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不容易學會的回應現在卻全都忘了,身體僵硬得像是塊石頭,平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到後來,喬簡總算是放鬆下來了一點。


    年輕人卻突然從喬簡身上撤了下去。


    「今天搬家累了,還是睡覺吧。」


    喬簡一愣。


    無措地把被子拉到胸口蓋好,知道夏不苦應該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想說繼續,但哪裏說得出口。


    好在夏不苦並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抱怨。


    喬簡小心翼翼地往年輕人那邊靠了靠——年輕人知道這就算是男人的示好了。


    於是把手伸到喬簡這邊,牢牢地抓住喬簡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


    搬回來住了幾天後,公司開始忙碌起來。


    接了幾個大單,還要抽空去參加投標會。


    喬簡整個人忙得腳不沾地,每每回家,時間都已經超過午夜不說,許多次還因為應酬而醉醺醺的。


    心裏覺得對不起夏不苦,吵到他休息。


    好在夏不苦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黑著臉,讓喬簡洗幹淨酒氣再上床睡覺。


    工作的關係,這段時間兩人也沒有親近。


    喬簡反倒鬆了口氣。


    年輕人精力太好,力氣也大。


    回想起那麽多次的歷史,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舒服的,但後來,就算他不行,年輕人也不肯停下。


    每次不做到天微微亮、不做到精疲力盡,喉嚨再也發不出一聲求饒,才算結束。


    比起溫存,更像是兩隻陷入困境的獸,抵死相博似的。


    每次做後,腰,腿都很酸痛。


    身上也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印子,有時候洗澡一低頭,自己看了都害怕。


    隻是慶幸歸慶幸,喬簡卻也知道這段時間沒能好好陪伴夏不苦,身為男友,也身為長輩,喬簡對夏不苦心懷歉意。


    為此,他特意選了不忙的一天,提前回到家,為夏不苦準備了豐盛的一餐。


    還買了瓶紅酒。


    紫紅色的液體倒在高腳杯中,在昏黃的燈光下顯現出曖昧的色澤。


    夏不苦打球到家後,看到的就是喬簡站在桌邊,帶著不好意思的,歉意的笑看著他的模樣。


    「不苦,最近學習和工作會忙嗎?」


    「不苦,你最近好像瘦了些。」


    「嚐嚐這個,是糯米,能嚐出來嗎?」


    喬簡的手藝是絕對好得沒話說,就算是第一次看到的菜譜,也能立刻學會、做出好吃的味道。


    更別提今天為了夏不苦,做的一桌子拿手菜。


    「我……」喬簡漲紅了臉,低聲問夏不苦:「不苦,要喝酒嗎?」


    夏不苦心裏知道喬簡是想要補償自己。


    看著男人強忍害羞的模樣,夏不苦沒忍住笑了一下:「你也太拚命了吧?」


    覆蓋在年輕人俊臉上的那一層薄薄的冰霜終於有所消融。


    吃過晚餐,借著紅酒的餘熱,兩人終於吻在一起。


    禁慾了一個月的身體好像比之前還要敏感,被年輕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喬簡覺得自己幾乎瀕死。


    他嗚咽著,直到再也發不出一聲聲音。


    倒在床上,年輕人將他抱起去了浴室,幫他清理了身體。


    溫熱的水將身上黏膩的觸感都清洗了幹淨。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就連身體是什麽時候被擦幹、被抱回到床上都不清楚。


    隻記得,身體變得輕鬆,喬簡的心裏也因為終於盡到了伴侶的義務而變得輕鬆下來。


    -


    「你也太拚了吧?」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微微幾縷晨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溜了進來。


    借著這樣微弱的光線,夏不苦一手撐著頭,一手描摹著熟睡中的男人的五官。


    覺得自己真是別扭。


    明明是他強迫的喬簡交往,明明早已經想好,就算喬簡不喜歡他也沒關係。


    在喬簡搬回來的第一天時,感覺到喬簡僵硬的身體時,心裏想的卻是如果喬簡也愛他就好了。


    像他愛喬簡一樣愛他。


    就好了。


    如果有更熱烈的吻,更愛意的撫摸。


    就好了。


    還有,明明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女生給他的情書,卻貼心地幫他收好。


    如果像他對喬簡一樣對他充滿了占有欲……就好了。


    -


    隔天上課時程遠又湊了過來。


    之前和喬簡分開時,夏不苦脾氣暴躁到像是炸/藥,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讀不懂空氣的程遠都遠離了一些夏不苦。


    其實就算程遠一直不回來和他搭話,夏不苦也覺得沒什麽。


    但那就不叫程遠了。


    見今天夏不苦的心情還算不錯,程遠笑嘻嘻的:「夏不苦,咱們去聯誼吧!這次的對象可是軍女子學院誒!那裏的姐姐都好颯我好喜歡!」


    「不去。」夏不苦道:「我有交往的人了。」


    「啊……啊?……啊?!!」


    不隻是程遠,就連周圍一圈的同學都震驚到直吸氣。


    程遠像是觸電了一樣,猛地站起身,又猛地坐下來,來回了幾次後,終於平靜下來:「不苦?你?交往?和誰?真的假的?」


    夏不苦懶得說話,直接伸出左手。


    修長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赫然一枚閃閃發光、款式簡潔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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