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二,按照計劃,時遠來到操場夜跑。


    不同於往常,這次時遠加跑了三公裏,整整十公裏才停下休息,整個人極盡力竭。


    時遠正喝水時,張勳突然從後麵出現,坐在時遠旁邊。


    “我靠,你他畝的真牲口啊,二十五圈!”


    時遠回道:“太陽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來操場。”


    “還不是來陪你啊,看你今天氣兒不順啊。”


    “怎麽說,碰到啥煩心事了,說出來讓兄弟開心開心。”


    “給爺爬!”


    “別介啊,這好不容易吃你的瓜。”


    “滾蛋!你小子那麽八婆啊。”


    ......


    兩人並肩往操場外離開。


    在操場某處


    “玥玥,你真能放棄啊。”


    “玥玥,這事你告訴他了嗎?”


    “沒有。”


    沉默一會兒後,江雪突然開口道:“看你們說的跟玥玥懷了他孩子一樣。”


    “不就個臭男人,外麵大把好的!”


    “玥玥,以後找個更好的,氣死他。”


    江雪這直性子就受不了這樣不斷不舍不離的。


    葉紅裙說道:“真心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放下。”


    三人再次懈氣。


    沉默片刻後,遊玥起身道:“回去吧。”


    “玥玥...”


    “沒事,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麵了。”遊玥的落寞感溢於言表。


    “唉...”


    張勳提議去喝兩杯,給時遠澆澆愁。


    但時遠拒絕了,因為這還不到用酒消愁的地步。


    兩人去夜市攤逛了逛,但也沒吃什麽東西。


    晚上九點,時遠回到小區。


    蘇意老老實實的在沙發上看電視。


    時遠回來後,一句話也沒說,便去換衣服洗澡了。


    蘇意看著時遠,心中不由憂慮起來。


    時遠出來後,蘇意上前道:“時遠,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啊。”


    時遠沒有立刻回答,看了蘇意一眼,怔了怔後說道:“房東還管租客心理健康?”


    “管太多了吧。”


    蘇意聞言黛眉微皺,心裏很是難受,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加上今天發生的事,蘇意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了。


    “那你自生自滅去吧!最好死了算了!”


    “好心管你,死了省心,不在我家煩我了!”


    蘇意門一關進房間去了。


    但門剛關上蘇意就後悔剛剛說出去的話了,側目看向房門,想要去解釋一下。


    時遠複雜的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去將客廳燈和電視關閉後便回房間了。


    第二天早上,周三時遠有早課。


    蘇意早早起床,卻不見時遠的人。


    “臭時遠不打個招呼就出門。”蘇意小聲抱怨。


    但蘇意剛洗漱完後,時遠居然穿戴好從房間裏出來了。


    “啊!”蘇意被嚇了一跳。


    “你怎麽還在家啊,你不是要上課嗎?”


    時遠靠在門框上說道:“沒聽見鬧鍾。”


    “你怎麽了?”蘇意看時遠狀態不對。


    “不知道。”


    “是不是感冒了?”


    時遠隻覺頭昏昏沉沉的,想要一頭栽倒在地,身上沒力氣,而且還有點想吐。


    蘇意越看時遠越感覺不對勁。


    “你先過來坐下。”蘇意扶著時遠來到客廳坐下。


    “量一下溫度,看有沒有發熱。”


    時遠接過溫度計。


    五分鍾後,蘇意看著溫度計驚道:“38度5!”


    “你昨晚去哪裏了。”


    “我能去哪裏,操場跑步啊。”時遠無語道。


    “昨天晚上溫度驟降,你沒帶件外套啊。”蘇意有些責怪道。


    “額...沒有。”


    “真是的,走去醫院。”蘇意急忙道。


    “啊?去醫院啊。”


    任誰聽到去醫院都會有些小小的抵觸。


    “你嘴唇都白了,當然要去醫院啊。”


    “等我換個衣服。”


    蘇意說完就急匆匆的往房間裏走去。


    片刻後,蘇意扶著時遠出門。


    來到樓下


    “我打個車,你靠一下。”蘇意拿出手機說道。


    時遠靠在牆邊,隻覺身體被抽空。


    蘇意焦急的走來走去。


    “早高峰好慢啊!”


    過了快十分鍾,車終於到了。


    蘇意連忙扶著時遠往外走。


    此時時間是八點四十,路上車很多,本來去三院五六分鍾的路程,卻要走十幾分鍾。


    蘇意和時遠同坐在後排,蘇意不停催促司機。


    時遠則感覺眼皮要睜不開了,沒多久便昏睡過去,一頭往旁邊倒了下去。


    蘇意見狀大驚,連忙拉起時遠並往其身邊靠了靠,讓時遠靠在自己身上。


    “師傅,麻煩能不能再快點!”


    “女娃兒,別急撒,不是我不想快哦。”


    這時,時遠手機突然響起。


    蘇意翻出來看了一眼,是一串號碼,直接按了接聽。


    “喂,你好。”


    “你好...嗯?時遠?”


    蘇意:這聲音怎麽感覺在哪裏聽到過。


    “喂?時遠是你嗎?你怎麽沒去上課。”


    是寧凝打來的。


    蘇意這才聽出來,時遠沒去上課,也沒請假,寧凝自然要打電話過來問一下。


    蘇意硬著頭皮說道:“寧凝老師,時遠生病了,我帶他去醫院,能不能給他請個假。”


    “生病了?”


    “你是哪位?你是他什麽人?”


    “我我...我是蘇意。”蘇意支支吾吾道。


    “啊?蘇意?”


    “你怎麽...”


    “哎寧凝老師,總之我先帶他去醫院了,您幫他給任課老師請個假吧,謝謝您。”


    蘇意慌忙的掛了電話。


    “女娃兒,到了到了!”


    蘇意裝起手機後,趕緊開車門帶時遠下車。


    但時遠對於蘇意來說太重了,蘇意根本架不住時遠的重量。


    好在今天三院門口有誌願者,這才幫忙把時遠扶了進去。


    來到急診,還算幸運,人不是很多,蘇意連忙喊醫生過來。


    但醫生過來後一看兩人,驚訝道:“怎麽是你們?”


    “這次換男朋友吃壞肚子了?”


    這醫生正是上次給蘇意看病的醫生。


    蘇意有些尷尬道:“沒有,他應該是昨晚著涼了,今天早起開始發熱,醫生你給看看吧。”


    “自己量溫度了沒?”


    “38度5。”


    醫生看了看時遠的瞳孔,拿起聽診器聽了聽。


    “這可不是著涼那麽簡單。”


    “啊?那那...是什麽?”


    蘇意一聽不是簡單的發熱心裏有些慌了,別再是什麽嚴重的病。


    “別急,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接著醫生拿來幾個銀針紮在時遠手上,而後又給輸上了液。


    “兩瓶輸完叫我,再拿點藥就好了。”


    蘇意點點頭,放心了很多,而後問道:“醫生,他這是什麽情況?”


    醫生說道:“哦差點忘了,看他應該平時跑步鍛煉很勤快吧。”


    “沒錯,就是昨晚去夜跑的時候著涼的。”


    “著涼是小事,小感冒對他也沒啥威脅。”


    “主要是他運動量超標了。”


    “運動量超標?可他一直就那樣啊。”蘇意疑惑道。


    時遠每天都有鍛煉,總不會就昨天出事了吧。


    醫生接著說道:“是相對他攝入的能量說的,消耗太大超過身體限度了。”


    “超標後全靠意誌,但停下之後就要來勁了,你就簡單理解成虛脫吧,告訴他以後別太過度了,運動也要適量。”


    “對了,他昨晚吃多少又跑了多久?”


    蘇意回道:“就吃了很少,跑步的話,他一般...七八九十公裏?”


    醫生一聽連忙瞪大了眼睛。


    “七八九十公裏!好家夥,當特種兵訓呢,還吃那麽少。”


    “幸好他身體素質強,一般人站起來都成問題,他還能拖一晚上。”


    “一會兒你過來拿藥單,記得不要動他手上的針。”


    “哦好,謝謝醫生。”


    “嗯。”


    醫生走後,蘇意長出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緒。


    臭時遠!真是運動狂人,那麽拚命幹嘛。


    但蘇意看到時遠虛弱的樣子心中又隱隱作痛。


    十分鍾過後,蘇意去拿了藥單,並繳費取了藥。


    蘇意剛回來坐下,便看到不遠處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寧凝老師!”


    寧凝聽到後,尋聲看去,看到了兩人。


    來到兩人身邊,寧凝看向昏睡的時遠。


    “這臭小子怎麽了?”


    “醫生說他運動量超標,昨天著了涼,有點虛脫。”


    “這又拖了一晚上,差點就起不來了。”


    “這臭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寧凝看向時遠說道。


    “不對啊,他不是天天跑嗎?”


    寧凝也很奇怪,難道就昨天超標了?


    蘇意說道:“他昨天晚飯就吃了一點,然後可能又超量運動。”


    寧凝聞言先是一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意,隨後說道:“我替他跟肖老師請了假,下午的英語課...”


    “反正他也不聽,幹脆請了吧,讓他自己請。”


    蘇意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累了吧,我來看著,你回去休息吧,完了我送他回去。”寧凝對蘇意說道。


    蘇意經過一番折騰,現在確實很疲憊,剛想答應,但轉念一想,又趕忙說道:“不累不累,我看著吧。”


    “你真可以嗎?”


    “沒事的,我可以。”蘇意連忙肯定。


    寧凝見此隻能說道:“那好吧,我和你一起。”


    一個小時後,時遠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好些了。


    蘇意幾乎一直在看著時遠,見時遠醒來,蘇意連忙附身過去問道:“時遠,你感覺怎麽樣?”


    蘇意好像完全忽視了寧凝的存在,寧凝看著蘇意擔憂不已的表情,心裏明白了些什麽,但沒有出聲打擾。


    時遠看到眼前的蘇意,語氣透露著虛弱,說道:“我這是在哪呢?”


    “醫院急診。”


    “已經沒事了,輸完液就沒事了。”蘇意好似在安慰時遠。


    “醫院啊?我剛剛做夢被倆人架著上刑場了。”


    很明顯是誌願者架著他上刑場了...


    蘇意:“......”


    寧凝:“......”


    你說你做春夢我們都不說什麽,但這算什麽...


    “臭小子!”


    時遠扭頭看去。


    “寧凝老師?你怎麽在這裏,沒去上班啊。”


    “現在就在上班呢!你這臭小子招呼也不打就曠課。”


    “額...這樣啊。”


    這時蘇意開口道:“寧凝老師,您就先別責怪他了,他也是病了才給您添了麻煩。”


    寧凝:啊?怎麽還袒護起來了。


    確實看那眼神也不必多言了,於是寧凝也不在多說什麽。


    又過去一個半小時,中間張勳發來一次消息,問時遠什麽情況,時遠簡單回了條消息。


    水下完後醫生過來拔了針頭,撤了銀針。


    “沒什麽大礙,兩天藥吃完就好了。”


    在蘇意的攙扶下出了急診,時遠感覺舒服了很多,算是活過來了。


    寧凝提議送兩人到學校門口,蘇意再送時遠回去。


    來到醫院門口,寧凝去取車,蘇意和時遠則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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