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渙散沒有焦點,額頭和鼻尖都沁出細密的汗珠,胸膛還起伏著,顯得有些糟糕,與閻律的遊刃有餘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元帥確定在我之前,真的沒有經驗?」


    沒有過經驗這件事,是之前閻律在徹底標記他之前,親口說的,可謝冉羽每每回想那些被擺弄出來的姿勢,還有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真的有些懷疑,沒經驗是能做成這樣的?


    閻律眯眸看著他,伸手在他粉白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把,「冉冉這是不信我?還有,不許叫我元帥,冉冉是忘了,需要我再讓你印象深刻一次嗎?」


    之前……的時候,為了讓他改變稱呼,這人好幾次折騰得他幾乎哭出來,謝冉羽一想起,就有點脊椎發麻。


    他輕輕咬了咬唇,臉頰一下漲紅,「阿律……」


    「嗯,冉冉乖,」閻律笑著低頭在謝冉羽唇邊輕輕啄了一口,「冉冉現在該告訴我,剛才是做了什麽噩夢?」


    鄔戾鶴……


    這個名字再次竄上心頭,謝冉羽抓著閻律手臂的指尖微微一緊。


    閻律察覺到他的緊張,卻沒有催促,隻用溫柔繾綣的眼神,靜靜看著他。


    「我是個孤兒,孤兒在吉姆坦星這樣的地方生活,是很難很難的。我小的時候,有個哥哥很照顧我,他經常會帶吃的給我,會在其他人欺負我的時候護著我。後來還告訴我,萬一分化成omega,該怎樣偽裝成beta,該怎樣保護自己。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一個omega生活在吉姆坦星這樣的地方,是多麽難的一件事……」


    第211章 現實世界18


    謝冉羽的思維慢慢陷在了過去,眼底也露出了一絲掩藏不住的哀傷和痛意。


    「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哥哥在麵對什麽,他那麽痛苦,那麽絕望,可我完全沒發現。其實那時候我看到他身上有傷,問他的時候,他隻說在學校裏和同學起了衝突,打架傷到的。哥哥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跟人打架,可當時……當時……」


    他越說越愧疚,指尖一點點收緊,但很快那攥緊到透明的手就被溫熱的掌心輕輕包裹。


    「冉冉,這不是你的錯。」


    閻律滿臉溫柔地看著謝冉羽,輕輕將他摟進了懷裏。


    「哥哥肯定不希望你傷心才會說打架騙你的,如果他看到你這麽難過,會心疼的。」


    謝冉羽聽到他的話,卻猛地搖了搖頭,「不是,是當時的我太沒用了,就算哥哥告訴我,我又能為他做什麽呢。我不止沒法保護他,可能還會拖累他,成為那些人渣威脅他的籌碼。不,也許當時他們就用我威脅哥哥了……自從那次發現哥哥受傷,後來……後來他就沒再來找過我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直接帶上顫音,腦海裏也浮現出一片滲人的血色。


    那樣溫柔的哥哥,死之前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才會流那麽那麽多的血,還有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


    那個畫麵,曾經深深鐫刻在謝冉羽的心底,隻要回想起來,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撕裂了一樣,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那時候的謝冉羽,太過弱小,什麽都做不了,可等他長大,擁有了超高的黑客技術,卻還是沒有能為哥哥報仇,明明他都查出來害死哥哥的兇手是誰了。


    謝冉羽想著這些事,無意識地咬著唇瓣,咬得很重,唇上落下了極深的齒印,滲出了血,他自己都沒發現。


    閻律眉頭微微一蹙,指腹輕輕碾上他的唇,「冉冉,乖,別咬。」


    看到那些滲血的小傷口,他眼底落下了幾分心疼之色,又俯身過去,在謝冉羽唇角親了親。


    從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裏,他猜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看著omega那脆弱的樣子,他張了張口,還是將欲說的話直接咽了回去。


    「那麽多年了,我想為哥哥報仇,可……」


    喉間將要滾去的那個名字,讓謝冉羽眼底露出刺骨的恨意,他伸手輕輕抱住閻律,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我當初查到了很多東西,他害得人也不止哥哥一個,但他的勢力太大了,以我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我當時試過將我查出來的那些東西發在星網上,但剛發上去就被屏蔽了,其他的辦法我也試了,但都……」


    他越說越自責,本以為自己的黑客技術夠強,神不知鬼不覺地查到那麽多鄔戾鶴做的骯髒事,可拿到證據,也沒什麽用。


    他不止在吉姆坦星一手遮天,恐怕在帝都或者其他的地方也有人庇護他。


    閻律將人抱在懷裏,溫熱的掌心一下一下輕撫謝冉羽的脊背,等他說完才開口問道:「冉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吉姆坦星他還是很多年前來過幾次,對這裏並沒有什麽了解,但知道是誰,去好好查一查,了解清楚,再想對付他的辦法,卻是沒問題的。


    謝冉羽遲疑了一下,緩緩抬頭,對上閻律看過來的那雙染滿心疼的黑眸,心倒是一下定了下來。


    「鄔戾鶴,吉姆坦星黑市老大,掌控著吉姆坦星的各大地下交易市場,還有幾個重要港口。他最近正在查我……可能跟三皇子或者研究院有關係。」


    鄔戾鶴在查他的事情,他沒想隱瞞,畢竟這也關係著閻律的安危。


    「他們的手倒是伸得真長,」閻律輕嗤一聲,視線掃過謝冉羽腕上戴著的光腦,「冉冉,你有辦法能聯繫到常衡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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