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


    叫得她不舒坦,楚瑜看了過去,「怎麽了。」


    「我還有事。」顧清辭說道,「你等我回來。」


    我還有事,後麵不應該接,我走了嗎?


    為什麽是,你等我回來。


    楚瑜的小腦袋有一點轉不清楚了。


    「好,好吧。」


    她答應後,顧清辭轉身,笑容漸消。


    好了,該去找始作俑者了。


    天機內部,李文靈正拿著長卷一點點看。


    顧清辭落在她麵前。


    「好吧我知道西洲的魔人隱蔽很強,但你也不是忍不住的性子,你怎麽就回來了?」


    「李文靈。」


    被叫到後,李文靈抬起頭,才發現長風拂過顧清辭的裙擺,多了一股肅殺之感。


    「把我的記憶還給我。」


    她的話說得極冷,李文靈感到身體發顫,她露出一股笑容,「你在說什麽,記憶不是自己的東西嗎?還能由別人還給你?」


    顧清辭見她顧左右而言他,將衣服褪至肩膀,隻著薄薄的裏衣。


    白色裂紋蔓延在她的胸口,最後匯集於心髒。


    血液被白光代替,撲通撲通地跳動。


    斷月在心口處懸著。


    白光就是它發出來的。


    她拿出匕首抵著這塊地方,沉聲說道:「不要再試圖欺騙我。」


    「不!」李文靈這才急了!


    「你幹什麽!你們現在是融合的狀態,你把它拔出來,你一樣會受傷的。」


    「就是因為它,所以我不能擁有記憶。」顧清辭說道。


    她的意識就是當好執劍人,好好保護世界,卻沒有其他的存在,一切都是天機閣給她的。


    「哎!無情道本質是去壓抑,你越是放縱越會痛苦。」


    「我寧可痛苦。」


    「你說得簡單,她不愛你怎麽辦,你愛了她,她又決定不愛你怎麽辦。沒有欲望就沒有痛苦,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李文靈苦口婆心道,「你現在擁有萬人敬仰的地位,超強的能力,免受凡人的痛苦,還有什麽不好。」


    顧清辭沉默,手中匕首沒入胸膛。


    她非得想起一切不可。


    可匕首不是斷月的對手,分成幾塊碎片四散裂開。


    她直接用手穿進了胸膛。


    「顧清辭!」李文靈嚇得大喊,她到底造了什麽孽!天機閣天天忙得要死就算了,這屆執劍人還如此沉迷情情愛愛。


    「你這是幹什麽啊!」


    顧清辭的白衣被血沁濕,衣擺呈現為紅,她握著自己的心髒,白色的裂紋又從手蔓延而上。


    身上忽而蔓延而出一股黑氣,呈絲狀蔓延。


    斷月跳動了兩下,十分忌憚。


    顧清辭淡眼看了過去,「你想控製我?」


    不知道為何,李文靈感覺到顧清辭身上一股邪性。


    她忽而想到顧清辭也是人,也有她的乖張、怒氣、憎惡。


    隻是她做得很好,或者說壓抑,將一些都藏在禮教之下。


    「斷月」怕了,極力地收縮,不想與顧清辭兩敗俱傷。


    顧清辭看它妥協,就知道自己賭對了,記憶果然是被它壓製了。眼皮耷拉,血液的流失讓身體冰冷,她漸漸地不堪身體重負,隻是緊握著心髒。


    李文靈內心無數臥槽。


    又沒有辦法,隻好解決這些爛攤子。


    老實地把人給拚起來。


    第62章 完啦


    如果傷心,仰頭45°眼淚不會掉下來。


    但脖子會酸。


    這是楚瑜切身體會出的經驗。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和紅袖成親了,有了身份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但是對方又不同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天機統領的世界,她被針對啦!


    無奈!


    坐在石板凳前,繼續看今天的月亮。這麽大這麽圓。


    忽而,身邊落下一聲極輕的聲響。


    楚瑜轉身,紅袖從樹蔭的黑暗中走來。


    隻是和以往清風朗月的姿態相比,現在的她依舊站得直筆,兩旁的發落在胸前,好看又美麗,楚瑜莫名其妙,感覺對方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溫柔又平淡。


    仿佛一潭深不可測的潭水,波瀾未起,但足夠令人忌憚。


    「楚瑜。」那月下的人,背對月光,看不真切。


    覺察出一種危機感。


    楚瑜腳跟踮起,勉強笑起來,眼神卻是亂飄,「我好像沒有告訴你吧,我的名字。」


    前幾日的相處仿佛失去了作用。


    紅袖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提起唇邊,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她是怎麽把一句淡淡的問候,說出了讓人心驚動魄的感覺。


    楚瑜為了自己的顏麵,壯著膽子,走到紅袖的身上,手搭在她的肩上,「你怎麽了呀。裝高冷是不是?你一開始也這樣,怎麽又來一次。」


    顧清辭淡笑不語,反而手掌覆在她的臉側。


    仿佛被涼水包裹,填充進了每一寸空間,楚瑜在她的掌控之下戰慄。


    要是狐狸狀態,毛估計都豎起來了。


    「妹妹。」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楚瑜尾巴都要變成直線了,好想跑,誰懂!誰懂!救命啊。


    有那麽一瞬間,她都以為是顧清辭來找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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