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姐,你快醒醒。」


    莫理的手臂被人搖晃著,天空越來越亮,意識慢慢回歸。


    「姐!」


    「莫理!!」


    莫理猛地驚醒,看著身前熟悉的人。


    「吳……吳星星?」她渾身是汗,仿佛剛剛經歷1500米體育考試。


    見莫理清醒,吳星星的臉上總算浮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趕緊安慰道:「姐,沒事了。是我,吳星星。」


    莫理看了看四周,她坐在客廳的紅色沙發上,對麵是電視牆,熟悉的櫃子和相片,老舊的座鍾停在牆角的玻璃檯麵上。


    「現在,幾點了?」她幾乎忘記呼吸。


    吳星星眼珠子骨碌一轉,小心翼翼地問道:「姐,你感覺好點了沒?現在是下午二十五點。」


    「下午二十五點,下午二十五點……」


    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莫理默默念叨著,但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她伸出一隻手抓著吳星星的手臂,練習生身上聞起來昂貴的化妝品味道讓她有些恍惚:「我感覺……好像是死過一次……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幫我開的門啊。」吳星星回答得理所當然,「你給我開門,我就進來了。」


    莫理的手更加用力,緊緊鉗住吳星星的手臂,她的腦子裏現在仿佛一團漿糊:「啊?我開的門?」


    「姐,其實應該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才對啊……」吳星星反手握住莫理的手腕。


    莫理:「???」


    吳星星看著她,不安地解釋道:


    「因為


    這裏是我家啊……」他眯著眼睛:「剛剛姐不是回到自己的房子裏嗎?怎麽會在這裏啊?給我開了門以後還一直在睡覺……」


    是這樣嗎?


    莫理的手鬆了幾分,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她囁嚅著。


    吳星星仍然盯著她的臉,握住她手腕的手也沒有鬆開。


    「怎麽了?」莫理問。


    「姐,你的表情看起來像見了鬼的樣子。」


    「啊?」莫理這才發現汗水早已浸透自己的衣裳,臉上的表情估計也不會好看。


    「姐,你剛剛是不是去哪裏了?還是繞了一圈,跑回這裏?」吳星星猜測著:「假裝要回自己的『家』,結果是從另一個方向進入這個房子裏……外麵,有東西在監視你嗎?」


    吳星星高深莫測地說著一堆猜測。


    莫理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聰明吧姐!馬上就理解你的意思了!」他似乎有頭有尾地推理了一番,並認為i為這個推理結果是正確,將臉湊上來,開心地找莫理要獎勵。


    「……」


    莫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回應。


    「你可以說話了嗎,姐?」吳星星問:「剛才在外麵不能說話,是被規則限製了嗎?劉叔說過有『隱藏規則』的存在,應該是我沒看到……哦!他還說過有『汙染規則』,也就是不一定每一條規則都是真的!」


    「啊?對吧……」


    沙發上的莫理皺著眉,想盡快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吳星星終於意識到莫理的不對勁,他換了副表情,疑惑地打量著她:「姐,你真的沒事吧?」


    莫理沒有理他,混亂的大腦中似乎有了一瞬的清明。


    她自顧自神神叨叨:「對,並不是所有規則都為真……所以就算違反規則,也不一定會受到最嚴重的懲罰!」


    吳星星:「啊?」


    「還有其他很多解釋,並不一定會死。」莫理繼續說。


    吳星星放開她的手,再次確認:「姐?」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莫理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們會沒事的。」


    「額……姐


    ,你說的對,嗯。」


    「好了,我們要準備好怎麽通關這個副本!」莫理將手從吳星星的手臂上放下,朝吳星星揚起一個笑容。


    吳星星愣住,略帶遲疑往後退兩步,跟莫理拉開一個距離。


    莫理問:「怎麽了?」


    「姐,你好奇怪……」


    吳星星像是被雷擊中一樣,一句話都沒說完就緊緊閉上嘴,突然又轉身逃也似的跑下一樓!


    「噔——噔——噔——」


    客廳裏座鍾在吳星星下樓後發出響聲。


    莫理渾渾噩噩的大腦中,意識碎片似乎在迅速組合,形成一幅絕望的畫卷——夢中深海深處光芒四射的眾神盛宴。


    怎麽回事?


    混沌的大腦似乎開始有清醒的徵兆。


    「吳星星?」莫理坐在沙發上,試著朝樓下呼喊。


    「吳星星,你怎麽了?」


    「吳星星!」


    不管她怎麽呼喊,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奇怪,他為什麽不回答?


    從沙發上起身,經過電視牆。


    莫理下意識看向那張家庭成員合照。


    左右兩側分別是她和吳星星的麵龐,中間則是兩張熟悉但叫不上名字的臉。


    發生什麽了?這個「家」的設定又改了嗎?


    現在到底是在哪裏?


    她順著樓梯下到一樓。


    大門緊閉,而吳星星則蜷縮在餐廳角落,臉上掛著略帶恐懼的疑惑神色,望著樓梯口的莫理。


    「你沒聽到嗎?」莫理質問。


    「嗯……姐,聽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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