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沈白瑜握著劍開路,紀半夕跟在她身後。


    周圍依舊有藤蔓對她們虎視眈眈,卻遲遲不敢上前,如同人一般試探著,跟隨著。


    沈白瑜隨便斬了兩下,還未碰到,藤蔓便收斂而撤,似乎在逃避和害怕什麽。


    「師姐,它們似乎是怕鐵,怕這把劍。」


    紀半夕看了一眼後開口,觀察著周圍。


    沈白瑜已經開出了一條小路,兩人小心翼翼朝前挪動著。


    「嗯,發現了。」


    沈白瑜眯了眯眼,普通的鐵劍便能讓這藤蔓懼怕。


    隻是進來的很多人都沒有想過不能用靈力。


    這下好了,空間用不了,本命也喚不出來,跟凡人無異,還是沒有武器的凡人。


    沈白瑜嘆口氣,「倒是多虧了那林姑娘。」


    紀半夕附和著點頭,「出去若還能遇上,好好謝謝她。」


    她們身後依舊有慘叫聲傳來,空氣中都染上了殷紅,血腥味讓人作嘔。


    紀半夕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沈白瑜則是一直皺著眉。


    藤蔓虎視眈眈,沈白瑜現在雖沒有靈力,但這劍在她手中,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紀半夕看著沈白瑜那蓄勢待發的樣子,多少有些擔心。


    難怪書中沈白瑜會重傷,遇上這種東西,又沒有靈力護身,她能活著回來便是極好的了。


    兩人靠著一把鐵劍移動,而過程中,紀半夕看著這些長得奇奇怪怪的植物陷入沉思。


    「師姐,這周圍都是草,那靈草長在哪裏?」


    沈白瑜垂眸,「龍攔中心,現在還隻是山外圍。」


    兩人走出些許遠,還是有慘叫聲斷斷續續傳來。


    紀半夕嘆口氣,書中沈白瑜在龍攔待了三天才拿到仙草,如此看,還有更多危機等著她們。


    「師姐,前方變了。」


    紀半夕同沈白瑜說話,沈白瑜側目看過去,前方與身後是兩個景色,他們現在所處是綠意盎然。


    那再往前一步,便是幹枯斷裂的樹木,暗沉的天空,吞吐著煩悶。


    樹木上掛著幾片殘葉,流淌著潮濕的壓抑。


    紀半夕垂眸看著交界處,如同有一堵無形的牆,把兩個世界隔開。


    「嗯,先過去。」


    沈白瑜帶著紀半夕踏入另一方,站在那幹旱地上時,身後藤蔓像是觸碰到禁忌,慢慢往後退去。


    「這東西過不來。」


    紀半夕蹲下來,有絲好奇,這玩意過來了會怎麽樣?


    沈白瑜看著前麵,周圍皆是枯樹,有幾隻烏鴉在樹頭,瞪著眼死死盯著二人。


    紀半夕的手碰上那綠意盎然之地,卻在她的觸碰中,她們剛剛走過來的林子幻化做飛灰,如同幻境一般消散。


    「嗯?」


    沈白瑜回頭站在她旁邊,同她一起看著那樹林變得虛幻,直至消失。


    空中落下一盒子,上好的檀木,中心一個啟字明晃晃。


    沈白瑜接手過去打開。


    紀半夕站起來瞅了一眼,「呦,通關獎勵?」


    沈白瑜微微皺眉,打開後發現裏麵是半塊玉佩。


    紀半夕湊過來,「看樣子,還差一半才是完整的一個,師姐收好。」


    沈白瑜點點頭,示意明白。


    看這樣子,她們算是先踏入這第二重的。


    紀半夕打了個哈欠,看著這茫茫無際的枯地。


    沈白瑜卻是聽見了一些不對勁的聲音。


    她下意識捏訣,體內靈力運轉起來,手腕銀鐲變成了銀色長劍。


    「師妹,小心些,好像有東西過來了。」


    紀半夕微愣,「師姐,靈力可以用了?」


    沈白瑜反應過來,自進了這,靈力便能用了。


    紀半夕也捏訣出劍,把林舒嵐給的那把玄鐵劍放進空間。


    沈白瑜把劍遞給她時,還輕聲對她說了句,「謝謝師妹。」


    紀半夕挑眉,眼裏帶著笑意,「師姐若是想謝我,出去後多給我做兩碗桃李羹。」


    沈白瑜抿唇點頭,眼裏似有星辰,「好啊,師妹很喜歡桃李羹?」


    像是想到什麽,她有些挫敗。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沒做好,所以師尊才會不喜。」


    「那是自然,很好吃啊,師姐為什麽要懷疑自己的手藝?每個人的喜好不同,總有人喜歡你的啊。」


    紀半夕看著她,示意她不要想那麽多。


    這毒雞湯她今天一定要給她灌下去。


    沈白瑜笑笑點頭,「嗯。」


    第21章 戲耍


    看著沈白瑜那神情,紀半夕驕傲抬頭,小戀愛腦還挺上道啊。


    紀半夕還想說什麽時,沈白瑜已經抬頭看向遠處。


    「師妹!注意那邊。」


    沈白瑜開口,下一秒,天地黯淡下來,遠處一團團黑色鳥群鋪天蓋地席捲著朝這邊來。


    陰影漸漸覆蓋籠罩這片土地。


    兩人屏住呼吸,進入防禦模式。


    翅膀撲棱聲接連不止,四周飛起許多大鳥。


    「嘎嘎嘎——」


    紀半夕斂眸,「是烏鴉嗎?」


    她問著,看著那一隻隻黑色大鳥。


    這聲音,屬實是辣耳朵得緊。


    待到再近一些,紀半夕看清了,而此刻,有不少已經朝她們而來。


    形似烏鴉,卻長著鷹似的利爪,嘶吼間,整張嘴都是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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