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澤也在旁邊嘖嘖稱奇:「定國公府曹家這位『女菩薩』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行事也越來越離譜!」


    林青瑜:「……」


    林青瑜木著臉,轉頭問道:「……定國公府曹家的姑娘?」


    朱長澤是個心大的傢夥,到?如?今也隻知道林青瑜表麵上的身世身份。


    朱長澤似乎想起什麽,眨了眨眼,有些同情道:「確實?是定國公府曹家的姑娘,……說起來,曹芳菲跟阿瑜妹妹你還算是血緣上的姨表姐妹呢。」


    見阿瑜妹妹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難看,朱長澤忙安慰道:「不過即便有這一層關係,她逛青樓也是影響不到?你的,畢竟你們兩?個教養也不在一處,……也就幽州曹氏跟安鄉伯府方家的姑娘多少會被她帶累些名聲。」


    「……」


    林青瑜在神機營裏?雖然心無旁騖,但關於京城的形勢變化,尤其?是跟京城定國公府曹家相關的消息,王爺姨父都會事無巨細地講給她聽。


    林青瑜心裏?嘆氣,猶豫了片刻,同樣眨了眨眼,對朱長澤暗示道:「澤表哥,剛剛您跟淮安王世子對線的時候,我可?是幫忙站了場子的……」


    朱長澤:「……」


    朱長澤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其?實?一點也不想明白!


    *


    朱樓掛滿粉紗,門外鶯鶯燕燕迎來送往,門裏?妙齡女子舞著霓裳,靡靡之?音與菲菲紅花鋪滿大堂。


    林青瑜跟朱長澤到?底還是來晚了一些,曹芳菲此時已經中了媚藥,正麵色潮紅、眼神迷離地摟著兩?名花娘,似常入青樓的正經嫖客一般,吃酒調笑好不快活。


    此般情形引得人頻頻矚目,承恩侯世子胡玽眼裏?閃過幾分惡意,絲毫不掩飾地對著狐朋狗友嘲笑道:「這是哪家娘子,竟學著男人來青樓消遣。」


    狐朋狗友紛紛附和?:「誰知道呢,總歸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


    「這相貌竟是不比飄飄姑娘遜色,也不知她圖個什麽?」


    「莫不是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著是來尋花娘,暗地裏?卻?是來學伺候男人手段的!」


    「是極是極,多半是如?此!」


    「哈哈,何必與花娘學呢,爺亦可?以?教她呀!」


    「哈哈哈……」


    胡玽對著一人使?個眼色,那人便裝作驚訝道:「觀這娘子相貌,竟好似是在哪裏?見過。」


    胡玽順勢接話道:「確實?有些眼熟,仔細看來,那眉眼竟和?定國公府千金有些相似。」


    「……」酒桌上突然詭異地沉默下來。


    這次卻?沒有哪個狐朋狗友敢附和?,一個個眼神飄忽,隻裝作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胡玽心頭暗恨,再給之?前那人使?眼色,那人臉上掙紮了許久,隻幹笑道:「世子若要知其?身份還不簡單!她此時多半已醉得東西不分,想要套話定是容易得很。」


    胡玽本是要讓這人直接叫破曹芳菲的身份,卻?沒想到?這人竟還耍起了心眼。


    嗬!可?笑!難不成他以?為自己這般找補便不算得罪幽州曹氏了?首鼠兩?端的窩囊廢!


    胡玽嫡親的姑母正是當?年榮寵一時的皇貴妃胡氏,同胞妹妹又嫁給了天順帝為後。


    闔府榮華,皆仰仗皇恩,對於主?子交代的事情,承恩侯府上下自然不敢敷衍半點!


    胡玽搖搖晃晃起身,端著酒杯隨意道:「是極,本世子這就去給曹家小娘子問個好。」


    狐朋狗友們神色皆有些不安,卻?也無人敢攔,隻見胡世子剛起身走了兩?步遠,就被一怒氣沖沖的青年撞倒在地。


    那青年穿著湖藍色高領錦袍,前胸後背處皆罩有皮甲,一副武人打扮。


    身量高大挺拔,頭髮用烏木金絲冠子束著,耳垂略厚,劍眉星目,長著一副俊朗相貌。


    胡玽腦袋重重磕在桌角上,青年卻?看也未看他一眼,隻一把拽起穿著男裝的曹家小娘子,怒罵道:「好你個李二狗!竟敢偷了爺的銀子來喝花酒,爺今日定要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狐朋狗友們麵麵相覷,眾人不認得這位來青樓討債的小子,卻?認得跟在他身後的神情恍惚的康親王世子。


    討債的小子自然是林青瑜易容的,從頭到?腳的裝扮都出自程輕雨之?手,誰又能想到?春嵐院的名角除了唱戲好外,還十分擅長形象設計呢!


    林青瑜打算速戰速決,一把將?曹芳菲拎了起來,架著胳膊就要拖著離開。


    胡玽從地上爬起來,腦袋疼得嗡嗡響,口不擇言道:「定國公府曹家千金難得來此處消遣,怕是並不想這麽早離去的吧!你個莽夫何必掃人雅……」興。


    林青瑜不等胡玽說完,反手撈起桌上的甜白瓷長頸圓肚酒壺,狠狠拍在他的腦門上。


    碎瓷飛濺,胡玽瞬間血流滿麵,林青瑜麵色冷厲,說出來的話也仿佛還帶著冰渣子:「欺我曹氏京城無人麽?再敢隨意汙衊,我定要你的狗命!」


    狐朋狗友們噤若寒蟬,心想這人說不得是幽州曹氏旁支子弟,難怪瞧著眼生得很。


    胡玽大約也被打懵了,抬手摸了一把臉,看著那一手的血,眼珠子一翻倒了下去。


    *


    「你不來見我,我便親自來見你;你要作踐自己,我便也作踐我自己……,朱長庸你個混蛋、懦夫!你幹嘛要躲著我,嗚嗚嗚……」曹芳菲神誌不清地說著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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