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貓兒看秦寒已經走到洞口,沒來由地心慌了起來,壯著膽子問:「你要去哪?」


    「去洗澡。」秦寒回答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可仔細分辨的話,那份平靜裏倒有幾分羌太公釣魚的意味。


    「洗澡?」簡語看外麵還飄著細細的雨絲。


    「要不要去?」秦太公又晃了晃鉤子。


    簡語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領,毫不猶豫:「嗯,去。」


    目的地就在峭壁下方,離洞口直線距離不遠,因為地勢和降雨形成了一個瀑布。


    瀑布正下方的水量有點大,但是站在邊上的水霧效果正好和花灑差不多。


    簡語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洗澡了,一路上都是隻能簡單洗漱,衣服也是幾天一洗。


    雖然他也知道野外不比家裏,可還是期待著能洗個澡,某次跟秦寒聊天的時候,他隨口說了想要洗澡的事。


    所以,當他看到這得天獨厚的天然淋浴場時,心裏便冒出了一個猜測。


    ——秦寒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作為落腳點,除了有那個岩洞的原因,還有很大一個可能是這個瀑布。


    他隨口說的話,秦寒都記得並且當真了。


    那,那個吻……


    「不過來嗎?」秦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了上衣和褲子,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黑色的四角短褲,正站在瀑布下沖水。


    清涼的水流砸落在秦寒塊壘分明的肌肉上,麥色的皮膚充滿了緊繃感,似乎隻要輕輕一碰就會迸發出可怕的力量。


    簡語剛剛回過來的神,又被這副絕頂完美的身體勾得魂不守舍。


    秦寒順著簡語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肌,頓時明白得七七八八。


    這小貓兒不但渣,還色。


    「再不洗待會又要下暴雨了。」他嘴角勾著壞。


    「哦。」簡語扭扭捏捏地脫了褲子,脫衣服時察覺到秦寒的目光,便隻脫了外套,穿著長到大腿根處的t恤往瀑布這邊走來。


    「把衣服脫了吧,這樣多不方便。」秦寒仍然保持著使壞的笑意。


    簡語捏著衣角沒動,t恤被水打濕後已經有些透了,眼睛被水霧潤得濕漉漉的,柔順的黑髮也一縷一縷地滴著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秦寒磨著尖尖的犬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黑暗咒語。


    這小渣貓的可憐樣兒怎麽這麽誘人,讓他更想欺負了。


    「隨便你吧。」他側過臉,給自己身上打起了皂,話說得漫不經心。


    不一會兒,他就聽到簡語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嘆息,餘光還瞥見簡語把t恤脫了。


    因著那聲無奈的嘆息,秦寒想要繼續逗弄人的壞心思全都沒了。


    他側過頭將香皂遞給簡語,卻在轉頭的那一刻愣住了。


    「你身上怎麽回事?」


    隻見簡語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這些瘀傷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觸目驚心。


    「沒事。」簡語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我身上的傷難消,其實不疼。」


    一路上難免磕磕碰碰,他又是顯傷體質,小傷也要幾天才消,所以就積攢出了這麽一身顏色。


    秦寒沉著聲不說話,麵色不虞。


    簡語被看得稍稍偏過一點身體,耳垂連著脖頸的地方又新增了一點粉色。


    「快洗,回去我幫你擦藥。」秦寒說。


    「已經不疼……」簡語觸到秦寒不怎麽高興的目光,尾音被卡在了喉嚨裏。


    「好吧。」他呆呆地點點頭。


    洗完澡,兩人回到岩洞,清洗的衣服被掛在了洞口。


    簡語新換上的幹淨t恤是秦寒的,十分寬大,擦藥時被秦寒從後麵掀開。


    秦寒心裏生著悶氣,但手上的力道卻控製得很好,在有淤青的地方輕柔地打著圈。


    這小貓兒可真是有辦法擾他心緒。


    一個吻、一身傷就能讓他心軟得不行。


    夜裏又下起了暴雨。


    簡語躺在鋪著帆布的地上,怎麽都睡不著。


    他這段時間睡慣了吊床,現在睡在硬梆梆的地麵簡直輾轉反側。


    一旁背靠岩壁坐著的秦寒忽然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俯身把翻來覆去的簡語整個攬到身上,讓簡語上半身都靠在自己懷裏。


    「啊?」簡語愣愣的。


    「睡覺。」秦寒肩膀寬厚,手臂結實,抱著簡語的姿勢正好形成了一個舒適的空間。


    「可這樣,你會睡不好吧。」簡語蹬著腿就要離開,被秦寒死死按住了。


    「別動,再動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麽。」秦寒說。


    洞裏亮著個太陽能小光球,隻能勉強照出兩人臉上的表情。


    簡語看到秦寒半闔的眼睛透著危險,是猛獸捕獵前的蟄伏隱忍。


    他心裏打著小鼓,不敢再造次,乖乖就著秦寒抱他的姿勢躺好,耳邊響起秦寒的心跳聲,那聲音鮮活而有力。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記得的。」


    「嗯。」秦寒似乎不怎麽感興趣。


    「我、我也不是想賴帳……」簡語又說。


    秦寒沉默了一秒才又「嗯」了一聲。


    「隻是我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可能沒辦法對你負責。」簡語微微仰起了頭,和秦寒對視。


    秦寒低垂著眼眸,聞言眉心微微蹙起:「什麽苦衷。」不會是已經訂婚了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簡語嚴肅地抿著唇,眉心同樣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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