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告訴你吧,我真正的合作對象正是羅曼尼城中的托帕子爵。”


    “他答應我,可以為我提供魔晶和血食用以恢複傷勢,條件便是協助他扳倒城中的羅曼尼伯爵。


    不僅如此,事成之後,他還會將後街巷改造成專門為我培養血食的牧場並為我搭建神龕。”


    “你在套我的話?”


    “你知道嗎,弗蘭尼斯先生,這麽多年了,你是唯一一個發現我秘密的人。”


    隨著萊布裏斯向魔石內注入魔力,一幅幅畫麵飛快地在大廳中流動起來。


    為了讓指控更有說服力,他甚至提前對畫麵進行了剪切用以引導。


    即使今晚已經接受到了足夠多的衝擊,在萊布裏斯放映影像的這一刻,所有人還是驚訝到了失語。


    倒不是震驚於托帕竟然策劃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是震驚伯爵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同托帕翻臉。


    畢竟托帕已經點明了當下局勢的嚴峻並表現出了結盟之意,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答應他的要求,無疑更利好羅曼尼城未來的發展。


    影像播放完畢,萊布裏斯繼續掏出大把大把的文件宣讀起來,裏麵有關於這麽多年對托帕罪行的收羅,有些證據確鑿,有些內容含糊,還有些索性就是編的。


    但無論如何,在先前影像的映襯下,這些指控都像是煌煌聖文般,無法辯駁。


    事實托帕也並沒有選擇辯駁,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麵色無喜無悲,看著這場隆重的晚宴化作一場針對他的批鬥大會。


    楞憑千夫所指,仍自巋然不動,又像是伏法般一言不發。


    終於,萊布裏斯念完了最後一條指控,將文件拋向場中的托帕。


    “悉數你的種種罪行,理律當誅,請伯爵大人下達最後的判決。”


    聽到萊布裏斯的呼喚,戴安娜微愣了一下,這才從恍惚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看向將麵容埋沒在陰影中的托帕,她再次擺出那副冰冷的麵容,用無機質的聲音問道: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好啊!竟然試圖謀反,作為貴族你還真是卑劣至極,簡直敗壞了所有聖塞尼亞貴族的名聲。”


    就連剛才被嚇破膽的侯爵之子都趁勢狐假虎威起來。


    托帕笑了。


    先是如鼓風機般嘶啞的笑聲自口中溢出,帶動整個身體都難以克製地顫抖起來。


    終於,像是瀕臨了極限,他的笑聲越發癲狂。


    他捧起自己彎曲的腹部,抬起滿是譏諷的臉,看向戴安娜,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哈哈哈哈!安娜,你真是愚蠢到不可理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戴安娜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她別無選擇。


    “就為了一群卑賤的平民,畜生一樣的東西,你竟然打算處死我?開什麽玩笑!”


    托帕的笑容停了下來,猙獰占據了他的整副麵龐,振聾發聵的質問在所有人的耳邊炸起,像是要撕裂他們的耳膜。


    “謀反?我又何必那麽做?那隻不過是那條蠢蛇的一麵之詞,是我誘騙他,進而將其除掉的謊言,如果我不這麽做,又如何在短時間內成為6階魔法師,又怎麽成為你的助力?”


    “作為聖塞尼亞的貴族,你理應承擔保護平民的職責。”


    戴安娜強做鎮定道。


    “開什麽玩笑!羅曼尼的繁榮是由多少所謂平民的屍骨壘砌起來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托帕打斷了戴安娜的話,環視四周的所有人。


    無一例外,當與那副猩紅的雙眼對視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刺痛感,似要貫穿他們的瞳孔。


    “說到底就是一群養料,一群供你們點燃宴火的薪材,何必故作姿態?我,你,你們,我們,別無二致!


    明明隻要答應我,我們可以一起讓羅曼尼登上前所未有的高度,讓更多人匍匐在我們的腳下。


    可你不僅拒絕了我,甚至打算將我置於死地,目光短淺,愚昧至極!


    安娜,你根本沒有資格接任伯爵之位。”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的算的。”


    戴安娜的聲音因憤怒開始顫抖起來。


    但托帕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節奏之中般,渾然不覺。


    “還是說你和那小子有一腿!”


    托帕突然指向了一直在角落看戲的弗蘭尼斯。


    弗蘭尼斯一臉懵逼地看著急轉而下的事態以及無數雙朝自己看來的眼睛。


    原本,弗蘭尼斯隻是保持著一位看客應有職業素養,默默地坐在小角落喝茶看戲吃點心,過得相當悠閑自在


    短短一晚上就見證了兩場舔狗的失敗大戲,一人出醜一人破防。


    結果好戲才看到一半呢,突然自己成主角了。


    不僅如此,還是那些愛情悲劇中最可恨的第三者。


    哦,對了,馬爾契克那裏最近好像流行一種說法,稱這種人為黃毛體育生。


    好巧不巧,弗蘭尼斯的發色就是金黃色,更不巧的是他的身體素質比體育生還體育生。


    沒有在乎氣急破壞的托帕,弗拉尼斯先是觀察了一下那些同樣朝其看來的一眾賓客。


    有疑惑,有震驚,還有,


    恍然大悟。


    “我這是不是被誤會了?”


    【他們似乎是真的認為你和那妞有一腿,不然前麵的事確實不好解釋。】


    “不是,雖然這種事情我也不是很抗拒,但問題是老子他媽是無辜的啊!我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就先清名喪盡。”


    一瞬間,弗蘭尼斯覺得自己虧了一億金朗,畢竟他確實沒曹到丕。


    他扭動著殺意四射的視線朝托帕看去。


    小子,你死定了,別說太陽神,世界神來了都救不了你。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不明來路的野小子,縱使有著5階的實力又怎麽樣?他根本沒資格肩負起羅曼尼的未來。”


    “夠了!托帕子爵意欲謀反,衛兵,拿下他。”


    這回戴安娜的話語帶上了不加掩飾的羞惱,讓某些好事者的眼神更加曖昧的同時,也讓弗蘭尼斯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你說我要不幹脆借著這由頭把那小妞辦了吧,不然我感覺我虧的好像有點多,而且她這事的麻煩程度我感覺給我爽一下應該不過分。”


    【注意底線,而且你曾經不是標榜過自己很有契約精神嗎?】


    “不是你真信啊?”


    就在一人一劍拌嘴的同時,萊布裏斯先所有人一步行動了起來。


    他伸出右手快速吟唱,很快,細長的焰火自其手中蔓延而出,漸漸地扭曲塑型,化作一條鎖鏈朝著托帕筆直飛射而去。


    火焰鎖鏈的速度奇快,甚至在穿梭途中爆發出了音障,但仍是在離托帕還有數米遠時被他架起的屏障抵擋了下來。


    “拿下我?”


    托帕的嘴角翹起,像是在嘲笑著在場的所有人。


    “那就要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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