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理印象中的女性神並不多,按照特點將這些女性神一一排除,發現跟眼前的這尊神像都對不上號。


    「繼續走嗎?」龍三水問。


    「繼續走,去裏麵看看吧?」莫理說著,回身指向酒櫃左側的黑暗空間門。


    「走吧,這東西看著瘮人。」龍三水拉著莫理趕緊往後退。


    兩人掉頭向酒櫃另一邊。


    轉身離開神龕的一瞬間門,神龕中神像頭頂的手臂微微晃動了一下。


    酒櫃和


    牆壁之間門留出一條過道,大概有兩米寬,足夠客人或員工來回走動,裏麵黑乎乎的,牆上也沒有燈的開關。


    莫理在前方打著手電,龍三水緊緊貼在她身後,倒是彼此提供些許安全感。


    右手邊是酒櫃後的牆,一路向前延伸,先是半臂長的石灰牆,然後便是木質的牆麵,二者應該是垂直型連接,因為木質牆麵的裏側應該有一個空間門,剛剛一下樓就聽到的「噠噠噠」的聲響正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莫理回頭看向龍三水,兩人眼中充滿警惕。


    剛剛她們以為那是鍾錶的轉動聲,但現在聽來不是那麽回事。


    過道左手邊是整麵實體牆,黃白色的大塊方形瓷磚貼滿,底部的踢腳線由翠綠色的三角形碎磚組成。


    手電筒的燈光照上有略微散射,能看到磚塊表麵布滿奇怪的劃痕,像是家具在搬動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之兩人一踏進過道區域,身後的雨聲就小很多。


    充斥在耳中的聲音,是木牆後奇怪的「噠噠噠」聲,以及某種空曠的迴響。


    莫理感覺到龍三水的腳步變慢,抓她裙擺時抓得有些緊,她調整著裙子,輕聲說道:「要不……」


    「走吧,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龍三水堵住她的話,然後深吸一口氣,拉著莫理衣服的手稍微鬆了一些。


    兩人一點點往前摸索,手電筒的燈光上下左右掃蕩著,防止哪裏突然冒出東西來。


    前方的黑暗還在,證明過道還很長。


    龍三水回頭看向過道口,確認門廳處微弱的光亮。


    「怎麽了?」莫理突然停下來,龍三水差點撞上她。


    前麵的莫理停下腳步,燈光定定打在前方牆腳處——地上有一根手臂。


    木製的手臂。


    一整根手臂看上去跟正常人手臂一樣大小,是純木雕刻的,被精心塗過木漆,大臂和小臂一體,沒有可以活動的關節,手指殘缺,胳膊的部分缺口淩亂,露出內部的木質,早已氧化成淡淡的黃褐色。


    「那是什麽?」龍三水輕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黑暗包圍中,她的說話聲不知不覺就變小許多。


    莫理搖搖頭,拿手


    電往木手臂上照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於是她慢慢往木手臂靠近一些。


    能看到這根被扔在牆腳的東西做工很粗糙,別說紋理,連肌肉線條都沒有,感覺大臂小臂就是兩根被削成圓柱的木棍,手掌和五指也很抽象。


    「做工有點差。」龍三水也在燈光下看清楚了。


    接著,她倒吸一口涼氣,顫抖地拍著莫理的肩膀,多多所訴地說:「你看……前麵。」


    手電筒的光往前照去,能看到地上有越來越多的手臂,全都是木頭做的,從胳膊處折斷,堆積在兩側牆根,所有胳膊的尺寸有大有小,大的堪比正常人的腿,小的能裝進鉛筆筒裏。


    「手臂………那神像身上的也是……」龍三水聲音都在抖。


    確實,這遍地散落的木頭胳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外麵供奉的那尊「五臂神像」。


    莫理沒有回應,繼續向前探索。


    她發現龍三水雖然很害怕,但觀察反而比她來得更仔細。


    大部分胳膊都堆積在兩側,所以兩米寬的過道中央還是有足夠的空間門落腳,能夠繼續向內前行。


    又走出幾步,右側的木牆上出現窗戶,那是很中式的圓形格子窗,窗花雕刻著飛鳥彩雲,從細微的縫隙間門能感受到另一側的黑暗。


    仔細一聽,那「噠噠噠」的聲音就是那邊傳來的。


    圓形窗子很大,足足有半米的直徑,可是密密麻麻的雕花將其填滿,使得它看起來更像是打通空間門的隔斷結構而已。


    相比起地麵那些「斷臂」來說,這扇雕花窗戶的做工倒是算得上精緻。


    莫理試著將手電筒湊近窗花縫隙往裏照。


    光線進入裏室,卻什麽都看不清楚,隻能見到一些模糊的陰影,無法辨認牆裏邊是什麽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握著手電的手發抖。


    「我怎麽感覺這裏陰森森的……」龍三水在身後咽了口水,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格外清晰。


    「是啊,有點冷。」莫理裹緊身上的連衣裙,同時向後拉著龍三水的手。


    裝扮清涼的龍三水也好不到哪去。


    「你手好冰啊。」莫理說著,感覺龍三水的手幾乎沒有溫度。


    莫理猛地回頭!


    「怎麽啦?」龍三水驚恐地問。


    「沒事。」莫理搖搖頭,看見龍三水的反應,莫理才放下心來,繼續往前走。


    「臥槽!大姐你別嚇人啊!」龍三水音量不由得拔高,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猛搓!


    「你以後出門穿件能保暖的!」莫理回了一句:「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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