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獨孤蕪剛蹦出兩個字,手機就被無情的掐斷。


    再次打過去,就是占線了。


    喻時錦將手撐在車門上。


    說不上這時候是失望還是什麽,當電話那頭出現的不是她的聲音,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頭頂的光線太過刺眼。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


    隨即整個人都靠在車上,身上都是發疼的。


    隻是他向來強硬慣了,即使是病了,也不會表現得有多不堪。


    整個人影依舊清雋,至少那雙深冷的眼睛看不出與以往有任何的不同。


    他將拿著手機的手抵在唇邊,輕聲咳了一下,然後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就在他想將手機放進兜裏的時候,手機再度響了。


    沒有署名的號碼,但卻是他閉著眼睛都能按出來的數字。


    太陽光有些晃眼,縱使是喻時錦,也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伸出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劃開接聽鍵,那雙低著的眸子深邃到了極點。


    「你是認真的嗎?」剛將手機擱到耳邊,裏麵就是一道略顯微微壓低的聲音,仿佛席捲著一股清冷,「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先說,我的人生,不一定有未來。」


    喻時錦混亂的腦子,從未顯得如此清明過。


    他知道她在說什麽。


    很清楚。


    他的手還搭在門上,微微發緊,隻是麵容卻是顯得非常的淡漠,連聲音都是聽不出平靜的悠遠:「蘇小姐,你怎麽還不明白。」


    那邊沒有聲音。


    「我就是想告訴你,」喻時錦索性整個人都倚在了車門上,另一隻手按著太陽穴,表情很深,「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啊,你不要有壓力,當然,如果你……」


    如果你願意。


    或許是生病了。


    就算理智告訴自己不要說。


    就算有很大的可能得到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還是說了。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這樣的義無反顧,不求結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對方會答應,隻希望能有這麽一次光明正大,說出來的機會。


    「你抬頭。」蘇回傾伸手,就這麽摘下了頭頂的鴨舌帽。


    「嗯?」喻時錦愣了一下,連帶著按著太陽穴的手都這麽頓住了。


    沒反應過來。


    「對麵,我在對麵,」蘇回傾手上還拿著帽子,她很耐心的重複的了一遍,忽然輕笑一聲,「你如果還是認真的話。」


    那聲笑意似乎就在耳邊。


    喻時錦已經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思考什麽了,他隻是有些僵硬的抬眸,看向對麵。


    對麵那清雋的身影,那拿著手機看著他的樣子。


    眉眼,清雋如畫。


    這樣的一幕來的很突然很不真實。


    喻時錦已經不記得是誰對他說那句話了,既然緣淺,何須情深。


    但是這種東西,不是誰想控製就能控製住的。


    他掛斷了手機,朝持著槍保護在他周圍的隊伍看過去一眼,那些人立馬讓開了一步。


    喻時錦隻一步一步的朝前麵走著。


    現在的大使館被重重保護著,走這條路的私家車都少的要命。


    他麵色蒼白到透明的樣子,蘇回傾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他現在身體虛弱的要命,甚至於,多走一步都是強撐著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前幾天還好好的人,為什麽說病就病了,還虛弱的很。


    隻是伸手,讓他靠住自己,另一手搭上他的脈搏,那聲音都冷了,「你這個樣子,就好好呆在國際中心不行嗎?」


    語氣裏也有些是無奈。


    她這擔心自己的數落。


    喻時錦看得很分明,隻覺得心口都是燙的。


    從未有過的感覺。


    蘇回傾朝大使館看了一眼,她現在是不能出現在大使館的,隻能先把人帶回酒店。


    「傾傾……」瞿妍叼著一張撲克牌來開門。


    笑意盈盈的臉一看到喻時錦就怔住了。


    「啪——」牌掉在了地上。


    他們都在蘇回傾的房間裏鬥地主。


    「喻先生?」顧黎率先反應過來,他將手中握著的牌放到桌子上,一眼就看出來喻時錦現在的狀況算不上好,「這是怎麽了?」


    「沒事,」蘇回傾朝他們看了一眼,空著的手將手機丟到桌子上,「我進去拿些東西。」


    她這才來h國是為了其他事,隻帶了幾根銀針,製作藥劑的東西一直都在國際中心。


    所以她回房間拿了幾根銀針就出來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喻時錦依舊這樣的站在大廳,清雋著一張臉朝她看過來,對比著過分白的臉,那眉眼顯得更加的猶如墨染。


    夫唯大雅,卓爾不群。


    蘇回傾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什麽感覺。


    其實從青市的時候就隱隱有了一種猜測吧。


    喻時錦上上下下好幾次為了她對上國際中心。


    也或者是那最後一次,就算傷成那樣也不肯回喻家。


    又或者那一次直接對上了宋三。


    還有大巫師的話。


    ……


    所以在楚緒寧跟她說他情況很不好的時候,她直接瞞了消息,來到h國。


    當她在大使館麵前看到他的時候。


    蘇回傾覺得自己是怎麽也不能忽視他了。


    「你究竟做了什麽?」蘇回傾搭著他的脈,眉也擰了起來,這脈象,說明他體內還是那種一片混亂。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做了什麽,人的身體才能達到這種地步。


    喻時錦反手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在繼續探脈,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依舊是那句話,「沒事。」


    也就是這時候,大頭給喻時錦打了電話。


    顯然很急的語氣。


    若是以往,喻時錦不見了一天他都不在意,但是這次不一樣,喻時錦的身體有多糟糕他很清楚。


    「我現在很安全,」喻時錦靠在沙發上,他的聲音很淡,「你們不必擔心。」


    盡管,像個病重的貴公子。


    但是語氣還是那種的不容拒絕。


    大頭自然是聽出來了,放下了一半的心,手機那邊的他避開h國那邊的人,微微壓低了聲音,「剛剛得到消息,宋三爺那邊對h國總統的死亡有了結果,而且……據楚少傳過來的消息,宋三他在查蘇小姐。」


    這是大頭必須要跟喻時錦說的。


    蘇回傾的身份是他親自加密的。


    但是這種程度的加密會攔得過赤月,卻不一定能攔得過宋三。


    雖然大頭不知道,為什麽遠在h國,宋三還要去調查蘇回傾。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喻時錦的眉眼就冷了下來。


    沒有溫度,隻剩下了漠然的黑。


    「該怎麽做你清楚,」喻時錦聲音恢復了平靜,「我待會兒就回來。」


    蘇回傾給喻時錦紮了幾針,雖然不會痊癒,但是讓他疏通脈絡,減輕一點病症。


    在得知他要回去時也沒有阻止。


    她也需要時間來想怎麽解決他的身體問題。


    瞿妍跟於向陽三人受蘇回傾的吩咐已經出去了。


    喻時錦身體好了很多,他拿著手機往外走,手指搭上門的時候,他微微側眸看著跟著他出來的蘇回傾,「我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蘇回傾打斷了他,嘴角勾了勾,「有句話我隻說一次,我能給你的回答就是一直喜歡到不能了為止。」


    喻時錦後半句話還沒有說。


    隻覺得有那麽一刻,心髒都狠狠地停了下來。


    手中握著的手機也是不由發緊的。


    從沒有想過,這句話會從蘇回傾口中說出來,他還沒從自己的情緒中出來,就這麽被蘇回傾的一句話震到了一敗塗地。


    他隻是伸手,一雙有力的胳膊直接環住了身邊的那人。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頭頂,指尖都是顫慄的,微微垂下的眼簾將眼眸中深沉而厚重的神色遮掩了,能聽到他的聲音,隻一個字,有些顫抖的聲音:「好。」


    怎麽能告訴她,她是他用整個生命來守著的人。


    高大花【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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