本出來後，聯繫製片人，製片人負責聯繫演員，導演……」
「公司都有，要求隻有一個，隻能挑選通過公司內部評級的演員。」
「劇組我們有東陽盤古影視製作。」
「目前就是這個流程。」韓橋笑道：「我說明白了嗎？」
幾個負責任對視。
腦子裏亂鬧鬧。
楊天是業內老資格了，看的很準：「韓總，無論是演員，導演，我們都太少。」
「如果隻考慮公司。」
「可能……」
他的擔憂很正確。
時代星空是業內一流的影視公司。
可是。
整個華夏影視市場對比，它還是太小了。
內部的閉關，說來簡單，可是，不現實。
「這點我考慮到了。」韓橋說道：「演員我們和中戲、北電聯繫，隻要學生通過評級，我們可以挑選他們。」
「另外。」
「我們也不拒絕其他公司的演員。」韓橋攤開手，嘴角勾出笑容：「隻要他們通過北電和中戲的評級。」
「我們歡迎他們。」
頓了頓，聲音嚴肅：「重點。」
「他們是通過中戲或則北電的評級。」
如果是時代星空評級，其他影視公司肯定不幹。
誰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禍心。
中戲或則北電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地位、招牌、口碑，都是行內的權威。
韓橋深信。
中戲和北電隻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拒絕。
「導演這一塊。」韓橋嘖嘖笑：「我的盤古開天計劃，砸這麽多錢出去，總要有收穫吧。」
「現在導演都是自己出劇本。」
「以後。」韓橋嘖嘖道：「我們出劇本，要想參加，必須簽訂合作協議。」
「當然。」
「我們不是要僱傭導演。」
「而是。」
「他們優先選擇我們的劇本。」
華夏現在電影製作流程，幾乎是導演中心製。
就是。
導演有個好劇本，到處找投資，有了投資，又到處拉劇組班子。
韓橋這很簡單。
劇本，隨便挑，演員，隨便挑，劇組班子，公司有。
導演走馬上任。
顧好自己拍片就行了。
當然。
片子的質量，會有專門的部門審核。
流水化作業。
而且。
接受外麵公司預定，煤老闆不是捧人，扛著麻袋到時代星空來。
想要什麽劇本，挑什麽樣的演員……
給個「公司人員畫冊」，好好挑，最重要的，支持私人定製！
一條龍整的明明白白。
會議室安安靜靜的。
幾個負責任琢磨著，眼神一亮，韓橋說的有道理啊！
不過。
這也就韓橋能做成。
他是大導，中戲和北電都有麵子，所以，他能拉來中戲和北電的關係。
正因為如此。
他的「盤古開天計劃」，能挑選出真正有才華的導演。
因為。
他就是最巔峰的那一小戳，人脈，資金，技術……
都不缺。
新導演不跟他混，自己去撞南牆？
其次。
他有公司，盤古影視和時代星空，東陽盤古影視製作，可以說是業內最拔尖的。
所以。
演員會老實聽話，不然，鳥都不鳥你。
你的戲很了不起。
我就非要湊？
時代星空和盤古影視可以囂張說：「抱歉，就是了不起！」
其他公司試試，行業拉黑都說不定。
正因為夠強，夠硬，夠大，說服了人。
其次。
韓橋有電影院線，更重要是，韓橋有湖南衛視旗下「影視公司」一小部分股份。
湖南衛視就是天然的平台。
不怕電視拍出來沒人要。
更何況。
韓橋的「橋瀾網絡」，最近搗鼓叫「千千視頻」的播放軟體……
整合了他的所有資源。
這隊伍，除了他，誰都拉不起來。
「韓總，既然如此。」楊天點頭：「我沒有問題。」
「經紀部沒有問題。」
「影視製作部沒有問題。」
「韓總，我需要匯報。」董事會秘書張夏雯看著幾大頁的紙，心裏感慨：「韓橋真是瘋子。」
壟斷。
她看的很清楚。
韓橋的目的，就是壟斷。
隻不過。
他很聰明，千絲萬縷，通過他匯聚到一起。
如果真成了。
他就是娛樂圈的「皇帝」！
稱孤道寡都不是稀奇事，不成，不成對他有個屁影響。
「涉及的太多，太雜，這攤子也太大。」張夏雯笑著說：「可能股東會討論一段時間。」
「多久？」
「2個……」
「30天吧。」
韓橋可不慣著時代星空的股東，笑說：「張姐，股東日理萬機，2個禮拜太短，30天，你看怎麽樣？」
2個月啊。
張夏雯心裏吼叫，麵色平淡，手指摸著文件。
韓橋太強勢了。
時代星空現在幾乎無人可以抗衡他。
即便是股東，現在，也隻能捏著鼻子認。
張夏雯不說話。
會議室陡然安靜。
股東和韓橋明爭暗鬥少不了，當然，業務夏文把控著，誰都搶不走。
楊天和李小榮對視，幹脆的看著筆記本。
神遊方外。
眼神放空。
幻想著空白的封頁有一株牡丹花。
過了片刻。
「沒問題。」張夏雯輕鬆笑：「韓總給的時間很充裕。」
「好。」
韓橋看了一下時間：「具體的內容和細則，夏總會牽頭溝通。」
「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了。」
「幸苦諸位了。」
………………
「文寶，接下來就靠你了。」
辦公室。
韓橋狼吞虎咽，飯是豬腳飯，菜是豬腳，樓下15元大份。
韓橋這份17。
他加了兩個雞蛋。
即便這麽多年，他的胃還是沒有習慣山珍海味，重油重鹽的豬腳飯，滿足的欲望和龍蝦海參也沒什麽不一樣。
「慢點吃。」夏文眼神看著油膩的豬腳，想都不想，全部挑給韓橋，紅唇咬著筷子，想了想，問著：「如果按照你說的做，公司要新招一大批編劇。」
「而且。」
「製片人這個崗位太過重要，新人不行，老人都有自己資源，不一定來。」
「審核也是大問題。」夏文看著韓橋嗆住，扯著紙，擦著他嘴角，眼神笑著：「我不說了，你好好吃飯。」
「中戲和北電啊。」韓橋雞賊笑：「夏總，你知道世界上最沒有價值的是什麽？」
「什麽？」
「大學生啊。」
「尤其是沒畢業的大學生。」韓橋奸笑：「全部拉過來實習，工資夠吃飯就行。」
「流水線。」
「一茬茬的韭菜，淘汰下來，總有成器的。」
筷子夾起一粒米，韓橋嘆道：「走路腿不能邁太開，扯蛋。」
「這計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陽光從玻璃窗撒落進來，照著滿室光明。
韓橋抱著嘴角，不顧形象大啃：「我準備了兩個五年計劃。」
「第一個五年。」
「公司內部實現閉環，現有製作模式調整到最新的模式。」
「培養我們自己的用戶和觀眾基礎。」
「第二個五年，公司要走出去，迎接新時代。」
第一個五年，煤老闆的天下，韓橋相信他們很喜歡這種模式。
專業的事兒給專業的人辦。
第二個五年。
2010年。
資本要進來了，資本的運作又不一樣了。
「你心裏有數就行。」
韓橋這吃相，實在是太辣眼了，咬的滿嘴油。
她也不嫌棄，倒了一杯水，看著韓橋一粒米都浪費，忍不住問：「韓橋，你這麽久了，怎麽還這德行？」
「什麽德行？」
「就……」夏文想了想。眼神看著：「就和當初你到燕京來時一樣。」
「你是說我品味低吧。」韓橋聳聳肩，上流社會，鵝肝要是法國的，搭配的菜是義大利的魚子醬，紅酒是奧地利的。
韓橋收拾著包裝盒，感慨：「我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管飽就行。」
夏文一時無語。
韓橋除了花心，其他可以說艱苦樸素了。
……………………
燕京高檔的去處，其實不少。
畢竟是帝都，有權有勢如過江之鯽。
不過。
他們和北漂的人，身處同一個地方，卻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世界。
北漂的眼中，那是天堂。
陳凱哥眼中，天堂也太俗了，俗不可耐，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茅草屋裏，受風挨凍。
藝術的風骨經受的起所有質疑和誹謗。
可惜。
他沒有選擇。
所以。
他隻能臉色平淡，受著憋屈，看著幾個人鬥地主。
王中雷這把牌很好，雙王，四個二，他眉飛色舞，囂張問陳凱哥：「陳哥，你說，這牌我怎麽輸。」
樂滋滋的：「我想輸都輸不了。」
陳凱哥心裏看不起王中雷，花心浪子，無才無德，端著茶杯，抿了口，淡然說：「我不懂牌。」
「沒關係。」
王中雷得瑟：「陳哥，我給你解釋一下，你就懂了。」
指著牌。
「這牌，就相當於韓橋和我們。」王中雷戳著雙王：「這雙王，就是陳哥。」
「四個二是華儀。」
「這不。」王中雷嘴角勾出笑容：「我還有四個三，四個三嘛！」
「英皇。」
「王中雷，你什麽意思？」陸小曼麵色不悅。
「別生氣。」王中雷哭舉起雙手，放蕩不羈說：「隻剩下四個三了。」
「重點是。」
王中雷笑道：「這牌，怎麽輸，想輸都輸不了啊！」
「好了。」王中君很有威嚴，臉皮笑著：「你這把手氣好，有好牌，所以能贏。」
「還是要謙虛些。」
「沒事。」陳浩標笑嗬嗬：「小王總是性情中人。」
「諸位。」陳凱哥臉色柔和。
王中雷雖然不成器，但他的確眼光不錯。
可惜。
格局小了。
他以為牌局上，對手是韓橋。
實則。
他的對手是張一謀。
張一謀是他的老同學、老夥伴、老搭檔。
張一謀《英雄》逞威，倒叫他夙興夜寐啊！
茶杯放下，語氣淡然說：「無極這部電影，所有工作都準備到位，就是這資金了……」
「資金沒問題。」王中雷白色襯衫領口豎起，灑脫道：「華儀的1.2億隨時可以到帳。」
「英皇也沒問題。」陸小曼不搭理王中雷。
「上影那邊也沒問題。」王中君說著：「既然這樣，我們可以對外宣布了。」
「我有個主意。」
王中雷丟了牌，笑道：「韓橋的慶功宴不是今晚，無極既然決定要給他教訓。」
「不如。」
「我們借他的發布會，宣傳電影。」
王中雷倒不是真蠢，這計太毒了，既可以打壓韓橋，又能噁心韓橋，最關鍵，能出口惡氣。
公然挑釁。
可是。
韓橋又能怎麽樣呢？
牌局如此，由不得人。
嘴角勾出笑容，陰沉笑：「韓橋的宣傳不是最喜歡另闢蹊徑，我看，這法子就不錯。」
「這……」
陳浩標是左右逢源的人，臉色猶豫：「慶功宴畢竟是韓橋的場子，我們這麽過去，怕是……」
「我看可以。」
陳凱哥臉色淡然，抿著茶：「韓橋不是最謙卑，我想他不會介意。」
幾個人對視。
陳凱哥說話了，那幾乎一錘定音。
既然這樣。
就這麽辦！
這年頭，影視公司要不坐落懷柔，毗鄰影視基地，要不紮根朝陽門，說出去有麵兒。
之所以如此，就是方便資源置換。
時代星空不這樣，孤僻坐落hd區，隔壁公司業務做網絡搜索的，老闆叫李什麽。
據說從矽穀回來的。
網絡公司和影視公司湊一堆，畫風不搭，相處卻格外和諧。
主要是。
那幫子程式設計師實在是太殷情了，中午飯點，樓下的飯堂裏，總能見到程式設計師端著兩份餐食，狗腿子衝著漂亮女生獻媚。
女生愛搭不理的。
程式設計師其實挺好的，工資高、生活簡單、理工男沒有壞心思。
就是。
太無趣了。
女生撿著素菜，小倉鼠咀嚼，八卦說：「我給你說哦，我們公司可能要搬走了。」
「搬走？」程式設計師筷子一頓，眼神透著慌張，便刻，臉上就出汗了。
請了半年飯，指甲都沒碰到，這周末說好去劃船。
革命就要成功。
結果。
我是國軍？
「佳佳，好好的，怎麽要搬呢？」
程式設計師不關心娛樂明星。
不過。
時代星空的地位卻是清楚的，旗下有韓橋、鄧超、李兵兵、少女時代、曾梨……
這麽大公司，不可能說走就走。
「我也不清楚。」佳佳筷子頓住，素手托著小臉頰，興沖沖說：「韓哥今天到公司來了，部門所有老大都叫去開會了。」
「他好久都沒來公司。」
「這次一定是有大事。」佳佳說著，沒胃口了，嘆聲說：「之前就有傳言說公司要搬到朝陽去，我估計就是這事。」
「那我們？」程式設計師手心出汗，喉嚨冒煙：「我們……」
「我們不是朋友嗎？」
佳佳眼神透著懷疑，狡黠笑：「話說，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沒有。」程式設計師心哇涼哇涼的：「我……」
垂頭喪氣，聲音強調：「我們是朋友。」
「哈哈哈……」
「逗你的。」佳佳紅唇笑。花枝招展：「伱好傻，放心啦，就是去了朝陽，周末也可以出去玩呀。」
「好。」程式設計師心軟成了八瓣，雀躍說：「佳佳，你看，你不是想要包，這周末，我們就去看看。」
愛情就是這樣。
你以為沒戲了，其實有戲。
你以為有戲，其實，還是沒戲。
年輕人的煩惱，韓橋不懂。
他現在是真的煩！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到最後，更難。
就說公司內部試點「協會」。
麵臨幾個問題：
1、演員協會、編劇協會、導演協會的成立，究竟和部門有什麽不一樣？
如果隻是單純改名，完全沒必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2、如果要劃分等級標準，那麽，誰負責考核，考核標準又是誰定？
3、即便劃分了標準，內部標準隻會增加公司經營成本，而沒有產生新的效益。
違背了資本的原則。
可是。
如果要開放出去，那麽，私人接活，這錢又如何評定。
鼓勵私人接活，公司到最後，會不會分崩離析。
4、內部試點，成本增加，效益卻沒有新產出。
可是。
如果開放，麵臨的困難，還是成本增加，效益卻沒增加。
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公司的股東，討論了一上午。
到最後。
韓橋眼神看著幾個負責人，看著草稿，喉嚨幹啞：「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樣，我說一下我的想法。」
「演員、編劇、導演，考核評級，是一定要的。」
「考核的相關事項。」韓橋想了想：「我會和北電、中戲聯繫，請他們負責相關的流程和標準。」
「這是第一。」
「第二點。」
「編劇部的工作模式要改一改了。」韓橋看著編劇部負責人楊天，笑道：「楊哥，這事除了你其他人都辦不了。」
「我的想法是編劇組以後按照小組，比如，愛情，魔幻，武俠，玄幻……」
「每個月都產出劇本，然後，內部比稿，誰的劇本好，公司就出錢拍誰的。」
「負責人。」
「公司會新成立製片人部。」
韓橋說著流程：「劇本出來後，聯繫製片人，製片人負責聯繫演員，導演……」
「公司都有，要求隻有一個，隻能挑選通過公司內部評級的演員。」
「劇組我們有東陽盤古影視製作。」
「目前就是這個流程。」韓橋笑道：「我說明白了嗎？」
幾個負責任對視。
腦子裏亂鬧鬧。
楊天是業內老資格了，看的很準：「韓總，無論是演員，導演，我們都太少。」
「如果隻考慮公司。」
「可能……」
他的擔憂很正確。
時代星空是業內一流的影視公司。
可是。
整個華夏影視市場對比，它還是太小了。
內部的閉關，說來簡單，可是，不現實。
「這點我考慮到了。」韓橋說道：「演員我們和中戲、北電聯繫，隻要學生通過評級，我們可以挑選他們。」
「另外。」
「我們也不拒絕其他公司的演員。」韓橋攤開手，嘴角勾出笑容：「隻要他們通過北電和中戲的評級。」
「我們歡迎他們。」
頓了頓，聲音嚴肅：「重點。」
「他們是通過中戲或則北電的評級。」
如果是時代星空評級，其他影視公司肯定不幹。
誰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禍心。
中戲或則北電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地位、招牌、口碑，都是行內的權威。
韓橋深信。
中戲和北電隻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拒絕。
「導演這一塊。」韓橋嘖嘖笑：「我的盤古開天計劃，砸這麽多錢出去，總要有收穫吧。」
「現在導演都是自己出劇本。」
「以後。」韓橋嘖嘖道：「我們出劇本，要想參加，必須簽訂合作協議。」
「當然。」
「我們不是要僱傭導演。」
「而是。」
「他們優先選擇我們的劇本。」
華夏現在電影製作流程，幾乎是導演中心製。
就是。
導演有個好劇本，到處找投資，有了投資，又到處拉劇組班子。
韓橋這很簡單。
劇本，隨便挑，演員，隨便挑，劇組班子，公司有。
導演走馬上任。
顧好自己拍片就行了。
當然。
片子的質量，會有專門的部門審核。
流水化作業。
而且。
接受外麵公司預定，煤老闆不是捧人，扛著麻袋到時代星空來。
想要什麽劇本，挑什麽樣的演員……
給個「公司人員畫冊」，好好挑，最重要的，支持私人定製！
一條龍整的明明白白。
會議室安安靜靜的。
幾個負責任琢磨著，眼神一亮，韓橋說的有道理啊！
不過。
這也就韓橋能做成。
他是大導，中戲和北電都有麵子，所以，他能拉來中戲和北電的關係。
正因為如此。
他的「盤古開天計劃」，能挑選出真正有才華的導演。
因為。
他就是最巔峰的那一小戳，人脈，資金，技術……
都不缺。
新導演不跟他混，自己去撞南牆？
其次。
他有公司，盤古影視和時代星空，東陽盤古影視製作，可以說是業內最拔尖的。
所以。
演員會老實聽話，不然，鳥都不鳥你。
你的戲很了不起。
我就非要湊？
時代星空和盤古影視可以囂張說：「抱歉，就是了不起！」
其他公司試試，行業拉黑都說不定。
正因為夠強，夠硬，夠大，說服了人。
其次。
韓橋有電影院線，更重要是，韓橋有湖南衛視旗下「影視公司」一小部分股份。
湖南衛視就是天然的平台。
不怕電視拍出來沒人要。
更何況。
韓橋的「橋瀾網絡」，最近搗鼓叫「千千視頻」的播放軟體……
整合了他的所有資源。
這隊伍，除了他，誰都拉不起來。
「韓總，既然如此。」楊天點頭：「我沒有問題。」
「經紀部沒有問題。」
「影視製作部沒有問題。」
「韓總，我需要匯報。」董事會秘書張夏雯看著幾大頁的紙，心裏感慨：「韓橋真是瘋子。」
壟斷。
她看的很清楚。
韓橋的目的，就是壟斷。
隻不過。
他很聰明，千絲萬縷，通過他匯聚到一起。
如果真成了。
他就是娛樂圈的「皇帝」！
稱孤道寡都不是稀奇事，不成，不成對他有個屁影響。
「涉及的太多，太雜，這攤子也太大。」張夏雯笑著說：「可能股東會討論一段時間。」
「多久？」
「2個……」
「30天吧。」
韓橋可不慣著時代星空的股東，笑說：「張姐，股東日理萬機，2個禮拜太短，30天，你看怎麽樣？」
2個月啊。
張夏雯心裏吼叫，麵色平淡，手指摸著文件。
韓橋太強勢了。
時代星空現在幾乎無人可以抗衡他。
即便是股東，現在，也隻能捏著鼻子認。
張夏雯不說話。
會議室陡然安靜。
股東和韓橋明爭暗鬥少不了，當然，業務夏文把控著，誰都搶不走。
楊天和李小榮對視，幹脆的看著筆記本。
神遊方外。
眼神放空。
幻想著空白的封頁有一株牡丹花。
過了片刻。
「沒問題。」張夏雯輕鬆笑：「韓總給的時間很充裕。」
「好。」
韓橋看了一下時間：「具體的內容和細則，夏總會牽頭溝通。」
「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了。」
「幸苦諸位了。」
………………
「文寶，接下來就靠你了。」
辦公室。
韓橋狼吞虎咽，飯是豬腳飯，菜是豬腳，樓下15元大份。
韓橋這份17。
他加了兩個雞蛋。
即便這麽多年，他的胃還是沒有習慣山珍海味，重油重鹽的豬腳飯，滿足的欲望和龍蝦海參也沒什麽不一樣。
「慢點吃。」夏文眼神看著油膩的豬腳，想都不想，全部挑給韓橋，紅唇咬著筷子，想了想，問著：「如果按照你說的做，公司要新招一大批編劇。」
「而且。」
「製片人這個崗位太過重要，新人不行，老人都有自己資源，不一定來。」
「審核也是大問題。」夏文看著韓橋嗆住，扯著紙，擦著他嘴角，眼神笑著：「我不說了，你好好吃飯。」
「中戲和北電啊。」韓橋雞賊笑：「夏總，你知道世界上最沒有價值的是什麽？」
「什麽？」
「大學生啊。」
「尤其是沒畢業的大學生。」韓橋奸笑：「全部拉過來實習，工資夠吃飯就行。」
「流水線。」
「一茬茬的韭菜，淘汰下來，總有成器的。」
筷子夾起一粒米，韓橋嘆道：「走路腿不能邁太開，扯蛋。」
「這計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陽光從玻璃窗撒落進來，照著滿室光明。
韓橋抱著嘴角，不顧形象大啃：「我準備了兩個五年計劃。」
「第一個五年。」
「公司內部實現閉環，現有製作模式調整到最新的模式。」
「培養我們自己的用戶和觀眾基礎。」
「第二個五年，公司要走出去，迎接新時代。」
第一個五年，煤老闆的天下，韓橋相信他們很喜歡這種模式。
專業的事兒給專業的人辦。
第二個五年。
2010年。
資本要進來了，資本的運作又不一樣了。
「你心裏有數就行。」
韓橋這吃相，實在是太辣眼了，咬的滿嘴油。
她也不嫌棄，倒了一杯水，看著韓橋一粒米都浪費，忍不住問：「韓橋，你這麽久了，怎麽還這德行？」
「什麽德行？」
「就……」夏文想了想。眼神看著：「就和當初你到燕京來時一樣。」
「你是說我品味低吧。」韓橋聳聳肩，上流社會，鵝肝要是法國的，搭配的菜是義大利的魚子醬，紅酒是奧地利的。
韓橋收拾著包裝盒，感慨：「我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管飽就行。」
夏文一時無語。
韓橋除了花心，其他可以說艱苦樸素了。
……………………
燕京高檔的去處，其實不少。
畢竟是帝都，有權有勢如過江之鯽。
不過。
他們和北漂的人，身處同一個地方，卻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世界。
北漂的眼中，那是天堂。
陳凱哥眼中，天堂也太俗了，俗不可耐，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茅草屋裏，受風挨凍。
藝術的風骨經受的起所有質疑和誹謗。
可惜。
他沒有選擇。
所以。
他隻能臉色平淡，受著憋屈，看著幾個人鬥地主。
王中雷這把牌很好，雙王，四個二，他眉飛色舞，囂張問陳凱哥：「陳哥，你說，這牌我怎麽輸。」
樂滋滋的：「我想輸都輸不了。」
陳凱哥心裏看不起王中雷，花心浪子，無才無德，端著茶杯，抿了口，淡然說：「我不懂牌。」
「沒關係。」
王中雷得瑟：「陳哥，我給你解釋一下，你就懂了。」
指著牌。
「這牌，就相當於韓橋和我們。」王中雷戳著雙王：「這雙王，就是陳哥。」
「四個二是華儀。」
「這不。」王中雷嘴角勾出笑容：「我還有四個三，四個三嘛！」
「英皇。」
「王中雷，你什麽意思？」陸小曼麵色不悅。
「別生氣。」王中雷哭舉起雙手，放蕩不羈說：「隻剩下四個三了。」
「重點是。」
王中雷笑道：「這牌，怎麽輸，想輸都輸不了啊！」
「好了。」王中君很有威嚴，臉皮笑著：「你這把手氣好，有好牌，所以能贏。」
「還是要謙虛些。」
「沒事。」陳浩標笑嗬嗬：「小王總是性情中人。」
「諸位。」陳凱哥臉色柔和。
王中雷雖然不成器，但他的確眼光不錯。
可惜。
格局小了。
他以為牌局上，對手是韓橋。
實則。
他的對手是張一謀。
張一謀是他的老同學、老夥伴、老搭檔。
張一謀《英雄》逞威，倒叫他夙興夜寐啊！
茶杯放下，語氣淡然說：「無極這部電影，所有工作都準備到位，就是這資金了……」
「資金沒問題。」王中雷白色襯衫領口豎起，灑脫道：「華儀的1.2億隨時可以到帳。」
「英皇也沒問題。」陸小曼不搭理王中雷。
「上影那邊也沒問題。」王中君說著：「既然這樣，我們可以對外宣布了。」
「我有個主意。」
王中雷丟了牌，笑道：「韓橋的慶功宴不是今晚，無極既然決定要給他教訓。」
「不如。」
「我們借他的發布會，宣傳電影。」
王中雷倒不是真蠢，這計太毒了，既可以打壓韓橋，又能噁心韓橋，最關鍵，能出口惡氣。
公然挑釁。
可是。
韓橋又能怎麽樣呢？
牌局如此，由不得人。
嘴角勾出笑容，陰沉笑：「韓橋的宣傳不是最喜歡另闢蹊徑，我看，這法子就不錯。」
「這……」
陳浩標是左右逢源的人，臉色猶豫：「慶功宴畢竟是韓橋的場子，我們這麽過去，怕是……」
「我看可以。」
陳凱哥臉色淡然，抿著茶：「韓橋不是最謙卑，我想他不會介意。」
幾個人對視。
陳凱哥說話了，那幾乎一錘定音。
既然這樣。
就這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