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國際機場在郊區順義的天竺鎮。


    蜀南竹海在川省的yb市,《臥虎藏龍》的取景地,是國內少有的天然竹海。


    韓橋開著車上高架橋,難得放鬆旅遊一次,心態端的很穩,不慌不忙,吹著8月清晨涼爽的風,心卻飛到了天外,可惜,這時候沒有「辭職」神曲,隨手點了首許巍的《藍蓮花》。


    沉浸式開車半個小時後。


    韓橋終於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迷路了。


    從後視鏡看了看曾梨,微卷的頭髮遮住白皙的半張臉,睫毛蓋住明媚的眼睛,睡的正香。


    不動聲色的路邊停車,韓橋從收納箱裏取出地圖,手指頭在地圖上順著找了找,下錯高架橋了。


    正準備重新起步,曾梨白皙手捂住紅唇,打了個哈切,睡眼迷濛的看了看車窗外,眉頭微皺:「到機場了?」


    「快了。」


    曾梨狐疑的看了看手上的手錶,趴在車窗外找了一下路牌,發現了新大陸,縮回頭鄙視說:「你不會迷路了吧。」


    「胡說。」


    韓橋矢口否認,地圖丟給曾梨:「既然醒了就幹活,指一下路。」


    「還說沒迷路。」曾梨嘟囔,見車開得快,趕緊說:「肯定來不急了,著急也沒用,慢點開,注意安全。」


    韓橋放緩車速。


    這一路段沒什麽車,曾梨想了想,索性讓韓橋停車,自己坐到前車位,看著地圖,說:「你下錯高架橋了,去機場的路是走東直門……一會我指路吧。」


    韓橋點點頭。


    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韓橋有了曾梨指路,順利了很多,側頭看了看曾梨圓潤白皙的臉頰,心裏對曾梨好感頓生。


    曾梨是真的心態好,好相處,有別公司營銷的「冷艷美女」,生活裏卻有著呆萌。


    她性子有些軟弱,按部就班,有名的乖乖女,不然也不會其他同學紛紛棄學拍戲,她卻老老實實上了四年,畢業了一籌莫展,唯一一次出格,還是拍攝了一組男人裝所謂的「大尺度」,試圖以性感冷艷出圈,不過就這,也在媽媽的打壓下放棄了。


    目前簽約時代星空,雖說以《歡樂頌》安迪出圈,評選為「天涯論壇」初屆四大女神,可是,短短幾個月,就有撲街的趨勢。


    說到底,美則美矣,卻沒有情緒。


    娛樂圈從不缺好看的木頭樁子,缺少情緒就缺少獨一無二的標籤。


    同班同學。


    章紫衣,野心勃勃的眼神,幾乎誰都不服,傳遞出「老娘天下最美」的情緒。


    元泉,疏離脫俗,傳遞出「淡泊」的情緒。


    同為初代「四大女神」的高媛媛,知性溫柔,給人的是歲月靜好。


    觀眾想到曾梨,就隻有空洞的美。


    砸手裏了啊。


    韓橋想了想,問:「大梨子,我們認識多久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曾梨秀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稍微遠離韓橋,報紙遮住臉,露出黑溜溜的眼睛,謹慎說:「大概快3年了吧。」


    「我告訴你,伱亂想啊,我們隻能是朋友。」


    「想什麽呢?我難道是好色之徒。」韓橋吐槽:「我的意思是我們都認識3年了,我都快一線了,你還在十八線徘徊,就沒想過為什麽嗎?」


    說著,還不解氣,恨鐵不成鋼:「能不能出息點,腦子裏天天情情愛愛的,怎麽搞事業。」


    「切。」曾梨放下報紙,歪著頭,一副很正常的表情,一本正經說:「你那麽有才華,比我有名不是很正常嗎?」


    「別說我,娛樂圈又有幾個趕得上你。」


    韓橋徹底無語了。


    你這一本正經的拍馬屁是怎麽煉成的。


    搖搖頭,感慨:「算了,果然太乖的小孩就別想著有自己的想法。」


    「你這輩子也就指望著我在後麵敲打你了。」


    說著,從車箱裏抽出劇本,遞給曾梨:「這是新劇《水月洞天》,你演女二號尹天雪。」


    「這個角色和你很像,好好揣摩一下劇本,爭取多個代表角色。」


    尹天雪是禦劍山莊大小姐,性格外冷內熱,麵若冰霜。


    曾梨接過劇本,一眼就入了神,良久,合攏劇本抱在胸前,正要感謝韓橋。


    看著韓橋嘚瑟的表情,話鋒一轉,嘴角勾出笑容,若無其事說:「說的好像你多好一樣,你是公司老闆,最後錢還不都是你賺了。」


    韓橋有些意外。


    有時候還挺聰明的。


    ………………


    晚上6:00。


    韓橋看著車窗外鬱鬱蔥蔥的竹海,下車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清新,泥土混合著植物的清香深入脾肺,幾個月來的鬱抑一掃而空。


    蜀南竹海是世界上集中麵積最大的天然竹林景區,素有「雲山竹海,天上人間」的雅譽,廣袤的竹海裏,山水、湖泊、瀑布、古廟應有盡有,是遊玩的好去處。


    《風雲2》劇組在竹海深處搭建了竹屋,這時候還沒有開機,集結-演員研讀劇本。


    韓橋的到來沒有引起《風雲2》劇組的重視,這部戲是寶島和香江的大作,演員除了少數幾個女演員是內地人外,除外幾乎都是香江和寶島人。


    而且李惠民也不在,隻有副導演劉子富。


    韓橋和曾梨等了幾分鍾。


    遠遠的,秦瀾和黃弈走了出來。


    韓橋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秦瀾了,即便天天有電話粥,還是有恍若隔世之感。


    秦瀾遠遠的張開懷抱,跑上來擁抱。


    韓橋正想上去擁抱。


    秦瀾一頭紮進曾梨的懷裏,開心說:「大梨子,你終於來了。」


    曾梨有些尷尬,看了看韓橋,笑道:「我看你不是盼我來吧。」


    「胡說。」秦瀾調皮的掐了恰曾梨臉,看了看韓橋,別過頭拉著曾梨,興沖沖說:「本來以為你們3點到,沒想到都6點了,這裏條件比較艱苦……」


    「一會晚上你和我睡啊。」


    看著兩人攜手而去。


    韓橋心裏有些失落,旋即又釋然了,秦瀾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大半年不見,即便是生死不渝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雨打風吹去,他又如何能保證別人對他一心一意呢?


    何況。


    娛樂圈的都是俊男靚女……


    韓橋神色一剎那的變化逃不過黃奕的眼睛,心裏暗想,沒想到秦瀾和韓橋真的是情侶關係,大大咧咧的打招呼:「韓哥好,一路過來幸苦了吧,裏麵請。」


    韓橋笑了笑,點點頭:「你好,黃奕。」


    兩人並肩走。


    韓橋對黃奕印象不深刻,隻知道她是聶元的女朋友,笑問:「黃奕,你飾演的是誰?」


    「第二夢。」黃弈落落大方,側頭笑道:「韓哥要是不和香江圈鬧矛盾,我們就是一個劇組了。」


    「是啊。」


    韓橋隨口說:「風雲是很好的劇組,可惜了。」


    ………………


    兩人走到餐廳。


    這時候正好趕上餐廳放餐,來來往往都是工作人員,最多的還是演員。


    韓橋環顧看了下,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趙文啄、何潤懂,陳立群,還有特漂亮的小姑娘,挺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名字。


    黃弈看了看,說:「那是陳怡蓉,飾演紫凝。」


    紫凝就是步驚雲墜落懸崖後遇到了漁女。


    韓橋想起來了,陳怡蓉飾演過《天下第一》裏成是非的老婆雲羅郡主。


    這時,陳怡蓉抬頭看過去,韓橋報以一笑,陳怡蓉有些意外,旋即開朗笑。


    秦瀾和曽梨兩閨蜜形影不離。


    黃弈帶著韓橋取了餐,四人落座。


    食堂裏桌子不多,上下擺了四張長竹桌,工作人員坐滿了兩張,另一張是香江和寶島人員,韓橋挺意外的,自己這張桌子隻有四個人,卻很少有人過來坐下。


    這時。


    黃弈衝著走過來的人喊:「少峰,這邊。」


    年輕人寸頭,黑色的衣服顯得氣質冷峻,聞言有些躊躇,看了看韓橋,笑道:「師姐,我有點事,回寢室吃。」


    韓橋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問:「黃弈,劇組裏港台和內地演員區別很大嗎?」


    「何止是區別大,簡直是水火不相容。」黃弈低頭看著餐盤,目不斜視,輕聲嘀咕:「之前港台的餐標都要好一些,後來內地的工作人員鬧了一陣,餐標才改過來,不過,住宿、片酬這些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最重要的是,港島的工作人員無論大小,天生似乎都比內地的高人一等。」


    黃奕語氣充滿怨氣。


    「韓哥,我真的好羨慕你。」黃弈眼冒星星,故作可憐說。


    韓橋炮轟港島,被港島封殺,黃弈之前還頗有微詞,覺得韓橋太衝動了,不過經過幾個劇組的敲打,感同身受下,對韓橋的壯舉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惜,自己沒有韓橋那麽厲害,隻能卑微的承受。


    韓橋抬眼看了下老實吃飯的秦瀾,笑著說:「這有什麽,海要謝謝你劇組裏對秦瀾的照顧。」


    「下次有機會一起合作就是。」


    「哪有韓哥,都是瀾姐照顧我。」黃弈甜甜笑。


    珍重感謝說:「謝謝你韓哥。」


    ………………


    食堂另一處。


    陳立蓉漫不經心的吃著飯,她對韓橋挺有好感的,這麽帥的男人不常見,見韓橋落座在黃弈身邊,嘴皮子一抬,沒勁說:「那是黃弈的男朋友嗎?」


    「沒想到黃弈能找到這麽帥的男朋友。」


    陳立容挺了挺胸,很有意見。


    何潤東聞言,抬眼看了下,不認識,問著趙文卓:「趙哥,那人你認識嗎?好像是內地的。」


    「他就是韓橋。」趙文卓放下筷子,看著陳立蓉,揶揄說:「黃弈可不是他女朋友,對麵秦瀾是。」


    「不過小蓉你要是喜歡,我建議可以試試,韓橋緋聞挺多的,目前就有三個女朋友。」


    「他是韓橋?」陳立蓉放下筷子,驚訝的看著韓橋。


    韓橋在寶島也很有名,他給周傑輪寫的「東風破」風靡兩岸三地,而且,他拍的偶像劇擊敗寶島偶像劇老一輩,這新聞當時鬧的挺大的。


    後來。


    就有消息傳出,韓橋被寶島、香江封殺了。


    陳立蓉皺眉:「這麽花心,他都被封殺了,能有什麽名氣,秦瀾現在是三線當紅,看樣子對他不離不棄。」


    「可惜了,繡花枕頭。」


    趙文桌笑了笑:「那你就錯了,韓橋現在是內地最當紅的小生。」


    「不會吧。」


    這下何潤東也坐不住了,被寶島、香江封殺了,還能在內地登頂。


    娛樂圈有這樣的妖孽?


    「他就是這麽奇怪。」趙文卓心情微妙,他是內地人,漂泊在香江,資源一直不錯,不過,依然沒有韓橋吃的開,他有些懷疑,當初自己去香江圈,到底是對還是錯。


    幾個人說著八卦。


    倒是對韓橋有了幾分敬意。


    ………………


    韓橋心裏挺鬱悶的。


    秦瀾一直對他不理不睬,劇組沒想過有人來探班,晚上,副導演劉子富終於出現了,對韓橋的到來表示禮貌的問候,安排了一個房間,又消失了。


    曾梨很識趣,吃完飯,就拉著黃奕去竹海裏閑逛了。


    山裏黑的早,不過7點多,夜色就昏沉了,發電機功率有限,竹屋裏亮著淺淺的燈。


    風吹過竹海,嘩啦啦作響。


    韓橋冷靜了一下,敲響秦瀾的門。


    過了幾分鍾,門留出一道縫,房間裏沒有開燈,韓橋借著微弱的天光瞅了瞅,秦瀾半張臉看的不真切,隱約聽到抽泣聲,強行擠進去,隨手關了門,入眼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韓橋頓了頓,輕聲說:「誰又惹你生氣了,委屈到偷偷掉眼淚。」


    黑暗裏沒有聲音。


    韓橋想了想,正要去開燈,柔膩的手攔住,聲音哽咽:「別開燈。」


    韓橋目的達到了,抓住手,冰冰涼涼的,嘆息一聲,揣著手放在衣服裏麵,借著體溫溫著,歉意說:「說好了來看你,是我食言了。」


    黑夜裏,悄然無聲。


    韓橋正要強行摟住,秦瀾嘆息說:「你不是食言。」


    「你心裏根本沒有我。」


    「我心裏有沒有你。」韓渣男很不要臉:「難道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們都見過父母了。」


    這句話殺傷力挺大的。


    哽咽的哭聲頓時放聲哭,邊哭邊自責:「我就不應該讓我爸媽來燕京看你,現在他們老是打電話問我你怎麽樣?」


    「我能怎麽說。」


    「我說你好的很,好到和其他女人不三不四,好到劇組裏女演員晚上扒你的床。」


    韓橋趕緊說:「我和她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你敢說你和高媛媛,李小染也什麽都沒發生?」


    韓橋沉默了。


    完犢子了,拉爆了。


    黑暗裏,秦瀾聲音冷冰冰的,失望透頂了,下了驅客令:「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我不出去。」韓橋說。


    「你不出去,那我出去。」秦瀾直衝沖的吵門外橫衝直撞。


    尼瑪的。


    韓橋伸手一摟,厲聲說:「你也不許出去。」


    「你這是耍流氓知道嗎?」


    韓橋手撫摸著光滑的美背,死不要臉:「我耍流氓你又不是知道一天兩天了。」


    「你還吼我。」


    「我沒有吼你。」韓橋借著天色昏暗的光,一抬手橫腰抱起秦瀾,走到陽台,借著滿蒼穹摧殘的星光,終於看清了,這一低頭,心裏的愧疚溢於言表。


    渣男當的太失敗了。


    秦瀾長髮披肩,美目紅腫,不知道哭了多久,斑斑的淚痕劃滿了白皙的臉頰,鮮艷的紅唇黯然無色,蒼白的有些像是霜,別說氣質了,人都焉了,韓橋抬手細心的整理好頭髮,又俯身吻去淚痕,調笑說:「好歹也是大明星了,哭的像小花貓一樣,你粉絲不知道多失望。」


    秦瀾冷冰冰的,也不掙紮,別過頭,長發直直的落著,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我算什麽大明星,當初和你在一起時,你和天上的星星一樣,我最多是草叢裏的螢火蟲。」


    「那不一樣……」韓橋趕緊表態:「我就喜歡螢火蟲。」


    「螢火蟲多好啊,世界上唯一可以用屁股放光的生物。」


    呃。


    氣氛有些尷尬。


    「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秦瀾都懶得生氣了,被韓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心裏的矯情也提不起了,用力掙紮:「放開我,你房間在隔壁。」


    韓橋緊緊擁抱著,夜裏霜重,空氣冷峭,隨手取過放在木架上的毛毯,一屁股坐在躺椅裏,一張毛毯緊緊裹住兩人,韓橋用力拍了拍:「即便要我走,也陪我看一看這漫天的星星。」


    秦瀾聞言僵了一下。


    頭枕在韓橋胸口,柔順的長髮散開,秀手帕拉了一下毛毯,露出眼睛,看著天上璀璨的星河,一種浪漫在心裏油然而生,頓時失去了力氣,嘴硬道:「你說的啊,看完了就放我走。」


    「嗯呢。」


    毛毯裏一會就溫暖起來,韓橋有些眷念這溫柔,摟的更緊了,過了許久,秦瀾俏臉緋紅,拍了拍韓橋,扭捏道:「輕點,摟疼我了。」


    韓橋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星星了,指著極北最亮的一顆說:「那是北極星,北極星指引著北極的方向,星星可以指引他人方向,可誰又能指明星星的方向呢?」


    「誰啊。」秦瀾暈乎乎的。


    韓橋吹了一口氣,嫌棄說:「笨啊,當然是螢火蟲啊。」


    「嘔。」秦瀾故作嘔,白了眼:「你這情話這麽熟練,沒少跟高媛媛,李小染說吧。」


    「胡說。」


    韓橋呸了口,衝著星星亂指:「那是牽牛星,那是織女星,那個就厲害了,是天馬流星,如果有緣的話,可以學會天馬流星拳,參加極地大亂鬥,就會獲得女神雅典娜的青睞,收為關門弟子,白天6點開門,晚上9點關門。」


    「什麽亂七八糟的。」秦瀾聽著韓橋的胡說八道,心裏格外安心,眼睛情不自禁露出笑意:「那不就是保安。」


    「保安保安,保衛女神平安。」


    韓橋嬉皮笑臉。


    頓了頓,聲音沉默說:「小瀾,你相信有另外一個世界嗎?」


    「什麽樣的世界。」秦瀾有些困了,頭枕了枕,舒服的眯上眼。


    「另外一個世界啊,也有你,也有我,不過在那個世界,你是璀璨奪目的大明星,咯,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樣。」


    韓橋聲音有些遙遠:「不過那個世界的我,就很平凡了,平凡到螢火蟲都不是,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你會是一線的大明星。」


    「那我也不喜歡。」秦瀾嘟囔聲。


    「為什麽啊。」韓橋挺意外的,這不正和你心意。


    秦瀾睜開眼,異常鄭重的看著韓橋:「即便那個世界,我是大明星,我也不喜歡,因為那個世界,你不屬於我。」


    哎喲。


    韓橋沒想到秦瀾悶聲放大招,他的小平a頓時不夠看了。


    手指戳了戳秦瀾的高挺的鼻樑:「你野心挺大啊,大明星還不滿足,還想有我。」


    「少來。」秦瀾扭了扭腰,忽然說:「那你知道這個世界嗎?」


    「這個世界怎麽了?」


    「這個世界裏,你是星星,我隻是螢火蟲,我本來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成為星星,就可以並肩和你站在一起璀璨。」


    秦瀾嘆息聲,秀手的眉毛低垂:「可是我好不容易成為了星星,你已經是太陽了,圍繞你的星星有那麽多,我不可能在起眼了。」


    韓橋順著素手看著滿天的星河,低頭蹭了蹭:「那你一定是最亮的那顆,不論在哪裏,我都會看到你。」


    「切。」


    秦瀾抬起頭,咬著唇,倔強說:「那你會娶我嗎?」


    韓橋對視著秦瀾堅定的眼神。


    麻煩。


    重婚罪是違法的。


    不過我是阿拉伯。


    點點頭,笑道:「女孩子怎麽能主動說別人娶呢。」


    理所當然的:「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太潦草了吧。」秦瀾呸了聲,粉嫩的耳朵紅透,頭一偏,埋在韓橋懷裏,羞澀說:「求婚戒指都沒有。」


    「誰說沒有。」


    韓橋說了聲,探著身子拔了根陽台花盆裏的雜草,三兩下結了個環:「這可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


    「那行吧。」秦瀾勉強的抬起手,白皙細膩的手指伸著。


    韓橋慎重的把草戒指戴在秦瀾手指上。


    伸著手,兩人雙手合十。


    這一刻唯美唯幻。


    可惜,電話鈴聲不識趣的叮玲玲想,秦瀾扒拉了一下,接聽電話,電話裏,曾梨凍的打哆嗦,叫道:「秦大姐,好了沒有啊,外麵太冷了。」


    秦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紅舌頭,輕聲嗯了聲,旋即小聲說:「大梨子你快回來吧。」


    「他走了沒有啊?」


    「嗯?」


    曾梨欲哭無淚:「你不是讓我晚上和你睡嗎?」


    秦瀾看見韓橋威脅的眼神,很沒義氣說:「你去隔壁韓橋房間睡。」


    「我謝謝你啊!」


    曾梨發誓,以後你找我哭,我再廢話一句,我就和韓橋姓。


    ……………………


    次日。


    韓橋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外麵陽光正好,太陽從竹屋的縫隙裏照射進來,空氣中細小的塵埃都清晰可見。


    摸了摸床,冷冰冰的,韓橋繼續躺了一會,一躍起身,腰子真的扛不住了,按理來說自己也應該有個強腎係統啊。


    狗日的。


    也不知道誰安排的。


    收拾妥當後,韓橋推開門,正好隔壁曾梨也剛起床,一身簡單的運動裝,頭髮紮著高馬尾,素麵朝天,韓橋瞅了瞅,納悶:「大梨子,你這是怎麽了,黑眼圈這麽重,而且你印堂發黑啊。」


    曾梨伸著懶腰,沒好氣的白了眼:「你回房間。」


    韓橋一頭霧水的回了房間。


    這時,


    隔壁房間曾梨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試試看睡不睡的好。」


    韓橋尷尬的腳趾頭扣緊鞋底,這隔音,可憐的曾梨,3d環繞,沉浸式體驗了一夜。


    韓橋出了門,眼神狐疑的看著曾梨。


    曾梨火冒三丈,你這什麽眼神,難道我會一個人……呸……


    「你去死吧。」


    高馬尾一甩,不想搭理韓橋。


    兩人走到竹屋外,滿目的綠意盎然,陽光正好,透過竹葉,在地下印下斑駁的陰影。


    韓橋伸了個懶腰,這時,秦瀾遠遠的端著早餐走了過來,看見韓橋,溫柔的笑了笑,衝著曾梨說:「大梨子,感冒好一點了嗎?」


    曾梨阿切一聲,咕囔說:「差不多了。」


    「那就吃飯吧。」秦瀾說著,走到竹屋前的石桌前,放下餐盒,一邊取著早餐,一邊說:「一會我們去爬山。」


    「爬山啊。」


    「我不去。」


    曾梨無精打采。


    「不去不行。」秦瀾不容置喙:「逆否感冒了,一定要多運動,多出汗。」


    韓橋見著兩個人鬥嘴,秦瀾今天狀態太好了,皮膚白裏透紅,整個人容光煥發,簡單的運動裝勾勒著身材,頭髮紮成了很有少女氣的丸子頭,不過眉梢卻是成熟的風情。


    昨晚她和韓橋過家家,顯然是當真了。


    素手取了饅頭,遞給韓橋,說著:「你不喜歡吃清淡的饅頭,這個是特意加糖的。」


    「那我呢?」曾梨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手裏的饅頭。


    「哦。」秦瀾從褲兜裏掏出塑膠袋裝好的散裝白糖,示意說:「我還能忘了你,給你準備好了,你沾沾就行了。」


    「你和韓橋真的是一丘之貉啊。」曾梨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都是有異性沒人性的人。


    吃完飯。


    韓橋簡單收拾好行李,山裏溫差大,裝了幾件衣服,另外還準備了雨傘、巧克力,簡單的消毒劑、繃帶,秦瀾和曾梨都幾乎沒進過山裏,免得出意外。


    事實證明韓橋想多了。


    漫山遍野都是竹子,粗壯的粗壯直挺挺的朝著天空生長,青石鋪就的小路蜿蜒在深處,遠處的山坳裏,還有少許的霧氣。


    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隔著很遠,都清脆悅耳。


    竹杖芒鞋輕勝馬啊。


    韓橋想像著蘇軾的心情,累的像條狗。


    天知道女人為什麽那麽喜歡拍照,同一個角度,同一處風景,翻來覆去拍十幾張,相機又重。


    走的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遠遠聽見瀑布的轟鳴聲,秦瀾和曾梨心情大好,牽著手蝴蝶似得飛過去。


    韓橋背上背著包,手裏提著兩個包,相機托在手裏,腳步沉重的走到瀑布前。


    水流從陡峭的山石轟隆直下,小壇裏水花四濺,蜿蜒成小溪流淌,青色古老的石橋苔蘚斑斑。


    秦瀾和曾梨蹲在水邊,素手撈的清澈見底的水,歡笑的打著水仗。


    韓橋看著賞心悅目。


    夏天的運動前單薄,水打濕後,隱約可以看見白花花的玉色,褲腳提起來些,露著一小截脆藕似的小腿……


    看見韓橋,秦瀾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細汗,不講道理的說:「你怎麽才來啊。」


    韓橋差點一頭從石橋上栽下去。


    「就是。」曾梨來時死氣沉沉,玩開心了生龍活虎,張牙舞爪做幫凶。


    韓橋懶得搭理,取了包,翻出兩件衣服:「趕緊換上,濕漉漉的感冒就不好了。」


    休整了一下。


    繼續向著山頂出發。


    二個小時後。


    韓橋站在山頂,遠遠看出去,豪氣頓生,碧綠的竹子延綿到天際,成了綠色的海洋,風吹過,竹梢如大海的浪潮,翻湧向前,呼啦啦的聲音聽上去如同悶雷。


    秦瀾和曾梨有些累了,找了處石頭坐著,小口喝著水,看著韓橋大喊大叫。


    曾梨很嫌棄:「你也不管管,也不怕擾民。」


    「這一處哪來的民,隨他去吧,他壓力也挺大的。」秦瀾滿心歡喜的看著韓橋,這生活簡直是她夢寐若求的。


    「他還壓力大?」曾梨嗤之以鼻,她就沒見過有韓橋這麽輕鬆的。


    幾乎不參加商演,也不上節目通告,除了拍戲,很少見到他營業。


    「最近不是白像的事情鬧的。」秦瀾放下水:「而且還有電影的事,雖說他不說,不過我能感受出來,他最近挺煩惱的。」


    曾梨看著秦瀾脖子上狼藉的痕跡,點點頭:「是挺煩惱的。」


    韓橋很久沒有登高望遠了,手做大喇叭,衝著遠處大聲唱:「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我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唱到這,韓橋果斷停了,不然一會秦瀾追在屁股後問心疼的姑娘是誰,就不好解釋了。


    韓橋想多了。


    秦瀾和曾梨都驚呆了,韓橋這首歌兩人從來沒聽過,而且歌詞寫的太好了,從旋律就可以聽出來,這首歌格局開闊,讓人有不顧一切去出發的念頭。


    曾梨目眩神迷,感慨:「他真的太厲害了。」


    「是啊。」秦瀾心裏生起警覺,看著曾梨,威脅:「朋友夫,不可夫啊。」


    曾梨噗嗤一聲噴出水,擦了擦紅唇,沒好氣說:「也隻有你個傻子這麽傻了,花心大蘿蔔有什麽好的。」


    「那不一定。」秦瀾厲聲說:「遲早有一天,那兩個人會消失的。」


    「那你努力吧。」


    曾梨一副你沒救的表情:「高媛媛和李小染我都見過,不是省油的燈。」


    …………


    韓橋見兩人嘀嘀咕咕。


    走過來,一手拉一個:「你兩幹什麽呢,聊天還聊不夠,都有什麽心願,過來吼幾嗓子。」


    秦瀾掐了掐韓橋,瞪了眼,看見韓橋放開曾梨,依在韓橋肩頭,糾結:「可是我心願已經實現了。」


    「那就喊父母身體健康。」


    「那你和我一起喊。」秦瀾笑眯眯看著。


    韓橋笑了笑,兩人站在崖邊,衝著遠處大聲喊:「爸爸媽媽身體健康。」


    聲音迴蕩在天地間,消失在竹海揭起的安康波浪裏。


    韓橋回頭看著曾梨:「你的呢?」


    曾梨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性格不允許有這麽激烈的情感宣洩方式,催我看見韓橋威脅的眼神,糾結了一下,雙手做喇叭,小聲喊:「我要成為最優秀的演員。」


    「你擱這貓叫呢?」韓橋吐槽。


    曾梨白了眼,提高聲音:「我要做最優秀的演員。」


    「大聲點。」韓橋語氣有些重了。


    曾梨問題就是不夠個性,不解放天性,怎麽表演。


    曾梨見韓橋表情嚴肅,有一種見到老師的錯覺,立即乖巧的大聲喊:「我要做最優秀的演員。」


    「再來幾次。」


    「我要做最優秀的演員。」


    「我要做最優秀的演員。」


    曾梨越喊越嗨,可見被壓抑的天性釋放出來,當真是焚山裂海。


    韓橋滿意點點頭。


    休息了一下,準備回去。


    韓橋在前麵開路,秦瀾和曾梨在後麵跟著,秦瀾看著韓橋的背影,小聲說:「大梨子,我怎麽感覺你有點怕師哥啊。」


    曾梨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脖子上爬著緋紅,低頭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和常老師太像了。」


    「他這個人最不正經了,你可要小心點。」


    「放心吧。」曾梨自信說:「我心裏有數,一定不會搶你老公的。」


    …………


    山裏的天氣瞬息萬變。


    太陽還在艷陽高照,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韓橋取了傘,遞給秦瀾和曾梨,觀察了一下天色,說:「快點走吧,這是太陽雨,一般不會下很久。」


    秦瀾和曾梨很疲憊了,聞言沒有說話。


    雨水打濕了山路,泥巴滑不溜秋,青石的台階滿是水坑,一腳下去,泥水四濺,韓橋還好,秦瀾和曾梨就慘了,兩人小心翼翼的挪著,水灌進鞋子裏,帶走體溫,冰涼的渾身發抖。


    韓橋不得不用傘接著兩人,自己淋在雨水裏。


    秦瀾看見,想要伸著傘撐在韓橋頭上,腳下一滑,哎喲一聲,向著前方撲過去,韓橋手疾眼快,一把摟住,擔心道:「沒事吧?」


    「沒事。」秦瀾疼的倒吸冷氣。


    「試著走走。」


    韓橋看著秦瀾紅腫的腳踝,有些心疼。


    「不行,太疼了。」秦瀾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揉著腳踝。


    「沒事,一會回去了就處理。」


    「上來我背你。」


    韓橋背起秦瀾,衝著曾梨說:「小心一點,下雨了路比較滑。」


    曾梨點點頭。


    走了半個小時。


    韓橋聽到後麵曾梨一聲驚呼,暗道不好,轉身接住曾梨,入手觸感柔膩,韓橋趕緊站正,欲哭無淚的看著曾梨。


    曾梨頭髮絲黏在白皙的額頭上,腳踝一陣陣青疼,咬著牙道:「我沒事,繼續走吧。」


    秦瀾看著,問道:「真沒事。」


    「真的沒事。」曾梨笑了笑。


    秦瀾趴在韓橋肩上,拍了拍韓橋頭:「既然沒事,繼續走吧。」


    韓橋嘆息一聲,轉頭繼續走。


    曾梨大概是腳崴了。


    背後時不時傳來低聲的痛呼聲,走到瀑布橋這裏,天氣放晴了,太陽熾熱,濕漉漉的衣服粘不拉幾,渾身不痛快。


    身後曾梨壓抑不住的疼痛。


    秦瀾睜開眼,嘆息聲,湊到韓橋耳邊說:「大梨子不行了,你去抱著她。」


    韓橋猶豫了一下。


    轉過身,衝著曾梨說:「怎麽樣,還能走嗎?」


    曾梨強忍著淚水,腳踝卡車,下火辣辣的疼,身上更是濕透了,悶熱異常,而且長時間走路,氣喘籲籲,喉嚨裏血腥味往外冒,哽咽著:「沒事,還可以走。」


    韓橋想也不想,放下秦瀾。


    走到曾梨身前,蹲下說:「上來吧。」


    「可……」曾梨看了看秦瀾,搖搖頭斷然拒絕。


    「別廢話了,從這裏走下去還有一個半小時,一會天黑了山裏更麻煩。」


    韓橋快刀斬亂麻。


    曾梨猶豫了一下,趴在韓橋背上,雙手環繞住韓橋脖子,腿夾在韓橋身上,全身都在發熱,而且秦瀾還看著,羞的臉緋紅,埋在頭髮裏,控製住自己呼吸,盡量悄無聲息。


    韓橋背著曾梨,橫腰抱起秦瀾,扛著兩個大麻袋朝著山下走去。


    得虧韓橋從未放棄過身體鍛鍊,不然還真扛不住。


    山路崎嶇。


    上下顛簸。


    靜悄悄的,誰都不想說話。


    韓橋心裏著急秦瀾的傷勢,也沒心情去關心背後的感覺,不過,從軟軟的觸感來說,體驗真的挺不錯。


    渣男。


    女朋友還在懷裏咧。


    走走歇歇,終於看見遠處竹屋,韓橋一時腳步加快,到了竹屋,放著秦瀾和曾梨站著。


    「趕緊換衣服,不然感冒了,我出去拿點吃的還有藥。」


    韓橋囑咐完。


    取了藥水還有食物,重新回到竹屋,兩女已經換完衣服了,坐在床上互相伸手戳著傷,然後一起倒吸冷氣,疼的翻白眼。


    賤不賤啊。


    韓橋嘟囔一句,取了藥水細心的給秦瀾上藥。


    曾梨眼巴巴看著。


    不過可惜,


    她就隻有秦瀾服務了,不過不知道秦瀾是不是暗戳戳報復她,下手有點重,疼的曾梨滿頭大汗,上完藥,二話不說撲在秦瀾身上,惡狠狠道:「好啊你,還說是好閨蜜,你就是這麽打擊報復的。」


    韓橋大飽眼福。


    秦瀾是緊身的牛仔褲,一雙腿勻稱修長,換了件淺色的羊毛衫,雙手按著曾梨,圓潤的腰脆生生的露著,她和韓橋習慣差不多,都堅持鍛鍊,所以腹部平坦光滑,水蛇腰不過如是了。


    曾梨就要身材豐滿許多,黑色的寬容褲子,搭配著碎花的t桖,鬆了高馬尾,濕漉漉的長髮披在小香肩上,雪白的脖頸汗涔涔的,紅唇咬著貝齒,以身材壓住秦瀾,翹臀抬著。


    兩人鬧騰了一陣,想到屋裏還有人,住手回頭看著韓橋。


    曾梨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沒有哪裏不對,殊不知,她的身材就是最大的犯規。


    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秦瀾眉頭豎起:「你還在這幹什麽,還不快出去。」


    韓橋聳聳肩,很貼心的關上門。


    這一天鬧的,


    哪是休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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