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舒現在能想到的最快,並且最萬無一失的死亡方式,就是躍過那座大橋,然後淹死。


    回想到上一次她在小池塘被淹死的那一次,她現在就兩腿直發軟,跑到大橋旁邊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半顛簸半匍匐跑過去的,分外滑稽。


    她兩手拉著欄杆,看了看路兩旁沒什麽人,隨即立馬翻過了欄杆,站在了欄杆外的邊緣處,雙手死死抓住了欄杆。


    「申向衍……我現在可是為了你豁出去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報答我……」


    這般念叨著,孔舒閉緊雙眼,兩手一鬆,朝前一倒,身子便直直墜進了沂河。


    河水與外界的溫度截然不同,孔舒感覺到身體瞬間被一陣涼意包裹。


    她開始在心裏默默數著時間。


    「1、2、3、4、5、6、7……74……」


    孔舒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肺活量這麽牛。


    直到她數到第88時,缺氧致使她張開了嘴,卻灌入了一股冰涼的河水,進入了肺裏。


    她劇烈掙紮了幾秒後,停止了呼吸。


    ……


    「家人們,我把手機設置了十連拍,等下我喊完三二,咱們一起大喊一班!之後就隨意了!」


    班長話音剛落,王擇豫高喊:「沒問題!」


    接著這一聲沒問題以後,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是孔舒。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連帶著身旁的杜嫻也險些摔倒。


    「咳咳咳!!!」


    孔舒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申向衍反應過來,立馬衝到了她的身邊,輕捋後背,幫她順氣。


    「沒事了孔舒,辛苦你了,我知道了重要的線索……」


    申向衍小聲在她耳邊念叨著。


    周圍人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沒過一會兒,孔舒的肺部也逐漸恢復了過來,她紅著眼,在申向衍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們拍吧……我出去透口氣……」她啞聲說道。


    申向衍:「走吧。」


    杜嫻:「我陪你去!」


    陳話書:「孔舒,我陪你吧……」


    班長:「我來!」


    四人異口同聲,氣氛瞬間僵持。


    接著,他們互相看了看,最後目光都落在了孔舒的身上,似乎在在等著她做決定。


    孔舒哪裏還顧得上選擇,難受地抿緊了嘴巴,輕輕扯了一下申向衍的手臂。


    申向衍心領神會,和孔舒一起走出了教室,留下另外三個人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陳話書本來還要跟上,杜嫻快步衝到了教室門口,抬手一胳膊,把陳話書攬了回來,笑嗬嗬道:「陳話書,你不用去了,用不了那麽多人,咱們先拍,回頭我把沒來的p上,保證無p圖痕跡啊!」


    說著,便把陳話書拉回了隊伍裏,死死勾著不放。


    陳話書力氣沒有杜嫻大,掙了幾下都沒能把肩膀上的手甩掉,隻能強扯一絲笑容,看向鏡頭。


    「那重來吧。」班長似乎沒了興致,音量也沒剛剛那般洪亮。


    他按下倒計時,慢慢走回了自己的站位上。


    「三、二……」


    「一班!!!」


    ……


    第49章 尋凶篇 (19)


    申向衍和孔舒離開教室以後,一直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在確保不會突然冒出一個同學之後,兩人才停下來。


    「你跳進沂河了?」


    申向衍讓她坐在了樓梯台階上,單膝跪在了她的麵前,端詳著孔舒蒼白的臉色,「之前不是說不敢再靠近水了,怎麽還會跳河?」


    「廢話,這還不是為了把你救出來,不然的話,你就要被關進去了。」


    孔舒皺著眉,心有餘悸。


    下次,下次她一定隨身挑一把上好的水果刀揣在身上。


    寧流血而死,也不想被活活憋死!


    「你為什麽突然變成涉及重大案件的嫌疑人了?」


    孔舒把話題掰回了正軌上,「申向衍,你在審訊室裏到底幹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我隻是把吳水笛的名字和身份全都告訴了警察,並且跟他們說兇手就是黎鳴。」


    「就這樣?」


    孔舒不敢相信,「你都說出了兇手,為什麽他們不去抓兇手,反而還要把你關去另一個地方,搞得你好像就是兇手似的。」


    「因為我說不出原因,我說不出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我跟他們說我進入了循環,他們直接連聽都不聽,就把我打斷了,讓我別扯這些有的沒的,還說我是腦子有問題……」


    說到這兒,申向衍有些鬱悶。


    孔舒悶聲笑了笑:「不光是警察,就算跟一個小孩子說循環這些東西,他們都不會相信,還會說你是大騙子。」


    「不過,我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申向衍的聲音壓低了一些,「我在審訊室的時候,警察找來了一把匕首,和那把插在我胸口上的匕首一模一樣,他們問我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孔舒:「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在黎鳴老師那裏見過,然後他們又找來了許多人的照片,問我認不認識他們,後來我從他們的問題中,聽出那些照片上的人都是受害者,而且每個人的死因都是一樣的。」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窩,然後看向了孔舒。


    「都是被一模一樣的匕首,插中了心髒,而且受害者的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有的就像吳水笛一樣,連個全屍都沒有,有的隻是麵部和指紋遭到了損壞,總之,都很難辨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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