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羅拉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相較於告訴她,弗蘭尼斯會向某個人真心道歉,她更願意相信這家夥哪天突然改了性子,對女人不感興趣了。


    總之就是非常扯淡。


    【啥子鬼啊?老弟?你殺人全家了?竟然會乖乖道歉。


    不對啊,這種事你以前也不是沒幹過,也沒見你擱那懺悔啊,還是事後你還把人家姑娘給那啥了?】


    奧羅拉思考了很多種可能,但她驚訝地發現這些看似喪心病狂的行為都無法成為弗蘭尼斯這道德低下的吊毛,悔過道歉的充要條件。


    “別他媽吵了!我再想辦法。”


    終於,似乎受不了奧羅拉單方麵的吐槽攻勢,弗蘭尼斯在腦海中喊道。


    對於弗蘭尼斯毫不客氣的話語,奧羅拉非但沒有像往常一樣不滿,反而慶幸地鬆了一口氣。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這家夥已經懺悔到連話都說不利索。


    所以你和那家夥到底是什麽關係?】


    “兒時玩伴。”


    在回答奧羅拉的同時,好幾個遮天蔽日的巨大黑球朝著弗蘭尼斯猛砸而來。


    為了防止被多角度的進攻包夾,弗蘭尼斯沒有選擇正麵硬抗,而是通過快速的移動進行瘋狂走位。


    【好吧,這個回答倒也算不上是很讓人意外就是了,那你倒是想辦法把讓她停下來啊!難道你非要跟個路邊的野狗似的被攆來攆去?】


    “她現在在氣頭上,先讓她發泄一下。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內心說著這種膩歪的話,就連弗蘭尼斯本人的眼角都開始瘋狂抽搐了起來。


    沒別的,有點犯惡心。


    如果可以的話,奧羅拉真想揉一揉她不存在的小耳朵,當然,除此之外把弗蘭尼斯的腦袋刨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也行。


    總而言之就是,天塌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的好夥伴弗蘭尼斯,弗蘭尼斯不可能這麽溫柔地遷就他人。


    惡魔!快他媽從我的好夥伴體內出來!】


    “別他媽叨叨了!不是跟你說老子現在很煩嗎?”


    【我不管,你快給我攻擊她!你再不攻擊她我就要攻擊你了!】


    “再叫信不信我事後把你拿去通馬桶?”


    對味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弗蘭尼斯。


    【好吧,所以到底怎麽回事?那家夥怎麽跟個病嬌似的,一邊讓你陪她一邊對你砍砍殺殺?你小子到底幹了什麽缺德事?】


    “簡單來說就是當初剛覺醒不久,我把管事給弄死後就帶著她逃跑,結果半路被追殺的時候沒能保護好她。


    我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


    說到這,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與懊悔湧上弗蘭尼斯的心頭,但很快又被更濃厚的疑惑所代替。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沒必要。


    可她為什麽又複活了呢?”


    【她可能已經不完全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女孩了。】


    奧羅拉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弗蘭尼斯心頭一震,短暫的停頓甚至讓他差點被攻擊砸到。


    “什麽意思?”


    弗蘭尼斯咬牙喝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她的靈魂已經和她手中的武器完全融合了,但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


    大概是在她死後,被激活的“嫉妒”結合了她破碎的靈魂,組合成了一個新的靈魂體,這個靈魂體有著“她”的記憶,但性格和特征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這個情況完全超出了弗蘭尼斯的預想,看著高空中那個開懷大笑的女孩,弗蘭尼斯的雙眼有了片刻的失焦。


    “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她還是認得你的,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對你強烈的情感,至於你願不願意認可她就要看你自己了。”


    在瞬間的思想掙紮之後,弗蘭尼斯緊握拳頭咬牙道:


    “沒事,無非就是思想出了些問題,後續慢慢矯正就好了。


    先想辦法把她穩定下來,敘舊什麽就留待之後了。


    愛莎!在胡鬧我可真要生氣了!”


    見弗蘭尼斯下定決心,奧羅拉也不再多嘴幹擾。


    “惡返。”


    弗蘭尼斯正麵迎上其中一顆巨大的黑球,將其所蘊含的恐怖衝擊招架下來後直接甩向另外的幾顆黑球。


    連環的爆炸在他的身後展開,借著這股恐怖的衝擊,弗蘭尼斯再次施展極意衝向了愛莎。


    早有防範的愛莎在兩人的中間適時投出旋轉的巨鐮作為阻攔,這讓弗蘭尼斯不得不中斷前進的衝勢。


    抓住這個空檔,愛莎一邊抽調著空間中尚未爆炸的黑球阻擋在兩人間形成城牆,一邊重新將巨鐮收回自己手中。


    可下一秒,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和轉移回手中的鐮刀一同出現在她眼前的還有原本被黑球阻隔了的弗蘭尼斯。


    愛莎二話不說旋轉起鐮刀朝著弗蘭尼斯砍去。


    可在她完全將這個動作施展開來之前,弗蘭尼斯早已揮下勢大力沉的一劍讓她無法繼續揮動鐮刀。


    愛莎借著碰撞的餘勢想要拉開距離,可她發現眼前的弗蘭尼斯就像是附骨之蛆般緊跟在她的身後。


    縱使她使盡渾身解數也難以拉開距離,對方就像是將自己鎖定了一般無法甩開。


    等等,不對,被鎖定住的不是自己,而是手中的鐮刀。


    絕擊式,影逝,鎖定一個目標後,除非對方在瞬間拉開同自己的距離,不然都可以在反應過來後無視空間與阻礙傳送至對方近前,就像是隨行的影子般。


    即使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想要做到和同階強者瞬間拉開距離,除非是空間魔法,不然肯定會被對方抓住位移的空擋。


    就這樣,弗蘭尼斯持續不斷地對著愛莎手中的鐮刀進行揮砍,也不追求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隻為了進行壓製同時消磨她的體力。


    哪怕在自己的主場中,能量和魔力的恢複速度很快,可麵對這種數秒中內就迎麵而來的無數次斬擊,愛莎的雙手也開始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


    終於,弗蘭尼斯抓住了機會,將愛莎手中的鐮刀直接給挑飛。


    愛莎想要快速將鐮刀收回手中。


    可突然,她感覺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懷抱之中,這種溫暖而熟悉的感覺似乎將她帶回了10年前,那無數日夜中男孩對自己細心的嗬護。


    這種感覺讓她陷入了片刻的失神,這也是弗蘭尼斯想要的時機。


    弗蘭尼斯左手抱著這個時隔多年後重新相遇的女孩,也懶得對她喜人的身材發表什麽極具建設性的看法。


    畢竟穿著盔甲,有點磕人。


    就這樣,他順勢揮舞起右手的長劍,斜著將自己和女孩的心髒同時貫穿。


    禦守式,止戈,用武器連接起彼此的內心,讓兩人從靈魂上喪失互相攻擊的欲望,無實質傷害,持續時間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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