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潘妮就是剛才老公說的地煌龍嗎?”


    看著懷中重新奪回來的潘妮,後知後覺的凡妮莎感歎道。


    “我說大嬸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前麵大叔的暗示已經給得很明顯了啊。”


    麵具少女眼角抽搐著吐槽道,明明看起來就比自己還成熟,而且還是長壽的精靈,但這個心智簡直和小孩一樣,也得虧那麽精明的大叔會找這麽一個傻子當老婆。


    “行了,你倆別耍寶了,現在可還有更要緊的事得弄清楚。”


    “差不多是半年前,那時我和往常一樣,在家裏睡覺。”


    潘妮邊回憶邊張開了口,重生似乎確實對她的記憶造成了一些影響,也無怪乎一開始的那段時間,它表現的真像一隻初生的幼童。


    “然後一個身穿披風帶著麵具的的家夥莫名其妙地就找上了我,一言不合就上來找我打架。”


    說到這,弗蘭尼斯突然轉頭看了眼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麵具少女。


    被這麽一盯,後者隻覺得一陣發毛。


    “開什麽玩笑啊!大叔,半年前我還待在羅曼尼,而且怎麽想我都不會傻到找一個半神位階的巨龍打架吧?”


    “確實不是這個小姑娘,這點感知能力我姑且還是有的。”


    麵具少女手舞足蹈地解釋起來,潘妮也適時幫腔。


    但弗蘭尼斯在意的可不是這個。


    “那倒不至於,我隻是很在意,你為什麽一直要把自己裹得這麽嚴實,這麽多天相處下來,我就沒見你把那個麵具完全摘下來過,也就吃飯的時候才抬起一半往嘴裏塞東西。”


    說話的同時,弗蘭尼斯朝著麵具少女緩步靠近,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後者也連忙抽身後退。


    但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控製了一般,再無法移動分毫。


    在她驚慌無助的視線之中,弗蘭尼斯的臉龐被不斷放大著。


    就當弗蘭尼斯打算上前將她的麵具掀開之際。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家夥手裏的武器是一把大鐮刀,好像和你腰間的劍是同一類存在。”


    潘妮突然的發言讓弗蘭尼斯的動作頓了下來,就連一直休眠的奧羅拉也在此刻蘇醒了過來。


    【走,向她問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意識到情況變得更加複雜的弗蘭尼斯也懶得去掀少女的麵具了,再次來到潘妮麵前。


    “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和我腰間的劍是一類的?”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的,我姑且還是問一下,你的靈魂應該沒有被你手中那把劍侵蝕吧?”


    弗蘭尼斯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至於奧羅拉則是少有的輕哼了一聲。


    “你應該也知道你手中的那把劍是被稱為‘原罪孽武’的七把武器之一吧?”


    潘妮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慵懶轉為了嚴肅,她是生怕弗蘭尼斯也突然發癲拿起劍直接把自己剁了,畢竟在她的印象裏,原罪孽武的宿主有一個算一個都有點腦子不正常。


    雖然弗蘭尼斯給她的感覺也不像是個正常人就是了。


    “那個,什麽是原罪孽武?”


    一直抱著潘妮安靜待命的凡妮莎好奇地看向懷中的白皮蜥蜴。


    “簡單來說就是就是七把帶有不同程度自我意識的武器,每一把都對應著一項生靈靈魂最深處的惡意既負麵情緒。


    它們會尋找與其對應原罪相適配的宿主,然後視宿主的強弱造成不同程度的侵蝕,甚至更嚴重的情況會出現取而代之的情況。


    這七把武器沒把都具有非常恐怖的力量,每次的出世都會為這個世界帶來不小的災難。”


    “啊!那不是意味著老公也會受到影響嗎?”


    聽完潘妮的解釋,凡妮莎驚慌地大叫起來,也難得機靈了一回。


    “放心,這家夥奈何不了我。”


    “沒錯,雖然原罪孽武會對宿主造成影響,但竟然已經是個半神了,那對方多半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我姑且問一下,你這把武器對應的是哪個原罪?”


    “傲慢。”


    “傲慢嗎?在我印象裏有關它的記載少得可憐,甚至有人說它的存在隻是一種推斷,沒想到今天見到真貨了。你是成為半神後才得到它的嗎?”


    “那倒不是,我10歲的時候撿到了它,那時我剛覺醒魔力不久。”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潘妮愣了一下。


    “等會,你今年幾歲?”


    “18。”


    “開什麽玩笑?你隻用了8年就成為半神?”


    “我牛逼。”


    “老公很厲害的!”


    那確實挺牛逼的,這份前所未有的天賦確實配得上這份不講道理的傲慢。


    有那麽一瞬間,潘妮覺得自己那頹廢的上千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等等,那你是怎麽做到抵抗那把劍的侵蝕的?”


    “在成為半神之前,我的老師一直都在幫我壓製她的意識。”


    【切。】


    “看樣子你的老師也是個不得了的角色呢。”


    “就是個糟老頭子,唯一值得稱道的也就是‘最強人類魔法師’的虛名。”


    “原來是他啊。”


    “行了,差不多該說回你的事了。”


    有的沒的扯了那麽多也該回到這題了。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家夥做了偽裝,我無法看清她的麵容,不過應該是一個女人。她手持孽武應該是象征‘嫉妒’的存在,我以前有見過,還記得它的氣息。”


    【原來是那個家夥啊,不過它為什麽會來這裏?】


    這也是弗蘭尼斯的疑惑。


    “所以她為什麽要襲擊你?”


    “不知道。”


    “你在開玩笑?”


    “我可沒有開玩笑,就像我之前說的,大部分孽武的宿主都是神經病,也許就是單純看我不爽就找上我了。”


    這個解釋很牽強,但弗蘭尼斯可以感覺的出來對麵的潘妮同樣很懵逼。


    “雖然我懶散慣了,但起碼也是個半神,有人一言不合就襲擊我,說什麽也不可能一筆帶過,於是我就和她交起了手。”


    “然後就輸了?”


    弗蘭尼斯已經隱約猜到了結局。


    “呃,怎麽說呢,其實那家夥的實力也不見得比我強,但她的武器太厲害了,我引以為傲的防禦力在她麵前和紙糊的似的。


    不過我在落敗之前,也讓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就是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各退一步。”


    看著潘妮那堅毅的表情,怎麽看都像是為自己挽尊。


    “你和萊歌比什麽水平?”


    弗蘭尼斯突發惡趣味,問道。


    “萊歌?”


    “就是現任精靈族族長。”


    “等會,過分了,不帶這麽羞辱人的。


    我承認在半神裏我的實力不算出眾,但起碼不是殘疾人。”


    “爸爸不是殘疾人。”


    聽到自己的父親被羞辱,就算是脾氣柔弱的凡妮莎也不由生氣地敲起了潘妮的腦袋。


    弗蘭尼斯看出來了,隻要是牽扯到身邊的人,凡妮莎就會表現出超常的反應速度。


    哭笑不得。


    “嗯?你是萊歌的女兒?”


    看著抬頭望著正賭氣的凡妮莎,潘妮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切都瞬間合理了起來。


    “是啊,所以你不準說我爸爸壞話。”


    潘妮畢竟不是某個流氓,對於這種合理的要求還是不會拒絕的。


    “然後後麵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我的從屬背叛了我,臨死前我轉移靈魂凝聚成一個新生的蛋並讓一條岩龍照看,然後蛋就被你們給......撿走了。”


    “難怪那麽多高階魔物都跑到魔物之森內部吸收你死後溢散的魔力,唯獨那頭岩龍兢兢業業地擱那孵蛋。”


    潘妮沉默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悲傷。


    “我很抱歉。”


    “跟我們說又沒什麽用。


    你這種狀態要維持多久?”


    “不知道,我現在的實力百不足一,除非為我提供大量的珍貴金屬和魔晶。”


    “想都別想,老子可沒那麽多閑錢養你這頭吞金獸,你隻要乖乖地為我轉化石頭裏的稀少魔力就好了。”


    【那個拿著“嫉妒”的半神,我們要找到她。】


    一直對一切漠不關心的奧羅拉,頭一次對跟弗蘭尼斯唱反調以外的事情表現出了興趣。


    那麽一位半神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魔禁天淵呢?還是說真的就隻是為了找地煌龍打一架?


    弗蘭尼斯不由看向了伏爾坎城的方向。


    事情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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