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空氣又變得冷了幾分,哪怕是午後的陽光,也沒有絲毫暖意。


    車裏其中一個黃毛alpha,探頭探腦地看看,小心翼翼地說:「快上來吧,你朋友醉了怕什麽,車子又不要你洗,我們車大,躺著都沒問題。」


    話一出口,黃毛alpha明顯感覺季博勛的信息素壓迫減輕了些,知道自己說對了,說話都順溜不少。


    後來甚至像受到鼓勵一樣,直接從車裏下來,一副想幫支今歌把徐禪抬上車的樣子。


    另一個alpha動作慢了點,但也不笨,立馬就跟著要幫忙。


    話到這份兒上,人家那麽主動,再拒絕就不太禮貌了。


    主要是兩個alpha雖說不如季博勛看著高大,卻也是手長腳長,力氣不小。支今歌帶著一個醉了睡著的徐禪,力量上根本無法較量。


    於是支今歌跟著上車。


    上去之後,借著安置醉酒的徐禪,支今歌挑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車門一關,氣氛很沉默。


    誰都沒主動說話。


    還是那個黃毛alpha先開口,他自我介紹:「唉,s——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好啊,我叫張淩,是勛哥的朋友。」


    張淩說話時候,差點把嫂子喊出口,被季博勛眼刀殺了下,連忙用一陣尬笑掩飾過去。


    張淩的笑聲調子很高,他還笑了很久,車廂內這麽笑,簡直稱得上魔音灌耳。


    吵得支今歌本就有點醉的腦子嗡嗡的,一下沒注意張淩稱呼上的大轉折,聽到對方做自我介紹,就跟著點點頭,說:「我叫支今歌,喊我今歌就可以。這是徐禪,我發小。」


    張淩連忙幫忙介紹,指著身邊的alpha說:「這是韓英,前麵開車的是蘇揚。勛哥,你認識的。」


    說過名字,互相就算認識了,打了招呼後,張淩的嘴巴就不太能管得住。他忍不住和支今歌打聽事,說他們來這裏吃飯,但不是很好吃,相當敗興就提前走了,又問他怎麽和勛哥認識的,還要和支今歌加聯繫方式,說著就拿手機出來讓支今歌掃自己。


    支今歌挨個問題回答,車裏氣氛倒是好了不少。


    張淩這alpha性子直率得很,很是討喜,和他聊天怪輕鬆的,對方說要加聯繫方式,支今歌也沒拒絕,當即就拿手機。


    改裝過的越野跑起來相當拉風,蘇揚的車技很好,就這麽開出一陣,一直穩穩噹噹。


    不過季博勛突然說:「停一下。」


    季博勛說停車,蘇揚立馬踩剎車,一點停頓都不帶的。


    緊急製動讓轉過身說話的張淩一個趔趄,從座位上跌下去。


    支今歌身體也往前撲了下,不過他沒顧上自己,眼疾手快地先去扶睡著的徐禪。


    一陣兵荒馬亂後,季博勛已經從副駕座下來。


    季博勛腿腳還不太靈活,但alpha的頂尖恢復力讓他不需要裝柔弱的時候,完全可以擺脫拐棍。他也沒費什麽力氣,就鑽到了後排,讓張淩去前麵坐著。


    張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季博勛瞪了一眼。


    兩個alpha之間的暗潮交鋒一瞬即逝,張淩委委屈屈地從地上爬起來,蹦著去了副駕座。


    車子裏的人重新坐好,沒人問季博勛為什麽突然換座位,隻是張淩和韓英都老老實實地把安全帶扣上,生怕等下季博勛又讓蘇揚突然停車。


    重新上路,沒有張淩嘴上叭叭,氣氛突然變得別扭起來。


    不說話的張淩都看上去深沉了一些,看著更像個傳統alpha,而不是什麽居委會戶籍處的工作人員。


    車子無聲地沿著回城的路線動起來。


    等車子駛到市區,張淩和韓英就招呼蘇揚停車,說他倆還有事,下了車。


    走得時候還不忘和支今歌招手。


    「我走了啊,今歌以後有機會一起玩。」


    說完,張淩就被韓英拉著離開,兩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支今歌看著張淩消失的方向,出了會兒神,倒是徐禪先睡醒過來,打破了寧靜。


    徐禪以為他們還是在網約車上,有點迷糊地問:「到哪兒了?」


    支今歌往窗外看看,不知道。


    前頭的蘇揚聽見,幫著回答了,報了個地名。


    徐禪側著身子想坐起來,順嘴回答:「那等下到鴻禧路口停一下就好,不用掉頭過去,我自己過馬路回公司就行。」


    徐禪還記得自己要加班。


    原本車裏劍拔弩張含著炮火味的信息素,在徐禪說自己要回公司的瞬間,突然消弭於無形。


    支今歌還沒說話,徐禪就和季博勛對上了視線,電光石火間,徐禪反應很快:「今歌,怎麽在小季車上。」


    支今歌說:「我們打的車沒來,小季說順路,就送下我們。」


    季博勛似乎格外開心:「是啊,就是順路。徐禪哥還要加班,太辛苦了,我直接送你到公司樓下吧。」


    不過他也甚少這麽喜形於色,笑得這麽甜的樣子,還是少見。


    等到地方,徐禪下車即走,支今歌想跟著下去,說自己坐地鐵回去就行,不用繼續麻煩季博勛。


    季博勛拉住支今歌,利落地關上車門,蘇揚很有眼力界,沒等支今歌反應,就開車走了。


    手裏拉著人,但季博勛剛剛舒展的眉頭,依然蹙著,他臉上煩悶的模樣,哪怕不靠信息素感知,也能輕易察覺。


    對支今歌的心思,周圍的朋友早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但他害怕嚇到對方,想到對方前任的惡劣行徑,更不敢挑明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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