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這麽大的事,怎麽沒人上報,還要我問你們才!才!劉公公,拿聖旨來,即刻宣邱賀回都。」


    雁昀回長和殿時,李曦和正在用午膳,見他麵色不渝的回來,一邊吩咐下人添碗筷一邊詢問他:「怎麽了,事情棘手嗎?」


    雁昀也是憑直覺揣測,那姓邱名賀的人,在疆域做了多久的手腳,動了怎樣的心思,背後還有多大的勢力,這次被傳喚回都後又會鬧什麽動靜,他都隻是猜測,但直覺就很不好,他擔心皇上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盛世,不忍硬剛,維穩講和,疆域是塊難啃的軟骨頭,這樣下去並不是良策。


    「你在想什麽,要說出來,不要總叫我猜。」李曦和吃的差不多了,就看著雁昀大口吃。


    「我在想,若是這會我還在江津,一準已經到疆域他娘的家門口了。」


    李曦和還是第一次見他怒火中燒,樣子有些可愛,可他笑不出來,他知道,雁昀一直沒有放下他的戰場。


    「你後悔來常安了嗎。」


    雁昀這才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歧義,咽下口中雞腿肉說:「怎麽會,我是自願來的,留在這我也心甘情願,隻是不甘心就這麽放過那幫孫子,仗著離皇城十萬八千裏搞些齷齪事。」


    李曦和淺笑著喝杯茶漱口,「國泰民安也不過三年五載,父皇是不想戰亂殃及百姓,你理解他些。」


    雁昀急道:「那若是用聯姻來維穩呢,你願意嗎?讓你或者我,娶疆域公主,你願意嗎?」


    這事李曦和多少也猜到了,韓貴妃不會無緣無故插手他的事,催婚催的時機,還有父皇多次欲言又止。


    「怎麽會,別瞎說。」


    雁昀見他沒有立即反駁,更加氣惱:「今日戶部也在,與父皇呈報案冊時我都看到了,秋至梨塘百官宴,有疆域使臣前往,我猜,是公主要來了吧。」


    李曦和啞口莫辯,他不確定雁昀這是在吃醋,還是作為一個將領,對父皇以及文官以製求衡的做法看不慣,他覺得應該是後者,他那樣子看起來手癢的狠,久不打仗憋壞了。


    「沒影的事,不要亂說,還有,我不會娶她,也不準你娶,我會與父皇說清楚,你有任何想法也可以和我說,我們每日每夜都在一起,可以商談的機會很多,你一個人生悶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對了,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明日起,晨練再帶上我?」


    這算是在安慰人嗎,雁昀無奈的想,突然記起孟令餘說太子提不起劍的事…


    「你以前受過傷嗎?」


    李曦和一怔,隨後笑道:「當然啊,你沒受過傷?」


    雁昀最討厭他敷衍人的樣子,這讓他覺得兩個的距離始終疏遠,李曦和與他,還有層壁。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意思。」


    這次雁昀沒有放過他,打算刨根問底了,晨練說輕鬆也不輕鬆,李曦和上次犯病說不準就是晨練找他比試過了火候,他必須知道是什麽程度的傷,才能心裏有數。


    李曦和也不當這是多大的事,他本不想告訴雁昀的,他是太子,或許還是唯一的儲君,不可能有以身涉險帶兵打仗機會了,所以隻要他平日裏習武注意些,倒也不是值得擔心的。


    可現下李曦和睡不著,傾訴的話就從口中冒了出來。


    「你可知道我習劍從師何人?」


    雁昀全當沒聽過孟令餘那些話,說道:「不知,但從上次你我的較量上看,你劍法不錯。」


    「我師傅是香山第三代宗師許覃長老。」


    「他帶我上山閉關三年,十五歲那年,與師傅下山祭拜宗堂。很巧,那日香山起了大火,我們奮力撲救宗祠時,來了一夥刺客,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我的性命,當時在場的十餘位香山傳習弟子為了保護我,都身負重傷,包括師傅。刺客太多了,我印象裏有數十上百人,黑壓壓的,我們沖都沖不出去。」


    雁昀有些不忍讓他回憶這些,可他想繼續聽下去,他知道更多,有朝一日才能給他的殿下報仇。


    「我隻記得,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我人被送回了宮裏,師傅被下了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醒來之後,左側的身子都沒了知覺,太醫說左肩有處暗器刺傷,而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父皇大怒,怪罪師傅沒有保護好我,要下死罪,我拖著半個身子去與父皇求情,他終於答應讓師傅歸隱。」


    李曦和說到這裏,都還是淡然的,雁昀見他微蹙的眉心,知道後麵一定還有更揪心的事。


    「我以為我的傷養幾月便會痊癒,但未曾想…我再提不起劍了,我是左撇子,如今的右手使劍,是後來才練的。」


    雁昀心揪一痛,他是征戰的上將,太能體會手提不動兵器的絕望了。


    「怎麽會無法痊癒呢?」


    李曦和無奈道:「那暗器尖端形狀詭異,皇城裏人人都沒見過,那暗器紮進人體裏就會有鐵鉤崩開,剜住筋骨,我左肩處,至今還有一彎鉤子在,也請過明醫武士來看過,都沒法子。」


    雁昀恨的牙癢癢,他想親手砍了這幫人,可李曦和說他至今都不知道是哪幫人幹的。


    李曦和的話還沒說完,「那年可謂是多事之秋,當時尋的人雜,什麽先生都有,有一日,母親在我這裏沒走,那位是從福山來的大夫,他瞧我母親半晌,斷言我母親體內有流竄之病,被父皇聽去後將人壓入了獄,那時母親確實看起來毫無疲態,康健如常,誰知三月後,她日漸萎靡,宮中太醫也針不出個原因,到底沒能熬到秋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子殿下和將軍閃婚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乖巧肆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乖巧肆肆並收藏太子殿下和將軍閃婚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