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技能啊。」淩羽不鹹不淡地說。
她的態度讓孫曉慧有點不大高興了：「你別不信，哎呀告訴你吧，其實我倆也沒怎麽聊天，幾次說話，他都明裏暗裏地問你在幹什麽，我又不是傻子，能感覺不到嗎……」
淩羽垂下了眼睛，沒說話。
孫曉慧開始拉出行李箱，朝她扔了幾件衣服：「我先洗個澡，然後去大廳和他們一起唱歌，你隨意哈。」
等她收拾完下去，淩羽才開始進去洗澡，孫曉慧給她了一件還沒拆標籤的無袖白 t，下麵的牛仔長褲是穿過來的，房間裏沒開空調，浴室有蒸汽，穿這一身反倒還有些悶。
她正在吹頭髮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在敲門。
頭髮還是半幹不幹的狀態，淩羽立刻停止了轟鳴的吹風機，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安靜下來後，敲門聲音更明顯了。三下，兩下，又三下，每次間隔幾秒鍾。
淩羽出去，將房間門拉開了一條縫的距離。
門外是江予言。
淩羽一見是他，便把整個門都拉開了，一隻手扶住把手，整個人是極為放鬆的姿態：「怎麽了？」
他看到她，眼神一下子別開了，隨後摸著鼻子輕輕咳嗽了一聲，答非所問：「你不冷嗎？」
「剛洗過澡，沒開空調，感覺不到冷。」
「行，」他說，「待會我們去海邊，一起？」
淩羽沒立刻接話。
她聽到樓下傳來撞球互相碰撞的聲音，清脆的聲響迴蕩在封閉的閣樓裏。
江予言又補了一句：「就是在海邊散散步。」
「哦，」淩羽捏住自己潮濕的發尾，沒看他的眼睛，「都有誰啊？」
「我，章博宇，你舍友，還有下麵唱歌的幾個女生，剩下的兩個你應該不認識。」
「嗒」。
這次傳來的聲音比方才悶一些，是撞球進袋的聲響。
指尖一陣涼滑，她重新抬眼看他：「我有點累了，你們就先去玩吧。」
江予言沒動，過了兩秒他才開口：「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你走之前，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去送你。」
淩羽點點頭：「拜拜。」
他在她關門前說了一聲晚安。
淩羽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十點半。
她閉上了眼睛，貼著枕頭，整個人都放鬆。呼吸幾次靜下心來後，能聽到很多的聲音——
樓下大廳的唱歌聲，五分鍾後就停止了；院子外的喧囂聲，還有人在樓梯上走來走去，木製梯板發出嘎吱的搖晃；這些聲響一陣接著一陣，但都逐漸消散。
隻剩下撞球撞擊的聲響，每隔一段時間響一次，像脈搏的跳動，微弱持久。
淩羽睜開眼睛，手機上顯示十一點十一分。
她起身出了門。
第12章 插pter 12
整棟房子基本上已經安靜了下來，淩羽扶著木梯扶手，緩緩地往下走。她在樓梯拐口處停下，屈腿坐在了正數第三層階梯上，單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下麵。
此刻撞球桌前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陳準握著撞球杆，俯身在桌前調換瞄準點。
淩羽覺得他打撞球時的姿態極其流暢好看——
架起手架和打開肩關節的動作舒展，後手小臂緊繃著垂直，手腕就隱在袖口中微微調整著角度。他注視撞球時安靜認真，對麵前的遊戲樂此不疲，似乎並未發現有第二人的存在。
淩羽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
五分鍾後，他終於清完球，將撞球杆收回身側，轉身，腰背貼住後麵的欄杆放鬆下來，然後緊接著抬眼，視線精準地鎖定樓梯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瞬，淩羽率先起身，幾步跨下去，走到他身旁，拿起了另一隻球桿打量。
陳準先開口問她：「會玩兒？」
「嗯？」淩羽往他那靠了一靠，一副沒聽清他聲音的樣子，「你說什麽？」
他伸出手將她的球桿扶正，自己則往旁邊移了一步，走到了桌邊，隨後又重複道：「會不會打撞球？」
淩羽搖搖頭，說不會，過了兩秒又補充：「我看你玩，就也想著試試。」
他的手指屈起，在撞球桌的邊緣處輕輕敲了敲，接著繞過桌角，低著頭不言語，隻動手從網袋裏把球一個個拿出來。
淩羽見狀，便過去一起幫他整理。
擺好之後，陳準俯身，一桿開球，動作幹淨利索。
淩羽拿起撞球杆，將它架在自己的手背上，望向他：「這個動作對嗎？」
他走到她身旁：「頭再低一點。」
淩羽聞言便略微低了低頭。
「眼手一致，」 他伸手把球桿往淩羽的手背上輕輕下壓，「手架要穩，眼睛看到哪裏，球桿就出向哪裏。」
說完，他的手指順著球桿滑下去，指腹碰到她握杆的手後，立馬收了回來：「這隻手往後再拉一點距離。」
她問：「這樣？」
陳準的聲音在她上方處響起，很輕，他的嗓音總讓她感覺到夜深濃厚。
他提醒她：「肩膀。」
淩羽偏頭看他：「要再打開一點？」
陳準沒說話。
她穿著無袖的 t 恤，頭髮不長，發尾滑到了兩側，隻剩下肩頸處的線條柔和順直，而雙臂和肩頭的皮膚裸露，在燈光下一片溫潤滑膩，又被撞球桌上的綠色絨布一襯，這顏色讓人不注意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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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態度讓孫曉慧有點不大高興了：「你別不信，哎呀告訴你吧，其實我倆也沒怎麽聊天，幾次說話，他都明裏暗裏地問你在幹什麽，我又不是傻子，能感覺不到嗎……」
淩羽垂下了眼睛，沒說話。
孫曉慧開始拉出行李箱，朝她扔了幾件衣服：「我先洗個澡，然後去大廳和他們一起唱歌，你隨意哈。」
等她收拾完下去，淩羽才開始進去洗澡，孫曉慧給她了一件還沒拆標籤的無袖白 t，下麵的牛仔長褲是穿過來的，房間裏沒開空調，浴室有蒸汽，穿這一身反倒還有些悶。
她正在吹頭髮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在敲門。
頭髮還是半幹不幹的狀態，淩羽立刻停止了轟鳴的吹風機，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安靜下來後，敲門聲音更明顯了。三下，兩下，又三下，每次間隔幾秒鍾。
淩羽出去，將房間門拉開了一條縫的距離。
門外是江予言。
淩羽一見是他，便把整個門都拉開了，一隻手扶住把手，整個人是極為放鬆的姿態：「怎麽了？」
他看到她，眼神一下子別開了，隨後摸著鼻子輕輕咳嗽了一聲，答非所問：「你不冷嗎？」
「剛洗過澡，沒開空調，感覺不到冷。」
「行，」他說，「待會我們去海邊，一起？」
淩羽沒立刻接話。
她聽到樓下傳來撞球互相碰撞的聲音，清脆的聲響迴蕩在封閉的閣樓裏。
江予言又補了一句：「就是在海邊散散步。」
「哦，」淩羽捏住自己潮濕的發尾，沒看他的眼睛，「都有誰啊？」
「我，章博宇，你舍友，還有下麵唱歌的幾個女生，剩下的兩個你應該不認識。」
「嗒」。
這次傳來的聲音比方才悶一些，是撞球進袋的聲響。
指尖一陣涼滑，她重新抬眼看他：「我有點累了，你們就先去玩吧。」
江予言沒動，過了兩秒他才開口：「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你走之前，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去送你。」
淩羽點點頭：「拜拜。」
他在她關門前說了一聲晚安。
淩羽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十點半。
她閉上了眼睛，貼著枕頭，整個人都放鬆。呼吸幾次靜下心來後，能聽到很多的聲音——
樓下大廳的唱歌聲，五分鍾後就停止了；院子外的喧囂聲，還有人在樓梯上走來走去，木製梯板發出嘎吱的搖晃；這些聲響一陣接著一陣，但都逐漸消散。
隻剩下撞球撞擊的聲響，每隔一段時間響一次，像脈搏的跳動，微弱持久。
淩羽睜開眼睛，手機上顯示十一點十一分。
她起身出了門。
第12章 插pter 12
整棟房子基本上已經安靜了下來，淩羽扶著木梯扶手，緩緩地往下走。她在樓梯拐口處停下，屈腿坐在了正數第三層階梯上，單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下麵。
此刻撞球桌前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陳準握著撞球杆，俯身在桌前調換瞄準點。
淩羽覺得他打撞球時的姿態極其流暢好看——
架起手架和打開肩關節的動作舒展，後手小臂緊繃著垂直，手腕就隱在袖口中微微調整著角度。他注視撞球時安靜認真，對麵前的遊戲樂此不疲，似乎並未發現有第二人的存在。
淩羽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
五分鍾後，他終於清完球，將撞球杆收回身側，轉身，腰背貼住後麵的欄杆放鬆下來，然後緊接著抬眼，視線精準地鎖定樓梯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瞬，淩羽率先起身，幾步跨下去，走到他身旁，拿起了另一隻球桿打量。
陳準先開口問她：「會玩兒？」
「嗯？」淩羽往他那靠了一靠，一副沒聽清他聲音的樣子，「你說什麽？」
他伸出手將她的球桿扶正，自己則往旁邊移了一步，走到了桌邊，隨後又重複道：「會不會打撞球？」
淩羽搖搖頭，說不會，過了兩秒又補充：「我看你玩，就也想著試試。」
他的手指屈起，在撞球桌的邊緣處輕輕敲了敲，接著繞過桌角，低著頭不言語，隻動手從網袋裏把球一個個拿出來。
淩羽見狀，便過去一起幫他整理。
擺好之後，陳準俯身，一桿開球，動作幹淨利索。
淩羽拿起撞球杆，將它架在自己的手背上，望向他：「這個動作對嗎？」
他走到她身旁：「頭再低一點。」
淩羽聞言便略微低了低頭。
「眼手一致，」 他伸手把球桿往淩羽的手背上輕輕下壓，「手架要穩，眼睛看到哪裏，球桿就出向哪裏。」
說完，他的手指順著球桿滑下去，指腹碰到她握杆的手後，立馬收了回來：「這隻手往後再拉一點距離。」
她問：「這樣？」
陳準的聲音在她上方處響起，很輕，他的嗓音總讓她感覺到夜深濃厚。
他提醒她：「肩膀。」
淩羽偏頭看他：「要再打開一點？」
陳準沒說話。
她穿著無袖的 t 恤，頭髮不長，發尾滑到了兩側，隻剩下肩頸處的線條柔和順直，而雙臂和肩頭的皮膚裸露，在燈光下一片溫潤滑膩，又被撞球桌上的綠色絨布一襯，這顏色讓人不注意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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