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笑道:「林夕,韓橋和你都是我非常喜歡的詞作者,這次大家見麵,希望是朋友。」


    王妃的地位決定她可以隨心所欲。


    林夕沉默。


    這時,娜英斜依著沙發,嘿嘿笑道:「韓橋,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五分鍾就能寫出這麽好的歌,最近我正好缺歌,今日你在這裏,不如給我寫一首。」


    韓橋沉默。


    王妃想了想,沒有出聲。


    張亞東沉聲:「娜姐,伱是歌壇大家,應該知道一首好歌,哪有那麽簡單。」


    娜英不以為然:「流年這首歌這麽好,韓橋也隻用了五分鍾。」


    「要不這樣,我給韓橋十分鍾,韓橋,怎麽樣?」


    韓橋正要開口。


    馬葭站起來,沉聲道:「娜姐,小橋是演員,寫歌隻是愛好,娜姐是精益求精的人,我看不如另請高明。」


    景崗山笑了笑:「老娜,我看今天要不就算了,改日我做東,請幾個好朋友,專門和你聊聊你的歌。」


    娜英撇撇嘴:「老景,這可是你說的。」


    景崗山拉著馬葭坐下,笑道:「你還不相信我,小心一會輸到哭。」


    眼看就要揭過,韓橋笑道:「娜姐缺歌,當然沒問題,不過我也有要求,不知道娜英能不能答應。」


    韓橋的話剛落地。


    一時讓人有些沒反應過來。


    王妃和林夕坐正。


    娜英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知道自己沒聽錯,漫不經心說:「你要真五分鍾能作一首歌,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韓橋笑了笑:「我的要求很簡單,這首歌所有版權都是我的,娜姐你隻有演唱權。」


    娜英想了想,這是真的狠,相當於這首歌產生的所有收益,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不過,這也看出韓橋的自信,他篤定這首歌是萬裏挑一的好歌。


    好到娜英沒有任何收益,也會唱這首歌。


    娜英坐正身體,歌手都有成名歌曲,一首歌一輩子不一定有一首。


    韓橋如果真那麽厲害,早就成歌壇祖宗了。


    笑了笑,不以為然:「沒問題。」


    王妃家裏隨處都有紙和筆。


    韓橋執筆,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著他。


    即便是林夕和王妃,也是嚴正以待。


    韓橋拿著筆,作出苦思冥想,裝模作樣,甚至有些憋得慌的感覺。


    過了三分鍾左右,韓橋開始寫。


    他寫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寫,有時,甚至會塗掉,換上另一個字。


    一首歌寫完,白紙上花裏胡哨,塗改的痕跡很嚴重,甚至,有時候,一整句被塗改掉。


    韓橋暢快的舒了一口氣,看了看,笑道:「娜姐,你看看這首歌行不行?」


    娜英還沒說話,林夕一手抓過紙。


    緊緊盯著紙上的文字,韓橋的字跡不好看,依稀可以辨認,林夕聲音很輕,不過清晰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默」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逆著洋流獨自遊到底」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


    …………


    「我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不還手不放手」


    「筆下畫不完的圓」


    「心裏填不滿的緣」


    「是你」


    ………


    林夕的聲音很清冷,這首歌詞讀出來。


    娜英隨著念,念著念著,娜英心裏悵然,這首歌是自己的!


    她全身忍不住顫慄,夾緊腿,這種宿命的感覺,讓她想到了當初的《征服》。


    林夕念到一半,娜英撲上去,從林夕手裏搶過紙,很珍惜的塞進懷裏,看著韓橋,娜英聲音忍不住顫抖:「韓……韓橋,這首歌就按照你說的做,我不要任何版權。」


    韓橋笑了笑,沒說話。


    林夕坐下,想了想,笑道:「韓橋,你是我見過所有詞作人裏,最天才的。」


    韓橋很謙虛:「林夕過譽了,默這首歌隻是偶有之作。」


    林夕一怔,韓橋鋒芒畢露,不過他沒有任何不適,天才都有怪癖,自己也有。


    韓橋直呼林夕的名字,所有人都覺得理所應當。


    以韓橋的鬼才,遲早會比肩林夕。


    王妃不雅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驚嘆道:「韓橋,你真的了不起。」


    韓橋這時,想到了電影的一句台詞。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冷漠和疏遠。


    不裝了,我攤牌了。


    我是掛逼。


    ………………


    事實證明。想要得到尊重,必須有實力。


    韓橋的「默」,徹底的證明了自己。


    娜英態度很和藹,韓橋能五分鍾寫出「默」,要是時間充裕,會不會有更經典的作品。


    要知道,對歌手而言,一首好歌,足以吃一輩子。


    娜英是內地天後,不過比起王妃、鄧麗君、張惠妹、梅艷芳這些大咖,還有不小的距離。


    娜英之前幾乎認為自己沒有希望。


    現在,韓橋讓她看到了未來。


    王妃很淡然,她的地位不可撼動,太多經典了……


    這頓飯是賓主盡歡。


    飯後,王妃提議打麻將,這幾乎是她的保守節目。


    幾個人謙讓,最後,麻將桌上,韓橋、娜英、王妃、景崗山。


    一圈打下來,韓橋發現,王妃打麻將是真的菜。


    麻將在手裏都要包漿了,就是不出。


    謝霆瘋裝模作樣指導,就是也不出牌。


    韓橋昏昏欲睡。


    娜英性子急,催了好幾聲,隨口說了句王妃菜。


    王妃急了,兩人紅了眼,差點打起來。


    王妃恨聲讓娜英走,娜英也不慣著,摔門就走了。


    韓橋看著一怔。


    張亞東摟著韓橋肩,表示不要慌,這也是保守節目。


    最後,林夕上桌。


    韓橋瞅了瞅,林夕寫起了歌詞,景崗山和馬葭兩人說著家常。


    張亞東這小子和高元元窩在沙發裏看電影。


    韓橋是麻將大省重慶出來的,實在受不了了,讓張亞東過來接手。


    張亞東傻嗬嗬的走過來:「老韓,怎麽樣,說了讓我來,你還不信。」


    韓橋:「老張,你來,我去看看電影。」


    張亞東坐下,點點頭:「臥虎藏龍,挺好看的,你去吧。」


    韓橋走到沙發前,《臥虎藏龍》正在放竹海裏戲份。


    周潤發和章子以白衣翩翩,身體輕盈,在竹上飛躍如白鶴……


    大美圓抱著枕頭,整個人窩在沙發裏,修長的美腿抵住下巴……


    也許是和張亞東在一起,大美圓沒怎麽注意形象。


    她褪去了外衣,裏麵是高領白色羊毛衫,搭配修身的牛仔褲……


    高領羊毛衫很好的勾勒出身材曲線,美麗動人,優雅大方,緊身牛仔褲包裹的美腿修長筆直……


    韓橋坐下,大美圓後知後覺看了看,看見是韓橋,有點慌,立馬坐正,紅著臉:「韓哥,你好。」


    韓橋沒有坐在大美圓身邊,兩人之前隔著兩個人距離,笑了笑:「元元,你好。」


    高元元噗嗤笑出聲:「韓哥,你叫我小元就好了,家裏人都這麽叫我。」


    韓橋笑道:「我今年19歲,你也不要叫我韓哥,叫我小橋就好了。」


    高元元張大嘴巴:「韓哥,你真的隻有19歲?」


    「如假包換。」


    高元元抱著枕頭,瞥了眼韓橋,咳嗽一聲:「那你要叫我姐,我是79年出生,今年21。」


    韓橋從善如流,笑了笑:「姐。」


    高元元沒想到韓橋真的叫自己姐,聽的一怔。


    兩人安靜看起電視。


    高元元心思其實不在電視上,她對韓橋很好奇。


    韓橋隻有19歲,這時候是當紅小生,而且,還這麽會寫歌,太有才華了。


    高元元想了想,小聲問:「韓哥,那些歌真的是你五分鍾想出來的嗎?」


    韓橋看了看高元元。


    張亞東那小子運氣是真的好。


    「元元姐,其實不是五分鍾想出來的。」


    高元元聽見韓橋叫「元元姐」,噗嗤笑出聲,捋了碎發,好奇問:「韓……小橋,那是多久呀?」


    韓橋裝模作樣,咳嗽一下,看了看張亞東,小聲說:「其實是一分鍾。」


    「哈哈哈……」高元元沒想到韓橋這麽有趣:「我發現你除了寫歌、演戲厲害外,說話也厲害。」


    韓橋點點頭:「其實元元姐你想說我臉皮厚吧。」


    高元元笑的窩在沙發裏。


    高元元和韓橋聊著天……


    《臥虎藏龍》放完,韓橋起身。


    高元元也起身,坐久了,她慵懶伸著懶腰。


    韓橋瞅了瞅,要命了,高元元身材前凸後翹,伸懶腰讓身材完美的展示出來,白色的羊毛衫幾欲破出……而且,腰細如柳。緊身牛仔褲裹著翹臀。


    她的聲音,也恍如剛睡醒時……


    韓橋冷靜一下。


    高元元沒有察覺到韓橋的小心思。


    兩人聊天很開心,她把韓橋當成弟弟,慵懶問:「小橋,要去打麻將嗎?」


    韓橋點點頭:「也可以,就是王妃太菜了。」


    高元元有些納悶,歪著腦袋:「菜?」


    韓橋笑了笑:「元元姐,菜就是玩的不好。」


    高元元笑出聲,點點頭:「妃姐確實菜。」


    兩人走到麻將桌。


    韓橋看了看,難怪張亞東這麽積極,他比王妃還要菜。


    王妃最多打牌慢,張亞東打牌不僅慢,出了牌還要拿回來再看看。


    更奇葩的是,明明王妃打了「三萬」,張亞東還要問一下:「打的什麽?」


    王妃都翻著白眼:「三萬。」


    韓橋和高元元站在張亞東身後。


    王妃打著哈切:「我說張亞東,你行不行,能不能出牌,不能出讓韓橋來……」


    張亞東充耳不聞。


    高元元看了看韓橋,果斷出手:「張亞東,讓小橋來……你別打了。」


    張亞東摩挲著牌,依依不捨:「老韓,要不你和元元去看電影?」


    韓橋笑了笑:「沒事張哥,你打你的,我就在這裏看著。」


    ………………


    時間到午夜1:00.


    韓橋都看困了。


    王妃、張亞東還是精神抖擻,眼看要決戰到天亮。


    林夕挺無所謂的,與其說他在打麻將,不如說是在寫歌。


    景崗山和馬葭愈戰愈勇。


    別看玩的菜,打的還不小,這兩夫妻逮著羊毛使勁擼,擱這「進貨」呢。


    韓橋實在扛不住,就到沙發裏去睡覺。


    高元元也困的不行,看見韓橋在沙發上睡覺。


    想了想,也走過去。


    王妃家裏沙發很大,客廳裏放了三張沙發。


    高元元找了一張沙發,抱著枕頭。


    燕京有暖氣,客廳裏暖如初夏。


    高元元看了看韓橋,韓橋輕微喘著氣,睡的很老實。


    唯一的缺點是,韓橋睡覺有清鼻涕……


    高元元都笑瘋了,沒想到韓橋還有這一麵,看著韓橋有些難受……


    高元元想了想,抽了張紙,擦去韓橋的鼻涕,笑了笑,感覺韓橋其實挺像弟弟的。


    窩在沙發裏,沉沉睡過去。


    …………


    第二天。


    韓橋一大早就醒了。


    沙發睡的不是很舒服,渾身難受。


    睡眼惺忪看了看,韓橋一怔。


    沙發裏,高元元睡姿優雅,咬著青蔥的手指,紅潤的檀口微微喘著氣,淩亂的長髮攤在沙發上……


    慵懶、迷人……


    白色的羊毛衫下,粉嫩的腰盈盈堪握,翹臀下勻稱的兩條大長腿裹在緊身牛仔褲裏,許是夢中不太平,呼吸重了一些,兩條大長腿如水蛇纏在一起……


    張亞東這小子,是一生之敵。


    韓橋冷靜一下,從沙發上拿了一個枕頭,放在高元元懷裏。


    高元元緊緊抱住枕頭,雙腿夾緊,呼吸平緩起來……


    韓橋轉身,正準備走,身後傳來高元元起床時的殷殷聲。


    回頭看去,高元元抱著枕頭,睡眼惺忪,看見韓橋,紅潤唇輕張,震驚道:「小橋,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韓橋笑出聲。


    高元元驚慌失措,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無整,鬆了一口氣。


    揉了揉頭髮,這才想起來昨夜兩人都在王妃家裏沙發上睡著了。


    高元元臉紅彤彤的:「小橋……我……」


    韓橋笑了笑:「元元姐,早上好。」


    高元元想起韓橋昨晚的鼻涕,開心笑:「小橋,早上好。」


    高元元整理了一下衣服。


    兩人走到麻將桌前,都一夜了,三人氣息萎靡不振……


    王妃都快睡著了。


    唯有林夕很清醒,看見韓橋,笑道:「韓橋,早上好。」


    韓橋點點頭,笑道:「林哥,早上好。」


    林夕點點頭。


    林夕放下麻將:「這次就到這了,我昨晚寫的還不錯,要去完善一下。」


    韓橋聽的一怔,要不說林夕寫歌厲害,林夕一身都是「肝」。


    王妃打著哈切:「也行,就這樣吧,你們隨意,要睡覺張嫂會安排房間。」


    張亞東聞言,趴在麻將上,睡著了。


    韓橋想了想說:「妃姐,我有點事想找你。」


    王妃一點不意外,點點頭:「小橋,過去說。」


    兩人走到陽台。


    朝陽出生,太陽打在遠處故宮的屋簷上,金光燦燦。


    韓橋道:「妃姐,我想請你演唱一部電視劇的主題曲。」


    王妃笑了笑:「就這事呀,沒問題,你和張亞東聯繫,他會安排。」


    「韓橋,我有點困了,先睡了,家裏早餐有張嫂安排,你自己隨意。」


    「如果今天沒事,就在這玩,一會我睡醒了,我們繼續。」


    「張亞東實在是太菜了,和他打牌,比唱歌還折磨人。」


    王妃吐槽。


    韓橋沒想到王妃的麻將癮這麽大。


    王妃走後。


    韓橋看著遠處故宮,心裏想,以後自己也要買一套房子。


    不為其他的,就為了推開窗,就能看見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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