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沒有贏,楊平也沒有贏。不論是龍還是楊平,都沒有想到蓋亞倫特帝國方麵居然會召喚一個墮天使出來,諾馬斯簡單的一句話讓蓋亞倫特帝國方麵不惜背水一戰,這到底是為什麽?


    當龍看到羅比斯萊恩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地獄來客,一個實力並不遜於他多少的墮落天使。也就是這個墮天使打亂了他的計劃,在實力相差並不太遠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控製全局。李十三是諾馬斯請來的高手,白袍卓同是聖母院請來的高手,龍都能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中,但對於羅比斯萊恩,他是有心無力。唯一慶幸的是,還有楊平在,殘局完全可以由楊平來收拾。


    8月日,當晚的劇烈大戰讓鐵爐城的氣候隨之改變,本該是相當晴朗的一天,卻彤雲低壓,不出的沉悶。從楊平並沒有直接回旅店,而是去了三號大街的一處民宅。這座民旗的門臉不大,卻站著兩名家丁守護。楊平瞧了瞧,“通報一聲,有客來訪!”


    如果裏麵隻是普通人,楊平用不著這麽客氣,但現在這座民宅裏住了一位非普通人,而且他的身份可以是絕對的高貴。家丁打量著楊平,閃爍著精光的眸子顯示出他們並不是普通人。“你是誰?我家主人並未約人!”


    楊平心情大壞,沉著臉,“就楊平來訪!”


    兩名家丁大驚,“你,你是楊平?雷神教的聖人雷子?”


    楊平懶得再回答,家丁似乎思量著楊平是不是假冒的,但一時又拿不準,終還是進去稟報。不一會兒,一個英俊的蓋亞倫特青年從裏麵走了出來。盡管青年的眼裏全是驚異之色,但還是滿麵春風地迎上來行了個標準的華族拱手禮道,“雷子先生登門來訪,蓬蓽生輝,克爾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五殿下客氣了!”楊平淡淡地道。克爾克全名‘克爾克amp;#822;朱比特amp;#822;安奈金斯amp;#822;巴力’,是蓋亞倫特帝國皇帝的六個兒子之一,在蓋亞倫特帝國擁有相當高的聲望,很多人甚至預測,下一屆帝國皇帝很有可能就是克爾克。


    “先生請裏麵敘話!”克爾克讓開大門,請進了楊平。在大門再次關起來的時候,民宅之外的家丁已經變成了八名全副武裝的護衛。


    坐下之後,楊平直接就,“五殿下,很不幸地告訴你,你請來的幫手已經死了!”


    “死了?”克爾克大驚,墮天使擁有多麽強大的力量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近乎不死之身讓墮天使的戰鬥力強過同階的光明天使多矣,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來自於地獄,隻要靈魂不滅,就永遠都不會死。可是,克爾克還是聽出了楊平所的‘死’就是代表著‘完全消失’的意思,是真正意義上的死。“怎麽會死?”


    “獅子搏兔,全力而為,你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錯的是你並沒有真正認識你的對手!”楊平喟然道,“五殿下,你認為憑區區墮落天使就能實現你的計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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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爾克在震驚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毫不掩飾地道,“九龍帝國要對蓋亞倫特帝國動手了,對麽?據我看來,不論是貴國九王爺還是騰格裏上將軍,絕對拿不出這樣巧妙而氣勢恢宏的戰略計劃,除了將九龍帝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雷子先生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出這樣的戰略計劃來!”


    “所以你要殺掉我才心安?”楊平問。


    “是的,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再所不惜!”克爾克堅毅地道。


    “我如果告訴你,我的目的並不是蓋亞倫特帝國呢?”楊平盯著克爾克。


    “想讓蓋亞倫特帝國配合九龍帝國演一場戲?”克爾克嘲諷地笑了起來,然後,“三大帝國之所以能維持數千年的平衡,就是因為誰也不能獨大於哈爾比大陸上。盡管目前的光明帝國看似強橫一時,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表麵的,真正在晦光養韜的是九龍帝國。河源的丟失,就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陰謀,我得對嗎?雷子先生!”


    “那你認為你能做什麽?”對於克爾克這樣的人,幾乎是不能服的,除非讓他看到真正對蓋亞倫特帝國有利的地方。


    “殺掉你。如果殺不掉,要盡一切力量來破壞你的計劃,因為,你很可能會引起哈爾比大陸的第五次混亂戰爭!”克爾克毫不畏懼地盯著楊平。他的眉宇間透露出無比的驕傲之色,仍誰擁有他這樣的身世,這樣的才智,都應該感到驕傲。


    楊平終於笑了起來,與這樣坦白的人談話是一件相當享受的事情,龍受傷的陰霾開始淡去。“但是,你還是會與我合作,對麽?”


    克爾克不解地問,“為什麽會這樣?”


    楊平舞動起了自己的手指,這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示,“因為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要達到你的目的,這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路!”


    “我可以選擇與光明帝國合作!”克爾克坐了下來,他端起茶盞,卻並不飲,隻是盯著楊平看,看楊平怎麽樣答複。


    “你既然可以召喚來墮天使,那麽你也知道我的來曆,對麽?”


    克爾克盯著楊平,“你是在提醒我要顧忌你的來曆麽?”


    “不是提醒,是希望你明白,我隻代表我自己,並不代表九龍帝國!”


    克爾克震住了。好半天,他才長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目的是河源,我必須要得到河源!”楊平斬釘截鐵地,克爾克吸了口冷氣,“河源?先生要得到河源做什麽?如果選擇希望有塊自己的封地,蓋亞倫特帝國可以為你提供一塊自治領……”


    克爾克的話還沒有完,楊平就,“至少現在沒有這個必要!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為了得到河源,我可以不擇手段!包括引發第五次混亂戰爭!”


    克爾克並不懷疑楊平的話,他怔了一下才,“那如果我想與先生合作,需要做些什麽?”


    “我不知道!”楊平很幹脆地答道,“至少現在不知道!”


    克爾克笑了,笑得很開心,“雷子先生需要一杯酒嗎?”


    “不,我希望在咱們正式談論合作的事宜之前,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


    “沒問題!”克爾克同樣回答得很幹脆。“我還有個問題請教先生,羅比斯萊恩大人真的死了?”


    楊平輕笑一聲,連手都沒有拱一下就揚長而去。


    諾馬斯現在正和李十三坐在一起,憂心忡忡的諾馬斯對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毫無食欲,倒是李十三敞開胃口,風卷殘雲地大吃特吃。“你這場賭局到底是誰贏了?”


    “楊平贏了!”李十三答道。


    “……!是呀,是呀,隻有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諾馬斯一臉的不甘之色,“聽卓同輸得很慘?”


    李十三笑道,“不得不承認,他的賭技的確比我高,可惜的是,他老了,而且還貪財。所以他不輸都沒有道理!”


    “你能保證他們沒有認出你來?甚至一絲痕跡都沒有發現?”諾馬斯沉默了半晌,突然盯著李十三問。


    李十三詭異地一笑,“我覺得我應該有這個自信,不是嗎?”


    諾馬斯頭,但也沒有就此肯定李十三的法,畢竟楊平與龍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而且,我還給龍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下次咱們再見麵的時候,嘿嘿……”李十三的眼裏閃過一絲獰笑,但轉眼即逝,隨之又哈哈大笑起來,一臉的豪氣幹雲。


    “‘薩麥爾之鷹’來了九龍帝國,你知道麽?”諾馬斯似乎並不喜歡李十三這個樣子,趁著李十三正得意的時候,他出一這個讓李十三極度意外的消息來。


    “什麽?!”李十三果然大吃一驚,拿筷子的手都忍不住一顫,夾住的鹿肉都落回了盤裏,這對於一個真正的高手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你的是‘薩麥爾之鷹’?”


    諾馬斯保持著相當嚴肅的表情,“是的,是薩麥爾之鷹!哈爾比大陸有幾人配叫這個名字?”


    李十三已經無法保持鎮定,“他,他怎麽會來?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出手吧?”


    “我不知道,事實上他的確來了!”諾馬斯聳聳肩。


    薩麥爾是七大墮落天使之一,原是光明神座下的七大創造天使之一,被稱為是‘有毒的光輝使者’,光明教會《聖典》裏記載,在神創造人類的時候,隻有薩麥爾成功了,所以他被神派去掌管人的生命,人類的始祖就是因為吃了薩麥爾種下的葡萄才開始墮落的。墮入地獄之後,他就成了掌管死亡的天使,令人恐懼的‘死亡天使’就是人們賦予薩麥爾的稱號。諾馬斯口中的‘薩麥爾之鷹’當然不可能是薩麥爾本人,而是一個人的代號。而這個人幾乎可以是薩麥爾在人間的代言人,但凡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比魔鬼的詛咒還要可怕,他走到哪裏,就會把死亡帶到哪裏,從來沒有過例外。


    “他這次要殺誰?”李十三的臉色已經白和沒有一血色,在他的心中,顯然也懼怕‘薩麥爾之鷹’。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諾馬斯用左手敲擊著桌麵,右手端起酒杯,茫然地,“或許是楊平,或許是你我,更或者是其他人,誰知道呢?”


    李十三所有的胃口都沒有了,現在的他甚至發覺沒有什麽比食物更讓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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